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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他不这样啊!那么矜持的一个正经少年,如今变成什么样儿了?
半空中有人一脸理所当然的回答她,以前我不这样,那是因为我不知道小花儿是如此的好吃啊,正所谓食髓知味,我从吃过那一刻起,就再也戒不掉了,小花儿啊,就乖乖洗干净了,随时等我来吃吧……
徐宝珠童鞋再醒来,已经是隔天的晌午了。
她看着屋顶,脑子里回想起那货的种种行为来,面颊发烧,一颗心也狂跳起来。
听到屋里有了动静,茯苓进来了。
“少奶奶,您醒啦?”
“茯苓?你双翘姐姐呢?”
徐宝珠有些不解地问道。
“哦,双翘姐姐说是针线包里的针线不多了,她出门去买了,出去有一会儿了,大概快回来了。奴婢……奴婢笨手笨脚的,只好进来伺候您了!”
茯苓说着,面带着微窘。
“哦,没事儿,也没什么可伺候的,你就给我打盆洗脸水来,等下我洗漱完了,你帮我梳梳头就成了!”
今日似乎也没出门去的必要,所以不需要穿戴什么讲究的衣裳,更不需要往头上插那些个簪子珠花什么的,只需要把头发在脑后轻轻挽一下,松松垮垮的,也自在。
茯苓听了微微吃惊,按照将军府二少奶奶的身份,怎么可能会自己动手洗脸,都是要下人伺候的呢,伺候得不好,还会抬手就打,张口就骂的,所以,要进来近身服侍二少奶奶,茯苓内心里还是害怕的。
“快去吧……”
见她有些愣神,徐宝珠又催了一句。
“是,奴婢这就去!”
茯苓惊醒,急忙出门端水了。
徐宝珠梳洗完毕后,燕窝粥也给端上来了,跟粥一起的还有几样清新小菜,以及几味点心,一一摆放在桌子上。
徐宝珠看到了吃的,蓦然觉得腹中已空,空得不能再空,一碗粥风卷残云般的喝光了,又吃了七八块点心,小菜也夹了不少,吃得茯苓有些不安,“二少奶奶,您……您真饿了?”
她这问话,把徐宝珠问笑了,“是啊,我真是饿了呢……”
“哦,怪不得呢,二少爷走的时候就吩咐了,说二少奶奶醒来一定会很饿,要咱们多准备一些吃的呢!”
哼,那个惹祸精,我这样饿还不都拜他所赐啊!
说起封海城,徐宝珠心里是又爱又气,可又不好意思跟茯苓说什么,只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你家二少爷事儿忙,有时候乱说一气的,你也别当回事……”
“没有啊,二少爷没有乱说啊……”
茯苓看了满桌子的吃食儿都被吃得差不多光盘光碗了,表示我家二少爷说的话很对呢!
徐宝珠无语。
“茯苓,你多大?”
“回二少奶奶,奴婢过年就十四岁了!”
“哦,才十三岁啊!那为啥就到公主府当了丫鬟?”
原本茯苓是从公主府那边,被云硕公主派过来伺候徐宝珠的,所以茯苓的根儿呢,还是在公主府,而不是封家。
“奴婢……奴婢是南方的老家,因为灾荒年,奴婢……奴婢是吃了爹娘省下来的唯一的 一块饼,这才活命下来……”
茯苓说着,低下头,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但双肩似乎在抖动。
“你爹娘……”
“都不在了……为了让奴婢能活下去,他们硬生生被饿死了,也没吃那块饼,那一年奴婢九岁……”
她双肩抖动得厉害,因为怕自己在主子跟前哭,会被主子膈应,可是又想起去世的爹娘,她心中痛楚难耐,因此就站在那里,低着头,死死地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一毫的哭声,可是,双肩却抖动得愈发同暴风雨中不断挣扎飞翔的小蝴蝶一样,双翅抖得都要断掉了,可是,她却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更不能避开那如同恶魔逼近一般的处境……
“唉!”
徐宝珠想起自己的爹娘,想起曾经那个和睦团结的大家庭,她眼圈也红了,伸手将娇小的茯苓揽在肩头,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喃喃着,“你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这世上我们无法选择降生到怎样的家庭里,可是,我们却能牢记给与我们爱跟温暖的亲人……你的爹娘,他们一直都在的,在你周围护佑着你,不然你怎么能活到现在?”
“呜呜……”
茯苓终于忍不住了,哭了起来。
声音还是没放开,极度地压制着,可是越压制,她越是痛苦,痛苦得弱小的身子几乎都要被泪水给淹没了。
徐宝珠轻轻拍着她,也不说话,就任凭她哭倒在自己怀中。
天涯处处沦落人啊!
“主子……”
这会儿门开了,双翘进来,见两人如此情形,一时就愣在这里,“主子,您这是……”
“哦,没事!”
徐宝珠松开了茯苓,茯苓忙不迭地擦拭脸上的泪水,低着头,怯怯地走到双翘跟前,叫了一声,“姐姐,你回来了?”
“茯苓,主子心情挺好的,你跑主子跟前哭哭啼啼的做什么?”
双翘 莫名地就恼火万分,当着徐宝珠的面儿就冲着茯苓低低地训斥,“你可知道你今日的举动若是被二少爷知道了,定然会赶你出去的……”
“好了,双翘,这事儿不怪茯苓……”
徐宝珠站起身来,走到茯苓跟前,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你不要太难过了,你的爹娘也希望你成日里高高兴兴的……我们都要往前看……”
一句我们,茯苓惊喜的眼泪再次满了眼眶。
双翘却陡然就愣在那里。
第二百四十五章 意外惊喜
“双翘,你买针线去了?我看看你买了什么样的彩线,正好我想给爷做一件外衫……”
“主子,奴婢……奴婢没见着合适的,就没买成……”
双翘见她问,惊了一下,低下头,手里绞着帕子,竟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
徐宝珠的眼底不着痕迹地掠起一抹异样。
但她也没接着再问,就吩咐双翘把桌子上的盘碗收拾下去。
双翘听了,急忙接着去收拾盘碗,就把这针线的事儿给折过去了。
这一天,双翘貌似都有些魂不守舍。
徐宝珠叫了她几次,她都有些失怔的样子,平日里只喊一声,她就忙不迭地应声来了,这天,有两回连叫了四五声,她才听到。
晚上,封海城回来,带回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一把小刀,从刀鞘上看,就已经是了不得的值钱了,因为整个刀鞘都是用各色珠宝给镶嵌起来的,不消拿到日光底下,只在烛光里看,就是通体熠熠闪闪的,十分耀眼。
徐宝珠对于兵器没有什么研究,倒是挺喜欢这刀鞘的。
“怎样?”
封海城问道。
“挺好的,你这是那里来的?”
“是买的,三日后他不是要请客吗?这东西送给他,也算是回赠他那日给你的千年人参了!”
封海城说着,就把盒子啪嗒一声扣上,眸光闪着一抹寒意,“我可不想欠他任何东西……”
那日,封擎傲当众给徐宝珠带回来的人参,全家人,就是安雅都嫉恨了。
尽管徐宝珠并不想吃那什么人参,也着人送去了公主府,要珍嬷嬷把人参让厨下熬了参汤给云硕公主补身子。
但惹眼的事儿,自然要用惹眼的东西来回敬。
这把从刀鞘上看就价值万金的小刀,可能比不上那人参的价值,但用意却是好的,所谓好马配好鞍,送礼也是要分人的,不然你给裁缝送一枚宝剑,给将军送一个针线盒,这都是牛唇不对马嘴的事儿,真的做了,会贻笑大方的。
在外人眼底里看,这当儿子的送给好武的老爹一把价值不凡的兵器,那是送到心坎里的东西,寓意也好,要在边疆驰骋的大将军呢护身,保平安!
“想不到,夫君的礼物这样好!”
徐宝珠低低地笑。
“哼,还不是姓白的那货出的馊点子……”
竟是白飞扬想出来的主意?
“那这东西也是白世子帮你买的?”
“呵呵,说起来就有气,这货明明就是故意出个馊点子,再敲我竹杠的!”
封海城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大口,然后说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早上起来,封海城看徐宝珠还在睡,就自己起来洗漱完毕后,就出门去了。
他去的是城中街,想买的自然是给封擎傲的礼物。
封擎傲当众宣布给徐宝珠带回的礼物很贵重,他本意是想要提升徐宝珠在封家的地位,这一点,封海城是知道的,但封擎傲是个武夫,他又常年的不在封家,哪里知道大宅院里那些勾心斗角的腌臜事情,他用意是好的,却无形中给徐宝珠树敌了。
要知道,本来她作为封海城的媳妇,就不受安雅一支人的待见,这会儿再见封家老爷如此重视她,安雅等人就更是背地里恨得咬牙切齿了。
封海城自信可以护得住媳妇的周全,可是,他最近很忙,忙得不着家,他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安文安武两人再一个错神,就把媳妇置于危险之地了。
所以,他就盘算着给封擎傲送上一礼物,也算是回敬长辈的礼。一是尽孝,二呢,就是告诉全封家人,虽然封擎傲很喜欢徐宝珠,但徐宝珠呢,却根本不在乎,有来有往的,这只是客气!
继而,从中能降低徐宝珠在安雅等人眼中的存在感。
有伎俩,有谋划,你们冲我封海城来,想算计我家小娘子可是不行!
这就是封海城此举的目的。
他刚到城中街,迎面就走来一个人,一身白衫,骑着白马,腰间一块碧绿的翡翠玉佩,豁然闪亮,一看就不是俗物。
再看骑马的人,那也是傲然 挺拔,翩翩公子。
街两边行走的女子,无不侧目,去偷瞄骑在马上的人,个个眼底都是娇羞流露,恨不能奔到他马前,大喊一声,你就是我的白马王子!
封海城眉头紧皱,怎么又遇上这货了,还真是躲都躲不开?
对面那白衣公子倒是一脸坦坦荡荡,老远就喊,“这不是封二吗?真是好巧,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