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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大帅!”
涌上来十几个士兵!
“哄!”
磨盘砸中墙壁,一个大洞现出,飞到墙外去了,落地时,地面一震,然后“哗啦啦”,墙头塌下半边,张宝成等人一起落下来。
别人是跳下来的,而张宝成却是摔下来的。他不是没能耐跳,而是全部心神都在岳灵身上。他眼睛越来越红,脑子里不住盘旋几句话,他杀了父亲母亲,他杀了父亲母亲。
岳灵没有杀张守户和张夫人,可整个京中局势,当时与他有关。
张大帅,就一屁股坐碎墙上,戳痛屁股也丝毫没感觉。
他直勾勾,只对着岳灵!
沙哑着嗓子问:“你是萧家的人?”当时一直怀疑是萧家的人,后来想萧家要有这种人,直接一剑取了张守户首级,不是更省事,就放下疑心。
害得当时的张守户不敢乱出门的,就是这一位。
院子里响起哭喊声:“小鬼你没事吧!”
萧墨抱住萧规,对着他身上中的箭悲伤。小鬼中了好几箭,右手臂上有两只,胸前有一只。腿上也有一只。
说也奇怪,右手臂上和大腿上的箭全在。胸前的,却只有一个大洞,扎破衣裳。
萧护手也在萧规背后,也是抱着他,沉痛地喊一声:“小鬼!”就愣了愣。萧规眼珠子很是灵活的动几下,对着萧墨的泪水笑逐颜开:“骗到你一回!”
另一只好手臂把身前衣服解开,里面是一片牛皮护垫。萧规笑嘻嘻:“我看你有个垫子,求三奶奶帮我也做了一个。”
又皱小眉头:“手上痛。”
萧墨和萧护长出一口气,这个小鬼!
可他还是中箭。
“叮叮当当!”不绝于耳。慧娘和六将军父子,萧西萧北正战得痛快。箭雨一出,萧西萧北就看到夫人和小鬼对大帅扑出,他们一左一右,护到大帅身后,剑划圆弧,把萧护身后遮得密不透风。
不时有人倒下去。
院中火把暗了一半,只有那明珠刀光,如飞凤而舞;彩丝,给人面前一片春花烂漫,又无声无息取人性命。
十五爷萧据用力一抽,再次把彩丝从一个人脖子上抽出。那人,直挺挺倒下。
萧庭骂:“你小子是练剑,还是练剑把子!”
六将军不减当年,剑如天外光闪,一剑一个,剑剑毙命。
他们全是不顾自己的打法,只求多杀一个,不想自己会不会中箭。身在强敌中,大帅最重要。
而慧娘,刀如雷霆,展开来在他们身后。
不时有绝妙刀光,萧庭就放声大笑:“好!”
张宝成不错眼睛瞪着岳灵!
少年瞪着六将军。忽然忍不下去:“哎,那老头儿,你这剑法是从哪里学来的!”竟然有几招与自己家传的相似。
萧庭不看他,在激战中有了一丝笑容:“你姓岳是吧?你老子好吗?你老子当年与我大哥大战,那剑法,啧啧,比你强多了!年青人,习武不是为了卖弄!”
走得跟小旦扭腰似的。
岳灵面上一红,强词夺理地道:“你没看到我这几步十分巧妙,尽得武功真心法。”萧庭一剑送出,毒而狠地正刺中一个人咽喉,手就收回。
他横扫而过,那个人脖子下面血光喷出,如洒丹朱。
萧庭这才看了岳灵一眼:“杀人就是杀人,你鸡走路似,唱戏吗?”岳灵气急败坏:“你偷学我家剑法!”你还有理了!
“啊……!”
张宝成手持一大块断墙,挟着风声大吼一声:“我要杀了你!”他晕了头,对着岳灵就砸!
萧护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个人已经神智不清!
你的仇人在这里!
而这里从名声上最具有威风性的,却是岳灵!
见断墙飞来,岳灵出剑!
寒光一闪!
如绽白梅!
似乎还有芳香,一剑挑出,硬生生击中飞来断墙!
断墙有一人多宽,半人多高。一掷之下,挟威惊魂。在这一挑之下,就此停住。岳灵喝一声:“还你!”
剑身嗡嗡作响,断墙后势变前势,又对着张宝成飞过去!
张宝成闪身跳开,没有落地时,天边巨震传来,有红光似日边才闪深海,似乎半边天都亮了。
“杀!”
有人大喊:“玄武军攻城了!”
无数火箭,呐喊声,瞬间响彻耳边。
院子里人,更是暴起。萧护把小鬼放在磨盘下,让萧墨守着。走出对直盯盯看着岳灵的张宝成道:“你有悲父之思,我父也有舔犊之心!”
大喝一声:“张宝成,你敢与我一战!”
飞抓自耳边出,一个人手持弓箭倒下。
岳灵喝彩:“小鬼,有你的啊!”
萧墨搔脑袋:“兄弟一场,我竟然不知道你是左手也能抓!”小鬼回他一个笑容,露出八颗牙。有一半还没有长全。
“我不和你笑,你一笑,就代表心里有鬼!”萧墨撇嘴,见地上断砖不少。上前一脚,踢起来一个,一拳砸中,飞出去直中一人脑袋。
“好啊,再来一个!”萧北夸他,同时俯身躲避一人攻击。
“萧墨!”萧护大喝一声。
断墙外,忽然扑上来一队士兵,手中强弩闪着幽光。才举弓弦,才张上弓箭,齐唰唰乌亮的箭头。
萧墨飞身扑过去,他身子太胖,跳不远。萧护用力一脚,把他踢飞出去。萧墨在半空中大叫:“助我!”
萧西百忙中给了他一拳。
慧娘抡刀,为他劈出一条血路。
小鬼在磨盘下面笑:“好哎好哎!”
岳灵直着眼睛,这是什么打法?人肉攻势?
见萧墨双足在断墙上一蹬,到了弓箭手侧边,用脑袋当武器,流星般飞去。
“啪啪啪啪……。”
一排脆响,弓箭手训练有素排得整齐划一的弓箭,被他一脑袋顶断,身子去势不灭,继续往前,顶破一排弓箭弦。
久受训练的弓箭手,会站队很整齐,这倒方便了萧墨。
他人在半空中,手中拳头蓄劲,同时“啪啪……”脆声格格,打歪一群人带盔甲的脸。
“扑通!”
“哎哟,娘呀!”
落在断墙上尖头上,手,肿起来!
他是赤手空拳,对上别人头盔。
强着身子起几起,又落了下去。
手痛可以忍,胖身子扎在尖墙上,幸好肉多,才没有伤到骨头内脏。
岳灵瞠目结舌:“这是什么功夫?铁头破箭!”
院子里,萧护和张宝成离开几步远,凝神互视着。
张宝成眸中血色渐渐下去,他呼吸也平稳下来。而远处,一丝白光现,日头就要出来。每到早上,张宝成就能宁静,吵闹的人声,来往的人流,可以安抚他思念家人,自己孤单的心。
他一伸手,有人为他送上兵器,一对铜锤。而大批的人声马蹄声,惊雷般袭来,姚兴献带着人搜寻大帅,任夫人和乔夫人带路:“张宝成住在那边!”
萧护,也心息平静。他手中无枪,只有长剑,去了剑鞘,握在手中,等候张宝成的到来!
锤卷起漫天灰尘,是张宝成先对着地上用力一击,砰然声中,灰飞如雾。岳灵嫌弃的后退,弄脏了衣服。
而慧娘等人,急切间寻找大帅身影。
见黄尘落下时,只有大帅一个人站着!
地上,现出一个大洞来!
一丝衣角还在洞外。
一个人扑上来,用力握住那丝衣角,任夫人苦苦的叫苦:“你竟然抛下我?你让我去京里,就有不管我的心是不是!”
灰尘弥漫中,她发上是灰,衣上是灰,灰头土脸的纠缠女人,岳灵吓了一跳,喃喃:“女人如老虎。”
姚兴献等人目中涌出泪水,来见萧护。把大帅看了好几眼,见他安然无恙,才噙着泪道:“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
“婆婆妈妈!”萧护没好气!
“我为你毒杀了丈夫!我为你不要名节!”
慧娘撇嘴,你本来就不要名节!
“我为你冒险入京,我为你可以做任何事!你怎么能抛下我,”任夫人半边身子被拖进地道中。在地道里接应的徐义举焦急地道:“大帅,事急当从权!”
张宝成大叫:“且慢!”
任夫人身子腾空而起,让张宝成一脚踢出。
“轰!”
地道口倒塌,再没有路。
任夫人身在半空,也能明白张宝成救了她一命。这里的装置,是随时可以毁坏地道口。身在半空中的任夫人,陡然明了是谁造成这一切。
一落地,就见萧夫人离自己最近。任夫人张牙舞爪奔着慧娘就来……。
她面容如鬼,牙呲眼裂,岳灵又吓一跳:“女人如鬼!”不想再呆下去,清一清嗓子道:“萧大帅,方外人特来助一臂之力,别矣!”
正要走,见萧墨跳起来,一头又撞到扑来的任夫人身上。任夫人身子软,萧墨摸摸脑袋,眼前乱晕少了一多半儿:“哎,我好了!”
慧娘还没有动手,任夫人已直奔墙上,带着一堆的灰,如漫天飞舞中的落叶,这叶子就是大了一些,直直撞中岳灵站着的墙壁。
“我的衣服!”岳灵咳了一声,让灰尘咳到。人人见到他白衣一闪,冲天而去,身前,若干游丝轻舞,不知系在何方。
他曼声而吟:“大雪满弓刀,夜来杀人时,还是雪中杀人的好!”萧西在下面接上话:“不会弄脏衣服!”
源源不断的人马进城,萧护先让人给小鬼包伤,取治跌打的药酒给萧墨喝下,又看视六叔和十五弟,都有轻伤,还有萧西伤在腿上,萧北肩头让人削去一片。
最后,才来看慧娘。
四面围的人默不作声看着。大帅让人感动的地方就在这里,他不会先去看自己,也不会先去看夫人,他要把别人全看完了,才会看夫人,再看自己。
慧娘头发半散,让人截去一半,不及查看,在帮小鬼们看伤。
肩头一暖,夫君的手搭上来。大帅怜惜地抚摸她的发丝,用另一只手,叹道:“夫人,可怜你的发丝。”
慧娘心头一热,还是细心地把小鬼最后一处剑伤包好,回身来看夫君,见他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