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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突厥部落了。
“您这次赌得有点大啊,以身犯险,回去后主子会打死我们的。”出门前,主子就找过他,让他务必要护她周全,即使此行失败了也没关系。可现在这样,他回去后怎么向主子交待啊。
“放心,我会替你们求情的。”从她踏进陇西府那一刻起就是在以身犯险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剑走偏锋,再赌一把大的呢?
金晦无言,一脸的愁容。
暗一不解地道,“大少奶奶都答应帮我们求情了,你还憋着一张脸做什么?”
金晦不想跟他说话,傻子愣子一个,什么都不懂!
林蔚然一行人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密切关注着,他们刚出了李府不久,就有人秘密到了李老太尉的院中。
屋中已经摆上香茗,刚才还严词拒绝林蔚然说今日不见客的李忠贤正坐在主位上,招待着来客。
“李老太尉,此举高,真是高啊。”
对于曹郡守的恭维,李忠贤淡笑不语。
“可笑那林氏以为光凭几句话就能破坏咱们两府的结亲吗?”而且威武郡曹太守暗忖,这宫令箴也太托大了,竟然将这么大的事托付给他妻子,输得不冤。
“是啊,黄毛丫头一个,啧。”李忠贤淡淡一哂。
“你们李府不会心软吧?”曹郡守双眼一凝,步步逼近。
李卫答话,“放心,那林氏那么愤怒,又一心想搬救兵来做主郡熹的婚事,她一定会抄捷径走的。我们已经在金刚峰那里设了埋伏,只要他们真走了这条道,必死无疑。”
“高,高!到时全推到马贼身上,他宫家又能如何!入凉州之前,他们不是杀了胡聪为首的马贼帮吗?这次死于马贼手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事情进展顺利,曹郡守身心愉悦。
李卫提议,“曹郡守,不若你且去客户歇一歇,我们准备一下,两个时辰后就出发往金刚峰赶,如何?”
“此举甚合我意!带路吧!”
去往客院的路上,曹郡守龙行虎步,甚有气势。他的心腹紧随其后。
到了客院,清场之后,曹郡守和心腹感叹了两句,说这李忠贤真是老奸巨滑,他们联手,宫家这回被坑得不冤。
“大人,有没有可能李家和宫家才是一伙的,他们联起手来蒙蔽咱们?”心腹提醒。
曹郡守一愣,然后将这事细细思索一遍,从林蔚然见过李忠贤之后表现出来的高兴与安心,到后来得知真相之后震惊以及措手不及,一切都符合逻辑。
如果李家和宫联手的话坑他们的话,见过李忠贤之后,林蔚然不该那样表现,而是应该装成谈不拢的样子进而麻痹他们。
现在两家闹翻,太复合逻辑发展了。而且李家拿话稳住了林蔚然之后,就派人来请他前去秘谈两府结亲一事了。
从这些来看,李府不像是要重新站队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曹郡守不觉得有谁在得知了凉王掌握了那样强大的利器时,会不臣服的。
曹郡守眯着眼,“别疑神疑鬼,等到了金刚锋,看他李府有没有下杀手就知道了。”
李老太爷的院子,父子二人也是一脸轻松。
“这出戏总算是唱了一半了,这姓曹的想要骗过他可不容易。”
他们李家这次和林蔚然将计就计,演一出好戏给凉王那边的人看。现在看来,鱼儿是上钩了。
“林蔚然这女人算计起自己来也真是狠。”
可不是吗?哪有人算计自己的命那么尽心尽力的。李卫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他们的计划中,根本就没有要她命这一条,是她自己提出来的。让他们和凉王府的人表示一二,果然,曹郡守一听,眼睛就发光。当时他就知道,这姓曹的是算计不过林蔚然的了。
“爹,我们真的要站在凉王的对立面吗?”李卫再次确认,因为此时此刻,他们李家还可以有选择的。但今天之后,如果不改主意,就是和宫家站在一块儿了。
李忠贤摇头,“你啊,还是太年轻,你要记住,有些事,可一不可再。”
他见李卫仍旧一副不开窍的模样,不由得道,“你都有这样的想法,岂知林蔚然没有后招应对?”
李卫一愣,“不能吧?”
“永远不要低估敌人,在她拿出那样的利器□□之后,怎么高估都不为过。”
“□□,凉王也有啊,在这方面他们顶多打成平手。 ”
“当林蔚然拿出那□□时,你只看到他们在这方面平手了,但为父却看到凉王的赢面在缩小。”没有了□□作为战略威胁,凉王几乎没有什么大的优势了。
李卫突然道,“爹,你说他们那利器□□,是来自同一势力所提供吗?”
□□真的是突然就出现了,它为谁所发明,真是一点风声都没有。
如果林蔚然在,肯定会告诉他,没有风声就对了,凉王将之捂得紧紧的呢。
李忠贤摇头,“不会的,凉王怎么可能再让别人来分一杯羹,肯定是牢牢握住,做为禁娈。”
那么,宫家又是从何处弄到□□的呢?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谁才是真正拥有利器者。
这个问题很关键。表面上看,似乎凉王和宫家这边都掌握了□□这利器。但由一些细微之处,还是让他窥见一丝端倪。
以他对凉王的了解,如果他真的掌握了那□□,必然是私底下用它将周遭的势力震慑一遍。
但目前只有他们李府享受了此待遇,这就让李忠贤不得不怀疑凉王其实也并未完全掌握□□,或者说,他手上的□□数量很少。
李忠贤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后者的话,即使量再少,威慑别人也用不了多少的,不是吗?
以他对凉王的了解,一旦掌握了□□,便会斩杀宫令箴祭旗,然后高调反出大梁。
但凉王没有,这几个现象叠加起来说明了什么,还用说吗?
这也是他之前为什么没有立即附和的原因。
反倒宫令箴这方这边,像是真正掌握了利器的一方。
他一直在回想着林蔚然和他们见面的细节,比某些细节中,他发现了一件事,那天林蔚然给他们展示□□,并不是一开始就定下的计划。
也就是说这是临时起意的,想转变他的决定才用的。
也就是说,那□□,她另有他用。往深一步说,她或者宫令箴觉得说服李家,难度不大。
如果没有那□□,李忠贤会觉得他们过于托大。但有了□□,就不是他们托大的问题了,而是自信。
这样的自信,通常都是手握绝对的实力的时候才会有的。
就是这么一个意思,如果一个人都要大难临头了,他肯定是致力于解决目前的困境,而没有心思再去想其他的。
但她不是,明显地留着一招致命的后手,应该是另有计划或者目的,会是什么呢?
李卫觉得他爹将林蔚然或者将宫令箴神化太过了,哪有那么神奇的人,走一步看三步。
“会不会那□□仅作防身之用?”
“你问出这话,是你傻还是宫令箴傻?那□□的价值,宫令箴身为一个能坐稳四年天子近臣位置的人,不可能不清楚。”
不知道想到什么,李忠贤一愣,不会吧?他头皮一阵发麻,林氏那女子,不会那么大胆吧?而宫令箴会允许她去冒那么大的风险吗?
“爹,你怎么了?”
“到了金刚峰,如果有机会,你私下去问一下独眼豹,林蔚然是不是往西边去了。”
两个时辰后,李卫和曹郡守两人领着各自的队伍往金刚峰而去。
在一处公认的险地,有很明显的打斗痕迹,血迹不用说,在隐蔽处竟然发现了人体残肢,甚至还有失足滑落深渊的痕迹。
李卫看着曹郡守的人在四处的侦查,不由得说道,“我已经吩咐过了,不要活口的,你就放心吧。”
曹郡守满意地笑了,“此处临着大深渊,真是一处埋尸的好地方不是吗?”
没多久,曹郡守的心腹附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曹郡守露出舒心地笑容对李卫说道,“本官要走了,回去复命。”
“你走吧,我得留在此处,准备派人过来,到深渊下方打捞尸体。”李卫眉头紧皱。
曹郡守细细地观察了他的神情,心想,这表情对了,宫家的孙长媳从李家出来后就死了,这事于李家而言确实是桩麻烦。
“不日我凉王府便会前来下聘。”
“恭候大驾!”
李卫直接驻扎了一队人马在金刚峰上,只为寻找涯底的尸首。而他本人则顶着夜色回到李府,给他爹带回了一条消息,林蔚然一行人果然往西边去了。
第163章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大早; 宫令箴前一晚喝酒的金波酒馆里外就开始闹轰轰的。
有人认出为首的是武威郡曹太守的第五子曹文彬,他带了一群家丁气势汹汹地闯进酒馆里。
这阵仗明显是有好戏看啊; 于是一路上不少好事者紧随其后。
他们一进门,金波酒馆的掌柜就上前; “客官; 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
“滚开!”
曹文彬红着眼; 犹如一头被激怒的兽冲进了酒馆。
他进门后一眼就看到了二楼。
掌柜的吓得魂飞魄散; 二楼是设有休息的厢房的; 专供大人物,昨儿个还订出了几间厢房。让他闯上去; 他这酒馆就完了。
“我问你,宫令箴昨晚是不是住在这里?”曹文彬指着二楼问。
他一问,全场哗然; 都是跟在他身后想看热闹的老百姓。
“不是吧?宫大人竟然在酒馆里过夜了?”
“好像林夫人近日不在凉州主城。”
“啧; 男人啊。”
“应该是喝醉了吧?”
“不过宫大人是不是在酒馆里过夜和曹五有什么关系?”
“曹五太太闫氏是从京城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