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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了十几年,怎么在你心里,我就真那么傻吗?”
俞锦妍张嘴还要说什么,莫含章冷不丁却是问道:“你和大哥,什么时候相认的?”
什么?俞锦妍猛然瞠大眼睛,就听得莫含章冷着脸,又是一句追问道:“俞琮言他,是什么时候起,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的?”
“你们兄妹,什么时候相认团聚的?!”
晋阳侯府,俞琮言的书房里,俞宵狰狞着脸大骂着俞琮言:“恶毒的小子,你是要把我们一家往死路上逼,黑了心肝的东西,我是你二叔,你却这般害我,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俞琮言都懒得理他,任由着他在那里口沫横飞的唾骂,人松松靠在椅子上,端着杯茶好不悠闲,赵成就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把刀子,戒备着俞宵。
俞宵倒是想动手呢,只赵成的武艺却也不低,他实在没把握斗过人家,这才罢了,只是眼睛里却是一片血红,声声泣泪地质问俞琮言:“我之前来找你,跟你说了默言和容家三爷之间的纠葛,我是认为,我们默言不大像是林朗杀的,所以私下请你调查一二,可我从来没让你那么大张旗鼓的送什么账册,还出来作证说张辰有嫌疑……你知道,现在我家里,都变成什么样了吗?因为你说那账本是默言给藏的,容家那边现在恨死我们了,岑言梓言现在在外面,也常有人刁难下绊子……这都是你的功劳!拜你所赐!”
俞琮言冷冷瞥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俞宵瞬间却是反应过来:“你是故意的?”俞琮言没有反驳,俞宵当下即跳了起来,“你早就打定了主意对付张家,要把事情闹大,我的请托你根本没放在心上,你就是故意要害我们一家的!”
俞琮言听到此,才算是有了反应,重重把那茶杯往桌上一放,砰地一声响,俞宵脸色益发难看了,他才哼了一声道:“二叔,你可别空口白牙就把罪名往我身上安,你们二房背着侯府在后面跟容家勾搭上了,一起合伙做生意捞钱,结果出了事,你还要我给你瞒着,又要找出杀害默言的凶手,又要我顾忌你们家的前途,还要不能破坏你们家的人脉交情——我凭什么?”
俞宵脸色一变,就要喝骂,俞琮言冷下眸子:“二叔,说话之前,你可仔细想想。我们两家到底什么个关系,你最好,想清楚了。长辈的架子,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资格端着!”
俞宵一句话就给憋在了胸口里,怎么也吐不出来,可是,更咽不下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你跟俞琮言,是什么时候相认的?”
莫含章一句话问出口的时候,俞锦妍心跳都漏了一拍,脸上涨红了一片,强自镇定道:“你胡说什么呢?!”
莫含章却是嗤笑了一声,面对着这样死鸭子嘴硬的俞锦妍,反而没有了先前的震怒,带着几分颓然,又有几分无奈,颓丧道:“你能别再跟我装傻了吗?我不是真的傻子,我既然敢问出口,自然是察觉到了什么,你现在再跟我百般辩解,又有什么意思?”
俞锦妍一腔反驳的话都叫他给堵在了嗓子眼里,瞧着他那几乎是笃定了的模样,好半响了,都没开口。
她不说话,莫含章也不逼她,手捧着肚子,在椅子上落下座来,缓了口气,方才说道:“有些事我早前就有些怀疑,俞琮言和你兄妹感情极佳,可是自打我进了你的身子,他来找我的次数却是寥寥,我却并没有感受到外人口里你们兄妹如何如何的亲密,我初始还道是外人夸大了你们兄妹的感情,可前儿俞斐落水,后脚俞默言就出了事……实在由不得我不怀疑。”
俞锦妍撇撇嘴,还是不张嘴。
莫含章幽幽叹口气,自主解释道:“我还是在你嫂子陶氏说漏嘴的一句才想到的,你嫂子分明也是知道俞宵一家在俞斐落水一事中扮演的角色,她信誓旦旦俞琮言肯定会给孩子出气,可若俞琮言的事,果然是你们做的,那想来你们之间,必然是极尽亲密——可俞琮言这样的人,除非是血亲,否则,便是妹夫,也不能贸然托付如此重要的事——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他对你,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他知道,你究竟是谁!”
莫含章黝黑的双眼望着俞锦妍,带着说不出的萧瑟:“我不问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在计划什么,我就想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相认的?”
俞锦妍定定瞧了他一会儿,看他坚持不退,扯扯嘴角,叹了口气,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道:“你这么坚持有什么意思?你既然知道我们兄妹相认了,不就完了?这么坚持想要知道我们什么时候相认的,又有什么意思?”
这边是承认,他们兄妹,其实是早就知道彼此的身份的了?
莫含章苦涩的闭起了眼睛,好一会儿,才苦笑着道:“我总要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起,成了你们眼里的傻子吧?这么久的日子,我小心谨慎,生怕出什么错叫人看出破绽来,甚至在俞琮言陶氏跟前……我就想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相认的?”
俞锦妍还算了解莫含章,这个男人,一旦固执起来,轻易根本劝服不得,沉默一会儿,她抿紧了嘴唇:“好些日子了……”
莫含章打断她:“不要这么含含糊糊的,具体是什么时候?我想知道。”
俞锦妍脸颊抽紧,脸色冰冷,莫含章只梗着脖子等着她的答案,俞锦妍拗不过,心里却又有股火气上来,他们兄妹相认了怎么着?这难道不对吗?她好容易重新再有了兄长,想要跟人相认,有什么错?愤怒之下,干脆也敞开了来说道:“你以为我的人生好容易再来一次,我会不赶紧抓住机会吗?好难得一切还未开始,我当然是要赶紧把后面发生的那些事,全告诉我大哥的。”
聪明人说话不用说透,只这一句,莫含章就明白了:“也就是说,打一开始,你就跟俞琮言坦白了?”他用力回忆往昔,“秦雪之前,你们兄妹就相认了,是不是?秦雪下药,也在你意料之中是不是?”他猛然想起那一次莫飞景一家三口全得了天花的事,眼里险些冒出火来:“老二一家的天花之症,是不是也跟你有关系?”
俞锦妍自然是不能认的。冷笑道:“你别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秦雪可是你纳回来的姨娘,你的枕边人,我还能逼着她给人下天花?那种恶心的东西,我能往府里弄?你莫不是傻了,那可是人家嫂子给弄进来的,还是你以为,我会去跟秦雪的娘家嫂子结交?”俞锦妍神色冰冷,直直望着莫含章。
莫含章细一想,可不也是,就俞锦妍这样心高气傲的脾气,怎么也不可能跟秦雪的娘家嫂子李氏扯一块儿的,可再一想,却又觉得不对:“便真是秦雪决定做的这件事,可她最恨的人是你,也就是现在占着你身体的我,她要想拿天花病害人,头一个该害的人应该是我,可后面,却是二弟一家遭了罪,这里面,要说没你的手笔,我却是不信,你、一定在里面做了什么!”
反应的还真快,俞锦妍也没打算瞒着,抬高了下巴道:“是,是我做的,你还怀着孩子,我怎么可能让你有事?她偷偷往衣服里放天花结痂,我找人把你的衣服换了……”
“那你怎么不干脆我二弟那边的也收拾干净?”莫含章咬着牙,“你知道天花有多危险吗?一个不慎传染开来,那就是瘟疫,会死多少人,你不知道吗?”
俞锦妍叫他的态度弄火了,当下冷笑道:“我又不是罪魁祸首,我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是我动心思害人的吗?人家都不考虑这个后果了,我为什么要想那么多?”一句话,直噎的莫含章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指着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显见得是被气得很了。
俞锦妍跟他针锋相对了好半天,最后,莫含章摇了摇头,却是失望道:“你肯定还做了别的什么,秦雪心胸狭窄,心肠歹毒,为达目的根本不管后果,可是你,你哪怕再恨我,好歹是顾着大局的,你不可能冒着天花传染开去的风险,只为了收拾一个秦雪……”
俞锦妍听着这话,心里反倒是不是滋味,讪讪道:“我可没那么好心,睚眦必报,歹毒狠辣才是我的性子,你可别把我想得太高!”瞧见莫含章还在定定看着她,俞锦妍眼神闪烁的更加厉害,几乎是色厉内荏地喝道:“你可别忘了,我可是亲手毒死了你,还害了你莫家大半家业的,你还认为,我不歹毒?”
说起这个,莫含章反而黯然了颜色,苦涩道:“你何苦戳我的心窝子?我知道,以往是我对不住你,否则,断不至于把你逼迫到那份上……蝼蚁尚且贪生,要不是我帮你逼得了无生趣,你也不会孤注一掷,想到最后跟我同归于尽……”总归,是他想对不起了她!
俞锦妍积攒了七年的愤懑与不甘,这一刻,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莫含章近几个月态度越来越和缓,看着她的眼神里,也慢慢带上了愧疚与羞惭,有些时候,他的眼神甚至不敢与她对视,平日里,也小心护着孩子,尽量不给她惹麻烦,甚至几次俞锦妍问他一些朝堂的事,他也尽心尽力回答了——俞锦妍知道,他在后悔,可是像今儿这样,直白地听他从嘴里说出来,却还是第一次。
那么一句对不住你,恍如一把刀子,直直戳进了她的心窝里,让往日的那些怨恨,快速浮了上来,叫她痛得厉害,可是旧伤口被撕碎了,那尘封在里头的脓水流了出来,一切摊开来,俞锦妍却又觉得说不出畅快和轻松。
她咬着唇,头偏向了一边,强压着心潮涌动,做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倒是想干脆弄死你那不省心的弟弟弟妹一家,可那些伺候他们的人却是无辜,他们死百次都不足惜,那些丫头婆子,染上天花,缺医少药的,怕真就要死了。我就在他们的衣服里,给放了人痘!”她转而又冷笑起来:“不过人痘发作起来,却跟天花极像,你二弟一家,却是受了不少苦,我这么整他们,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