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匡义听着这跟说小孩子别打扰大人做正事的语气,简直气得想骂人。
另一边的士卒明显做的更有意思,赵匡义见着着一个以前和他借过钱的汉子和另外三人一起从一个红旗开始起跑,一会儿翻墙,一会儿跳坑,然后又是踩桩,又是在网子下爬的,到最后他们三个人竟互相配合着,只用了几息的时间便翻过了快两丈高的木墙!
“这……这是……”赵匡义指着那堵墙,张口结舌,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道,“他、他们学什么提、提纵术啦?”
“三人徒手翻墙,军事越障基础项目,最高的纪律是三个翻了三丈的墙,这三个也就能算是马马虎虎。”阿蛮撇了撇嘴道。
正说着话,越障那组训练结束,正好看到赵匡义的那个年青人很开心地过来和他讲话。
“二郎,你好久没来了,咱们军大变样了吧?”
“我说岩三儿,你刚才身手够利索的。”赵匡义问道,“怕是速度上能名冠三军了。”
“您太夸奖了!”那个叫岩三儿的连连摆手,“咱们连小崔教官儿的一半都不如呢,还得练。”
说着话就到了赵匡胤的大帐,其实就是二层小楼里的一间办公室。赵匡义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简单交待一下外出的经历,需要注意的东西,便说起要看看整个军营。
“那行,阿蛮还有事,你和岩三在一块儿,四处看看,那些违禁的东西不要靠近就是了。”赵匡胤简单叮嘱两句便打发他们出去了。
“二郎,今儿我要回家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看看营房?”
“营房?”
“嗯,咱们现在轮值,一月里一旬全住军帐,两旬住在营房,每月有三天休沐日,可好了。”岩三儿笑着说起军营里的时间安排。
营房建在大帐后面,一水儿的方方正正的小平房,现在还是纸糊的窗户,一个个门窗大开。
营房都不大,纵深也就一丈多一点,榻上铺着褥子、被单、被子和枕头,被单平整没有一丝折皱,被子也是棱角鲜明,赵匡义仔细一数,有的屋里有八张床铺;有的屋里只有两张床,还有桌案和圈椅,看起来是有身份的人住的。
岩三住的就是两人间,他不好意思地冲赵匡义笑笑,“这屋是咱们这种小伍长住的,就赚个宽敞,上面都头他们住的那屋子更舒坦些。”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柜子里提出几张纸来,揣进袖里,领着赵匡义向外走,“今儿你有口福了,我请你吃好吃的。”
“你手头的钱还够么?”赵匡义记得这人花钱最大手大脚,常常没办法存上钱。
“还行吧,家里婆娘跟着崔教头家做事,钱不少,节俭些,日子还是很多得去的。”岩三漫不经心道。
“那咱们出去喝一个?”
“别了,婆娘整日里忙里忙外的,也不容易,最近家里娃儿跟着秀才们认字,我得多盯着点。崔教头说了,咱们自己是个睁眼瞎就算了,可不能让娃儿也跟着瞎。”
“哪来的教书秀才?”
“汴梁城里找的,按崔教头的话,满汴梁城的落第秀才,怎么着也能请个人来了。”
“最近日子可还有什么不顺心的?”赵匡义听着岩三一口一个“崔教头”简直心生绝望,只好抛出以前结束话题的常用问题,按以往的习惯,将士们总要说句托将军的福之类的话。
“托官家和崔教头的福,最近日子再没什么不顺心的。”岩三憨笑道。
第68章 绝望的赵匡义(下)
赵匡义心里痛骂岩三忘恩负义,表面上却一片和乐地跟着他向外走去。还没走出住宿区,就看到一群赤膊的军汉们嬉笑着走出一间没窗户的房子,身上还冒着热腾腾地水汽。
“岩三郎,哟,二郎君也在,今儿又找岩三耍呀?”其中的一个大汉笑着打招呼道。
“你们怎么这会子就洗澡啦?下半晌不干活儿啦?”岩三奇怪地问。
“嘿嘿嘿,”那一群汉子忽然扭捏地笑了一笑,你推我搡了一会儿,才在岩三和赵匡义的催促下含糊道,“陛下今年要放一批宫女子出来,齐国公殿下说了,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个个儿都识字会数,水灵灵的,崔教头今儿带我们去看看。”
“好小子,这可给你们捡着了!”岩三笑着捶了他们一拳,打趣道,“赶紧的,去把新改的那套叫什么来着,军、军礼服对吧,赶紧把衣裳拿过来,我叫你嫂子给你们熨熨,体体面面地去。”
“就等你这句话了!”那群军汉子欢呼一声,穿着大裤衩直奔营房,不过片刻,一个个抱着了青布包袱出来,仔细地交给岩三拎着。
赵匡义看着因为岩三拎不动然后塞到他手里的包袱,特别想把那包袱扔到这几个咧着一嘴大牙的家伙头上。他用力攥紧包袱纽,催促道:“赶紧的,这时间可不早了。”
“走了走了。”岩三应着声,笑呵呵地领着赵匡义往外走。
“那里面是热汤池子?”
“嗯,也是小崔教头弄的稀罕玩意儿,上面一排竹竿子,扎几个眼儿,一拧阀子就有热水淌下来,方便是方便,就是不如甜水巷里的浴室院泡得痛快。”
“你怎么三句里头有两句倒要带上那个什么小崔教头?”赵匡义出了军营才压低声音喝问道。
“我带上小崔教头怎么了?我又没说他坏话,”岩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汴梁城都传遍啦,这个小崔教头啊是观音菩萨座下的善财童子转世,既会挣钱,又能送子,还会仿出一些神仙法宝来用,可厉害了!”
赵匡义将一肚子的脏话咽了下去,跟着岩三骑了骡子往岩三家走去。
两边的田地中,有的蜀黍已经快要收割,沉甸甸地穗儿看着就喜人得很;棉田里的棉花也快要到采摘的季节,一个个棉桃包在青青的荚子里,看着就喜人得紧。还有成片成片青青的苜蓿草,几匹军马在地上悠闲的啃着草儿,赵匡义和岩三骑骡经过的声音只引得它们稍稍抬一下头而已,连尾巴摇摆的幅度都没有更大一些。
穿过一片还没有彻底长成的桑林,一个小村落便显露在来人面前,整个村子静悄悄的,只村口的大槐树下坐了一个士卒打扮的人。
“这是……?”赵匡义迟疑道。
“啊,这是跟将军打南唐时伤了腿的王老哥,平时帮咱们看看门。”
赵匡义看着他们熟稔地寒暄了几句,才带着他进了村。
这是一个依汴河而建的小村子,村子只有一条主路,用水泥铺得平平整整,即使刚刚下过一场小雨,地上也没有半分的泥泞。
“这路是真不错,总算不用下雨天走一回路洗一回鞋了。”赵匡义笑着说。
“是啊,小崔教头弄出来这水泥的方子真挺好用的,”岩三边推开一道木门边说,“你瞧,我家院子里也打了水泥地坪,可干净了。”
岩三把他和赵匡义手里的包袱都放到了桌上,才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媳妇儿来得有半个时辰才回来,你随便坐坐,我把水挑满。”
赵匡义自然不会说出和岩三一起挑水的话来,他便四处打量这个房子。
很奇怪,这房子与两边的房子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从大小到格局,从外观的颜色到门板的形状,几乎都是同一个模子套出来的。
正屋正好三明两暗的格局,正屋之外一头是灶间一头是库房,东厢里有条案、坐椅、和一个小巧的书架,西厢则是是妇人们养蚕剿丝织布的地方。
“你这里真……”赵匡义想说干净的,但的话还没说完,便看到岩三将一只大缸清洗干净放到一根竹管子下面,把阀门一掰,先是管子里一阵由低而高的轰响,之后一股清泉便从竹管子中流淌出来。
“这……”赵匡义惊讶地话都不会说了。
“这是咱们村儿独一份儿,小崔教头说,这个东西叫自来水,取水自己来的意思。”岩三自豪道,“可惜别的村儿地形不好,不好铺管子,用不上自来水了。”
“爹~我回来了!”门外传来一个少年清脆的声音。
“快进来,正好帮爹把水缸移走。”岩三笑道。
“就来!”少年应声推开院门,正看见岩三在接水。
“这是我儿子,你叫他岩十二就成,”岩三介绍道,“这是你赵叔,是咱们大将军的弟弟。”
“岩十二见过赵叔!”那少年两手在胸前一抱一推,仪态翩翩地行礼道。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赵匡义慈祥地笑着把少年托起来,称赞道,“芝兰玉树一样的好孩子,岩三你有福啦!”
“嗨,不过是跟秀才认得几个字,别当个睁眼瞎就是了。”岩三的话里透着一股喜气,表面却还嫌弃地说,“还好小崔教头见他还是个可造之材,平时里会让秀才们多提点他些。”
简单寒暄了几句,岩十二便背着自己的文具进了东厢,不过一小会儿就听到了琅琅地读书声。
“这会儿先让他念一阵子书,等会儿叫他出去打猎,给咱们添两个下酒菜。”
“又大手大脚的花钱?当心你婆娘再哭骂。”
“她且没那个闲功夫呢。”岩三豪爽地笑道,“她最近在崔教头的作坊里当个小头目呢,这一月的收入能让全家吃顿好的,不至于为这点子破事再数落我。”岩三自信道。
“女人到作坊里作工?”赵匡义用一种奇怪的语调说着疑问词。
“是啊,反正从里到外,连个蚊子都是母的,也没啥好担心的。”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道,“小崔教头的作坊规矩很严的,比军营也不差什么。”
说话间,村头妇人说话的声音渐响,岩三一边把阀门关上,一边招呼儿子出来抬水缸。
“赵郎君来了,”岩三的媳妇儿是个圆脸的妇人,做事爽利干脆,见到赵匡义便笑着招呼道,“你今天可有口福,岩三,你把票兑兑,咱们今天多弄几菜给你们爷们喝茶。”
“行行行!”岩三笑道,“十二郎,去兑票。”
“是,爹!”
“弟妹,那崔小教头的作坊是做什么的?竟招了这么多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