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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看男人不要看表面,要看他的心呀。”
花蕾心中一动,包大同所有的好,那些看似不经意,却如流水一般细腻动人的一切都似乎重现在眼前。
“其实包大同这小子,比他那个朋友,叫什么阮瞻的更适合做老公。”海三涯道,“他长得不错,身材也好,外表花心,实则忠诚,还懂得甜言蜜语哄女人,好多事看来好像没在意,但其实很细心,重要的是他对你很真心,如果放过他,你就不是我海三涯的女儿了,因为不够聪明。”
平时他很少夸包大同的,说起包大同来总是冷淡严苛,似乎对他很不满,但想到他心里很认同这个未来女婿,只是表面上恶劣一些,期望可吓得包大同对女儿更好罢了。
如果包大同听到这一切,估计得乐疯了。
花蕾听父亲这么说包大同,心里又是骄傲,又是幸福,还有些淡淡的失落,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听海三涯继续道,“远的不说,就说刚才吧,我假装误会他,你的态度也不是很信任他的样子,在那时,他应该急于辩解,可是当我问到那个有可能伤害你的邪灵时,他不先辩解我对他的误会,而是集中精神在你的生命安全上,这说明什么?说明在他心中,你比他重要,甚至比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前女友更重要,傻丫头,你还不明白吗?”
是这样吗?似乎父亲说的对!听海三涯这一分析,花蕾先是愣了一下,之后心头就涌上阵阵惊喜和幸福的感觉,似乎明白了隐约中一直不敢确定的东西——包大同真的爱她,而且真诚而专一。既然如此,他的过去,他一直无法忘怀的前女友又算得了什么呢?
“您刚才是故意误解他的?”她有恍然大悟之感。
海三涯点点头,“但我是相信他的,因为我明白他的心情,明白那种永远不会忘怀的痛苦,那种失去所爱之人,却无法保护的痛,也理解之前他为什么不愿意困在一个女人身边,他大概是想,没有得到就没有失去,没有亲密就没有连累。女儿啊,你要明白,有时候男人的恐惧更深,像我们这种人,很怕身边的人,自己所爱的人因自己隐密的行为受到伤害,那是无挽回的,所以宽容他吧!他能站起来不容易,那一定是因为你的缘故。”
花蕾沉默半晌,觉得父亲的每一句话都说得对,但又感觉父亲与往日不同,“爸,我知道您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您今天很奇怪。”她看着父亲的脸,觉得他有一种悲痛,浓得化不开,她也看不明白的悲伤。
海三涯长叹一声,决定把一切都告诉花蕾,于是咬牙道,“因为我感同身受,因为,我也有这样的惨痛经历。”
“爸!”花蕾看着海三涯的脸,被这番话吓到了,一时之间,脑海一片空白,甚至有不相信的感觉,因为她从没有想到过,自己那个精明冷酷的父亲会有同样的遭遇,这怎么可能?!
海三涯明白女儿一时会无法接受这一切,可事到如今他必须全部说出来,他很后悔,为什么没早一点让花蕾知道所有的事情,那样她就不会因为事出突然而感到不知所措了,这些往事,会让她所有的认知都发生颠覆,那很难以平静的心情对待。
他一直想保护女儿不受到任何伤害,可今天才发现正是他的爱让女儿面临困境。
在花蕾的震惊中,海三涯慢慢说出一切——花蕾小时候为什么身体差成这样;她真正的母亲是谁;他花费了多少心血才能保住她的小命;阿勇夫妇的默默付出;那个杀母仇人的恶灵是谁;他一直追杀报仇而未果的事实;恶灵出现的地方,就会使其他灵体发生变异的情况;包大同办的这几起案子和恶灵、和他之间的瓜葛;现在那恶灵要伤害她的可能;还有,所有的事。
花蕾坐在沙发上,表面平静的听这些陈年旧事,连一次也没有打断过父亲,但内心却似乎有沸水翻腾,这些太难以消化了,她的亲生母亲已经死了,现在的母亲是自己的姨妈,那么和蔼可亲的阿勇叔是自己的姨夫,他们为了爱她而放弃了要自己的孩子。
还有自己的身世,父亲曾经那么辛苦的救她,这一切也许是她的错,假如她没有天生异能,也许那恶灵不会跑来吃她,是她间接害死了母亲,让父亲痛苦一生吧?
听到这里,她忽然理解了包大同,那些异于常人的能力对自己而言是利器,可以游走于阴阳边缘,潇洒而刺激。但对身边的人来讲地是一种伤害,因为自己而伤害了自己最亲近的人,那感觉真不是滋味,难受得无法形容。
“女儿,你怪我吗?”看花蕾一直白着脸不说话,海三涯有点害怕,怕女儿想不开。
花蕾摇摇头,“爸,这事太突然了,我得静一静,我现在心里乱得很,包大同这样,您也这样,或者我也这样,我得想想,放心,爸,我没事,我只是要想想,单独想想。”她有点语无伦次,站起来就走,但脚步有些不稳。
海三涯忙站起来,想说点什么劝慰的话,毕竟这一晚上花蕾接受了太多意外而负面的信息,怕她一时受不住。可还没开口,就有一个人毫不客气的闯了进来,正是他那位准女婿包大同。
他本可以迎面拦住花蕾,可是他没做,只拉住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了,一句话也没说就放她过去了。
海三涯非常不解,“你不安慰她吗?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也偷听了我们父女的话不吗?”
包大同耸耸肩,嬉皮笑脸的道,“泰山老大人,您是装了窃听器偷听,是有预谋的可耻行为,而我只是路过书房,偶尔听到一点罢了。”
“是吗?”海三涯瞄了一眼门边,就见门缝中不知何时被塞进了一张偷听符咒,“看来我书房的门不严,不然你的符咒也不会钻进来,不过你最近法力进境不小,居然能掩盖了气息,让我没办法察觉。”
“关心则乱呀,岳父大人,您分了心了。再说我本来就有道学天赋,不然您也不会这样夸奖我呀。”包大同得意的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让人看着就阳光灿烂,心情好了起来。
怪不得女儿那么喜欢他!海三涯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安慰之意,能看到女儿找到好归宿,就算他和那个恶灵同归于尽也放心了。
“您为什么现在要和花蕾说这个?”包大同问,“今天她才听到我的往事,然后又听了您的,这对她是不是太快了点?”
海三涯叹了口气,一瞬间,包大同觉得他衰老了很多,那样精明冷厉,感觉高高在上的人,一把年纪还是年轻女孩们的梦中情人,却原来也是这样脆弱的。
“我也不想快,如果可以,我甚至不想让她知道,之前不是一直瞒着她吗?”他无奈的说,“可是我今天才明白手大捂不过天的道理,现在那恶灵又出现了,而且我感觉他可能修复了魂根,对花蕾的执念也未除,如果还让花蕾蒙在鼓里,万一碰巧我们都不在她身边,那恶灵袭击她怎么办?现在告诉她真相,会让她提高警觉,她虽然还没有很高的驱魔除鬼术,但她有天赋,至少可以自保、或者坚持到我们出现。小子,你要明白一件事,这个世界上有个东西叫阴差阳错,我年轻时也曾经以为只要计划妥当就可以控制一切,可实际上是不行的。”
说到这儿,他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妻子惨死的一幕,那锥心之痛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和对花蕾的坦白而减轻,是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巨大伤口。
“您是觉得那恶灵会马上对花蕾出手吗?”包大同皱起了眉。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提前做了准备好。”海三涯走回房间去,深深陷入沙发里,“本来这次花蕾的同学出事,我以为是巧合,但现在那恶灵既然出现,我有点担心了,你跟进来干什么,不去安慰花蕾吗?”
“她说要静一静,我觉得应该尊重她的意思。”包大同道,“我也担心她的,但有时候独处才能疗伤,再亲近的人也管不了,您曾经拼命想保护她,为她做了一切,可如今她还是要自己承担,所以伯父,关注太多并不能保护她,请放手一次,她是个外柔内刚的人,一定能绕过这个弯,平静面对所有的意外的。”
海三涯苦笑,“这道理我都懂,可你不是父亲,你不会明白父亲对孩子的心意,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放手让她想一想,现在她去了哪儿?”
“我听到她回房间了。”包大同也走进书房,“放心,她不会乱跑,其实有时候,我觉得您的教育非常成功,她是个好女孩,乖,懂事,善良,懂得为他人着想,虽然表面上偶尔会表现得暴躁。”
听他这样说,海三涯不禁有些得意,但随即又想起即将面临的危机,“在花蕾的同学,也就是周思思这个案子上,你真的觉得幕后人是那个恶灵吗?”
包大同摇摇头,“我不认为幕后人是它,我只是认为那天晚上突然出现并救走罗甜的东西是它。”
“你是说,周思思之死是一个意外,与那个恶灵本来没有牵连,而这次花蕾出现在同学会,被周思思盯上也是意外,但当你准备收服罗甜时,有东西帮那女鬼逃走,这件事才是阴谋的?”
包大同沉吟了下,“伯父您说过,当年那恶灵趁你不在的时候杀害了伯母,就是为了花蕾身上超强的天然异能,它想吃掉花蕾,把能力化为已有,而这么多年来,它因为被打坏魂根而四处躲避您的追捕,暗中疗伤,现在差不多快好了,是吧?”
“没错。”海三涯很自责,“可惜它太狡猾,我又太没用,一直抓不到它。”
“魂魄如果藏起来,尤其躲在民间,一般情况下是找不到的,您能追踪到它的行迹,让它疗伤的过程这样缓慢,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包大同很正经的说,“不过目前它看来贼心不死,追到花蕾身边,大概是想继续吃掉她吧?”
“我也这样担心,但前提是——你的感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