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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海商队的大管事来他姐这里求个主意,他姐托着下巴发呆了一上午,只说了四个字,“种草养猪。”
大管事等了一上午,只听了这四个字就一脸兴奋难耐地走了,走前还给他姐一布袋探海时收集到的珍珠和珊瑚。
后来,大管事跟他姐来信,猪崽子也吃无人岛上的这些杂草,他们随意洒上些提前准备好的草籽后就把上千头猪崽子扔到了无人岛上,商队偶尔路过查看,猪崽子都长的很好很快。
卓婉把军事这一块划掉,“去掉军事后就更简单了,什么减轻税务,什么重整狱罚,什么修编词典,等等。”
“你只需要做到一件事,就能强过他们所做的一切。”
矮墩子心有灵犀,明朗道:“让所有人吃饱饭。”
“对!”
卓婉问道:“你现在还觉得进皇庙难吗?”
矮墩子春光灿烂地摇了摇头,自信道:“我能进入皇庙。”
“这就对了。”卓婉揉了揉他的头。
“姐,我还是觉得皇帝比大将军好,你真不考虑做皇帝?”矮墩子是真想看看他姐做皇帝后会把这个国家变成什么样子,定然是与众不同的。
“不了,我还有那么多的游戏没来的及玩,没空当皇帝。”
和尚恭敬地对着卓婉鞠了一躬,“苍生之福,善哉善哉。”
哐当一声,卓婉起身太急,凳子被碰到了地上。
卓婉慌慌张张地对着老和尚还了一礼。
她刚才说的太投入,都忘了这里还有个和尚等着登记,心里有些愧意。
“抱歉,让您久等了。”
老和尚笑了起来,解下了手上的禅珠,递给了卓婉。
“贫僧身无旁物,这跟随贫僧多年的禅珠已有灵性,赠予城主,护城主岁岁平安。”
卓婉摸摸荷包,路上已经让矮墩子吃掉了最后一颗果脯,只剩下银票了。
卓婉从荷包中掏出银票,“糖果吃完了,没有其他好吃的了,这个给你,能去别的城镇买很多好吃的,也能买到很多的袈裟。”
老和尚接过银票放入袖中,仿佛一下子褪掉了外面的一层温吞的表皮,摸着胡子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异常的爽朗。
矮墩子安静地看着,他姐姐骗来一个罗盘后又引来了一串禅珠。
装备齐全,他姐可以转职做神婆了。
第111章 佛心
矮墩子双手压在卓婉的膝盖上,踮着脚尖努力凑近桌面,看放在桌子上的禅珠。
卓婉一把把他捞到木桌上,让他正对着她坐在木桌上。
矮墩子晃了晃两条小短腿,一个不小心,在卓婉的衣服上踩出了一个脚印。
“姐姐,这些禅珠跟你的眼睛一样好看。”
“都是黑的,的确像。”
卓婉不在意地拍掉身上的脚印,一手抓着眉笔在本子上画表格,一手凭着感觉脱掉了矮墩子的鞋。
“姐姐,不能脱鞋,不合礼数。”矮墩子光溜溜的胖脚丫子踩在卓婉的膝盖上,蜷缩成了一团。
卓婉把毛笔和本子递给和尚,对着矮墩子问道:“舒服吗?”
矮墩子两只胖脚相互蹭了蹭,腼腆地点了点头。
“入乡随俗,你看骨头他们都没有穿鞋。现在这么热,你一直让脚丫子闷在这么厚的鞋子里,脚丫子多受委屈。”
卓婉笑着把他的脚丫子抓到木桌上,“你的脚跟你的手不是一个颜色。”
矮墩子抱起脚仔细的跟手背对比了一下,“我晒黑了。”
“黑点好,健康。”卓婉不走心地安慰了一下,从和尚手上接过本子。
矮墩子放下脚丫子,抱住他姐躲在纱帽后的脸,笑嘻嘻地亲了一口。
卓婉眉开眼笑,也亲了亲他的晒成小麦色的脸蛋。
卓婉和矮墩子亲昵完,翻开本子。
“空言和尚?”
卓婉耐心地提醒道:“要写具体的姓名,然后在称号这一栏上,可以选择性地写上称号。”
空言和尚摸着白色的胡须,大笑道:“贫僧自记事起便已住在寺中,无名无姓,只此法号。”
“哦。”卓婉恍然大悟。
卓婉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站起身对着大树的方向,大声问道:“师兄,武林中人在官府中有记录吗?比如户籍和土地分配什么的。”
小老太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师兄回去了。”
卓婉坐下来,看向矮墩子,虚心请教道:“武林在衙门中有名册吗?”
“让你好好听国师讲课,你睡懒觉不肯起来,一遇到不懂的问题就来问我,羞不羞?”
“不羞。”卓婉指着躺在树上的悠闲自在的勒安谦,“他也有很多不懂的,他打仗厉害,我挣钱厉害,他武功高,我点子多,我跟他的水平差不多。你是要继承皇位的人,肯定懂的比我多,这还有什么要羞愧的?”
矮墩子再一次嫌弃了一下这个皇位,每次涉及到皇位的争辩,他都赢不了。
如果上皇还是皇子的时候,身边多一位他姐姐这样的人,上皇争夺皇位的决心绝对会动摇,说不定跟他一样,时刻处在嫌弃皇位的临界点。
其实,在来沙城前,他知道他能够继承皇位时,他无法否认,他的心底深处有着隐隐的兴奋,甚至有一种强烈的恨意猛然觉醒,他想把皇宫中的所有人杀掉来给他的母亲和父亲陪葬。
他知他一旦登基,杀掉皇宫中这些袖手旁观的太监和宫女易如反掌。
从京都逃往沙城的路上,他屡屡与死亡擦肩而过,摄政王救了他也让他认清了他的弱小无能和他们的强大和放肆,一直掩埋着的恨意从后宫延伸到前朝众臣。
他在进入沙城前换下身上布满血渍的衣服时,他对自己说,不要急,天真无邪能降低所有人的警觉,等慢慢地收回兵权后,他就能让所有人都尝一尝骨肉分离濒临死亡的绝望。
现在想起来,他那时候的想法简直跟他姐姐话本中的那个大反派一样,用姐姐的话来说,重度神经病患者。
他爹娘的死全是老妖婆造的孽,老妖婆早就被五马分尸,宫中知晓此事的太监宫女也被上皇逼着陪葬。更何况宫中又经历了一次摄政王的血洗,现在满打满算不到三十人,还都是进宫不到半年的新人,可怜巴巴的。
至于路上追杀他的人,无非就是朝廷中那些痴心妄想的乱臣贼子。现如今,他父皇留给他的人慢慢地在朝中扎根,再加上摄政王所有势力的提拔和退让,朝中的情况,他已心中有数。
他从他姐姐这里学到了理直气壮站在正义一方的重要性,这个道理同样适应在这些乱臣贼子身上。
他已经想好了,等他回到京都后,拿着他们贪赃枉法的证据甩在他们的脸上,感受着他们被万民唾骂的痛快。
想法一点一点地改变,逐渐的成熟,越是想的明白看的明白,他越是理解了国师只愿游荡在田野间而不愿入朝为官的不羁,也懂了摄政王不愿称王的懒散悠闲。
至于他从京都一路谋划到沙城的兵权,他只跟他姐去了一趟军营,军师就把剩下的半块虎符给他了,那另一半虎符一直在他姐的藏宝箱中待着。
士兵听令的不是虎符,而是摄政王和将军们的命令。
所以,他若想拥有兵权踏踏实实地坐在皇位上,就必须真正地在军营里建立起自己的威信。
就如他姐姐说的那样,他太小,所能做的事情有限,能让士兵们高看一眼的也只有太子这个身份,多来军营刷刷脸,然后跟着士兵上几次战场就能成老铁了。
想的太透的后果就是,他开始觉察到皇帝独|裁的坏处远远大于好处,他看他姐不停地完善和修改店铺制度,他也开始深思皇位最好的走向。
然后,他把这个说给他姐后,他姐看他的眼神像在看神。
接收到这个眼神时,他的心,用他姐姐的词来形容,迅速地膨胀了。
正是这个时候,他肯定了他太子的身份。后来,他跟着姐姐,看到了她眼里的这个国家,美好的让人不舍随意放弃。
试验田给百姓发粮时,他的心受到了剧烈的震荡。他有了值得一生去完成的目标。无论用怎样的一个身份,让所有的人都有吃饱,不管旱涝。
皇帝这个身份只是能他的目标完成的更快一些而已。
武林问题始终是个忧患,矮墩子在听国师侃侃而谈时,就已把衙门关于武林中人的记载翻过了一遍,听他姐问起,言简意赅道:“大多数人在衙门中没有真实的记录。衙门中的人武功不济,对武林之事也插不上手,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武林中的人不愿惹麻烦,对衙门中的人都是隔开距离,井水不犯河水,武林中有一套自己的规矩。”
卓婉眨巴眨巴眼,“听起来就感觉武林中的水很深。”
矮墩子无奈地拍了拍他姐的头,要是她脸上的表情再严肃一些,这句话听起来更真挚。
卓婉翻看了一下她记录在本子上的沙城人员信息,果断道:“那咱们沙城的人都不是武林中人了。”
矮墩子再一次地沉默着,静静地看他姐给她自个一个完美的解释。
“他们来这里登记就是为了养家糊口,方便被安排就业。你是太子,我是城主,他们服从咱们的安排,亲自来这里登记就代表了他们的态度。”
这个解释,矮墩子认可了。
空言和尚看着这两个孩子一唱一和,笑容满面。
“城主有时间可来清石听我讲禅。”
他已几十年没有讲禅,两人的对话让他又有了讲禅的佛心。
卓婉连连点头,笑容灿烂道:“你是不是看我骨骼清奇有慧根才邀请我的?”
空言和尚慈笑道:“正是如此。”
卓婉顿觉自己的身价翻了一番。
空言和尚与小城主告别,在人骨巷正碰见去登记的一群孩子。
骨头警惕地把弟弟妹妹拉到身后。
空言和尚双手合十,面相严正道:“记入名册便为重新来过,此前种种再无计较。若再有残忍无心之事,贫僧亲自出手。谨记。”
骨头带着弟弟妹妹跪下磕了一个头离开。
卓婉与矮墩子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