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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里面曹文弟不依地道:“怎么不合适!不要嫂夫人说不合适,还去我们家里乱教训,你就跟着说不合适!”
蒋少夫人很想把手上才得的菜砸了!
什么是乱教训!
回家去和你父母去理论,看看是不是乱教训!
家里人手少,蒋少夫人也亲手做几个菜。此时气得一扭一扭地回去,把菜丢给丫头们送,还有两个菜也不做了,让丫头们做,自己到房后窗下听里面说话。
蒋延玉才骂过曹文弟:“是几代交情我妻子才上门,不然请也不去!”接着又苦口婆心地劝:“眼下这形势多乱,你让娟秀小心些吧!要是韩宪王登基在望,要是韩宪王受百官内阁拥护,民心也所向!就是不登基,你把娟秀别说嫁给他,就是去当贴身宫女,我也说一个好字!这这,你就看不出来,皇帝要登基了,不是他家!”
你耳朵不好,眼神儿也出了问题。
蒋少夫人认为丈夫说得很对,就差拍巴掌说好。贴身宫女以后能生皇子,至少是一个嫔吧。如今给人当妾?而蒋少夫人和谢少夫人去教训过一回,曹少夫人不服,当场撕破脸面。蒋少夫人伙同谢少夫人就一直没闲着去打听。
韩宪王在封地上的事,打听不出来。可他在驿站里另有人送女人,又收美貌丫头的事,却让家人塞点儿银子,倒是打听出来了。
人家全正大光明进去的,不怕人打听。
这才成亲几天,王爷就有新欢?这亲事能好得了吗。你曹家就没有什么能吸引王爷的。
曹文弟急了,嚷嚷上来:“你看不起我家娟秀是怎么的?”蒋延玉很想说包括看不起你,见他急了,就闭嘴不说。
蒋少夫人很想冲进来直言相告,是看不起,可想想算了吧,不必生这闲气,又不是自己亲弟弟,也不是蒋公子亲弟弟。
又饮下三杯酒,蒋延玉决定问他早就想说的话,他也有了酒,有些话不想再藏:“小曹,你已经算是韩宪王的人,句句说话为着他。你几时走?我们备酒送你!”
曹文弟一怒起来,拂衣袖带掉酒杯,哗啦落地,蒋延玉的心碎了一下,多年交情就此有了裂痕。曹文弟怒道:“是萧护要撵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避而不见我,是想撵我……”
“他没有撵你,是我问你的!我为你都难过,你人在这里,却为韩宪王办事情!你不走,还待怎地!”蒋延玉也生气了,略提高嗓音。他坐着,仰起面庞,对站着的曹文弟绷紧面庞:“萧护不能为你心里痛快不痛快,天天在书房候着你!我们来的时候,他天天陪喝酒,你忘了不成!”
蒋少夫人本不是爱发脾气的人,近来为曹家气得不行,听曹文弟这样说话,心里的火腾腾的往上冒,又撸袖子很有那天去曹家干一架的架势。
她在家中还是嫉妒慧娘一举得男,去看慧娘的时候也有酸语气。可听曹文弟这话,由不得蒋少夫人恼怒。
幸亏我们今天给你酒喝,要是不给,你还不认为我们也躲着你?
曹文弟让蒋延玉骂愣住。他蔫着坐下来垂头:“可是娟秀,他怎么不想想?”蒋延玉忍无可忍:“你家娟秀嫁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萧护!”
“啊?”曹文弟隐有醍醐灌顶感觉,却没有灌起来,就只半通。觉得蒋延玉这话也有理的他,问:“这话怎讲?”娟秀嫁谁,为什么要想到萧护。
蒋延玉对着懵懂的他,快把自己气死,索性吼出来:“你明知郡王们和萧护不对盘,怎么偏偏妹妹嫁他!嫁过了,你为妹妹,就去别人那里,这也情有可原。可你走又不走,留下拿萧护银子,又心里只向着别人,你凭什么还怪别人!”
曹文弟让砸明白了,嘴微张着,是啊?自己向着郡王,怎么还在萧护这里呢?他酒多了,让砸清楚了,不再是以萧护书房里先生的身份,可以为妹妹邀宠的心思。、
“人只有一颗心,只能向着一个人!你顾念多年交情,还想留,就把心放在萧护身上,说白了,是对萧护有利的事,萧护的利益为重!去你的郡王!要是为妹妹,你多年饱学,也是有识之士,去为你那王爷办事,我们也还是朋友!”
曹文弟跌坐椅子上,这一次他叫完全明白!
从蒋家出来,曹文弟心中愤慨。他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不是吗?他……现在就过去韩宪王那里,就更和萧护说不上话。和萧护说不上话,也知道自己不再有价值。
让蒋延玉一通的教训,韩宪王让问的话一句也没有问,又心中纠结难以抒发,就去了谢承运家。谢家,谢承运正在和夫人讨论夫妻问题。
“你是我妻子,怎么能关我在房外?”谢承运振振有词。谢少夫人自从他从梁府里吃喜宴回来强迫自己而成事后,就一直对他冷眼相向,有时候快横眉怒目。
谢承运最近十分之忙,装作看不到。今天是早回来,就一直和夫人为进不进房说到现在。他见夫人动怒,他笑容更深,可见中合欢散那天他得意不少。
打迭起满腔情怀,谢承运笑嘻嘻:“夫人啊……”他在房门外,对着门缝喊。
“住口!不许喊我!”谢少夫人在房门内,气得浑身发抖。现在是不到天黑,谢少夫人早早吃过,打发家人给谢承运留饭菜,有时候他又在萧府上宵夜过才回,倒不用多担心他用饭问题。
不过这是少夫人的贤惠,而且她只打算贤惠到这里。
早洗漱,早歇息,房中自然有一个丫头上夜。
谢承运每天晚上回来就拍门,直到拍醒一个人为止。若是丫头,谢承运就命她开门。谢少夫人只能自己起来理论。
房中还有一个丫头,夫妻在这里争论进不进房?谢少夫人又羞又愧,身子就颤抖不止。偏偏谢承运最近耐心好,不管夫人怎么冷脸子总是不生气。夫人不开门,他就坐在外面对月吟诗:“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婵娟几时才回头?”
谢少夫人晚晚让他膈应得睡不好,好在白天能睡,苦睡一天,晚上专门用来对付自己丈夫,有足够的精力打嘴仗,绝不开门!
正打得痛快,家人回话:“曹公子来拜公子。”公子最近求恩爱,少夫人冷脸以对。家人们早早躲回房,免得有看笑话嫌疑。
不是为曹公子来,家人们早早躲避。
谢承运就去会客人,谢少夫人在房中念佛,谢天谢地,总算不纠缠了。正在去睡,见一个家人来喊:“公子让备酒菜待客,留曹公子用酒。”谢少夫人只能出来准备。
客厅上,谢承运说话直,却和蒋延玉一个意思:“你心在曹营,身不必在汉!”曹文弟闷闷一时,离去。又想杨文昌比较好说话,又去杨家。杨文昌正在劝妻子,勉强出来见他,对于曹文弟苦闷:“都撵我走呢,我妹妹在韩宪王处,难道不能为萧护谋些什么?”
杨文昌却不像蒋延玉和谢承运条理分明,他想想也对,却说出另外一番话来:“我为你想过,你开局不好,先得罪萧夫人,话说回来,萧护不是风流的人,他就是以前最会夸口。我想过你日子不会好过,就是不好对你说,不是挑唆你。娟秀既然有好去处,你跟去是正道理!”
三个人话风不同,意思却一样。
韩宪王是你的高就处,你快去吧。
曹文弟脑子迸得紧紧,头顶心都发硬,像是血流不通,全堵在那里。他索性也放开了,带醉道:“小杨,你看韩宪王能不能当皇帝?”
“这个,我看不出来。”杨文昌踌躇。又不是相面的。
“我看他能当皇帝!小杨,跟我一起来吧?”曹文弟决定多拉一个人去,也多些资本。曹文弟天花乱坠说了一通,从韩宪王的兵马,到萧护立新帝必定得罪许多的人。杨文昌几回掩口打哈欠,曹文弟酒多了,谈兴正高,丝毫没看到。
杨少夫人出来房外看几回,听来听去就是萧护以后不会有好结果。直到夜过一半,杨文昌回房,杨少夫人接着曹文弟来以前夫妻说的话道:“我们回家吧,在家多清静。不会有官员们上门来说你办事不好委屈他们,也不会有硬送礼上门又来骂。我怕呢,萧家要是倒了,我们可怎么办?夜里又打仗,还有……”
她低声道:“曹公子是萧家朋友,他妹妹要嫁给哪一个,与萧家无关,娟秀已经足够可怜,怎么还逼着别人走呢?”
杨少夫人是这样看的。
杨文昌和她都是安逸日子过习惯的,才来的激情让公事上繁琐不如意磨平,两个人都不习惯这时而激情万丈,时而流水般漫漫又听到许多大帅前景不好的日子。
月下夫妻相拥,杨文昌答应杨少夫人:“等萧护立完皇帝,咱们就辞行。”
第二天,曹文弟对萧护辞行,萧护送他五百两银子。蒋延玉等人摆酒饯行,萧护没到,四公子们痛醉,约好不管身在何处,心还是一条,别的话都不谈,尽欢而散。
……。
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到了谨哥儿满月。幼帝在宫中的消息慢慢传出来,萧家宾客盈门。萧护谨慎的安排儿子庆满月,见张阁老来到,接他同坐下。
张阁老犹豫一下,只点了一句:“长公主最近安宁?宁江侯倒也来了。”长公主府上,有夫人们上门看视,而宁江侯,又有家人,有些事情不必宁江侯自己出马。
萧护因此大意,会意而道:“我晓得。”请阁老出去客厅上坐着。
房中,慧娘总算出月子起床。让丫头们捧菱花,拿脂粉,人才对着镜子,慧娘面上“唰”一下就白了!
那是谁,镜子里肥肥白白,白白肥肥,很可爱如猪仔,如一块面团子的人是谁?
这回真的是面团子。
还是一块发面团子。
死面的没有这么肥白。
慧娘伸出手想去摸镜子,又收回来摸自己的脸,柔软结实,捏上去手感不错,拧一拧,拉得也挺长。
这是自己?
一盆雪水当头浇下来!
木头和六么老实捧镜,还不说什么。小螺儿和水兰奇怪,她们一个选首饰,一个拿脂粉,见夫人愣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