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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赵氏虽然爱惹事,但是脑子里的主意不多,换句话说,就是没脑子。
这样的人,反而比黑子娘那样工于心计的好对付。
覃初柳放下书,和小河又挤到了门边,听外面的动静。
“哎呦嘿,元娘啊,你这是刚吃过饭吧?我闻着还一股子香味呢。”赵氏自来熟地在灶房里转了一圈儿,鼻子狗似的在柜子前面嗅了好久,恨不得立时打开来好好看看。
元娘皱着眉,她打开门,还没让赵氏进呢,赵氏直接从她噶着窝下面钻了进来,想拦都拦不住。
“咳咳……”元娘重重咳了两声,“大宝娘,你来有啥事?”
元娘坐在凳子上,也不请赵氏坐。赵氏也不客气,笑呵呵地拉过凳子坐在元娘身边。
“哎呀,这天说变就变,昨天还好好的呢,我家还有四亩多的大豆没收呢,想着这几天收完,不成想今儿个就下雨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停……”赵氏絮絮叨叨,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了好半晌。
元娘不答话,她也没觉着尴尬,兀自找话题与元娘说话。
覃初柳真想知道,若是没人打断她,她自己能说到什么时候。
不过,元娘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在赵氏说到她家的母猪下了几只小猪羔子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大宝娘,你要是没啥事就早些家去吧,你家人多事多,咱们这小庙就不耽搁你了。”
没想到元娘的话这么直接,赵氏先是愣了一下,不过很过便恢复如常了。她拍了拍元娘的手背,凑近元娘神秘兮兮地说道,“元娘啊,我这可有一桩天天大的好事说与你啊。”
元娘的眉头蹙的更紧,她可不相信什么天大的好事。娘对她说有天大的好事,是逼着她嫁人,黑子娘说有天大的好事,是让柳柳去做童养媳,小崔氏说有天大的好事,是合着娘来算计她……
“大宝娘……”
“你先听我说”,赵氏堵住元娘的话头,“你家柳柳和黑子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要我说啊,黑子娘就是个黑心肝的,柳柳那么好的姑娘,她咋能有那样龌龊的心思。幸好柳柳和黑子的亲事黄了,要不以后嫁过去,整日面对那样不省心的婆婆,日子可怎么过?”
元娘不喜欢赵氏,不过这几句话倒是说进了她的心坎里,她面上不动,心里倒也软和了些。
“元娘啊,你也莫急,咱安家村和柳柳差不多大的孩子那么多,想要哪个还不是随你挑。”
赵氏边说边观察元娘的神色,见她虽然还是无甚表情,但是眼睛却比刚刚亮了许多,心里也有了成算,再接再厉道:“元娘啊,不是我王婆卖瓜,就说咱安家村这些个男娃里,我家大宝能说上第二,谁还敢说第一。家事就不说了,等他爷爷老了,里正还不是得他来接班。就说长相、脾性,哪一样不是……”
又是冗长的一段话,把她家安大宝夸成了一朵霸王花。
覃初柳想着安大宝那肥猪待宰的模样,心里一阵膈应。
终于,赵氏夸完了安大宝,眼巴巴的看着元娘,“元娘啊,你说俺家大宝配你家柳柳咋样?”
“不咋样!等你家大宝瘦成人样再来说这事儿吧。”
“哈哈……”伏在门上的小河没憋住,直接笑了出来。
覃初柳也觉得好笑,她娘这张嘴啊,真是带劲儿,总能叨住别人的七寸。
赵氏听到里屋的笑声,面子上挂不住了,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我们家大宝那是富态,那是福相!哼,别不识好歹,等你家柳柳嫁不出去的时候,想给我家大宝做妾我们还得考虑考虑……哎呀,你咋打人……”
笤帚疙瘩就在门边立着,元娘顺手抄起就往赵氏的身上招呼,边打边说,“莫说是给你家大宝做妾,就是给天王老子做妾我家柳柳也不干!我家柳柳要嫁就嫁最好的男人,莫说是纳妾,要是敢看别的婆娘一眼,看我不抠出他的眼珠子……”
赵氏抱头鼠窜,直接钻进雨里,一口气跑出老远。
元娘犹不解气,把笤帚疙瘩重重地摔在地上,愤愤道,“针扎不透的厚脸皮,谁家姑娘嫁到你们家那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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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商人的心思
感谢磨叽宝儿打赏的平安符,么么~
郑掌柜一行来了整整十辆马车,从元娘家一直排出好远去。
安家村的人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纷纷站在路两边,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地围着马车打转转。
崔氏和小崔氏站在一块儿,小崔氏捅了捅崔氏,“大嫂啊,你家有了这样大的造化,以后可莫要忘了俺们这些穷亲戚啊。”
站在周围的人听了小崔氏的话,也都叽叽喳喳地附和着。
崔氏呵呵笑了两声,有些尴尬地敷衍道,“不会,不会,俺们也不是忘本的人。”
她的心里五味杂陈,旁人的艳羡和恭维让她欢喜,可是一想到那小娼|妇不声不响地搭上永盛酒楼的掌柜,现下又勾来了那样神仙般的人物,心里就恨的不行。
她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有这样的运道!
眼见几个小厮抬着一个个坛子从元娘家出来,崔氏的心里仿似有蚂蚁在爬。
那坛子里装的是啥?小娼|妇背着他们都干了什么?无法掌握的感觉让崔氏的心情糟糕透顶。
恨恨地咬了咬牙,抬头往赵家屯的方向看了看,凭啥她过好日子,自家人要受苦?
黑子刚睡着不久,就被外面的动静惊醒了,他在太平镇待了一段时间,也算是见过些世面了,可是眼见一长溜的马车还是惊诧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覃初柳没有功夫给他解释,更加没有必要解释,只抱歉一笑,“黑子,这觉你是睡不上了,一会儿有人来搬这屋子里的坛子。”
这时黑子才瞅见,这房间靠墙的地上整整齐齐的码了不少大坛子,他记得灶房里也有不少这样的坛子。
“没事,现在时间还早,我等他们搬完再眯一会儿。”黑子说道。
覃初柳放下心来,便不再管黑子,去招待贵客了。
黑子实在无聊,干脆就帮着小厮一起搬坛子。
东屋里,傻蛋依然直挺挺地躺在大炕的正中,见有人进来也没有起来的意思。
覃初柳尴尬地冲百里容锦笑了笑,“孙大夫说他是个傻的,而且受伤未愈,百里先生莫要见怪才好。”
郑掌柜已经介绍过了,眼前这位风神俊秀的男人就是永盛酒楼的少东家,活泼可爱的孩子正是少东家的独子。
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亲自过来,好好招待总是没错的。
从进到屋子里,百里容锦的目光就没从炕上的人的身上移开,心里的那一丝猜想更加笃定了几分。
“无事,养伤最重要。我们也不是那矫情的人。”百里容锦笑着回道。
覃初柳微微放下心,伸手捅了捅躺在大炕正中的傻蛋,“傻蛋,你往边上挪挪,我要支炕桌。”
傻蛋不动,覃初柳拧眉,又捅了捅,凑到他耳边,冷声说道,“傻蛋,你要是不挪,就三天不给你吃饭!”
她温热的气息悉数喷洒在他的耳侧,傻蛋侧了侧头,躲开这气息,身子却还是纹丝不动。
覃初柳气极,有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吗?
站在覃初柳身后的百里容锦把她的话全数听了去,惊诧的神色从脸上一闪而过。傻蛋?这个覃姑娘也真想得出来,炕上的那位也能忍得下去!
他们的关系似是不错,覃姑娘竟然敢言语威胁他,看来以后,他要对这个覃姑娘更加上心才是。
“覃姑娘,不必麻烦了,随意坐一下就好。”百里容锦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说完之后,便拉着百里徵坐在了炕沿儿上。
郑掌柜也有眼色,规规矩矩地坐到了百里容锦身边。
中间隔着傻蛋黑??的脑袋,覃初柳和元娘坐在了炕沿儿的另一边。
“闻覃姑娘大名久矣,一直未曾得见,今日一见荣幸之至。”百里容锦冲着覃初柳和元娘拱了拱手,“天要冷了,过些天我与犬子将返京,此次前来,即是相见,也是告别。”
这是在解释他们的来意,覃初柳心里门儿清,看来他们也觉得自己来得突兀了。
“能够得见少东家和小少爷,也是我的荣幸,日后与永盛的合作会越来越多,还要请少东家多多照拂。”覃初柳小大人儿似的寒暄,这些虚头巴脑客套话谁不会说!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寒暄,周围的人一句话也插不上。
郑掌柜一直在一边笑着,好似在听他们说话,实际上心思早飘的远了。
他想起了来之前少东家与他说的话。这些天镇子里的北辽人少了不少,太平镇也渐渐恢复了往常,不过这些都是表面上的罢了,百里家的产业遍布大周和北辽,少东家早就得了信儿,现下不过是个开始,以后的事儿会越来越多,也会越来越凶险。
按说他们商贾之人,想着法儿赚钱就好,但是这赚钱的门路总也少不得官和权两个字。
虽然现在北辽的形势还没有明朗,但是这恩情已经施了出去,若是失了算计,于他们也没有什么损失,毕竟救人的是柳柳不是他们,若是……那他们可就有了倚仗了。
少东家面上说的好听,是来看柳柳的。不就是一个小姑娘,就算再是与众不同,哪里值当少东家亲自过来,说到底,不过是为了炕上那位罢了。
在他面前露露脸儿,不求人家记在心上,至少有人提起的时候,也能想到一二。
郑掌柜眼睛落在傻蛋身上,仔细地打量了半晌,心里叹气,少东家这次恐怕白算计了,这人怎么看怎么是个傻的,莫说做他们的倚仗,只要不牵连无辜就好了。
“郑掌柜,银钱你可带了?”百里容锦温润的声音唤回了郑掌柜的思绪,他收敛起自己的心思,赶紧从袖袋里拿出个布袋来。
百里容锦接过布袋,转手递给覃初柳。布袋有些沉,覃初柳双手捧着还觉得压手。
“柳柳,这里面是三十两银子,你收好。”郑掌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