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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皓川看了看腕表,对沈慈说道,“阿慈,你跟你爸爸聊着,我回去做饭去……伯父,您晚点儿吃了饭再走。”
“别,别别,”沈父说道,“别忙和了,我不吃饭……”
“爸,你让他去吧,咱们说说话。”沈慈劝道。
周皓川便急匆匆地走了。
沈慈猜到父亲可能有话想跟自己说,但想着白慧琪去楼下散步可能也很快就要回来了……呆会儿当着白慧琪的面说自己家里的事儿,始终觉得有些不好,便对父亲说,“爸,你陪我去楼下走走!”
沈父怜惜女儿生了病,自然是依着女儿的,便说道,“成,你把衣服多穿一件!外头有点儿风……要是有头巾啊,把头也包一包。”
沈慈应了一声,穿起了风衣,又拿块大方巾把头和颈子捂得严严实实的;然后才跟父亲一起下了楼。
走在小花园里,沈父就说道,“阿慈啊,上回你妈来的时候,她说的那些话……唉,你也别往心里去……都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她是个什么人……她虽然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但也绝对没有什么坏心思……”
沈慈微微笑着,没搭腔。
沈父又问道,“你这病,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听人说,患了白血病除了要做化疗以外,还要移植骨髓的……”
沈慈解释道,“我得的这是急性粒细胞白血病,比慢性的好治……而且我这病发现得比较早,医生说先做着化疗看看,如果能用药物控制的话,那就最好。”
沈父终于稍微放下了心。
“……你要把心胸放宽广些,”沈父唠叨了起来,“别总想着自己有病……高兴的事情你就多想几遍,烦恼的事儿要全部忘记……只要你乐观,积极,有战胜疾病的意志力,你就已经胜利了一半……”
沈父文化程度不高,也说不出太大的道理。
跟着,他又故作轻松地说道,“治疗费的事儿你别担心……”他从衣服内里的口袋里掏了一个黄色的信封出来塞在沈慈手里,“我这儿有八千块钱,你先收着……不够的话我还有。”
沈慈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前世,父亲也给过她八千块钱……
“爸,我有钱治病的,”她哽咽着说道,“这些钱你拿回去。”
沈父的眼眶也有些红,“……是爸爸没本事,从小没让你们娘们儿过上好日子……全靠着你,咱家才搬到了镇上住进了商品房……可这好日子才过了几天啊,你,你就……”
“好孩子,别怕,你得有信心!”沈父的声音也哽咽了起来,“你的病一定会治好的……小周跟我在电话里说了,如果要配骨髓的话,就让你弟弟给你配……一准儿能配上!医疗费的事儿你也别担心,咱们老家还有房子,大不了咱就把镇上的房子卖了……你弟弟现在大了,能在镇上找工作……我跟你妈也老了,正好回老家养老去……”
沈慈再也忍不住,小小声哭了起来。
“反正啊,这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沈父继续说道,“过了就好了……过了就好了!”
父女俩又说了一会儿的话,沈父就说要回去上班。
沈慈苦留他吃中饭,他却怎么也不肯,“……我还请人帮我代班儿看单车呢!你别担心家里,也别担心我,我身体好着哪!你看我每个月有两千块钱的退休工资,看单车这里每个月又有七百……我还帮着镇上菜市场里的鱼贩守摊过夜,活计轻松着哪!也就是晚上在档口过夜,不让人来偷鱼,这里一个月能有八百块,放心吧我有钱……你要是钱不够花,尽管找爸爸要!”
他实在没忍住,又哽咽了起来,“原来你小的时候,你念书的时候……爸爸没给过你一分钱,现在,现在我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变好,阿慈啊,你可一定要坚持下去……”
沈慈使劲地点头,“爸爸,你放心,我,我一定会好起来的!”
看着面色苍白却又坚强懂事的女儿,沈父心里更是酸楚。
他抹了把眼泪,说道,“走走,我送你回病房去……”
“阿慈?你在这儿啊,我找了你一圈!”一道清亮的女声响了起来。
沈慈转头一看,看到了周茵。
周茵只看了沈慈一眼,很快就意识到……她哭了;然后又好奇的打量了沈父一番。
沈慈连忙也擦了擦眼泪,替两人介绍起来。
“周茵姐,这是我爸爸。”
“爸,这是我同事周茵……多亏她帮我申请了特援,现在我住院治疗不但有医保报销,而且我的单位也帮我报销了好多医疗费,所以说,钱的事情你别担心,我自己能解决的……”
沈父一听,刚刚才平息下来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就拉着周茵的手,“同志!同志,真是太感谢你了……我们沈慈多亏了你啊!”
那声“同志”把沈慈和周茵逗笑了。
“沈叔叔,您放心,阿慈的情况好着呢!”周茵看了沈慈一眼说道,“她的病情还算稳定,治愈的可能性是很大的!资金方面您也不用太担心……政府会报销一部分,再我们慈善基金会也会分摊一部分的……”
听了周茵的话,沈父再也没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他大约也觉得在小辈面前痛哭流涕的不太好看,就一边用手捂着自己的脸,另一只手朝沈慈摆了摆,“……你回去,你回去!我,我走了……小周啊,拜托你送阿慈回病房去……”
说着,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把头转到了一边,然后双手合什,朝周茵做了几个作揖的姿势,跟着就匆匆地走了。
看着父亲踉踉跄跄的身影逐渐远去,沈慈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周茵善解人意地陪在一边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沈慈终于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才微笑着问周茵,“周茵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找我?有好事?”
周茵笑道,“可不是有好事儿才来找你!”
原来,爱凡慈善基金会的董事长许芸女士知道了沈慈患病的事情以后,想来a市见见沈慈;同时也想问问沈慈的意思,愿不愿意配合基金会来为沈慈订做一个访谈节目。
周茵今天来,就是专程过来问一下沈慈的意见。
可听了周茵的话以后,沈慈心里却直打鼓。
董事长想见她,跟她谈谈话什么的这个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做访谈节目啊……那岂不是又要跟记者打交道?
但是沈慈前世就吃过何记者的亏,这辈子更是亲眼目睹了那个何姓记者和白慧琪的勾当,对记者实在是没什么好感。
她犹豫了一下,说道,“……见董事长,那肯定没问题;但是访谈节目还是算了吧,上回那个何记者……”
周茵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放心!咱们董事长啊有军方背景,没人敢打咱们的歪主意,也不可能有失实报导的可能性;而且做访谈节目的记者是从京城过来的……他们是专门为我们基金会做追踪报导的……喏,原来咱俩不是一直在追那个最美支教老师的记录片嘛?那个就是他们拍的……”
沈慈想了想,说道,“那……我不管啊周茵姐,要是做访谈呢,你得在我边上呆着,我怕……”
周茵“卟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怕什么啊!放心吧!像何记者这样的人能有几个啊?”
她看了看周围,才附耳在沈慈耳边轻声说道,“上次那个何记者啊……他最近可惨了!”
沈慈瞪大了眼睛。
她住院已经一个多星期了,病房里虽然有个电视机,但却是个坏的……这会儿有人跟她唠唠嗑,她不由自主的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连忙催着周茵快说快说。
周茵说道,“……那个何记者被人打了闷棍!住进了华侨医院,据说是脑震荡!他自诩也是个名人,居然被人半夜敲了闷棍……可能是气不过,然后就报了警,结果你猜怎么着?”
见她卖起了关子,沈慈急道,“结果怎么样啊?”
周茵笑了起来,“结果警方介入了调查,查出来……这个叫何凯波的记者因为涉嫌失实报导,导致好多人都被他害得很惨,敲他闷棍的那个人就是其中的一个苦主……这位苦主因为被他失实报导的舆论所影响,还一度患上了忧郁症……所以警方也只能从轻处理敲闷棍那个人的责任,毕竟忧郁症也是精神病的一种……”
“那,那个何凯波现在怎么样了?”沈慈继续追问道。
周茵得意地笑道,“听说这事儿闹得有点儿大,何凯波进了派出所去接受询问去了,广电总局还派了专门的调查小组来查他的事儿……何凯波的顶头上司和电视台的副台长全部都被暂停职务配合调查去了……”
沈慈好奇地问道,“……这事儿怎么起的头啊?那些苦主怎么就同时找上了他的麻烦?”
周茵眼里精光一闪!
虽说她与沈慈交好,但周茵还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其实就是她暗地里将这些苦主们的资料一一收集好,又秘密通知了这些苦主们,大伙儿一起将打闷棍,上访,实名举报,及检举揭发这些事情在同一时间里全部安排好……这才同时引起了广电总局,派出所,及电视台的重视。
她虽然没明说,但沈慈察颜观色,心里顿时有了底。
沈慈不再追问这事儿,反而笑着岔开了话题,“周茵姐,你帮我跟陈医生说说嘛……我现在跟白慧琪住一个屋,太不自在了……能不能让她换一个屋啊?”
这事儿周茵已经听丈夫说过了,便答道,“他昨天就跟我说了,我也觉得这事儿确实乌龙!但现在也没办法……你先忍着,大约还等要五天……我听他说啊,再过五天就有病人要出病,到时候再把白慧琪给挪出去……对了,那个女人没缠着皓川吧?”
周茵最后一句话让沈慈有些难堪,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
而且,周茵的语气也有些奇怪。
……这种感觉就像是周茵已经认定自己是她的弟媳妇儿似的!
沈慈有些脸红。
这时,周皓川提着一个大大的整理箱急匆匆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