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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你把妹妹卖了!贱人,你敢自作主张!贱人……”曹文弟疯了一样,追着曹少夫人打。
“哥哥!”曹娟秀奔出来,在廊下垂泪:“事情已经这样,请进来慢慢说话才是。”曹文弟呼哧呼哧喘粗气,眼睛本来秀气,现在瞪成牛眼睛。看看含笑任由他出气的韩宪王,再看自己新承雨露,更显娇容的妹妹滴泪。
不过一夜,娟秀出落的越发好。
大红宫衣,发上龙眼大的珍珠闪动着。
韩宪王对她不错。
曹文弟带着一身暴怒出来的汗水,慢慢走过去。曹娟秀再呼一声:“哥哥!”在他面前跪下来。韩宪王适时地道:“本王心爱舅爷名望,也心爱曹侧妃。”
一声曹侧妃,把曹文弟的怒气又扫去一半。房也圆了,他还能怎么样?曹文弟面上流下两行泪水,走进客厅里。
韩宪王开门见山:“我曾祖父是当时皇上嫡子,我家血脉最是正统。请对萧帅说,我若为帝,定然封他为异姓亲王,执掌天下兵马,共坐天下。”
兵马全在萧护手,他定然是放心的。
曹文弟听听这个条件倒也不错,他就答应下来。
回到家里细细地想这件事,倒是不错的。
曹少夫人要如实对曹文弟说妹妹许给韩宪王,曹文弟为萧护也不会答应。他在萧护手下当差,妹妹许给郡王之一,这不是表明大帅态度中意韩宪王。
这是马上就要大乱的事情。
平水王会答应?
南安王会答应?
而现在木已成舟,回想一下这事情诸多好处。先是妹妹是侧妃,不是一般的妾。而自己又是萧护好友,萧护要肯帮韩宪王登基,自己妹妹至少也是一个贵妃吧。贵妃,对萧家又有帮助。以后生下皇子来,萧家护驾,可以当皇帝。
又可以回护萧家。
江南诸家数几代仰仗萧家,可以让萧家以后仰仗自己,萧护这样的人才为自己所用……曹文弟热血沸腾。
妙就妙在,他事先是不知道这事的。见到萧护时也可以坦然而言,不是自己背着萧护行事。
韩宪王登基,
妹妹生皇子,
曹家大富大贵,父母亲都要来夸自己……
想到激动不已时,假期没有结束的曹文弟就想去见萧护。可是,他还是静下来。再想一想,要把这事情说成,就得准备很多。
这个时候,萧护已经知道。大帅铁青着脸,怒气上涌不能自制。
郡王们胡闹大帅不管,但他们形踪大帅是要知晓的。
现在只恨韩宪王!
他竟然敢如此大胆!
韩宪王昨天夜里悄然而去,萧护还不能尽知。郡王们和他手下人套近乎不是一天两天,也许人家是想喝喜酒呢?
正好在那边逛呢?
直到今天早上韩宪王的家臣赶过去,这事就隐瞒不住。
曹文弟知道以前,萧大帅已收到消息。让再探,就知道曹文弟过去相见。萧护琢磨一下,如果这事不是文弟事先知道的,应该来见自己言明才对。
定这亲事时,曹家长辈不在,萧老夫人自然担责,亲自见过员外郎母子,萧护又查过确有这样的官员,人也属实。长住那街上几十年,邻居们全认得。
没有想到,老宅子老人出了鬼。
这圈套精心而成,应该不只是防自己,防的还有怕文弟不答应。
萧大帅嘘唏,只要文弟是不知情的,那还是好知己。他让马明武进来,告诉他这件事。马明武也面色严峻:“这事情不小!”
大帅才要把若干机密交给曹文弟,他就成了韩宪王的亲戚?马明武道:“韩宪王为这事破费不少!”
萧护和马明武默然对视过,大帅淡淡:“把他的差事慢慢的换下来,且看一时。”不用他交待,马明武也知道。
大帅又喊来蒋大公子,诸公子之首。把这话交待他:“你的意思是怎样?”蒋延玉惊得快咬住自己舌头,头一句话就是:“我打保票,文弟事先不知道。”
他要知道,直接把妹妹送过去,还用做什么圈套。
萧护沉声道:“且等他来告诉我,一起商议对策!”
蒋延玉走出来,心中乱腾腾。坐不住,直接往书房外园子里逛。先想萧护,自从到京里跟随他以后,蒋延玉越来越佩服他。
萧家威镇江南不是上一代传下来的。
追钱粮,派官员,这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出来的。杀人,要有贪污证据。提人,不仅有胆量,还要有功夫。再安置人,要有眼光。
还要和官员们周旋,和郡王们周旋,哪一件也不是容易的事。
用蒋延玉和蒋少夫人的玩笑话,说自己是不具名尚书,就是蒋大公子和官员们纠缠都到头疼怕他们的地步。
而萧护能震得下来。
蒋延玉私下里想一想,萧护不是皇帝,却干的是皇帝的活计。那自己渐受他倚重,还真的是个不具名尚书。
他愿意一直跟随萧护下去,也想着同来的人都这样。
不想曹文弟出了这件事。
宫中住下江中王幼子,外面消息还没有传开。不过蒋延玉是知道一些的。幼子当皇帝,萧护自然是摄政王。
这前程一片大好,曹文弟来了当头一击。
都是明白人不用多想,谁不想当皇亲国戚,以后还有可能让真正的国舅呢?
对着一丛才打头的迎春花,蒋延玉深深的叹气,文弟你会再和我们一条心吗?什么侧妃,什么郡王,他能不能当皇帝还没个准儿呢。
肩头上有人一拍,杨文昌在身后笑:“这花没开,你对着念叨什么呢?”蒋延玉笑笑:“我在算它几时开,好和你们对花赋诗。”
就把这事丢下来,只等曹文弟过来。
萧护正心情烦乱,见小鬼喜气洋洋进来:“夫人请大帅里面快去。”萧护笑:“什么事,还快去?”
几天没陪十三睡,见天儿想自己去看她。
大帅就快去,把步子放快几分。房中欢笑一片,丫头们在院门上就告诉大帅:“夫人喂哥儿呢。”
萧护扬眉:“哦?”三步并作两步进来,才到外间,奶妈们出来一个:“喂奶呢,你不能进来。”萧护笑嘻嘻:“夫妻有什么不能看的。”
里面的人听到,全吓出来了。
当着大帅的面看着慧娘喂奶,姐妹们害羞。
大帅失笑,等她们全出来,亲自来看慧娘。慧娘眉眼儿舒展,献宝似的道:“大帅快来,他喜欢吃呢。”
谨哥儿小嘴儿一动一动,再往上是雪白一片……大帅忽然道:“我也想吃了。”慧娘愕然过,红着脸啐他,佯怒道:“你出去吧,你只是胡说。”萧护嬉皮笑脸不走,反而坐下来看儿子吃奶。
爱他小嘴儿一吸一吸的,大帅就更嘻笑,和慧娘央求:“等他吃完,给我也尝一尝。”慧娘一只手按住另一边,取笑道:“这里还有,你要不要?”
说过面上飞红,垂下头去。
大帅看着心动,伸出自己手:“我来帮你按着,怎么这边不吸也出来?全流出来,我儿子够不够?十三,你要多吃才行。”
手到那雪白上,慧娘不给他,嗔怪道:“你洗手没有,摸公文的手不干净。”大帅想想也对,真的出去要水净手。再进来时,见儿子换到另一边去吃。大帅得已握住吃完的这一边,不住抚摸,又看慧娘涨红面颊。
真是动人。
大帅低低央求道:“十三,我想你了,”
谨哥儿不耐烦的在此时皱眉,似乎在怪父亲打扰自己吃奶。
慧娘目不转睛,爱不够的看着儿子,羞羞答答回丈夫话:“等我出了月子。”大帅不依,手中捏几下:“不是有春宫图,上回和你看的……”
“不行。”慧娘一口回绝。
大帅死皮赖脸的纠缠:“好十三……”
慧娘也求他:“好夫君,再等几天。”
外面有笑语声:“有奶水了,我来看看。”萧老夫人带着四姑太太丁婆婆陈家舅母过来。慧娘受惊吓的身子一颤,奶嘴儿从谨哥儿嘴里出来,拔得“噗”地一声。
谨哥儿哇哇大哭,手脚乱舞。
大帅涨红脸急忙松开手,局促得几乎没站稳。心忽悠几下才定,心虚地板起脸:“啊十三,你要好好的喂他。”
慧娘白眼儿他,小声道:“再来看我。”
这小白眼儿有几天没见到,俏丽更胜平时。萧护心中柔软,忍不住伸手在慧娘面颊上一拧,身后萧老夫人已经进来。
全看在眼中。
大帅慌张的回身:“母亲。”不敢看她。
萧老夫人板起脸:“大帅,你可以出去了。这月子里,男人少来。”萧护急急忙忙走了,走到外面总闻到房中奶味儿,以为自己只想长伴儿子和十三。
书房里会人,送茶到唇边时,奶味儿更足。大帅恍然大悟,奶味儿是自己手上的。
按过十三没有洗手。
他怕对面客人闻到,就小心地把手往袖子里藏藏。等到客人出去,大帅醉心放心安心尽心地闻自己手指,忽然“扑哧”一笑。
曹文弟当天没有来。
过一天是曹娟秀三朝回门,韩宪王大大方方的去曹家,再把曹娟秀接走到驿站。这一下子,萧帅好友和韩宪王成亲的消息飞得比挺多少翅膀都快。
南安王破口大骂。
淮扬王当即撤出京城,认为萧护是早和韩宪王有勾结,怕自己有失。
平水王则恼羞成怒,让人:“我们不能白来一回,得找点什么回来!”
当时蒋延玉回到家中,见最近常来的一个人,叫杨子德,是幼年一同进学,也和萧护是学友。杨子德如今是在南安王手下,随南安王进京后就直接拜会蒋延玉,知道蒋延玉是个为首的。
前几次来都客气,今天却面沉如乌云。
就差拍桌子:“岂有此理!你还当我是朋友吗?萧帅早和韩宪王说好,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难道你认为韩宪王堪为皇帝?放屁,放屁,放放屁!”
他一急口吃起来。
蒋少夫人是不会男客的,听他骂得凶猛,怕自己丈夫吃亏,带着丫头走出来打岔:“哟,可是我说的,你们要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