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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一笑,心里有些哀凉。
“花弈,有件事我要告诉你,虽然不知道现在的你听不听得懂,可是我要跟你道歉,我不是真心想要嫁给你的,我想嫁的那个人,他要我来这里等他,所以我不能让你碰我。可是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在他来接我之前,都会照顾你,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花弈果然是听不懂她的话,一边提防她,一边往桌子那边走,抓起一把剥好的花生放进嘴里,摇头晃脑地咀嚼起来。
绛桃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她拿掉头上沉重的头冠和发饰,褪去外面好几层的喜服,穿得轻便了一些,起身倒了杯水给花弈,轻轻拍着他的背,让他慢慢吃。
许是感觉她并无恶意,花弈才慢慢平静了下来,不再防备她。
☆、四十一章 你等着,我回去告状去
晚上哄了花弈睡着,绛桃披了件衣服走出门,今天外面没有多少伺候的人,安安静静的别院有点让人害怕。
这宅院很大,前后好几进院子,处处也装饰得很华贵,连角落里不起眼的植物,都十分名贵,绛桃对这种宅院并不陌生,毕竟她曾经在漆鹿国的皇宫生活过。
可是这一刻,她觉得这些东西很碍眼,没有人情,再美的物品也只是死物而已。
一个人慢慢地走,土石堆砌得小山上草木丛生,能听到虫鸣,绛桃随意地坐了下来,望着天边一轮明月,心中凄凉。
为何她以前不知,这样的月色,如此让人难过呢。
“今日大喜的日子,王子妃居然在这里闲逛?”
绛桃猛地转过身去,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就站在两步之遥,他,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王子殿下的近卫,自然要在这里守着啊,王子妃又在做什么?”
“我?我赏月呀。”
她转过脸去,歪着头看月亮,不知自己的脸被月光洒满了光辉,像是一颗闪闪发光的宝石,让人移不开视线。
元芳看着她的脸,抑制住想要去碰碰她的渴望。
他坐到绛桃身边,忽然低声说道:“我们亶木国的月亮更好看吧?”
绛桃转过身,不说话,好一会儿,伸手去揭开了他蒙面的布。
他自然是能够阻挡的,可是他没有。
他的脸……绛桃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脸,眼里盛满了疑问。
元芳摸了摸自己的脸,低声笑了,“你也吓到了吧?跟王子殿下的脸很像是不是?”
她只能僵硬地点头。何止是像,假如他跟花弈站一起,猛一看简直是双生子!天啊,世间居然真的有如此相像之人!
“殿下如今不比往前,偶尔要出席什么场合,怕他会失误,于是就寻了跟他相似的人,代替他。而且跟他长得像,危险的时候还能替他挡一挡。”
说白了,他就是花弈的替身。
“但,但你是将军。”
“我本来只是个小副官,后来被寻了来,提拔成了将军,大多数时候守卫王子府。”
绛桃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就是管家咯?”
元芳想了下,似乎这个说法很新鲜,“也……算吧,反正多用途的。”
她看着月亮不再跟他说话,嘴角喃语轻轻地飘出。
“春日种花秋来采,无人来赏悔自开,晚红散,星子落,嫁女心思等君猜。”这是她听宫里的老人偶尔哼过的曲调,无非是红颜易老无人怜的悲哀,可是从她的嘴里唱出,却有着奇怪的柔和,音调里少了几分凄凉,多了些思念之情。
“真好听,还有其他的么?”
绛桃想了想,好像有,不过她记不清词,于是轻轻地哼着曲调,闭着眼,想起桃花树下白衣的少年,嘴角就不自觉地上扬起来。
忽地,耳边传来为她伴奏的声音,她睁开眼,看到元芳以叶为器,随着她的音调吹出好听的声音来,他朝她眨眨眼,示意她继续唱。
绛桃便随心所欲地哼了起来,有的时候根本不成曲调,但是有他的掩饰,倒是琴瑟和鸣一般的和谐。
她唱累了,就仰着头大口喘气,眼睛一斜,看到他还在吹,曲调猛然一转,高了上去,其势有如高山万丈的瀑布激流之下,激昂之势让人心怀澎湃!
一曲毕,他扔掉了手中的叶子,笑眯眯地看着她,“怎么,被本将的魅力打败了?”
绛桃撇嘴,狠狠地白他一眼,“我啊,活这么大只见过一个比你更不要脸的。”
“哟,居然还能有比我更不要脸的,嘿,我倒是好奇了,是谁这么大本事?”
“花弈啊。”她随口回道。
随即是许久的沉默。
花弈这个名字她已经遗忘好久,可是来到亶木国,来到他的国家,似乎处处都是他的影子,让她无法忽视。
“王子殿下如今傻成那样儿,恐怕你要当活寡妇了哦。”他的音调上扬,略带轻薄之意。
“不如……”元芳一下靠到她的身边,嘴唇几乎贴到她的耳畔,“不如你跟我在一起,共享人间美事,你看如何?”
他的呼吸就贴在她的皮肤上,热热的,有点痒。
“你混蛋!”她想也不想便一巴掌甩过去,被握住手腕,就用另一只手,也被握住,对上他满盛笑意的眸子,恼得快要喷火。
“放手!”
“不放,你还没回答我。”
“你神经啊!我是花弈的妻子,才不会……不会跟你呢!”
他的眸子倏地一冷,眯着眼问:“若是你知道是我们王子殿下的妻子,为何还心心念念想着那什么窝囊的太子?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这样的人你还念着?”
她的脸一下僵硬起来,像是一尊没有生气的瓷娃娃。
“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胡说!”
“我何时胡说了?是那太子窝囊之事,还是你背叛我们王子之事?”
绛桃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们王子不过是坐享其成,可是阿福,他是要亲手创造一个容得下我的世界,你们如何知道?我是花弈的妻子,自然不会背叛他,这点不会改变,其他的,你管不着。”
“我偏要管!”
他一下俯身吮住她的唇瓣,两只手使劲地钳制着她抓狂乱挥的胳膊,她想逃,他就追得更紧,唇上传来一阵刺痛,血腥味在口中散了开来,可他却趁势掠取得更多,直到她的呼吸急促。
“到了我们亶木国,就别想再惦记那个窝囊太子。”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水雾慢慢挡住了视线,她像个被欺负了的小孩儿,一把抹掉眼泪,抬脚就踹了过去。
“你混蛋!你凭什么欺负我,你谁啊!我告诉花弈让他砍了你!”
元芳捂着,咳,两腿中间的地方,疼得呲牙咧嘴,乱蹦得无半点形象可言。
“你……我真是服了你了!……”
她还在哭,又是一脚踹过去,把正以奇怪的姿势乱蹦的元芳踹到地上。
“你等着,我回去告状去!呜呜……”
“喂!”
元芳倒在地上无法阻止她,嘴上却乐了起来,嘿嘿,你没法儿去想那个窝囊废了吧,生气好啊,多生气几次,就没精力去惦记那狗屁太子了。
他能给你的,他们亶木国都能够给你,而且能给的更好。更多的,他给不起,也不敢给,时间久了,你自然就会知道,这里才是你的家。
☆、四十二章 那还是牺牲你吧
月夜,桃园中,一棵老树下。
一身淡蓝色便衣的弗云倚着树坐在草地上,他的腰间放着一只浅紫色的荷包,金线绣口,密密麻麻很是规整。
香囊中还放着两星碎香,这是仅存的,她留下的香。
她走了三个多月,他总睡不着觉,梦里一会儿是她的笑脸,一会儿是她受欺负的样子,她泪眼婆娑地质问他,为何还不接她回家?
他答不上,就惊醒了,只有点了她做的香才能睡得踏实。
白天他是漆鹿国可靠的皇太子,可是夜里他只是弗云,遣散太子殿所有夜间服侍的宫婢,他能够放心地让自己受罚。
太子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所有人都看得到,王后自然也知道,可她什么都不说,也不提,只是把太子殿所有当差的宫婢重罚,太子若再有一丝不适,所有太子殿宫婢杀无赦。
弗云握着手里的荷包苦笑,还要什么杀无赦,他已然是被判了死刑的罪人,从绛桃成为花芸公主嫁走的那日起。
月儿弯弯,他望着那清亮的光,心里轻念:此时你是否也在那里,与我同望这轮月,等待明日的阳光?
清晨天方亮,有宫婢急急忙忙跑到太子殿内,跪在外面禀报:“殿下,请殿下速去长昆殿!”
听不到任何答复,宫婢疑惑地抬了头,忽然看到门从里拉开,弗云穿戴整齐地走出来,似乎已起来多时。
“何事?”
“是,是王上!请殿下速去!”
弗云脸一冷,匆匆到了长昆殿,这次与往日不同,才到殿外就已听哭声一片,他心里一沉。
漆鹿国的王,薨。
国丧之后,太子弗云即位,成为漆鹿国的云国君。
他坐在朝堂之上俯视朝他行礼的大臣,他到城楼之上接受百姓的欢呼,一下子,他到了权利的顶端,曾经许诺过的要接她回来的这一天终于来到了。
可是他不能,弥渡城中遭受水灾,百姓尚等待救灾,国西平原大旱,今年的粮食怕是要大大减产。
关键是他年纪尚轻,豹子一样盯着他后背的狼虎大有存在。
他如今不再是太子,可是,他是漆鹿国的国君!
“王刚即位,且丧服未满,本不该提起此事,但王在太子时期未立太子妃,如今东宫无首,终究是关乎我漆鹿国命脉的大事,还请王能破例,先立下王后,等丧服过去后再行大礼。”
说话的是朝中是三朝元老姜鼓老将军,他不仅手握天下兵权,且忠心耿耿,向来为朝臣民众所赞扬。
弗云记得他有个年方二八的小女儿待字闺中,任谁去提亲都被打出了门。
“姜老所言甚是,此事十分重要,请王早日确定了这后宫之主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