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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夜色格外静谧,一轮星月挂于天际,漫天星子调皮的眨着眼睛一闪一闪!
府中温泉湖水畔站着一袭蓝衣的女子,女子的长发被风吹乱她神色萧条的站在湖水边,丝毫不顾及湖水浪花拍打湿了自己的鞋子。
耳畔传来风呼呼的声音和湖水拍打浪花的声音,一切却是彷如昨日。
犹记得那夜她去找了凤酒,后来凤酒便死了!
双眼冷漠的看着湖边飘零的大树枝丫,她知道那水下埋葬着那人,那夜她就在暗黑处看着她亲手刨坑埋葬了她。
倘若从前她的心底还有一丝愧疚如今都在今日那人的柔情下化为了乌有,她还是那个凉薄的狠心女人,从未改变!
“你还记得这里?”
一道好听的声音打扰了她的思绪,她缓缓转身看着身后提着烛火的女子,身子僵硬微微施礼,“魔笛拜见王妃。”
凤骨手中的灯笼差点因为她这句王妃掉落,她握紧了灯笼走到她面前,这张脸是她无比熟悉的,只是却是太冷了。
“我该叫你丹砂还是魔笛?”
魔笛神色平静,对她的唯一一丝歉意也散去无踪,她嘲讽一笑,“丹砂已经死了……”
“是啊,丹砂死了,是被一个叫魔笛的女人杀死是吗?”
魔笛神色诡异的看着眼前的她,“你想说什么?”
凤骨和她并肩而站,她的眼眸看向那树枝漂浮的地方,声音中带着一抹凄凉,“我只想和丹砂再相处一会……”
魔笛的心莫名一紧,她看着眼前衣裳淡薄的女子倔强咬紧牙关,“你醒醒吧,这根本就是一个骗局,这世间从来都没有丹砂,有的只有魔女魔笛!”
“是吗?”凤骨扭头看她,“果然,这张脸除了和丹砂一样没有任何的地方像丹砂。丹砂不会冷冰冰的称呼我王妃,不会和我面对面却是生死无话!”
“凤骨,奉劝你一句,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魔笛丢下这话便要离去,凤骨却放下手中的灯笼站在身后,“全天下的人都值得我相信,唯独你魔笛。”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抹决绝,今夜,是该了断了!
“很好,希望你记住你所说的话。”
凤骨一脸面无神色看着魔笛离去的背影,那双幽蓝的眼眸中清明一片,她终于在心底把丹砂的影子挖去,永远挖去!
重新蹲下身子提起灯笼她看着眼前长潮的湖水淡漠一笑,“阿妈,我终于把丹砂从我心上挖去,她再也无法影响我的心境!”
“再也不能!”
三月的契丹上京依旧笼罩在一片乌云中,那受伤的耶律德光经过鬼医的医治,总算是保住了一条性命,只是恢复的时间要很长。
笼罩在上京的恐怖气氛并未因此散去,契丹皇宫大殿中,退去了龙袍的阿保机换上了华丽的胡服,头上带着一顶狐裘毡帽,他高高坐在书桌前面对着身下跪着的大将发号施令。
“耶律楚,朕命你即刻带领十万大军集结契丹边境,命你属下左右等人各带三万兵马严防死守上京,这一次,朕要御驾亲征挥军东下!”
“皇上,臣?”
耶律楚年约四十岁左右,高耸的鼻梁宽额那张脸上划过一抹震惊之色,皇上曾经命他操练士兵,他以为是日常的训练,为何皇上会突然决定东征?
阿保机丢下手中的奏折站了起身,一双精明的眼眸扫视了跪着的耶律楚,“中原晋王李存勖潜入契丹灭了我儿德光一府,德光如今生死未卜,李存勖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契丹的国威,伤子之仇朕不报的话,朕有何脸面见契丹百姓?”
“皇上,东征此事还必须从长计议,中原并州幽州之地虽然富庶一方,只是当下国力还未恢复,恐怕会?”
“放肆,”阿保机大声一怒,“朕已经做好了备战计划,你把这封战书射到中原晋江城,朕要让李克用的儿子看看,他的老子都败在朕手中,他有何能耐敢和朕斗,这乳臭为干的小二竟然敢挑战朕的威严,此人不除,我耶律阿保机的颜面何以存天下?”
“臣耶律楚领命。”’
耶律楚跪着捧着那本战书沾襟离去。
他走出宫殿的时候抬头看着天空黑压压一片,一场大战来临,难怪天气也有所感应。“上天啊,一定要保佑这次出征顺利凯旋而归!”
阿保机站在奢华的大殿中微微眯眼,殿外被众人簇拥的述律平走了进来,众人跪下,“皇上万岁……”
阿保机冷寒拂袖,“都下去!”
侍女士官告退,速律平走到他身旁,“皇上,听闻你传唤了耶律将军?”
阿保机扫视了述律平一眼,“德光的伤如何了?”
“幸得鬼医医术超群,德光才得以脱险,李存勖这无知小儿竟然敢如此大胆,伤我儿灭他满府,这个仇,本宫一定要亲自报……”
述律平雍容华贵的脸上浮现一抹浓浓的杀意,她如今终于明白为何自己派去中原的墨玉和眼线都被杀,她一直以为是萧幻之,现在看来,一定是李存勖发现了他们,所以,他便把他们都杀死来警告自己……
“皇后息怒,仇是一定要报,朕已经下了战书到并州,下月朕的十万兵马就将到达阿蒙关,这一次,朕不仅要报仇还要侵占并州之地,让那死去的李克用看看,他的儿子是有多么的愚蠢脆弱不堪一击。”
她神色古怪的看着眼前的丈夫,皇上真是好计谋,他本来一早便决定略夺中原却是出师无名,这一次德光的事情刚好让他可以当作入侵中原的合理理由,皇上果然还是老谋深算。
阿保机走到书桌旁边坐下,他瞧了一眼站在殿中的女人,“倍儿可有找到?”
述律平微微叹气,“已经派了三路人马去找,就连那倍儿常去的中原飘渺山都找过了,没有发现他和那个高云云的踪影……”
述律平秀美紧蹙,那个汉女究竟把他带到哪去了?
“嗯,”阿保机微微叹气,“一定要在朕入侵中原时候找到他,一旦开战兵荒马乱,倍儿便会有危险!”
“臣妾明白!”
阿保机淡淡点头,一双精锐的眼眸中划过异样的光芒,待他夺取了并州便能一路北上攻取幽州之地,幽州是中原的屏障,只要幽州一破必定鼓舞士气,他契丹武师的铁蹄便能一路南下,占领整个中原!
他的眼光看着桌面上绘制的中原地图,那并州的地方被画的很大,他拿过墨笔轻轻沾了一点墨汁在并州的地方点了一个墨黑的点,脸上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笑意。
“李克用,你怪当年朕没有出兵助你攻打大梁,今日朕便杀了你的儿子,占领你的中原腹地之地,九泉之下,你可别怪做兄弟的罔顾结义之情!”
夜色姣姣一轮明月高挂,凤骨又来到温泉湖畔,她的手中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面装了一些冥纸和香烛。
她借着月亮的光芒看着发光的湖水,蹲下身子从篮子中拿出冥纸和白烛摆放在还未涨潮的地方,青烟绕绕她蹲在那里静静烧着冥纸,樱子和石榴告诉她今日是清明,清明,中原的清明是拜祭亡魂的日子,所以她才会想来到湖边拜祭凤酒,入乡随俗!
一袭雪白色的衣袍更显得韵白,头发梳了个高高的发髻,头上插着一支金色的凤凰釵,从远处看格外动人。
一团火焰在她的手下慢慢升起,随风卷起的冥纸散在平静的湖水上面飘忽着。
凤骨看着散开的冥纸眉宇紧蹙,突然之间她泪流满面。
人死如灯灭,这话一点都未错,死了什么都没有剩下,只留活着的那人终日缅怀。
双眼迷茫处,似乎看到了湖中有什么东西在闪耀着游红的光晕,那光芒很胜似乎随时要冲破湖水而出。
“那是什么?”
凤骨站了起身,瞪大眼眸警惕的瞧着那湖中的红光,突然之间,那黝红的光芒霎时冲出湖水,她的脚步后退几步,一道黝红光晕的东西飞在湖面上渐渐朝着她站的湖边而来,她颤抖的伸出手,那发着光芒的东西便渐渐飞到她的手掌中,看到手中的东西,她潸然泪下。
凤骨玉,竟然是和凤酒埋在一起的凤骨玉?
凤骨玉无故出湖,是什么意思?
她突然单膝跪地,神色痛苦双手握紧凤骨玉,“阿妈,是你吗?”
平静的湖面没有人回答她,她手中握紧那块还在发出光芒的玉佩,紧紧的握着神色哀痛。
“你怎么在这里?”
身后传来了一道霸气的男子声音,她转身看着眼前的男子微微摇头,“我睡不着?”
“你哭了?”
朱邪看着湖面上的冥纸和地上的白烛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有想到她对那凤酒有如此深的感情,他是否做错了呢?
凤骨摇头手中握紧那玉佩,“这里的湖水很是温暖,为何却如此荒凉?”
朱邪神色一变,“这里曾经是王府的禁地,小的时候母妃便告诫我不许来此,所以,这么多年,这里几乎成了一个被人遗忘的地方。”
“这里的温泉难得一见,温度适宜可以用来热疗,你的母妃为何不要你来?”
朱邪走到她面前淡然一笑,“这算什么,王府中还有一个湖更为奇特。”
“什么?”
“你见过碧血的湖水吗?”
凤骨摇头,“怎么会有这样怪异的湖?”
朱邪一手拦住她的腰肢,“随我走!”
话音刚落俩人身子腾空而起,耳畔传来呼呼的风刮过的声音,凤骨看着眼下那在月色下的湖水眼眸瞪大,脚下的湖水真如鲜血一般,高处瞧去一大片湖水竟然都是这样如血迹一般的红,像极那无边炼狱里所描绘的血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俩人稳当的停在湖中的凉亭中,凤骨透过栏杆看着下面赤红的湖水,“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从来不知道王府有这么诡异的湖水?”
朱邪勾唇一笑,“你就只认得洗衣房和前院,王府占地极广阔,很多地方连本宫都没有去过更别说你了!”
凤骨勾唇嘲讽,“你们中原贵族真是穷极奢侈,明明就一个人住却要修建那么大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