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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娘心里正是这样想的,只是哪里敢这样说,忙道:“夫人这话奴婢承受不起,奴婢的命都是夫人的,怎么敢这样想?只是担忧小姐罢了。”
林安安颜色稍霁:“这有何难?”说着就叫崔夫人的心腹妈妈,“你去给小姐挑上五六个好丫鬟使唤。崔家虽然简朴,给姑娘多添几个使唤丫鬟还是应当应分的。整日家只有一个丫鬟在身边服侍,像个什么样子,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气派?”
红娘听了,心中愈发着急,若是一个丫鬟还好办。凭借着自己对崔莺莺的了解和崔莺莺对自己的深厚感情,只要夫人放自己回去,只需稍微想想办法就能将新来的丫鬟给撵走,可若是五六个丫鬟,到时候自己可要怎么才能将她们全部弄走?
然而她也不敢做声,只得暗暗祈祷崔莺莺千万别被那几个丫鬟给笼络住了。就听林安安吩咐她:“你跟着锦娘去小佛堂去,她会教你的。”纵然红娘满心不愿,却也不敢不去,只得答应了一声,跟在锦娘身后去了。
林安安昨日已和心腹孙妈妈说过给崔莺莺更换丫鬟的事情,不多时孙妈妈就领着六个挑好的丫鬟来了。
六个丫鬟一字排开,个个微微低着头不敢直视主人。林安安看她们懂规矩,倒是有些满意。温声道:“抬起头来叫我和小姐看看。”
六个丫鬟忙微微抬头,既叫主人能清楚地看见自己,又不至于失礼。这当中的技巧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掌握的。
林安安见六人相貌只比红娘略逊一筹,也算得上是清秀佳人了,然而眼神却不似红娘那般飘忽灵动。就知道这心腹倒当真是下了力气办事,递给她一个赞许的眼神。
孙妈妈见她满意,当下笑容更胜,只是并不露出骄狂之色。
林安安故意晾着六个丫鬟,只拉着崔莺莺说些大家规矩。半晌,方才如梦初醒一般,对六个丫鬟说:“瞧瞧我这记性,竟忘了这事。真是上了年纪,越发要不得了。你们既然能被挑上来给姑娘服侍,自然是有本事的。别的我也不多说,日后好好服侍姑娘。都下去吧。”
六人应了一声,忙退到廊下等候。
林安安对孙妈妈说:“你亲自送这几个丫鬟到姑娘房里,将规矩都说明白。再叫两个人将小红的东西都取来。”孙妈妈忙应了,自去安排不提。
林安安又命令房中服侍的人除了吴妈妈,其他人都退下。
崔莺莺见状更是不解,却也并不多问,只等着林安安发话。
林安安对吴妈妈说:“把你的身世给姑娘细细讲来。”
这吴妈妈早就得了林安安嘱咐,因此,忙讲说自己的身世:“说来不怕姑娘见笑。奴婢本来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虽然家里说不上是多么富贵,可也是吃穿不愁,父母捧在手心里疼爱。也是父母待我太好了,反倒叫我失了分寸。那一年,我家里来了个远房表亲,因是亲戚,倒也见了一面。也是冤孽,我本来也没什么感触,却架不住身边的丫鬟三番两次地说表哥的好处,自此动了心思,做下了孽事。本指望着表哥高中之后就来迎娶,谁料他却在京中被人榜下捉婿,做了高官家的乘龙快婿,将我抛到脑后。若是只到这里,倒也罢了,那丫鬟偏偏又撺掇着我上京去找寻,只怪我年少无知,竟然没看出她的心思,还当她真是为我打算,就借着上元节外出赏灯的机会离家了。到了京中,寻到他府上,他哪里肯认我?竟污蔑我不是良家女子,将我给赶了出来,反倒是那丫鬟留在了他府上。我也没脸回去,又不会别的营生,只得卖身为奴,幸而遇上了夫人,否则谁知我如今葬身何处?”
崔莺莺就是个养在深闺的女子,娇生惯养,不知世情,哪里听说过这样的事情,一时大为惊讶。忙问道:“既然你表兄答应娶你,为何后来变心?若是没有那高官的女儿,是不是就不会如此?”
吴妈妈苦笑道:“先前我也以为表兄对我是真心的,现在想想他若是真心待我,为何不堂堂正正地向我父母求亲?我们两家是老亲,他若是真心求娶,我父母必定会答允的。偏生他不讲婚事,只说爱慕,不是将我当做了下贱之人?再说婚姻大事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个好人家的女孩会与人无媒苟合?便是表哥曾对我有那么一分情谊,见我如此自甘堕落,只怕也瞧不起我的为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一穿开始了。双十一在天猫买的东西,到现在还没发货,这速度,实在是无语。
☆、(西厢记)穿越崔夫人(中)
崔莺莺呆愣半晌,方才问道:“那你为何不回家,你家里父母总会庇佑你的。”
哪知吴妈妈却说:“我当日出门之后,我父母便说我暴病身亡了,一个死人如何能够回去?”
崔莺莺大惊失色:“你明明活的好好的,你父母为何这么做?”
吴妈妈摇了摇头,叹息道:“姑娘不知道,谁家若是出了淫奔之女,那是极为丢人的事情。我做出这样的事情,若是传扬出去,不但丢了父母的脸,还会殃及门楣,就连族人都会被牵累,叫整个家族都没脸见人。我家里还有兄嫂、侄子、侄女,到时候谁肯与这样的人家联姻?即便是我父母能够说服我兄嫂,可族人也不会同意他们这么做的。我父母为了阖家着想,无奈之下,只得如此。”
崔莺莺诧异道:“不管怎样,你父母的举动都是太过分了,难道名声比你的性命还要重要?”
吴妈妈正色道:“正是如此,女人若是没了一个好名声,比死还要不如,任谁见了,都要指指点点的。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以致如此。可怜我父母生我、养我,我却不学好,今生是不能报答他们的生养之恩了。”说着便哭了起来,只是当着主人的面儿也不敢大哭,哭得声噎气阻,瞧着好不可怜。
崔莺莺见了,不免颇为震动,呆愣许久,方才问道:“难道这世上竟不许男女彼此倾心么?”
吴妈妈摇了摇头,道:“我先前也是如此想来着,觉得世人太过不近人情。后来才想明白,婚者,乃是结j□j之好。婚姻之事,本来就不只是男女两人的事情,而是两个家族的事情。”
崔莺莺追问:“为何这样说?”
吴妈妈道:“姑娘细想,哪家的姑娘、公子不是在父母、家族的庇护下长大的?若是离了父母、家族,别说锦衣玉食、使奴唤婢了,便是求生都极为不易。既然享受了父母、家族提供的种种便利,那便是亏欠父母、家族,怎么不应听从父母、家族的安排?”
崔莺莺沉默良久,半晌方才问道:“难道为了家族就应当牺牲自己的一切么?”
吴妈妈道:“那要看家族要你如何了。总之即便不能为父母、家族增光添彩,至少也不能令父母、家族为之蒙羞。”
崔莺莺无言以对,半晌对林安安说:“女儿听吴妈妈此言,感触颇多。吴妈妈见识高明,不如母亲将吴妈妈借给女儿用?”
林安安笑道:“你能明白就好。你父亲身居高位,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这样的人家是万万不能出差错的。否则恐怕不光是门楣无光,只怕此后永无宁日。我也知道从前对你太过宽纵,以致你不通世情,如今乍然叫你知道,只怕你一时半刻无法接受。也罢,你且回去细想想。”
崔莺莺怀着满腔心思带着吴妈妈回去了。吴妈妈便趁着服侍的机会给崔莺莺讲解禁忌。
崔莺莺并非傻子,只是从前不知道世情罢了。听吴妈妈这样说,虽然觉得难以接受,却也明白有些事情是真做不得的。又想到昔日红娘对她说的玩笑话,联想到今日林安安的举动,很快就明白了林安安的潜台词,登时将那点少女心思给打消了不少。本来还想着过几天找林安安求情,还叫红娘回来服侍自己的,如今也没这心思了。
那六个被孙妈妈挑上来服侍崔莺莺的丫鬟,都是在府中多年却没能熬出头的丫鬟,心计手段自然比不得红娘出挑。
她们原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有什么机会了,怎料忽然之间天上就掉下一个大馅饼还正好就落在她们手里?一时之间,都是惊喜莫名。等听到孙妈妈的教诲,立即奉如圭臬,遵照执行。
崔莺莺见这六个丫鬟个个能干,却又不多话,谨守主仆界限,不免联想到红娘素日所为。两相对比,那红娘何曾有个丫鬟样来?
崔莺莺后来也趁着机会问过吴妈妈所称的那个贴身丫鬟,吴妈妈当时叹了口气,道:“都怪我识人不清,那丫鬟哪里是个好的?一门心思的想着往上爬。后来听闻她给我表哥当了妾室,还生了儿子。再后来,唉。”摇头不语。
崔莺莺大感好奇,忙追问道:“好妈妈,你就告诉我,到底如何了?”
吴妈妈脸色很是难看,说:“那丫鬟的心思极大,当个妾室哪里能满足她的野心?竟想霸占家业,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不惜下毒谋害主母的儿子。”
崔莺莺大吃一惊,面露惊骇之色,忙问:“后来如何了,她可得手了?”
吴妈妈说:“若是她未得手,也不至于传扬出来了。那主母也是个大官的女儿,养得金尊玉贵,不知世情。见那丫鬟对她恭恭敬敬,平日又十分顺服,竟然以为她是个好的,对她并未防备。等到儿子死了,还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还是后来那丫鬟对她动手,害得她缠绵病榻,这才有些怀疑。她告诉我表哥,奈何我表哥却不信,还说那丫鬟一向温良,定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肯定是她嫉妒那丫鬟,想要栽赃陷害。”
崔莺莺十分气愤:“这男人怎的如此愚笨?”
吴妈妈说:“不是男人愚笨,而是那丫鬟惯于装模作样,早将男人的心思给笼络住了。我表哥不信他妻子所说,反倒说她过于思念儿子,神志不清了。后来那主母被她害死了,还是主母身边一个不得志的老妈妈趁机溜出府外,将实情告知老主人。老主人出面,这才将那丫鬟给除了。”
崔莺莺忙问道:“那你表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