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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茯苓不由多想了。毕竟被这些皇室中人坑害怕了,对于初次见面的尚启寒也多了提防之心。
尚启寒将孟茯苓眼里不加掩饰的提防,看在眼里,并没有点破。
他爽快直言,“孟姑娘,本宫出现在此并非偶然。”
“是你让赵公公引我来的。”孟茯苓也直接道。
她更加不敢小窥他了,刚受封太子不久,就令皇上的亲信赵公公听命于他,委实不简单。
“正是!”他再度点头承认。
“不知殿下此举是为何?”既然对方都坦言承认了,孟茯苓自然可以直问。
“本宫想请孟姑娘帮忙劝祁大将军,祁大将军骁勇善战,有他在,方能保我大楚——”
不等尚启寒说完,孟茯苓就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太子殿下!”
她的声音微微泛冷,顿了许久,又缓声道:“阿煊不良于行,已无能再护卫大楚!”
自尚启寒开口,孟茯苓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心里多有不耐了。
祁煊双腿已伤了大半年,皇上表面上确实关心,经常赏赐珍贵补品,可却是因为祁煊尚有利用价值,与卫龙令。
若真心关心祁煊的话,便会同意他辞官,毕竟双腿不良于行,如何再任大将军一职?即便能站起来,肯定也不同于以前。
尚启寒曾亲自上将军府,与祁煊谈了许久,不过,那时她刚好出府,便与之错开了。
孟茯苓知道,尚启寒可能是劝不动祁煊,才打算从她身上下手。
“本宫还未说完,孟姑娘拒绝得太快了。”尚启寒没有显出不悦之色,也没有怪罪她无礼。
孟茯苓低下头,静默不语,小冬瓜还在宫里,他们还未顺利离开京都城,不该真的得罪皇上、或者尚启寒。
尚启寒叹了口气,颇为无奈道:“本宫不过是想让你帮忙劝劝祁大将军,没威逼的意思。”
说着,他又主动岔开话题,以闲聊的语气说起别的,仿佛刚才的话并非出自他之口。
只要他不再提劝祁煊之类的话,孟茯苓便松了口气,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闲聊着,心思却不在此,一心想着小冬瓜现在如何了。
尚启寒大抵是见孟茯苓不怎么想理他,坐了一会,便走了。
孟茯苓倒觉得奇怪了,尚启寒专门来见她,却不强迫她劝祁煊?
如此想着,孟茯苓不禁苦笑,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将皇室中人都当成心境险恶之人。
孟茯苓又等了许久,都不见小冬瓜来,有些坐不住了,正要去找他,他就一蹦一跳地跑来了。
小冬瓜直扑入孟茯苓怀里。“娘亲!”
“皇上没为难你吧?”孟茯苓凑到小冬瓜耳边,低声问道。
“没呢,我们出宫再说。”小冬瓜也凑到孟茯苓耳边,调皮地学着她的语气,小声道。
孟茯苓好笑地以手刮了他的鼻子一下,抬头时,却见皇上立在殿门口,一脸悲痛地看着小冬瓜。
气氛顿显得怪异,孟茯苓行礼也不是,不行礼也不是。
“皇上——”她顿了许久,方开口。
皇上抬手截断她的话,定定地看着小冬瓜,“要是找不到另外半块卫龙令的话,你便要兑现承诺言。”
承诺?什么承诺?孟茯苓听到承诺二字,心下一沉。
小冬瓜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皇上放心!”
他不想与皇上多说,连答话也极其短。
“去吧!”皇上无力地挥手,让孟茯苓他们离开,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孟茯苓牵着小冬瓜离开,走了一段路,仍能感觉到皇上还在背后看他们。
她心里略慌,加快了步伐,出了宫门,坐上自家的马车,她才紧张地问小冬瓜,“你答应他什么了?”
孟茯苓握住小冬瓜的手臂,因为紧张,过于用力些。
“娘亲,别紧张啦!我是不会抛下你和葫芦留在京都城的。”小冬瓜笑得极其灿烂,出言安抚孟茯苓,并把与皇上的谈话内容告诉她。
“万一他只是想骗我们帮他找回另外半块卫龙令,事后却出尔反尔。”孟茯苓蹙下秀眉,事情与他们预料的不同,也许应该说是他们都低估小冬瓜在皇上心里的地位。
小冬瓜归还卫龙令,自然是要把自己的身份告诉皇上。
祁煊、孟茯苓自己还以为皇上有可能容不下小冬瓜,但事实并非如此。
皇上竟提出要将小冬瓜当成流落在外的皇子,让他重回皇室,日后,再寻个机会将皇位传给他。
且,要祁煊和孟茯苓对外称其实小冬瓜不过是他们收养的,他们也不知小冬瓜其实是皇子。
但,皇上刚提出来,就被小冬瓜拒绝了,他不肯同意这般做法,宁愿给祁煊和孟茯苓当儿子。
皇上劝说无效之下,便要小冬瓜找回另外半块卫龙令。若找不回,他就要以皇上之计去做、留在京都城。
小冬瓜便承诺必能找回卫龙令,皇上给予的期限是两个月。
“这么说。另外半块卫龙令真的被南宫玦拿走了?”孟茯苓有些怀疑道。
因为皇上拿此作赌,让她感觉皇上对卫龙令好像并不是那么在乎一样,主要还是想留下小冬瓜。
“应该是。”小冬瓜趴在孟茯苓大腿上,语气闷闷的。
“什么应该是,若卫龙令还在皇上手里,我们不可能找得到,到时你就得滚到他身边,重新当他儿子了,你怎么能轻易答应他?”
孟茯苓拍打小冬瓜的小屁股,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不答应能怎样?”小冬瓜揉了揉被打疼的小屁股,无辜道。
“所以,你早就料到皇上会怎么做。对不对?难怪你说他不会将你怎样。”敢情这小子的自信是这样来的,既然猜到,也不早说。
“要是连他这点心思都猜不到,我就白当他二十多年儿子了。”小冬瓜弱弱道,黑亮的大眼都不敢去直视孟茯苓。
孟茯苓气笑了,“是啊!你最聪明了,难怪他一直想要你继承皇位。儿子,老实说,你有没有动心?”
别看孟茯苓语气轻松,其实她心头直发紧,连掌心都泌出了薄汗,她很怕小冬瓜会离开她。
不是她不相信小冬瓜,而是太过在乎了,所以,才会如此紧张。
“有什么好动心的?宫里又没有娘亲,为了天天都能吃到娘亲做的美食,那个位置,不要也罢。”小冬瓜满不在乎道,说完,还重重地亲了孟茯苓一口。
“小冬瓜真乖!娘亲没白养你。”孟茯苓欣慰地摸了摸小冬瓜的头。
暗叹口气,皇上是无奈之下才选尚启寒当太子,其实最疼、最倚重的人是小冬瓜,不然,也不会不顾他如今是重生之体。也要留下他。
小冬瓜撒娇地用头在孟茯苓怀里蹭了蹭,糯糯地连叫了几声娘亲,唯有此时,他才恢复小孩子应有的天真之态。
回到将军府后,母子俩直往祁煊的房间而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风临的求饶声,“将军、将军,不要啊!我受不了了、啊、啊!你慢一点、对准一点、别太用力了…………”
孟茯苓和小冬瓜面面相窥,这声音怎么听着不对劲?叫得那么‘销魂’,好像是在做那种事一样。
如果风临知道孟茯苓觉得他叫得销魂的话,非得一头撞死,他这哪是销魂?分明是凄惨好不?
小冬瓜前身会武功,以致现在耳力也不错,倒是能从风临的声音分辨出他在做什么。
可这小家伙唯恐天下不乱,故意道:“娘亲,葫芦和风临该不会在这样、那样吧?”
孟茯苓是相信祁煊没有那方面的爱好,奈何风临的话太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她用力去推门,只觉得门有些重,好像里面的人故意拿东西堵着门一样。
如此以为之后,孟茯苓当真觉得不妙,随着她推开门,传来一声肉体落地的闷响,与一声惨叫声。
“娘亲,原来门后有人。”小冬瓜从孟茯苓身后探出头,有些同情地看着趴倒在地上的风临。
呃?孟茯苓也有些懵,原来事情真的不是她想的那样,从风临趴倒的姿势、与方向来看,他刚才是倒立在门后。
结果,她猛地推开门,风临不及防备,就摔趴压地上。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孟茯苓问的是坐在床上的祁煊。
其实看到风临身边的苹果,以及祁煊手里的飞刀,孟茯苓已猜到一二。只是,她没想到祁煊居然会玩这种游戏。
被孟茯苓逮个正着,祁煊有些窘迫,“没、没什么。”
风临倒立了好一会,被祁煊吓唬得半上,这会,摔得这么惨,下意识就脱口答道:“有、有!”
“风临,你确定?”祁煊笑着反问。
祁煊的笑容看在风临眼里,竟显得不怀好意,他急忙摇头,装糊涂,“我刚才有说什么吗?”
笑话!他要是不按祁煊的意思回答,祁煊非得天天拿他练飞刀不可。
说来说去,都是他自己嘴贱,前些天开玩笑说有一种方法可以锻炼双腿。效果不错,哪知,今日会用在他身上。
祁煊本让他赶在孟茯苓和小冬瓜前面进宫,给皇上下药、暂时控制皇上,好让皇上见到小冬瓜时,既不会为难小冬瓜、也会遵从小冬瓜的意思。
可风临进宫后,却没机会接近皇上,一则,时间不够。
二则,皇上被南宫诀用药控制过之后,非常警惕、守卫极多,要接近他都不是易事。
无法。风临只能失败而归,祁煊为惩罚他,就拿他来练飞刀了。
也就是要风临倒立,朝上的双脚夹住一个苹果,而祁煊将飞刀放置在脚间,使力用脚射出飞刀,目标自然是那个苹果。
因为祁煊是头一次以脚射出飞刀,风临才叫得那么惨,其实也有夸张的成分。
孟茯苓好笑得看着这两人,“看来我和小冬瓜来得不是时候,好像打扰到你们了。”
“怎会?我久等你们不归,才拿风临练飞刀,消磨时间。”祁煊笑道。
说是惩罚风临,只是个借口,事实上确实是他无法陪同孟茯苓和小冬瓜进宫,越想越担心,过于烦躁。
不过,他暗暗庆幸,幸亏孟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