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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她名声坏了,要我小叔子负责。我呸,就那个克死丈夫的哑巴小寡妇,还有什么名声可坏?我还嫌她坏了我小叔子的名声呢!”
大家都点点头,这杨树大家都是熟悉的,是个厚道人,多半就和王氏说的一样,被柳枝儿赖上了。
王氏说得有心,旁边听的人更加有意,这么巧,柳枝儿的大嫂李氏也在旁边洗衣服。
有人就问李氏了,“哎,严老大家的,你家弟媳妇要嫁人了,你们知道不?”
李氏翻了个白眼:“我咋知道?我巴不得离那个克人的小寡妇远点呢!如果不是她,我家小叔子能那么快就去了,连个后人都没留下,现在没孩子拖累,由得她在村里兴风作浪的。”
“怎么说?当年严二郎真是被柳枝儿给克死的?”
“那可不,”李氏说得煞有介事,“当年我们爹娘对他们俩多好啊,你看看,我们家两口子加上三个孩子,住在一个烂草房里,房间也少,这会儿我家老大、老二、老三还挤在一张床上呢,他们俩呢,就两口子,给他们修了那么好的房子,又宽敞又牢实,还给那么几亩好田地,就怕这柳枝儿嫌弃我家二郎是个病秧子,让她踏踏实实地照顾好小叔,好好过日子。哪晓得呢,人家房子、田地到手了,对我小叔子却不闻不问的,才嫁过来多久啊,我可怜的小叔子就这么去了。”
“哎,二郎也是命苦,怎么摊上这么个媳妇儿?”
“要说这柳枝儿也是有本事啊,先是二郎,后是严峻,现在又是杨树,她身边可从来没缺过男人啊!”
“哈哈哈,你说得那么羡慕,你缺男人啊?”
一群妇女说起荤话也是没边没际的,开始就男人这个问题互相打趣起来,一时间河边热闹非凡。
王氏心里痛快多了,端着洗好的衣服回家去,暗暗解恨:让你没进门就嚣张,这会儿名声给你捣烂了,看你怎么嫁人!
那李氏则赶紧收拾洗好的衣服,回家找严大郎商量去了。这要再不赶紧想办法,柳枝儿就要带着房子、田地嫁人了,可没自己家的份儿了。
从这天起,关于柳枝儿的流言又开始在村里传了起来,和柳枝儿好的如郝三嫂,听了自然气冲斗牛,可是又不知道找谁算账;巴不得柳枝儿过得不好的如赵寡妇之流,则添油加醋,把柳枝儿说得更加不堪,简直是一颗让所有人都见不得、沾不得的毒瘤。
柳枝儿也听说了这些传言,心里很是无语,她大概猜得出来是谁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可是这种事就像河边的风一样,你能感受到,却抓不住,自然没法上门找人算账。不过她觉得无论是否能和杨树成亲,有件事情是必须要去做了,那就是把自己的财产归属权给搞明白。
关于她的财产归属权,严家老大两口子也关注得很。他们很清楚柳枝儿现在的房子和田地都是用她自己的嫁妆购置的,但是外人不知道啊,反正家里的两个老人也已经去世了,自然由得他们编排。为了避免柳枝儿出嫁,把房子和田地都带走,他们夫妻俩不遗余力地在背后推波助澜,除了说柳枝儿没良心,占了严家的家产却不为严家做贡献外,还说杨树是冲着柳枝儿的房子田地才议亲的。
柳枝儿没有去直接和这些说自己坏话的人对峙,她只想把这些财产归属权搞明白了,如果有一天需要的话,能有凭有据地拿出来,说服众人。于是,她备了四色礼物先到了村长家。这村里的屋基地批准、田地买卖,自然都是经村长的手,所以要搞明白这些问题,自然首先要找村长。
村长正好在家,看见柳枝儿提着东西进来,很是意外,柳枝儿嫁过来严家村好几年了,这是第二次上门。
“柳枝儿,有啥事啊?”
柳枝儿把东西放下,“村长,我有些事情要麻烦你一下。”
村长吓了一跳,“你会说话了?”柳枝儿很少出门,也少和人来往,所以知道她会说话的也就郝家一家,还有杨树而已。
“嗯,”柳枝儿点点头,“郝三嫂帮我介绍了一个郎中,给我治好了。”
村长欣慰地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你这孩子命苦,说不了话总是要吃很多哑巴亏,现在能说话了,以后就不怕了。”
柳枝儿点点头,又从怀里摸出家里的房契和地契,放到村长面前。村长看了看,不太明白柳枝儿的意思。
柳枝儿说道:“村长,你是知道我家情况的。当初我嫁到严家村的时候,严家老大两口子撺掇着把我和严二郎净身出户,我用自己的嫁妆钱修了房子,也置办了田地,都是托您老人家给帮忙的。但是现在爹娘去世了,严大郎两口子在村里到处说我闲话,说我的房子和田地都是严家分给我的。村长,我不识字,你帮我看看,这房契和地契到底写的谁的名字。”柳枝儿当然识字,不过为了寻求村长的帮助和支持,也只好当一回睁眼瞎了。
村长仔细地看了看房契和地契,的确是当年柳枝儿来找自己办的,说道:“这的确写的是你的名字,这房子和田地都是你的,跟严家无关。”
柳枝儿苦笑道:“村长,我一个寡妇人家,有时候说话真的是没什么分量,您看您是村长,又是我的长辈,这事儿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写个证明啥的,至少将来严大郎两口子要找我麻烦,我手里有个凭据,行吗?”
村长叹口气,“你也不容易,当年是吃了大亏才嫁到严家村的,现在年纪轻轻地守了寡,又没个儿子撑门户,难怪那些人都盯着你不放呢!罢罢罢,我这小小村长,大的事儿干不了,帮你做个证明还是没问题的。我先给你写个证明,回头要是真遇到了麻烦,你让人来叫我,我去给你作证去。”
柳枝儿感激地点点头,有村长这句话心里就有底气多了,想想就郁闷,这在古代,没儿子的寡妇,连自己的财产都守不住啊!
村长写完证明,递给柳枝儿,又说道:“这村里的事我说了算,但是严家还有族长,如果你想麻烦少点,我觉得你还是要和族里打好关系才是。”
柳枝儿对家族没什么观念,连忙问道:“村长您的意思是就算我有房契地契,也能证明这些都是用我自己的钱买的,族里也能抢了我的财产去?”
村长摇摇头,“那倒不至于,这不是为了有个好名声嘛!这女人的名声有多重要,你最近经历了这么多事,还不清楚吗?”
柳枝儿若有所思,也许自己自闭自封起来过日子的想法是错的,不然也不至于在别人污蔑自己的时候百口莫辩,除了郝三嫂没人帮自己说话了。
她点点头,“回头我去族里拜访一下族长。”
村长见她一点就通,高兴极了,点点头,“哎,这就对了嘛!”
柳枝儿站起身要告辞,突然想到刚刚村长提到的一个事情,又问道:“村长,你刚才提到我当年嫁到严家村的事,我上次落水之后,醒过来脑子就忘了很多事情了,当时的事也记不得了,你能不能跟我讲一讲?”
第十七章 开始做挂面
村长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柳枝儿落水后失忆,连自己的身世都不记得了,又叹了口气:“其实不记得也有不记得的好啊……”
柳枝儿又坐下来,坚定而恳切地说道:“再不好的身世,我也得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嫁到严家村的。请村长您跟我说说吧!”
村长点了一支旱烟,吸了两口,“其实,当年你嫁到严家村,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大概听说了一些。”
“你原本应该是隔壁县城里大户人家的女儿,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变哑了,还被送到我们这个小山村里来嫁人,你原本姓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是严大力,也就是你公公来给你报户口的时候说你叫柳枝儿,不过我猜这个应该不是你的本名。”
“你公公是在镇上给人家做力工的,帮那些来来往往的货商上货下货,你也是他有一天去镇上上工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我记得你公公来给你报户口的时候,特别高兴,在我这里喝了半宿的酒,念念叨叨地说他家走大运了,白捡了一个儿媳妇,小儿子终于能娶上老婆了。”
“你们家条件不好,二郎常年看病吃药,花了不少的钱,这附近有闺女的人家根本就没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你公公把你带回来的时候,可羡慕坏了村里很多人。虽说当时你是个哑巴,但是长得不错,一看就是个黄花大闺女,村里人都说你们家真是走了狗屎运,一分钱彩礼不用就娶回来一个儿媳妇。”
“一分钱彩礼都不用?”柳枝儿疑惑道,难道自己是被拐卖的?
“可不是,听说那个把你交给严大力的人只说让他家好好待你,别让你饿着冷着就行,还给了严大力一笔钱,让他操办一场简单的婚礼,让你名正言顺嫁到严家。我当时听着也很疑惑,这也不像是拐卖人的拐子,搞不清楚是什么人把你交给严大力的。”
“后来你就嫁进来了,这严大郎见你公公手里有些闲钱了,心里就活动了,给你和严二郎办完婚礼,就撺掇着你公公分家。你公公当时上工的时候正好把腰扭伤了,以后都干不得重活了,你婆婆怕以后没人养老,就和你公公商量着干脆把你们分出去,他们守着大儿子,以后靠着大儿子养老送终。毕竟二郎的身体你也知道,看着是活不了多长时间的。本来你们不应该被净身出户的,只是这严大郎两口子跟你公公婆婆算账,说这些年二郎看病吃药用了多少钱,把家里都整精穷了,分家的时候应该把这些药钱也算上,结果算来算去,你们啥也没带走,就带走了一袋粮食,还是你公公坚持要给的。”
“族里的人早就被严大郎两口子打点好了,你和二郎,一个哑,一个病,没人帮你们说话,我这个村长就算看着不公也没办法多做什么,只能把我家的一座旧房子借给你们暂时使用,等你们有钱了再自己修房子。我满以为你们要在那旧房子里住好几年的,结果没想到过了一两个月吧,有人来村里看你,还给你带了一包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