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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她每周回去一次看老公。今天不是她去探亲的日子,但听说是她老公生日,所以她请了假。说吃过晚饭就会回来。
“来点恐怖的吧。”花蕾想了想道。
“鬼片哦?”冰冰没想到花蕾要看这种碟,惊讶的道,“那种东西不能经常看的,听说看鬼片多了就会招来鬼。年轻人不要总寻求刺激,阿勇叔这样说过厨房的小山。”她说得老气横秋。
花蕾微笑。“要你买就买吧,反正无聊得很。”
她是无奈的笑,却被冰冰理解为开心。因而答应了下来,其实花蕾只是想锻炼一下自己的胆子。
总有一天。父亲和包大同之间的对立状态会缓解,到时候她还是要和大同在一起。而他经常接触灵异事件,她却总是吓个半死,怎么夫唱妇随?
再说。那回在凶宅,她看到了连大同也看不到的东西,这是怎么回事呢?
待在家里,她是不怕的,哪怕整个有三十多个房间的大屋里只有她一个人。佣人们不知道,她却清楚得很,对付人,这房子外有专业保安和国际上最先进的防盗设备。至于奇怪的东西。父亲布的结界和阵法就连杂志社也没办法相比。
“小姐,先生让你选一些衣服。”冰冰才走,另一个佣人就进了屋,手里拿了一盘录像,里面的内容是各种新款名牌衣服的展示。花蕾顺从的选了几件。根本没有看在眼里,只是为了让父亲心安罢了。
女为悦已者容。没有心爱的人在身边,打扮给谁看呢?
回到房间,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会儿。梦中不断出现血红色的影子。醒来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她知道这不可能是邪物来入她的梦。因为没有东西可以进入到她的房间。只是她还对在凶宅中的事感到心有余悸罢了。
她很饿。可是没有心情吃东西,窝在床上不动。突发其想着自己的灵魂如果附在影子中,或许就能出去了。不过晚上肯定不行,只有在光线的照射下才会有影子,光明和黑暗本来就是一对,最光明的可以照射出最阴暗的。
正想得入神。突然有敲门声传来。
花蕾吓了一跳,不是恐惧。而是平静中突然出现的意外声响,好像敲在心脏上一样,整个人都警醒了。
她应了一声,进来的是冰冰,“我帮您买了碟,有二十几张,店主说都是最经典的恐怖片。古今中外的都有。这几张是那种很血腥,满片都是血浆和残肢的,我叫店老板帮我分拣出来,小姐如果不喜欢,可以不看。”她指了指套在一个红色小袋子中的碟。
“谢谢冰冰。买碟的钱我这就拿给你。”她起身去拉抽屉,却被冰冰拦住了。
“先生给了我一张卡。买东西全刷卡的。”说到这儿的时候,冰冰眼里闪过一丝惊慌。
花蕾了然。显然冰冰克扣了一些钱,比如给她老公过生日时的礼物钱什么的。不过她不在意这些,为了防止冰冰尴尬,还特意打圆场,客气的问道。“你其实不必这么早回来的。家里也没什么事。”
“不行。人要讲信用的。”冰冰很认真的说,一垂眼看到花蕾手中拿着那些碟,连忙又道,“小姐现在要看碟吗?在哪里看?”
花蕾其实不想看,可是睡了一下午,现在再也睡不着了,父亲也没有回来,她无事可做。再者,听那些喜欢灵异故事的朋友说,晚上看鬼片才有感觉,所以她决定试试。
“我就在房间里看好了。窝在床上比较舒服。你去休息吧。”花蕾指了指房内的等离子电视。
“我陪着小姐吧,万一您害怕的话——”
“我不怕,倒是听说你很胆小。”花蕾笑,“去吧,我一个人可以。”
冰冰又要求了几次,可是见花蕾很坚决的想独处就离开了。她一走,花蕾又发了会儿呆,之后才随便找了一张封面不太恐怖的,放入了影碟机。
犹豫了一下,只开了台灯。那些喜欢灵异故事的朋友还说过,鬼片在黑暗中看,效果最好。
她不敢开太大的声音,一边看一边对自己说,这是我爸布置的房子。有东西能进来才怪,不怕,不怕。拍这个场景时,导演就站在一边,演员演完一场会笑。有什么可怕的,全是乱编的故事。
可是无论她怎么进行心理建设,还是感觉心底凉凉的,后背一阵阵发麻,黑暗中似乎有人和她一起在看碟,还好冰冰在离开前把窗子上的窗帘全拉上了,花蕾此时包裹在被子里,怕是怕得要死,甚至忘记了去开灯,可还是想知道结局。
屏幕上,女孩被逼到地下室中,但那怪东西像猎豹一样灵活快速,怎么躲也躲不开,最后把女孩死死按在地上,一张漆黑的脸上。只有眼珠子发着白光。
“我要掐死你!”那怪物叫。
这时候男主角进来了,手中拿着刻着符咒的宝剑,一下刺入了怪物的后心。怪物惨叫着,终于被消灭,男女主角深情相拥。
“嘿嘿!”
正当花蕾看到这个画面。联想到那天包大同和自己,感叹正义终于占用邪恶的时候,壁柜里突然传来了一阵笑声。
因为寂静,所以格外清晰。
第十二章 事情真是这样吗?
不会的!不会的!父亲亲自布置的这个大屋,绝对绝对不会有东西进来,就算家里的佣人频繁出入大屋、就算通过管线电话,也不会有东西被带进来。
大屋的前后门都有一面镜子。那是有净化功能的灵镜,任何非人间的东西都逃不过镜子的监视,就算有东西附着于人身。隐藏得多么巧妙也是一样。
一定是她的幻觉!看了鬼片后产生的幻觉!早知道不看这个了。
花蕾满头是汗的缩在被子里,眼睛紧紧盯着壁柜,而电视屏幕就定格在影片的宣传画上——浓密长发下一只翻动的白眼,好像是在死盯着花蕾一样。
足足坐了有两分钟。昏暗的寂静中,只有她的呼吸声有着混浊的存在感。仿佛她是置身于一个陌生而虚无的地方,比如——阴阳界。
打开壁柜看看,去吧,战胜恐惧的最好办法是面对它。她鼓励着自己,慢慢掀开被子,赤裸的双脚踩在厚厚的纯毛毯上。悄无声息。
咣当!
当花蕾走到房间正中的时候,壁柜里突然传来一声击打的声音。吓得花蕾本能的大叫一声,冲出门去。
走廊中并不是地毯,赤脚踩在光滑冰凉的石地面上,发出噼哩啪啦的声音,似乎后面有人跟着跑。花蕾不敢回头,也不知道那阵阵的凉风是因奔跑带起来的,还是别的什么。她只是想尽快找到阿勇叔。
妈妈虽然很爱她。可是她去国外旅行了,三个月来只偶尔才打个电话回来。看来玩得很开心,现在身边的亲人只有父亲和阿勇叔可以依靠,而她感觉阿勇叔更亲切。
可是见到阿勇叔就意味着见到父亲,他总是跟随在父亲身边的。连妻子也没有,她可不想让父亲看到她现在狼狈的样子。
这念头一出现,她立即刹住脚步,停在了楼梯口。同时,各种理智的想法也涌上了心头。
镇定!镇定!不过是响一声罢了。跑什么呢?不是要和包大同做驱魔搭档兼情侣吗?遇到点风吹草动,想也不想就本能的要逃跑,以后可怎么办?花蕾,你要坚强。要相信父亲的能力。你看过比他更有本领的人吗?就连包大同,再加上阮瞻也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这房子一定不会事。
说不定,只是壁柜中的什么东西掉了,回去看一下就好。疑心生暗鬼,完全是自己吓唬自己,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儿,花蕾强迫自己转过身去,一步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但。走了几步,又停住了。
她跑出来时记得房门没关,而且也没有风把门吹上的声音,为什么现在会是关着的?难道她太慌张了,记错了吗?
这情况让她又有了退缩的想法。但最后还是强迫自己走了回去,尽管手脚冰凉,两腿打颤,却还是勇敢的去面对自己的恐惧。
走近了才发现,门并不是关紧的,而是虚掩,侧耳听了一下,半点声音也没有。门缝中洒出台灯的黄色光芒。房间深处。只有着寂静,但寂静有时候似乎有千言万语。也似乎隐藏着人所不知的秘密。
但花蕾还是咬牙推开了房门,告诉自己一切都正常,没什么特殊的东西。
房间内还是刚才她离开时的样子,床上很凌乱,小白兔拖鞋摆在床前,窗帘挂得紧紧的,四周无声无息。只是,影碟机和电视关掉了。
花蕾心中一紧,有再度逃跑的冲动,但一回头看到了壁柜。她奇怪的发现,壁柜的门居然也是虚掩着的,里面还透出一丝亮光。
鬼使神差的,她慢慢走了过去,手掌抚上凉凉的金属拉环,那感觉仿佛是抓住了一只冰冷的手。惊叫被强压在喉咙里,她想放开,然而手就像被什么东西咬住了一样,胳膊僵硬到不能做别的动作,只能猛的拉开。
壁柜的空间很大,有九平米。里面是一排排的衣服、鞋帽、饰物和包包。壁柜的门就是灯的开关,只要不彻底关紧,里面明亮的白炽灯就亮着。
而当花蕾拉开门的一瞬间。满眼看到壁柜内乱七八糟,一团衣服正在地面上蠕动着,发出低微的、吭哧吭哧的响声。
这意外的惊吓让她又叫了一声,向后退的过程中绊了一跤。坐在了地上。那团乱动衣服却在她跌倒时跳了起来,扑向她。
“别过来!”花蕾抓紧脖子上的兽牙项链。大叫着,声音都哆嗦了,“南离天火——”后面是什么来着,听包大同念过,可此刻却完全记不起了。
可那团衣服并不听从她的指挥。继续意图靠近她,同时一缕黑色长发从衣服中露了出来。
花蕾惊叫着连踢带打,那团衣服发出同样的惊叫:“小姐,小姐,你干嘛打我?是我啊,冰冰!”
花蕾愣了。冰冰?为什么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