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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孩儿可得看好,没大人领着,再不敢让他们乱跑了!”
“这狼要怎么办哩?这得有五六十斤重了吧?”
“俺老爷爷说过,狼肉是臭的不能吃!”
“臭的怕甚了?能饱肚就行,那咱还吃虫了呢!”
听了信跑来的人越来越多,村长王老茂拎着一只旱烟袋就跑来了,脚上鞋都没穿好。
大家伙儿给让出路来,王老茂凑到死狼跟前细瞧了会儿,旁边有人七嘴八舌地问,“老茂叔,这狼肉可是不少哩?”
“能吃不能?能吃咱就把狼分了。”
“不行吃啊,这狼记仇啊,把狼吃了,叫其他的狼知道了,万一夜里来一伙报仇咋办?”
说这话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婆子,这话一出,大家伙都哑了声。
住在山里的人家,特别是住在村边的,家里养的鸡,猪被狼给叼走的也经过。一只狼还好说,人能跟它斗一斗,真要来了一群,谁家不怕?
王老茂站起身来,把没烟的烟嘴嘬了嘬,幽幽开口,“分了吧……”
老婆子张嘴就要驳,就听王老茂说,“狼要吃人,人要活,人活着就是跟它有仇,吃个狼肉有啥?不吃它就不来啦?”
旁边人都附和,“老茂叔说的对!”
“咱要活,就不能怕这怕那,狼来了咱就打!打死了就吃肉!”
“没错,吃了肉才有力气哩!”
老婆子一张嘴说不过这么些人,就讪讪地把手笼在袖里,缩了缩背,不言语了。
王老茂看大家忙着就要分肉,就说,“把四条腿分给他们打狼的一人一条,余下的大家分了吧,不管多少,一家都分上些。”
都是白来的肉,分肉的村民都挺高兴,有人专门去叫了村里几个惯杀猪的来,那几个人胆大,刀快,平时村里过年办事杀猪都叫他们,他们也能落些猪下水,不过这两年,几人连个猪毛都没摸过啦。
来看热闹分肉的人越来越多,有的大人就指着地上的死狼对孩儿说,“看见了没有,这山上有狼不是哄你哩,再不听话瞎跑,看老狼把你背走!”
也有人故意跟方才那老婆子说笑,“老婶,你一会可不敢分肉哦,看狼跟你家记了仇。”
那老婆子呸了一口,气鼓鼓的分辩,“俺不过就那么一说……这家家都分了肉,狼都记上仇了,俺家还能分得开?”
旁边的人笑哈哈,“老婶这话说得很是!”
王老茂却是坐在一边的大石头上,悠悠地跟大伙说,“这就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们都说咱这巡村该不该?”
大家伙这会都有些后怕,想着要不是有巡村的汉们去得快,俩孩儿说不定就被狼给祸害了,纷纷点头,“很该!”
村东头这边正热闹着呢,就有人指着大路上过来的黑影儿嚷了起来,“呀,那大路上过来的是甚?是狼不是?”
果然,大路上有几个黑影打从西边过来,过来的还挺快,这会天擦黑了也看不大清。
大家伙儿都立马紧张起来,有几个人就去拿棍,就听又有人叫,“不是狼,是人!你看那不是萝筐?”
“是人,仨人!”
“是土匪不是?”
这会狼都来了,那土匪说不定也是真有哩?
“有萝筐,那不能是土匪,是谁家来走亲戚的吧?”
“走,咱几个去看看!”
几个闲着的男人就拿起棍往过迎。
王老茂吸着旱烟袋,忽然就想起了什么,站起来也往那头瞄。
来的三个人正是刘老杈一家。
刘老杈挑着担,他媳妇背后背着两个大包袱,手里还抱着一个,他家儿身上也是大包小包。
谷堆村的人看着都稀罕起来。
“老杈,你们一家这是要去哪儿?怎么家当都带上了?逃荒呢?”
离得老远,就有人冲着他们喊了一嗓。
王老茂咳了一声,提高了嗓门,“老杈他一家住在老杈崖悻得慌,就要搬到咱村来……”
村民们各有心思,有人问,“搬到咱村来住哪儿?”
王老茂看了看旁边坐着看热闹的两三个老汉,“就住到咱村庙里,咱村庙好几年没收拾过了都快塌了,就让他们一家住在里头,还能补补墙,添些瓦,算是看庙。过了这段歪时候,他们就搬走了。这事,他们几个老的都知道,我领着刘老杈上门去说的。”
刘老杈早几天前就来寻他了,当然了,还偷偷摸摸地给他送了只风干的野鸡,王老茂一想,刘老杈一家也知根知底,又不是外路人,住在村里还能给看庙,就跟村里几个说话抵事的老汉都打了招呼,老汉们同意了,就差不多是全村都同意了。只不过这消息不是啥大事,村里好些年轻人都不知道。
第25章 技能
谷堆村人都认得刘老杈,这一家人为人不歪,因此大部分人都对他们搬到村里破庙没啥意见,少数几个不太乐意的,又不想当众表露出来。反正说了也不抵事,平白得罪人哩!
刘家三口人等走近了才发现这村东头居然聚了这么些人,都有些傻眼。
刘老杈自从听了栓柱那话以后,就心里翻来覆去的琢磨上了。
栓柱才说的河东土匪的事,他夜里就梦见自己一家就被人给抢了。
他一家辛辛苦苦好几年,口挪肚攒才余下这么点粮食,能不能支到明年开春都难说,都让给抢走了,他们怎么活?
刘老杈和媳妇就苦苦求他们给留下些,那带头的蒙脸汉子却说,“你个草灰汉们,要饭来俺河西,白住了河西的房,白住了河西的地,有甚是你的!”
那汉子的声音听着就熟悉,他一时没想起来,可看着那些人把粮食搜出来就要背走,他还是着急着扑过去就和那些人厮打,忽然后脑一阵剧痛,孩他娘和孩儿哭声震天,紧接着就听那声音说,“斩草锄根,他达死了,留着这个是寻咱家报仇呢?”
孩儿的哭声突然就掐没了,孩他娘猛地哭叫出声,“是你!全有!你丧了良心!领着土匪来杀人抢粮,叫老天爷把你天打雷劈!”
刘老杈一下子就吓醒了,眼明地看着旁边睡着孩他娘,知道那是做梦呢,可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天亮了他就赶紧收拾东西,翻出来一只风干野鸡,翻来覆去地掂量着这附近的几个村,最后终于灵机一动,想到了谷堆村的破庙,于是挨到天黑,提上东西就偷偷摸摸地去了村长王老茂家。
虽说好不容易村长和几个村里说话抵事的老汉同意了,刘老杈等到准备搬家的时候又犯了难,俗话说破家值万贯,看着这样,摸摸那样,甚也舍不得放下。
因此就拖了两天,他媳妇还舍不得走,嘀咕着说这沁城县地方这么大,这么多山,他们这两省交界的穷山沟沟里,咋就能有了土匪呢?
那土匪是能掐会算,知道这山旮旯里头有咱一家?
说得他都有点动摇了,结果昨儿黑来,他就听到了狼叫声!
虽说那声音听着远远的,像是从北边山岭上过路的狼,但也让他一家吓得不行。
这单门独户的,太平时候倒是清静了,不用跟邻居们争个界墙夺棵树,也不怕吃顿好的村里有人犯眼红,但一碰上大事,那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这不,一黑来三口人没睡成,天不亮就起来准备家当要往谷堆村搬。
还是他媳妇想了想,觉得他们就这么大喇喇地背着自己家的粮食往过走,有多少家底都被外人看见了,这才擦黑往过赶,谁知道赶得倒巧,正好是谷堆村打着了狼的时候。
虽说天黑了一半,谷堆村人的眼光刷刷刷地落在了刘家人身上的大包小裹上。
那里头……是粮食?哎哟,那可真不少,想不到这刘老杈住在那荒郊野地,还能攒下这么些家当?
村后山上见着了狼,刘老杈一家人搬进了村庙,这两件事让谷堆村人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原先孩儿们去山坡上拔野菜,拾干柴,都是自由自在的,这会儿却都拘紧了,有大人跟着才能去,大人们去后山担水也都好几个人相跟着去,腰里还别着根烧火铁棍,要么就是镰刀。
一到天黑,村里人也不坐在树下说闲话了,也不相互串门了,都早早地关紧了门窗,一家子人都挤在一个屋子里头……
巡村的男人也多了几个,这会儿可比从前仔细得多,村前村后,旮低旮旯处都要查到,有时还要去到村里最高处,往远里瞄……
李茹看着村里的变化,心里有小小的欣慰。
刘老杈一家搬了地方,谷堆村人有蝗虫吃能多坚持半个月,而蝗虫因为捕杀得力,虽然田里的禾苗都已经吃光了,但山上的绿树青草就被破坏得少一些,只要等山里各种野菜又长起来,就总有能填饱肚子的办法。
李茹在现代是个户外爱好者,看得节目也都是相关的,她还记得国外有档节目叫荒野求生,那里头的男主的食谱各种奇葩恐怖,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没有他不能吃的。
虽然李茹并没有试过那些虫蛇鼠蚁,不过真到了饿肚子的时候,她肯定也会吃的。
谷堆村就这么些人,周边的山却是重重叠叠,肯定能养得活他们,何必要背景离乡去逃荒?
李茹曾经看过一点关于这荒年的记载。
在最恐怖的时候,沁城县城和周边村子都有吃人肉的,因为饿死的人太多,又吸引来了山里的狼群,还有很多无主的野狗,这些原本不敢在人住的地方撒野的动物,此时却气焰嚣张,甚至敢在白日成群结队地闯进城里的居民家里,叼走扑咬小孩儿。
更不用说盗贼四起,土匪横行,原本就只会搜刮的官府根本就不作为,当然了一旦作为,也是抓人抽丁,更让老百姓活不下去……即使这样,这种恐怖的乱象在南岛鬼兵从南边打过来之后更到了顶点。
逃荒的人要有多么好的运道,才能一路上躲得过这种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