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现眼前,成为他在一片漆黑的世界里所唯一能看到的东西。
但他却很好地掩饰住了自己此时的反常,并甚至和自己的这位你好友开起了玩笑道:“那我应该闭着眼睛拉伞包吗?我觉得看不见东西的人应该掌握不好打开降落伞的时间,我肯定得在才弹射出去的时候就拉开降落伞。那样我肯定得往下飘好久好久。也许会被大风吹出几十英里,甚至上百英里。”
曼弗雷德:“那样我就开着我的座机在你身后跟着你。”
路德维希:“你的意思是,你认为到了那样的时候你的油箱里还能有油吗,曼弗雷德中尉?我感觉我有点后悔把整个大队的指挥权都临时交给你了。”
曼弗雷德:“我总得能在靠近法国的时候呼叫联队派人过来吧!”
路德维希:“可你刚刚说的明明是‘你’会开着‘你的座机’在我身后跟着我。”
当路德维希说出这句话语之后,无线电通信频道里响起了来自好多人的笑声。这些在刚刚的十分钟里已经经历了很多很多次生死考验的飞行员从先前憋到了现在,毕竟那位虽和他的大队长同龄,却看起来总也不怎么成熟的中尉阁下可已经是他们这里除了施泰因亲王之外军衔最高的人了。并且,他也刚刚才从施泰因亲王那里拿到了指挥权。
在这种时候因为听到施泰因亲王对于他的无情嘲笑而大笑起来实在是很不好。
但是忍了好一会儿之后,这些年轻的飞行员们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地大笑起来。
而后曼弗雷德恼羞成怒的声音传来,他很不客气地问路德维希:“你能沿着z字型朝着加莱的方向飞吗,施泰因亲王!”
“当然可以。”说着,路德维希又再次调笑道:“到底是什么让你认为我可能会做不到?你曾为我担任过好一阵子的僚机飞行员,我还以为你对自己的长机起码应该是有一点了解的。”
闻言,决定不再和对方计较的曼弗雷德深呼吸了好几次,而后又企图用更能安抚对方的声音放慢了语速道:
“想象一下,你现在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飞行。有一道光把你指引向回去的路。”
可是对于曼弗雷德的这句话语,路德维希却是再一次毫不留情地指出了现实:“我以为夜间飞行员应该不可能连自己飞机上的仪表盘都看不清。”
曼弗雷德:“那你到底还能不能飞了!”
“能,能……”眼见着曼弗雷德很可能就要暴走,路德维希到底还是停止了对于好友的玩笑话,并笑着重复道:“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有一道光……它把我引向柏林……”
曼弗雷德觉得自己简直要崩溃了,并大声打断道:“我们不回柏林!我们要回的是联队在法国的驻地!”
路德维希:“好的好的,我们不回柏林……”
曼弗雷德:“但是你的方向已经往柏林偏了!请你往你的两点钟方向调整位置好吗,施泰因亲王阁下!”
路德维希:“好的好的,我现在就调整方向。你别着急,别着急。”
路德维希调整了方向,并不再仿佛被属于柏林的那道亮光所牵引着,而是跟着好友的引导,向着加莱的方向飞去。
但在此时此刻,他却觉得自己很想家,也很想念柏林,并且……那样强烈的思念在今天之前,还从未有过。
过去,他总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鹰一样,无论是离他所熟悉的家乡有多么遥远的地方他都敢于飞往,也不管路上究竟会遇到怎样的狂风骤雨。
可这一刻,他又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渴望归家的倦鸟,却是无论要他飞多么远才能回到自己起飞时的故地他都愿意。
他还很年轻,他也很强壮,并且他的勇气从未丧失。
可是与柏林有关的一切却是止不住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勃兰登堡门上的铜像,施普雷河边的宁静风景,连夏洛滕堡宫也显得那么迷人又可爱了。
而他在许久之前与友人间的一次对话也在此时如此突然地跳进他的脑袋。
【事情本来就该是这样的,相爱的人应该在一起。】
【那你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和跟你相爱的人在一起?】
【如果我看到那个能让我动心的女孩,我会知道的。】
【但你不能总是寄希望于一见钟情,路德维希。爱上一个人是需要时间的。】
是了,那是林雪涅在慕尼黑危机后不久和他之间的对话。可直到现在,他却依旧还是没有遇到那个能让他心动的女孩。
他还没能来得及找到他心爱的人。
尽管代表着他的那道光已经很亮很亮,可在这个时候暗下这道光,又会让他感到很可惜。
“请再次修正你的方向,加莱在你的11点钟的方向。”
“好的。”
【好的。】
带着重新燃起的渴望,路德维希对通过无线电通信设备引导着他回驻地的曼弗雷德这样说道。
第226章 chapter 227
那是在柏林一家私立医院的单人病房。
房间里打扫得纤尘不染; 床头柜上海摆放着盛开的百合花。
林雪涅就坐在那张病床上; 额头上贴着纱布,脸色有些苍白; 但总的来说……她的精神还不错; 只是突然空闲下来; 又被医生叮嘱不许看书读报; 这让她感到有些不知自己该如何打发这些时间。
在昨天的那场轰炸后,市立医院里收了很多在那场轰炸中受了伤的人。
但是幸好,英国人所掌握的德国人自己的轰炸机原本就很少,只是空军部的确从未想到会有这种形势的敌袭出现,因而才反应过于迟钝; 让英国人只是以四架轰炸机就给他们的首都造成了如此大的伤害。
只是总的来说,林雪涅和那天与她在同一个街区的人只是整个柏林城里不那么幸运的一小簇。可如果相比起躺在街道上的那些重伤的人,只是头上擦破了点皮; 还有一点点轻微脑震荡的林雪涅应该就又是幸运的了。
在去到了最近的医院后,林雪涅很快就被人转到了这里,接受了在以往应该只有大人物才能享受到的待遇。那让林雪涅感到惊奇极了; 隐约之间……她猜测这或许是她的绿眼睛男孩做的。
可她又会疑惑她是否把她的恋人想得太过“神通广大”了。
毕竟……她只不过是在去到医院的路上给社里打了个电话,把她和玛丽安的遭遇告知她的同事; 并替两人都请了假。
由于先前曾发生过被莱茵哈德的人请去保安局的事,因此在面对医院的礼貌邀请时; 林雪涅表现得很犹豫,甚至是防备。
事实上她险些就在被医生包扎完了伤口之后就自己跑了。
幸而那个穿着党卫军军服的年轻人在楼道里找到了他,并和她解释清了误会; 后来甚至还为了打消她的疑虑而把电话打去警卫旗队的驻地,并让艾伯赫特亲自与她通话,才让她安安心心地来到这里。
而在这通电话里,她还得到了一个意外惊喜。
——由于她在这次对于柏林的轰炸中受伤,她的恋人决定在第二天的时候就回到柏林来看她。
“咚咚咚!”
一阵显得有些急切,却并不粗鲁的敲门声打断了林雪涅的回忆,她很快向着门口说出了“请进”,然后她就看到了她已经期待了整整一天的人!
“艾伯赫特!”
欣喜的林雪涅叫出了恋人的名字,并很快掀开被子,连鞋都忘了穿就跑向对方。那可让艾伯赫特着急坏了,他在关上门之后快步走到林雪涅的面前,并直接把人抱了起来,几近贪婪地呼吸着恋人颈项间的气息,而后走到床边,把人轻轻放了下来,并细细地查看起了他离开时还好好的恋人。
“我没事,真的没事。”
林雪涅拉过艾伯赫特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轻轻吻了吻恋人的掌心,并在察觉到对方眼睛里那除了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心疼之外的自责时又说道:“这一点都不关你的事。就算你当时就在柏林……你也不可能每时每分都和我在一起啊。我也只是和同事一去出去喝了个咖啡……”
“留在报社里的人也有受伤的。□□爆炸的气流把玻璃震碎了。边上还有一栋房子被炸毁了,待在里面的人死了很多。”
在把目光停留在了林雪涅的身上好一会儿之后,艾伯赫特说出了这样的话语。而后,他很轻很轻地抱住了林雪涅。感受到了这个拥抱中的小心翼翼,林雪涅很快就伸出手来更用力地抱住了对方,并说道:
“我的身上没受伤,你可以更用力一点地抱紧我。如果……你想这么做的话。”
但是林雪涅才说完这句话,她就感觉到这个有着强装身体的男人用力得都要把她抱得喘不过气来了,但是她却并未有让对方再稍微松开她一点,而是努力用手掌轻抚对方的后背,驱散恋人的不安。
那样的一个拥抱甚至持续了好几分钟,并且拥着恋人的艾伯赫特还不断地叫出对方的名字,也固执地要林雪涅在他每次叫出名字后都给他一个不一样的回应。
这样一个不安,且仿佛一个男孩那样的艾伯赫特已是林雪涅许久都未有见过的了。因此,林雪涅也用她所能想到的最为温柔的方式去回应她的恋人。
那甚至让她觉得有些忍俊不禁,明明是她在轰炸中受了伤,可看起来……她的恋人才是更需要被好好安抚的那一个。
在许久之后,艾伯赫特才说道:“空军部必须就这件事对柏林做出解释。这是他们的失责。这次的轰炸甚至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如果不是因为轰炸机能填装的弹药有限,飘在整个柏林城里的,就不会只是他们印发的传单了!”
林雪涅:“可他们用的是第三帝国的轰炸机,艾伯赫特。我亲眼看到的。”
对于林雪涅的这句话语,艾伯赫特当然是想要反驳的,绿眼睛的贵族认为这当然不是空军部如此失责的理由和借口,但他却并不想在这种时候因为这样的事和他的恋人争论起来。于是他选择了沉默。
而林雪涅则在明白了艾伯赫特眼神中透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