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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婶娘,暂且先不管了,反正总会有人来讨要的,咱们就等着吧,来吧,这是四爷给送来的饭菜,咱们先吃,吃饱肚子才好想想旁人是怎么把珠花随随便便丢在咱们家的!”徐宝珠说着,就笑了。
这丢得水平还真是不一般。
吃着饭,才发现喜子不见了,问双翘,双翘也说没看见,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徐宝珠满心的狐疑,也顾不上去追究喜子,只哄着两位娘吃了饭,又安抚她们几句,这就跟了双翘回去了。
回到李家,天都已经黑了下来。
还没进小院,就听到姑母李赛凤住的院子里锣鼓声声,依稀有人在唱戏。
管家忠叔过来,说,“四少奶奶,姑奶奶今儿个请了城里的戏班来在唱戏,老夫人让老奴来问您,是不是也一起过去听戏?哦,老夫人还说了,您若是觉得不想去,那就不用去,别勉强自己个儿!”
这话一说,徐宝珠就暗暗感激了,感激婆婆李陈氏对自己的体恤。
她现在哪儿有心思听戏啊,满心满脑子都是那枚珠花,当然李陈氏一定不知道珠花的事儿,她只是猜着徐宝珠对这位姑母避而唯恐不及,哪儿还会颠颠地为听戏跑去给李赛凤刁难啊!
“麻烦忠叔回禀婆婆一声,就说我头痛 ,就不过去了!”
“嗯,好的。”
忠叔笑嘻嘻地走了。
“双翘,你去听戏吧,我自己回去歇着就成了!”徐宝珠自己心情不好,却不好让人家双翘跟着自己一起郁闷,这府中难得请了戏台来,不去看,岂不是遗憾?
“哦,那好,奴婢正好去找香柳要鞋垫样儿,奴婢去去就回!”双翘没有拂了她的好意,应了一声就去了。
香柳是李显仁屋里的丫鬟,前几日被杨惠芬留在娘家伺候她生病的老娘,昨儿个刚回来,香柳是李家的丫鬟,杨惠芬就是再大胆,也不敢把她长久地留在娘家使唤。
徐宝珠自己回了小院。
小院叫清风苑。
名字还是之前李海城取的,因为这院子一直就是他住着,后来跟徐宝珠成亲后,也依旧住在这里。
屋里没亮灯,他们主仆二人走的时候,天还是亮着的,所以就没留灯。
她走进去,黑漆漆的屋子瞬间像是一个张着大嘴的巨兽冲着她扑来,她猛然想起三年前,徐家遭天灾,诺大的院子里只剩下她跟婶娘,俩女人一到晚上就害怕,相互靠在一起,吓得牙齿打颤,那黑就跟今夜似的,如狼似虎地从头顶,从四面八方积压过来,她想逃,可是腿没劲儿,她想哭,可爹娘都没了,她哭给谁疼?
就那么紧咬着唇,整整一夜不能合眼,天亮的时候,徐俞氏看她嘴上都起了一层的血泡,有的血泡给她咬破了,唇上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我的宝珠啊!
徐俞氏凄厉地哭喊一声,抱着她,娘俩哭成一团。
也就从那一刻起,徐俞氏决定带着她来李子耩找李家,当初的婚约还在,他们李家不能违背,徐俞氏拼着一死,咬着牙跟她行了千里路才来的,徐俞氏当初暗暗想了,若是李家真因为徐家家道中落了,不肯接纳宝珠,那她就要碰死在老李家,怎么着也要让老李家拿出一点诚意来,哪怕是钱,哪怕是一个能容宝珠存身的小屋,只要能给宝珠留下一点活下去的希望,那她死也死得瞑目了!
如今,徐宝珠站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想起那些事儿了,想起婶娘的艰难抉择,偌大的委屈、伤心铺天盖地而来,她再也不能控制自己,蹲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倏然,有一双手抱住了她,她心惊,刚要喊,却听得他说,“怎么好端端的哭鼻子?知道不知道,你哭的样子好丑的!”
“你……”她登时气得眼泪没了,推搡了他,“我很丑,你就别回来了,去街上找那些好看的莺莺燕燕去吧!”
说话中带了几分的醋意,眼泪再次没忍住又滑落下来,“呜呜,人家都哭了,你还说这些来伤人家的心,呜呜,你……怎么就那么坏啊!”
她哭倒在他怀中,他的怀抱竟那么温暖,她依偎着,竟就忘记了黑暗中的凄苦跟荒芜,不觉中,两只小手就攀住他的腰,紧紧的,似乎怕他会护忽然间消失一样!
第九十六章 对方动手
李海城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是替着这小女人难受!小女儿怕黑,怕一个人,他怎么会不知道这种怕黑的感觉,就跟全世界把自己抛弃了一样痛苦,他曾经遭受过的,他怎么舍得让她再去遭受?
“不哭了,你乖乖听话!”
好久,觉得她哭声渐渐小了,想必是心中的委屈宣泄得差不多了,他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语气温和,跟哄孩子似的,“不要多想,好好睡一觉,天亮出了阳光就好了!你别怕,有我呢!”
嗯。
他一句你别怕,有我呢,让她心里陡然亮堂起来,把小脸蛋从他怀中抬起来,小脸娇柔,泪痕依旧,“你可不能哄我,不要不管我……”
“说浑话,我是你夫君,怎么会不管你?你啊,就是小脑瓜里想得太多……瞧瞧,哭得这样子,谁看了不嫌乎?”
额?
她低头一看,她的眼泪竟把他的胸前衣裳洗了一大块,顿时羞窘,“我……你脱下来,我给你洗洗吧?”
“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刚才哭得跟只小猫儿似的,怎么不想着不好意思?”
他笑,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我的衣裳一定得你洗,但现在,你听话,乖乖躺下,好生睡一觉,明儿个我再回来看你……”
“你要走?”
她问了这话,又后悔了,紧跟着就脸红。
心里有个声音在笑话她,他不走,难道留下来跟你同房?你确定做好准备了?
我……
她无言以对。
总觉得那种事儿是水到渠成的,可他们现在之间的关系就好像隐隐的隔着些什么?离水到渠成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意思?差了什么,其实她也说不清楚。
“我去办点事儿,很快回来,你先睡,乖乖的听话!”
他可能是有些焦急,所以对于她的话并没有多想。
“这个给你,夜里风凉……”
她回身把自己做的棉披风递给他。
他看着,忽然就笑了,“嗯,还是娘子知道心疼我!”
“你……你也注意,别……加小心!”
她想说,别出去劫富济贫了,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还是别说,不然两人之间连点秘密都没有,多无趣!
他点头,“嗯,听你的!”他看着她上了床,合衣躺下,又给她把被子往上扯了扯,这才出门去了。
院子里很快响起脚步声,似乎不是一个人的,紧跟着就是两人低低地说话的声音,有他,那个是个女子的,依稀好像是双翘。
不过,她哭过了,心中轻松,睡意就上来了,没等双翘进来,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睁开眼就看到双翘跪在她床前。
“双翘?你干嘛?”
“主子,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留下您一个人回来的,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主子责罚!”
双翘哭了。
“你快起来,我没埋怨你,让你去看戏,也是我的意思……”
她想起了昨晚临睡前隐约听到院子里俩人说话的声音,问了一句,“是你们少爷说你了?”
“四少爷训斥的对,是奴婢失职了,奴婢求主子责罚!”一提起李海城,双翘的眼泪更扑簌簌地往下落的急,她长得其实也不难看,面色白净,眼睛不大不小,透着一股水灵,这会儿哭得梨花带雨,教人多了几分怜惜。
“好了,你也别这样,四少爷只是……”
她停顿了下,双翘似乎对李海城是有些想法的,大户人家的少爷把夫人身边的小丫鬟收了的情况很多,尤其是李海城在李陈氏心中那就是珍宝一般,他若是提及要把双翘收在房中,估计李陈氏不反对。可能双翘一直怀着这种小情愫在她跟前伺候着……
这会儿她竟不好意思说,你们四少爷责怪你,是因为担心我!
反倒是双翘接了话茬,“主子,奴婢知道四少爷就是因为担心主子您才怪奴婢的,奴婢知道四少爷拿着您很矜贵,可是奴婢真没去看戏……”
“你没去看戏?”
徐宝珠想起她说的,是去寻了杨氏身边的丫鬟香柳要鞋垫样子,顿时惊悟,“你是为了跟香柳打听什么??”
“嗯,奴婢去问了,香柳说,她认识那小厮,他根本不是咱们家的小厮,而是大夫人娘家的一个远房表侄,这回是因了大夫人的命去马家的!”
“哦。”
听她一说,徐宝珠一点都没惊讶。
原本就猜着的事儿,根由一定是出在杨惠芬那里,而且估计姑母李赛凤也有份参与。
或者这样说,没有李赛凤的支持,杨惠芬也不敢耍这种小伎俩!
不行,不能让他们暗算马娘!
徐宝珠想到这里,起来梳洗,穿戴好,就要出门去找婆婆李陈氏。
还没出清风苑,就遇上喜子了,他急急地来,进来就说,“四少奶奶,我们主子说了,让您稍安勿躁,就在小院里待着,甭管发生什么事儿,您都别理……”
“喜子,你这说的什么话?眼见着亲家奶奶都要被人算计得逞了,我们少奶奶哪儿还能呆得住?”
双翘说道。
“少奶奶,主子说,您一定得信他!别出门去!”
喜子又嘱咐了几句,这才匆匆离去。
“主子,咱们咋办?真不去找老夫人把这事儿说清楚吗?”
双翘看着徐宝珠说道。
“……就听你们四少爷的吧!”
说着,徐芙宝转身回屋,坐在窗根底下,拿起一本书来,心烦意乱地翻着。
早饭她也没吃,实在是吃不下,心里一直隐隐着,有事儿要发生。
果然没多大会儿,徐俞氏就来了,进门就哭,“宝珠啊,你快,快去求求老夫人,救救姐姐吧?”
“马娘怎么了?”
徐宝珠腾地站起来,知道事情发了,对方动手了。
第九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