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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丈夫坐在热气蒸腾的浴池里,心不在焉地撩着水清理自己。
锦娘拿起毛巾帮他洗,轻声嘀咕道,“真可怕……我看你打架,全身都在发抖。”
“没出息。他就算附在天兵身上,也干不过老子。”
“你谦虚点吧。这么狂倒叫我担心。”
丈夫的威风受到质疑,不满道:“今儿要不是顾及老熊,解决那混蛋还不是三两招的事儿?你不信老子?”
“信。”
“那就好了嘛……”过了会儿,他困惑地歪起嘴巴,“有件事儿老子倒一时没想明白。”
“啥?”
“……以那家伙的实力能在瞬间取你性命,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我也不是容易让人得手的呀!”
“就你这样的…… 还不比捉只兔子简单?有花丝也没用,他能控温,直接给你来个极限速冻,你就完蛋了。”
锦娘顿住了手。倒也是!这么一想,突然后怕极了。
“那他为何不下手呢?”
丈夫沉吟了一会,“想来想去,可能有两个原因。”
“什么?”
“第一,我斗胆猜想,上头的空间是个荒原。贫瘠到了极点。他要生存下来,就必须派人大量掠夺灵气。所以,你被称作敌人也不算为过。”
“但是,现在他下来了。”
“没错。他下来了。”丈夫面容严峻地说,“这盘棋就被他下活了。咱这世界虽比不得灵玉的空间,但是灵气也不缺乏。那么,他的生存问题就解决了。他可以把你放一放,照着称霸世界的方向去努力了。”
“啊…… ”
妻子就此思索着。
“如此一来,老子倒好像更值得忌惮了。所以他附身在熊大身上,先来试水老子的能力,打得过最好,打不过逃了也不亏啥。”
他稍顿一会,又推翻了自己的理论,“但是,这也说不通。就算你的威胁不重要了,将你挟制住的话岂不是等于捏住了老子的命门?”
“其实,我觉得他当时就是想出手的。”
丈夫摇摇头,眼睛眯成一条缝,“战斗你也瞧见了。他若想出手,你根本逃无可逃。我可以肯定的是,他根本没想动你。他甚至装模作样带了几只野兔子来瞧你呢……假如老子没出现的话……”
“我觉得你的说法不对。”锦娘嘟了嘟嘴,“难不成那样的坏人还有不打女人的气节吗?”
“也可能是第二种原因啊……”丈夫戏谑地瞧向她。
“啥?”
他挑起一侧的眉毛,“那个混账觊觎你的美色。想铲除掉老子,把你占为己有。”
“……你别瞎说。开这种玩笑你不嫌寒碜呐!”
锦娘有点生气。
阿泰连忙捏捏妻子的脸,表示歉意。
心里却说,“老子可不是在开玩笑……”
锦娘哼了一声。歪头回忆了一会,不太确定地说,“其实,如果非要辨出熊大当时的情感……我觉得只有……用‘恨’才能形容。冰冷刺骨的恨。”
丈夫闻言,缓缓皱紧了眉。
哇,这件事似乎有点复杂嘛。
就连他这种聪明的脑袋也想不透了。
他收拾起乱糟糟的思绪,叹口气说:“喂,你这家伙怎么还没进空间瞧瞧?”
“啊,我……忘了。”
丈夫瞥着她,“这种天下少有的新鲜事儿也会忘……我说,你不会是害怕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悲剧的啊~
第57章 姻缘
锦娘微微一震; 几乎不敢直视丈夫的眼睛。
一个大男人为何要如此敏锐,能一眼看穿别人心底最纤细的情绪?
她沉默着。
握在手里的毛巾滴着水,一下一下落在浴池里。
“是有何不妥吗; 锦娘?”阿泰低柔地问。
她的长睫如蝉羽般颤动着,“我……”
“不要怕。凡事你都可对我说。”
时间如细沙般静静流逝。
锦娘避着他的目光,犹豫道,“哥,这朵花里有意识……似与我有渊源。”
“哦?”丈夫凝视着她。
“它就像一个……黑匣子,里面关着一些记忆……”她试图保持平静,喉头却涌起了痉挛的感觉。
“它想侵蚀你?”
“不……”她吞咽了一下; 缓缓浸湿了毛巾; 在他身上擦洗着。“它应该就是我的一部分,我觉得。”
“那记忆里有什么?”丈夫冷静而不失温柔地问。
锦娘摇摇头; 声音听上去有点颤栗; “它就像一个深渊; 我只窥其一面,就不敢再……”
“你确定这个意识是你的一部分记忆?”
“嗯……”
就像确定自己是锦娘一样。
“啊……”
丈夫明白了似的; 点头道; “那就暂时别去沟通它。等你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再作计较。”
他站起身; 跨出浴池。拿起一旁的大布巾擦拭身体。心中思考着这件事。
锦娘仍跪坐在浴池旁; 凝望着他威猛的背影。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怎样?”她忽然说。
丈夫顿住动作。半晌,微微偏过头,“比如呢?”
“比如……”她的声音被吞没了一般; 良久才说,“……我不知。我只是突然这么一问……”
阿泰缓缓恢复擦拭的动作。过了一会,将布巾丢进篮子里。转身走过来,缓缓把她抱起来。
他吊人胃口似的,瞧了她一会。用认真的语气说,“你若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肯定会很生气。但是……只要你亲吻我,只要一个吻就够了,我的锦娘,哪怕我的愤怒已凝结成了铁锥,只要一个吻,我的心就会软化……无论你做什么,只要你肯回头,我就原谅你。我向你保证。”
锦娘含泪笑起来,搂住他的脖子,娇柔地说,“……我现在先赶紧亲你一百下。”
阿泰微笑,“亲吧。老子数着。少一下唯你是问。”
……
窗外的柏枝上,栖息着一只乌鸦。小小的眼睛仿佛黑夜染成一般深凝幽暗,静静注视着窗户缝里那对亲密啄吻的夫妻。
白皑皑的世界,一片粉妆玉砌。
这怪鸟就像白纸上的墨迹一样醒目,然而,却无人注意到它的存在……
*
早饭后,锦娘拿着火钳,在前院的泥泞里捡拾未被踩烂的蔬菜,不舍得就那样糟蹋了。
阿泰和秦漠修篱笆。
三人各司其职——就和寻常农家人一样,默默地劳作着。
然后,四奶奶大驾光临了。
她坐在一块类似雪橇的木板上,弄了两只老山羊在前面拉她。身穿蓑笠,满载着诗情画意而来。
锦娘一看见,不禁笑弯了腰,忙不迭下去接人。
到了坡下,才忽然想起早上的教训。连忙先对老人打量一二,确定她和往常一样——满脸和蔼又猥琐的笑,才放心迎上去。
阿泰扭头向下面瞧着。
“好几天没见啦。”锦娘绽开甜美的笑容。
虽说与村上人决裂了,四奶奶却是不在其中的。这点毫无疑问。
“给你送点菜来。我老婆子吃不完。”
老人从雪橇上搬下两个筐子,里头装满了青菜、黄芽菜。
“怎么这么多呀?”锦娘吃惊道。
四奶奶冲坡上的阿泰瞟一眼,见不得人似的捣鬼说,“这筐黄芽菜是兰芳给你赔礼的。里头还有五斤猪肉、五斤面……”
“啊!那我……不要。”锦娘使劲儿摇头。
“要吧,要吧。”四奶奶拍她的手,“……她人不坏,就是炮仗脾气。火一烧起来,就像疯狗子到处咬人。哪个劝也不听的。事后一想才晓得自己错了。她没脸来,好说歹说,托我当一回和事佬。”
锦娘咬着嘴唇……
当时不觉委屈,这会儿倒有点想哭了。
“没必要赔礼。大冬天的,谁家吃的都紧张。”她赌气地冷着脸说。
“嗨,你要是不拿,她这个年都过不好。”
“可我不想跟她好了。”锦娘的声音里起了一点哭意,“我才不稀罕那种泼妇呢!”
丈夫立马转过头,动了动嘴角。
媳妇真是可爱得要命。
四奶奶语重心长道,“你听奶奶一回,人活一辈子,哪能没个磕磕绊绊呢?要把心放宽,一笑了之!这才过得漂亮嘛……”
她歪起脑袋,猥琐地挑逗道,“来,给奶奶笑一个?”
锦娘经不住她那种滑稽样儿,表情在哭和笑之间摇摆几个来回,终于噗嗤破功,红着脸嘟起了嘴。
“东西不要白不要。你就先收下吃掉,到时候再赖账,就说被我老婆子贪昧掉了——不就成了?”
锦娘低头,难为情一笑,“哪能这样……行吧,我收下便是了。”
四奶奶开心极了。满脸菊花纹笑得扭起来。
“进屋坐吧,外头冷。”
“不坐。脚上都是泥,不进去了。”她拉住锦娘,轻轻地说,“你们最近要当心啊。”
那张堪称神奇的脸说变就变。立马从和蔼转为阴森,用诡秘的语气说:“天下要乱啦……有恶神下凡了。”
锦娘瞪眼,“哪……哪个恶神?”
她晓得,四奶奶瞧见的指不定就是上头那位——还误以为是神呢!
四奶奶向坡上的阿泰瞄了一眼,摆摆手道,“天机比较严重。我老婆子不敢多嘴。”
她的表情又一换,从黑巫婆变为长舌妇模样,轻声道,“还有个事要教你知道,灵玉那死妮子在到处动脑筋呢。”
“动脑筋?”
“嗯,说你们抢了她宝贝,请那个大高个江湖人帮她拉人马,要来对付你们呢。”
“您咋知道的啊……”
“村里都知道。她逢人就说宝贝被你们夺走了。要请江湖上的正义人士来作主。”
锦娘木然撇撇嘴,江湖人士还真吓不到她……
“我才不怕。”
四奶奶抓起她水葱似的手摸摸,叮嘱道,“总之,要当心点。不要离你男人太远……我走啦。不多说了,羊都冻得发抖了。”
锦娘笑了笑,柔顺地点点头。
她想,四奶奶怎么对我这么好呢?
以前她以为这可能跟丈夫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