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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气。像我这样资质一般的艺人,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在面前,总觉得不把握住就不会再有其他机会了。”
“这是机会吗?也许是万丈深渊也说不定,拿你手里真真实实的幸福去换一个未知的可能,真的值得吗?”
范晓爱静静地想着她说的话,半晌,露出释然的表情,大眼睛里又是飞扬的神采:“若绮,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今天走错一步,就不能回头了。这顿饭我请,你一定要多吃点哦!”
“我不会客气的。”方若绮熟练地将唇角上扬到一个标准的弧度。
压在心头多日的负担卸去,范晓爱心情大好,甚至叫了一支红酒,缠着方若绮陪她一起喝。
方若绮起先还坚持,但很快对她娇滴滴的央求缴械投降。这一喝,就没了底,一杯接一杯,从轻啜到畅饮,最后几乎是在灌。那些压抑在心底的苦楚和无奈,好像随着身体里的酒精不断翻涌,绞痛五脏六腑。
范晓爱喝到半醺,才发现方若绮有些不对劲,一时情急,跌跌撞撞地绕到桌子那头夺过她手里的酒杯:“若绮,你怎么了?你喝得太多了。”
她吃吃地笑:“放心吧,我才没这么容易醉呢。”
她看起来是醉了,说出来的话却字字清晰,范晓爱看看她面前没怎么动过的食物,关切地说:“今天早点回去吧,改天我再请你吃顿更好的,好好谢谢你。”
方若绮一个劲地摇头:“你根本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吧。”
“你真的醉了。”范晓爱蹙起眉头。
方若绮不停地笑,笑得眼角都有了泪花。
她笑这一夜的酒不够浓烈,一杯又一杯,也带不走她清醒的意识;
她笑范晓爱太天真,以为是方若绮救她于水火,其实她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否则怎会主动找她来劝;
她笑自己太决绝,劝他人回头,却断自己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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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饭店出来,范晓爱不放心方若绮,方若绮却执意不要她送,抬手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将她塞进去。两人都喝了酒,范晓爱也是晕晕乎乎,见她走路尚还平稳,便也由她了。
饭店离方若绮的家并不近,但她没有再拦车,只是漫无目的般地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一直走。夜风料峭,喝了酒的身体里却是滚热的,冰火之间,意识仿佛一点一点被抽离身体,到最后,她几乎是麻木地恍惚地踉跄地走着,耳畔风声猎猎,眼前霓虹漫漫。
循着本能没有迷失归家的路,在楼下看到那辆银色的保时捷安静地停在那里时,才觉得自己是真的醉了。
有人从保时捷里出来,向着方若绮走过来,阑珊的光线描绘出他俊美的脸,扬起的风衣衣角掀动夜色温柔。
单调的路灯下,琥珀色的双眸流光溢彩,眉峰不自觉地微微隆起:“你喝了很多酒。”
她不知所谓地摆出一张笑脸,眯起的瞳仁里那张俊俏的脸如同水波里的幻影:“你找我?”
“打了你整晚的电话没有人接,所以收工了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事。”
“现在你看到我没事,可以回去了。”她满不在乎地挥挥手。
一路的寒风好像一点儿也没有赶走酒气,反将酒精的后劲越燃越旺,身体灼烧般地烫,走路也愈加趔趄。黎华见势上前扶住她,不由分说地送她上楼。
方若绮毫不客气地将身体的重量交给身边的人,六层的楼梯爬起来本就不轻松,折腾了好一阵才到达顶楼。
她恍恍惚惚地从包里掏出钥匙,却怎么也找不准锁眼,走廊里的感应灯一明一灭,雪花形的钥匙扣在她眼前晃啊晃,门却始终没有打开。
她赌气般地把钥匙往地上一扔,反身靠在门上,懒懒地滑坐到地上。在寒风里待得太久,冰冷的水泥地板也已经感觉不到。
一只温暖的大手放在她的头顶,轻轻摩挲她的发。努力仰起脸睁大眼睛,看到黎华耐心而略带憔悴的面容,逆着光的轮廓如剪影般神秘。
他俯身捡起地上的钥匙,被晚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丝不经意地扫过她的面颊,轻柔温暖的触感令她流连。他伸手将她从冰冷的地上拉起来揽进自己的左手臂,右手拿着钥匙照准锁眼轻巧地一插一转,门应声打开。
一切缓慢而流畅,像拖长的慢镜头,被她的眼睛一一记录,尘封成记忆的胶片。
被放在床上时,残存的意识终于挣扎殆尽,闭上眼睛前留在视网膜里最后的画面,是他拿着一杯清水和一块毛巾朝她走来,平静的表情说不出地温柔。
方若绮发了三天烧,断断续续地做了许多梦,梦到年少的自己,梦到民歌餐厅,梦到喧嚣的Pub,梦到圣诞的大雪,梦到北海道的夜。
她也常常醒来。有时候家里安静而昏暗,窗帘外隐约泛着白光。有时候黎华坐在她身边,喂她吃药喝粥。她就这样醒来又睡去,时光仿佛突然飞逝,一切都在无声中消失不见。
痊愈的那天,她醒过来,灵魂似结束了游荡般重新回到她的身体。坐在床边的人是高明权,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轮廓。
她起身,被汗水浸透的身体变得很轻,三天来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到饥饿。
他拧开床头的台灯,暖黄的颜色勾出他温和的眉眼。他让方若绮靠着床头坐着,然后跑去厨房加热做好的粥和点心。
她没有问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环顾四周,一切仍是原来的模样,没有任何与黎华有关的痕迹留下。这三天,仿佛又是她另一个漫长的梦。
打开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的瞬间,有隐约的失落掠过心头。
短信信箱的第一条,仍是几天前来自郝友乾的短信。她没有任何迟疑,平静而迅速地发去一条信息,只在看到发送成功的报告时深深地吁了一口气。
“郝先生,你的提议我决定接受,明天打电话联系你。方若绮。”
作者有话要说:
☆、逢魔时刻(上)
方若绮从不喜欢Pub,但数这一次来的心情最为复杂。
在她与郝友乾的通话里,郝友乾告诉她,会为她创造一个机会拉进与古芊菁之间的关系,并且有人会出手帮助她。
至于是什么样的机会,又是谁在与她做一样的事,郝友乾打着哈哈不愿意透露半句,唯一告诉她的,只是两天后的晚上去Pub盯牢古芊菁,并且在合适的机会让她看到她的诚意。
对郝友乾来说,事情若进展顺利,便是一箭双雕的事,不仅考验了方若绮做事的能力,也将为他接下来的吞并计划增添砝码。
而方若绮心里,同样在打着小算盘。郝友乾再狡猾,大概也不会知道她与古芊菁有过交易,倘若她真能借助郝友乾的计划得到古芊菁的信任,那么也许她不必为郝友乾做事就能从古芊菁那里得到她曾经调查到的所有资料。
她憎恶古芊菁的倨傲无理,但若论心机和城府,她深知郝友乾才是最可怕的。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想和郝友乾有任何瓜葛,否则无论是暗中帮郝友乾做事的她还是被利用的古芊菁,难保不会有危险。
独自坐在雅座里百无聊赖的古芊菁看到被侍应生带过来的方若绮,立刻拉下脸,劈头盖脸地把气撒在侍应生身上:“你第一天来这里上班吗?乱七八糟的闲杂人等都往本大小姐这里带,当本大小姐是什么啊?!”
侍应生一时间手足无措,方若绮眼明手快地将小费塞进她手里将她打发走。
“哼,以为有天王撑腰就是上等人了?也不自己照照镜子。”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她们之间其实已经无话可说,但按照郝友乾的指示,方若绮必须要接近她,所以只能无话找话。
“请你立刻消失,不要坏了本小姐的心情!”古芊菁显然一点耐心也没有。
“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地谈谈吗?”方若绮再接再厉。
“谈谈?呵呵,你和我?这真是本大小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好啊,你想谈什么?”
古芊菁这样一说,方若绮倒是有些窘迫了,的确,她们之间除了曾经的艺人与助理的关系和后来的交易关系,论背景论地位论个性,几乎找不出任何共通之处。
“说啊,难得本大小姐给你机会说话,下次就没那么容易了。”古芊菁眼带戏谑地斜睨着她。
沉默的时间格外难熬,轰鸣的音乐仿佛暂时退场,耳边萦绕的尽是古芊菁尖锐刻薄的声音。就在方若绮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身旁闪过几个人影,转眼之间就将坐在雅座里的古芊菁围了起来。
古芊菁的表情从上一秒的倨傲变为措手不及的惊恐,刚要叫出声就被身旁高大的男人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小兽般的呜咽声,粗糙的手指掐住她白皙的面颊,看起来触目惊心。
方若绮也是反应不及就被身边的人捂住了嘴,本能地反抗了两下之后立刻猜测到发生了什么,便停止了挣扎,任由身边的人将她和古芊菁一起带出Pub,而醉生梦死的红男绿女们仍沉浸在他们的狂欢之中,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有什么异样。
后巷依旧弥漫着阴森可怖的气息,尤其在寒冷的冬夜里,令人毛骨悚然。那些方若绮竭力想要摆脱的灰暗记忆,在同样的场景之下,不可遏制地浮上心头。
大概是看周围没有其他人,那几个男人放开了她们两个。受到了惊吓的古芊菁歇斯底里地叫唤起来:“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男人的声音里夹杂着贪婪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