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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赵公公从袖子里拿出一卷明黄色的旨意来,众人忙福身跪下。
赵公公看了一眼身着镶朱红色边黑色采衣的傅沅一眼,才宣旨道:“皇上有旨,赐笄礼金嵌宝石碧玺花簪一支,赤金环珠九转玲珑镯一对。另内务府选三月初十为吉日,傅四女嫁宋淮砚为正室。”
一道旨意,先是赏赐及笄礼,后又定了嫁娶的日子。
旨意宣读完后,不说是旁人了,连傅沅自己都愣在了那里,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皇上这旨意,由不得她不多想。
旨意里只提及宋淮砚,连南阳王府一个字都没提及。
如今太子眼疾未好,难不成,皇上如今就想。。。。。。
“傅四姑娘,接旨吧?”尖细的声音传入耳中,傅沅这才回过神来,忙双手举起,将圣旨接到手中,恭敬地道:“臣女领旨谢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恩过后,万嬷嬷才扶着傅沅站起身来,众人也全都起身,可眼中的诧异和不解一点儿都没消散下去。
这满京城里,哪家的姑娘能有这样的体面?及笄礼,竟能得了皇上的赏赐。
就是体面如靖安公府和郑国公府,府里姑娘及笄的时候,皇上和太后也从未赏赐什么。
如今皇上的这道旨意,由不得叫人不深思。
都说皇上看重南阳王府的二公子,去年冬天还派他到江南查盐商之事,如今看来,这哪里单单只是看重,皇上对这个堂侄怕是真要重用了。
真不知道,南阳王府二公子那样不羁的性子,怎么就偏偏入了皇上的眼,叫皇上另眼相待,连同未进门的妻子傅四姑娘都得了这样的脸面。
这般想着,众人落在傅沅身上的目光就多了几分不同,有羡慕、有嫉妒,还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感觉。
明明,都说那宋二公子性子难以琢磨,和陆王妃关系也不怎么好,满府上下没一个不怕他的。她们还以为傅四姑娘嫁过去,定不会落得什么好。不说别的,单单这夫君的性子阴晴不定,不好伺候,这小姑娘家嫁过去,还不是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儿。
更别说,南阳王府那样的门第,她便是受了委屈,宣宁侯府怕也没人能为她做主。
当时的想法还在脑中,如今那些同情却全都转为了羡慕。
不管这宋二公子的性子好是不好,傅沅如今因着宋二公子得到的体面都是实实在在的。
兴许,那些只是传言。不然,皇上识人用人,难道就不知宋二公子是什么性子?如何还能将他重用?
唯一的可能,就是传言并非是真的。她们听到的,不过是些流言蜚语。
这样想着,众人心里就更不是滋味儿了。早知如此,就该早早和陆王妃攀好关系,如今得到这般体面的就会是她们的女儿了。
只是这样的想法已经无用,所以她们心里头也只能羡慕着。
送走了前来传旨的太监,老太太叫人将圣旨供奉在祠堂中,和傅沅一起将宾客陆续送出去。
等到回了宁寿堂,老太太才问起傅沅这事来。
“沅丫头,你老实和我说,这事情你提前知不知道?”老太太看了她一眼,开口问道。
傅沅听着老太太这话,微微皱了皱眉,皇上旨意,她哪里能知道?
大概是看出她眼中的意思,也觉着自己这样问有些不妥,老太太摇了摇头,想了想,才又出声道:“你得了这样的体面,全都靠着宋二公子,往后嫁过去,可不能像在府里的时候由着自个儿的性子。这女儿家,还是要温顺些才会叫人喜欢。”
老太太破天荒的提点起她来,傅沅心里觉着怪怪的,却也应了下来。
说了一会儿话后,老太太就说她乏了,叫傅沅退了下去。
傅沅应了声是,福了福身子,转身退出了宁寿堂。
等到傅沅退下去,老太太才问身旁的大太太张氏道:“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张氏也还没从惊讶中出来,听老太太这么问,愣了一下,才回道:“回母亲的话,今个儿的事情媳妇看懂了,却又没觉着看懂。”
“按理说,那南阳王府的二公子不该有这样的体面呀?”
“您忘了,还有个世子在呢?自古长幼有序,皇上哪怕是顾忌这个,也不该给沅丫头赏赐什么及笄礼。媳妇想了想去,还是糊涂得很。”
听着张氏的话,老太太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我也琢磨不出,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安抚咱们傅家?”
太子出事,宫中流言蜚语诸多,说是皇上连废太子的诏书都拟好了。
皇上今日的举动,是不是在借着抬举他们傅家,告诉朝堂上的人,他并未有废太子的心思呢。
不管怎么说,傅娅肚子里还怀着太子的骨肉,这瓜熟蒂落若是个男胎,那就是太孙了。
她盼着皇上真是这个心思,叫她能暂时安下心来。
☆、第114章 决定
傅沅在及笄礼这日出了大风头,叫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可她心里,却一直有种不安和忐忑。
直到回了映月阁,这种不安都没有消散开来。
“姑娘,您怎么了?”万嬷嬷看出自家姑娘有些心神不定,端了杯茶上前,小声问道。
按理说,姑娘得了皇上赏赐的及笄礼,该高兴才是,怎么会这样心神不宁。
难道,姑娘是觉着成亲的日子在即,心中忐忑紧张了?
想到此处,万嬷嬷开口劝道:“姑娘,这钦天监既选好了吉日,您就安心等着吧,老奴盼着姑娘和姑爷和和美美,日后到了下头也能给夫人一个交代了。”
对上万嬷嬷满是宽慰的视线,傅沅没法子将心中的猜测说出来,只微微一笑,对着万嬷嬷道:“我有些累了,想进去歇上一会儿,嬷嬷也累了一日,下去歇歇吧。”
听傅沅说有些累了,万嬷嬷忙扶着傅沅回了内室,卸下头上的簪子,又换了身杭绸做的衣裳。
“姑娘您歇着,若是什么时候醒了觉着饿了,老奴就去小厨房给您做碗菌菇面来。”
见着傅沅点头,万嬷嬷替她掖了掖被子,福了福身子转身退了出去。
等到万嬷嬷出去后,傅沅才翻身趴在床上,将被子抱在怀中,滚了好几下才将心中的不安和烦躁压下去些。
她仔细想了近一年所发生的事情,去年冬天,宋淮砚被皇上派到江南查盐商之事,那时,皇上就对他丝毫都不避讳的重用了。
今日,皇上又赏赐了她及笄礼,那圣旨中的话,连南阳王府一个字都没提。
傅沅越想越觉着不安,脑子里不自觉响起了那日宋淮砚问她的一句话:“有一日,你会心甘情愿告诉我吗?”
当时的她被他眸中的感情所摄,下意识点了点头。
这一幕在她脑海中回放了好多遍,傅沅终于是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穿着鞋下了地。
怀青一直在外头做着针线活,听到屋里的动静,忙放下手里的针线走了进来。
见着自家姑娘下了地,有些诧异道:“姑娘怎么不多睡会儿,这么快就起来了?”
怀青说着,就扶着自家姑娘出了内室,在软塌上坐了下来。
傅沅看了她一眼,开口道:“你去南阳王府一趟,找燕九叫他帮忙传句话,就说我有事找他家主子。”
怀青是见过那燕九的,也是最合适去递话的。
方才想了许久,傅沅终于是鼓足了勇气,打算将她梦中的一切全都告诉宋淮砚。
既然注定要成为事实,尽早知道事情的真相,对宋淮砚来说,才更能从容应对吧。
毕竟,皇上如今还未废黜太子。
而当今的皇后娘娘,乃是太子的生母。若是宋淮砚是皇上亲生,昭懿皇后亲子的事情传了出来,他的处境便会危险万分。
更别说,那昭懿皇后本就还活在世上,只是被皇上藏在了宫中的某一处。
她以前总是忐忑,不敢说,总想拖延到不能继续瞒着的时候。可今个儿皇上一道旨意却是叫她想通了,有些事情,她根本就躲不过去。
她既然要嫁给宋淮砚,就躲不过这些皇位之争,早些将事情说出来,她心里才能踏实。不然若是因着她的隐瞒叫他出了什么事,她心中哪里能安?
她不敢细想自己到底是怕他出事还是已经喜欢上了这个人,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已经将这个人当做自己的朋友甚至是亲人了。
她不想叫他出事,也不想他被别人打个措手不及。
怀青听着自家姑娘的话,诧异地抬起头来,见着自家姑娘脸上的凝重,也没敢说问,只应了声是,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寻了个借口出了宣宁候府,一路去了南阳王府。
她在南阳王府不远处守了许久,快到傍晚的时候才见着了从外头回来的雁九。
“燕公子。”怀青走上前去,福了福身子道。
“我家姑娘有要事和宋公子说,叫我过来递个话,看看什么时候合适。”
怀青说的委婉,燕九却哪里不知,傅四姑娘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总不能亲自来这南阳王府找自家少爷,所以只能想法子将人带出宣宁候府来。
“知道了,劳烦姑娘跑这一趟。”燕九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见着怀青离开,这才抬脚进了大门,脚下的步子不免快了几分。
他是知道无尘大师说的那些话的,今个儿皇上派赵公公赏赐了傅四姑娘及笄礼,又定了下月初十为成亲的日子。皇上前脚才派人传了旨意,后脚傅四姑娘就这么着急要找公子,他隐隐觉着,是有什么大事。
一路到了书房,燕九将方才在门口遇着怀青的事情回禀了,又说了皇上派人去宣宁候府宣旨并赏赐了傅四姑娘及笄礼的事情。
说完这话后,燕九才压低了声音道:“公子,属下觉着这事情定有牵连。”
他虽和傅四姑娘只见过几回,可从自家公子的那些话中,也知道傅四姑娘并非是那种闲来无事招惹是非之人。
既然肯派贴身的婢女来递话,定是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
宋淮砚听了燕九的话,脸色微微变了变,想起无尘大师那些意味深长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