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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为了做好迎战匈奴的准备,容漾在裴清殊的指示下颁布了“限马令”,使得民间的马匹一度变得非常昂贵。
裴清殊早就想要改变这一状况了,现在如果能从匈奴人手中得到几千匹战马的话,大齐马匹紧张的情况自然就能缓解许多。
“皇上所言极是。和匈奴人谈判这件事情,就交给臣来办吧。”容漾笑道:“他们怕臣。”
公孙明听了,忍不住笑话他说:“容大人好不谦虚。”
“我只是说出事实罢了。”
裴清殊笑了笑说:“静之说的没错,现在外头人人都说他有名将陈庆之的遗风。”
“皇上是说那位‘白袍将军’吗?”傅煦看了容漾一眼,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兵万马避白袍’。像容兄这样的儒将的确难得。”
容漾微微低头一笑:“臣都被夸得不好意思了。”
裴清殊温声道:“静之不必害羞,这些赞誉都是你应得的。”
叫裴清殊这么一说,容漾还真有几分脸红了。
等其他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下公孙明之后,公孙明忍不住朝着容漾离去的背影看了几眼,“皇上,实不相瞒,我这辈子最看不懂的人就是这位容大人。”
“人生在世,何必事事清明?”裴清殊不以为意,“只要我们知道,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就成了。”
“幸亏这样的人是伙伴,而不是对手,不然的话……”公孙明拍了拍胸口,做出一副“幸好”的样子。
“好了,别贫了。留下来来有什么事?”
“皇上,臣是想说,您让臣去为娴贵妃娘娘寻找名医的事情有消息了。”
裴清殊原本已经有些乏了,听到这话却是立马振奋起精神来:“怎么样?是什么人?可靠吗?现在人在京城吗?”
“回皇上,那人是个在大理当地颇有几分声名的游医,一直神出鬼没,臣的手下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据他自己所说,他曾经治过这种病。虽然没有完全根治,但是可以很大程度上地缓解病症。人还在路上,大概十日后便可抵达京城。”
裴清殊闻言不禁大喜:“好,太好了!不过毕竟是外头来的大夫,是否可靠,还是要把好关,不能轻信了。”
“皇上放心,交给臣便是。不过……”
“不过什么?”裴清殊心中一沉。
公孙明见裴清殊脸色不好,赶忙说道:“皇上别担心,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个薛神医据说非常贪财,如果诊金不够高的话,他就不肯尽力医治……”
按说对于皇帝来说,许以巨额金银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裴清殊是出了名的勤俭节约,公孙明有点担心他心疼钱。
“只要他能治好贵妃的病,朕当然愿以重金相报。不过这件事情不要声张出去,到时候悄悄地从朕的私库中取便是了。”
公孙明听了,故意做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来:“那就好,那就好!臣还担心皇上让臣替您跑腿,还得自掏腰包补贴些银两进去呢。”
“去你的吧!朕很小气吗?朕那是节俭!当初你新婚的时候,朕还不是送了你一座院子吗?”
因为裴清殊当年送过孙妈妈和赵虎母子一处小院,为了一碗水端平,哪怕公孙明和傅煦都不需要,裴清殊也还是在他们成婚的时候各送了他们一套精致的宅子。
公孙明嘿嘿一笑:“皇上您别恼嘛,臣这不是看您最近精神不大好,想要逗您开心嘛?既然事情都说完了,臣就不打扰您了,微臣告退!”
看着一溜烟跑掉的公孙明,裴清殊笑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
十日之后,公孙明领着远道而来的“薛神医”,来到了襄乐宫。
他们到的时候,就见裴清殊正坐在床边和娴贵妃说话。
公孙明知道裴清殊温润如玉,却从未见过裴清殊这般温柔的样子:“别担心,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娴贵妃点点头,向旁边望了望,“皇上,小玉呢?”
“今日请人来给你瞧病,怕吓到玉姐儿,就让人带她去慧曜楼找乐仪她们玩儿了。你放心,有孙妈妈跟着她呢。”
娴贵妃松了口气似的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
公孙明咳嗽一声,正色道:“皇上,薛神医到了。”
裴清殊抬眸一看,见是个白胡子老头儿,从面相上看来平平无奇,也不知他到底有几分本事。
裴清殊在旁坐着,本是想等结果出来之后再走的。
谁知没过多久,小德子便进来通传,说是容漾容大人求见。
裴清殊知道,容漾来找他应该是说与北夏议和的事情的,便不禁有些为难。
不过短暂的犹豫之后,他还是站了起来。
他没有打扰正在诊脉的薛神医,而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襄乐宫。
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帘,娴贵妃看着裴清殊离去的背影,什么话都没有说。
第143章
“呼屠吾斯的意思是,他愿意接受大齐北夏王的封号; 战马也可以当做赔偿; ‘忍受割爱’送给大齐。不过他唯一的要求; 便是一定要迎娶一位大齐的公主; 哪怕是宗室女。”
“他一个战败国的国君,有什么资格和朕谈条件?”裴清殊冷笑道:“告诉他,既然要称臣,那北夏所有的财产便都应该属于大齐,不存在什么‘忍痛割爱’之说。如果他不答应的话,那朕即刻便命人整军,发兵攻往北夏。”
“皇上您先消消气。比起现在直接发兵; 让北夏自愿依附于大齐; 才是最好的选择啊。虽说他们存有异心; 但只要您成为他们名义上的君主,之后不管咱们做什么,都会名正言顺许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可是……!”
“皇上; 臣当年选择投奔您时; 就知道您心怀远志。您的目标,绝不仅仅是解决一个北夏而已。可是人生不过短短百年,如果您要在一个北夏上面耗费大半辈子的话,您能保证自己将来不会后悔吗?”
裴清殊沉默。
“静之,你还是先按照朕的说法去做。呼屠吾斯不是说,他愿意亲自来大齐求娶公主吗?那就让他来; 朕要亲自会会他。”
容漾听完这话,细细品了品,觉得裴清殊说得很有道理,便应了下来。
的确,作为战胜国,他们理应有战胜国的骄傲。
如果太过轻易就答应了匈奴人的条件的话,只怕匈奴人反倒会生疑,怀疑他们的计划是否已经暴露。
……
慧曜楼里,乐仪耐心地陪着婉玉玩各种各样的玩具。
两人虽然差了七八岁,不过乐仪比较孩子气,婉玉又很乖巧,所以两人还真能玩儿到一块儿去。
在毯子上坐着玩儿了半个时辰左右之后,伺候乐仪的妈妈端上了茶点,请两位公主享用。
由下人伺候着净手的时候,婉玉突然问道:“乐仪姑姑,婉云姐姐呢?”
“她呀……”乐仪的脸上向来是带着笑的,可是提起婉云之后,神情瞬间低落了许多,“三皇姐病重,父皇准她回长公主府侍疾。”
“病重?”婉玉不解地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乐仪看了看左右,凑近婉玉小声说道:“就是……快要不行了的意思。”
婉玉眨眨眼,还是不明白:“不行了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快要死了的意思!”乐仪算是发现了,和婉玉这种小不点说话,就得直白一些才行。
婉玉听了,忽然嘴巴一弯,哭了起来:“那我听人说,我母妃也要不行了,是不是她也要死了?”
乐仪吓了一跳:“谁跟你说的?!别听那些奴才嚼舌根,才没有这回事儿呢!贵妃娘娘长得漂亮,人又温柔,老天爷怎么舍得那么对她?”
婉玉开心地说:“乐仪姑姑,你也觉得我母妃很好对不对?”
“当然啦!”乐仪不假思索地说道:“以前我总觉着我母后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子,不过见到娴娘娘之后……说句老实话,我觉得娴娘娘生得更好看,比画里的仙人还要美。更难得的是她人又很好,每次寻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送我们一份。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就……”
“其实,我听过很多人,在背地里悄悄议论母妃,骂母妃……”婉玉小声说道:“我心里很难过。”
“这个……这个其实很正常啦。”乐仪摸摸婉玉的头,“我小的时候,骂我母后的人可不比现在骂娴娘娘的人少呢。而且我母后是受到了父皇的专宠,那些妃子们对她的怨恨,可比皇兄的妃子对娴娘娘来的多。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她们就是嫉妒,嫉妒别人有她们没有的东西。这样的女人,嘴脸丑陋,心思恶毒,都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比如那个嘉妃……”
两人聊得正是兴起的时候,慧曜楼的宫女突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婉玉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乐仪却是一见她便白了脸色:“你不是婉云的婢女吗?她回来了?”
那宫女摇摇头:“回长公主的话,奴婢是回宫报信的。郡主的母亲……昌仪长公主病逝了。”
乐仪心里咯噔一声,情不自禁地感慨道:“可怜的婉云。”
……
自打九年前昌仪的夫君曾剑,还有和她一母同胞的哥哥三皇子裴清睿一同造反失败之后,昌仪便已经疯了。
这些年来,昌仪的状态时好时坏。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疯癫。
正常来说,做女儿的都会希望母亲能尽快好起来。不过婉云却是觉得,昌仪疯了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快乐。
现在她走了,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裴清殊和昌仪这个姐姐虽然并不亲近,可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自己的姐姐。
听说这个消息之后,他也不禁有几分伤感。
因为昌仪长公主膝下无子,只有婉云这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女儿之故,裴清殊便让礼部出面,全权操办昌仪的丧事。
在裴清殊亲自吊唁过昌仪之后,皇室众人基本都陆陆续续地来到了过去这座门可罗雀的长公主府。
这里头的许多人都和昌仪的关系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