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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点头,随后,带着身后的属下悄然离去。
凉欢细心的脱下自己的衣服,再脱下质古的衣服,公主的衣服中,藏匿着大量精细的随葬品,她一件件的小心拾起来,再脱下衣服穿在自己身上,那些所谓公主生前的随葬品,也被凉欢藏匿身上,做好了这一切后,她视死如归的爬进了棺材中。
墓室外面,那些个喝醉酒的侍卫东倒西歪的躺在草地上面,他们觉得很憋屈,一个墓室而已,有什么重要的,那皇后娘娘也是,既然狠心杀了公主,为何又如此假惺惺的给公主那么多的首饰陪葬。
那个公主身边的侍女,带来了最香的奶酒,他们忍不住多喝了几口,待会等到子时,便去封墓,然后回去交差。
天边的一轮寂月皎皎,淡淡的月光倾洒在草原上面,静谧的夜里,只能听见风吹动着小草的声响,嘻嘻冉冉,似乎在替这位年仅十五岁的草原公主而送别。
曾经是草原上百姓心中的神女奥姑,却一朝殒身,身死在母亲手中,那个被巫师预言得此女得天下一统的女子,注定红颜薄命。
一柱香的功夫很快过去,待三人再返回墓穴中的时候,只见那睡在木桌上的女子衣服已经换成了普通的侍女服侍,头上戴着的金箍和一切首饰都已然不在,而棺材中,却躺着一名身着华丽衣袍的女子,女子把脸用薄薄的丝绸缠绕几圈,似乎不想让人看到她的真面目一般。
男子瞧着棺材中的女子,想不到,这侍女对质古到是很忠心。
“殿下,公主似乎要醒了!”
男子被身后的人提醒,这才离开凤棺,来到一旁的木桌前面,看着女子的手指动了动,他对着身后的人吩咐,“盖棺!”
属下示意,俩人先抬了一个内棺紧紧盖住,随后,又把一旁厚重的棺木也一起盖上,那个女子,就那么永远的沉睡在里面,替自己的主子留下一具尸首。
男子站在木桌前面,看着处于梦魇中的女子,邪魅一笑,“质古,本殿没有想到,与你再次见面,会是这番景象。”
他似乎是在喃喃自语,要不是他安插在皇后身旁的人告知,又怎会知道那皇后要杀她,又怎会用上好的昆仑玉买通那送剧毒的人,把那水银换成喝了会使人造成中毒假象的透骨草。他朱邪没有那个本事,能解剧毒水银之毒,如若她真的喝下了那碗水银,那就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她。
女子青葱如玉的指尖微微一动,紧闭的双眸猛然睁开,她坐了起来,幽蓝的双眸扫视着眼前的人和周围的场景,她的脑海中,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是觉得一切都好陌生,头好疼?
她无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看着眼前一身英气逼人的男子,她努力的找寻着自己的记忆,可是,记忆中,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你是谁?”
她绝代丽秀的脸上,终于浮现一抹疑惑之色,眉头深锁,似乎被什么事情所困住。
男子半蹲着身子,把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凑到她面前,邪魅一笑,“朱邪,凤骨,你记住,我叫朱邪!”
“朱邪?”
“凤骨?”
她变得很无助,不停的呢喃着这两个陌生的名字。
随后,幽蓝的双眸扫视到了墓室旁边的一口大红色的凤棺,她吃惊立马从木桌上面跳下来,惊魂未定般的指着那具凤棺,“这里面是……”
她这才扫视四周,狭小的空间里面,她看到了一切死人用的东西,丰盛的随葬品和华丽的棺材。
男子看她的反映,不禁邪魅一笑,“这里是质古公主的墓穴,凤骨,你睡醒了,我们该离开了!”
女子的心脏猛然一紧,公主?那不是身份很尊贵的人,她为何会在公主的墓穴中,那人还说她睡醒了?
她怎会在坟墓中睡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邪看她的眼睛清澈如蓝宝石一般澄碧,还有那张满带疑容的绝伦脸庞,心底便释怀了,淡淡道,“走吧,再不走,我们便会和这位尊贵的公主陪葬了!”
女子点头,那双幽蓝的双眸却紧紧的盯紧了眼前的大红凤棺,凤棺的四周,挂满了古铜色的铜铃铛,墓外面忽然灌进来一阵大风,吹动着铜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这样的声音传入耳朵,却让她的心底猛然一阵抽疼,她双手扶住自己的胸口,神色痛苦的蹲下,朱邪看她不对劲,“凤骨,你怎么了?”
她一脸痛苦之色,“为何我看到这凤棺还有听到这声音我的心会如此的疼……”
朱邪俊逸的脸上,浮现一抹怪异的神色,随后道,“即刻回去!”
在他们刚刚离开不久,一群侍卫从一旁赶了过来,看着醉倒在地的侍卫,那名统领一脸怒意,“你们在干什么?”
那群原本躺在地上的侍卫一听这声音,酒劲已经散去了一大半,慌忙起来,看着暴怒的统领,全部跪地,“参见统领……”
“一群废物,本统领发现有前面有异动,叫你们留下看守墓穴,你们竟敢玩忽职守,来人,拉下去,杖责五十军棍!”
那跪在地上的侍卫都纷纷磕头求饶,“统领饶命啊,我等虽然醉酒,墓穴却没有人进去过,求统领从宽处理!”
那统领吩咐身后的人进入墓穴中,那几人待查看墓穴中的随葬品和棺材都好好的摆放在那里,这才出来禀告,“回禀统领,一切正常!”
士兵们没有注意到,那棺材原本是没有盖上棺板的,她们似乎不知道,所以,也就没有说。
统领点头,抬头看了看天边一轮渐渐消失的明月,他扔下手中的兵器,单膝跪地,跪在墓穴门口,声音洪亮充满敬意,“属下送公主!”
众人也顺势跪在他身后,恭敬声音,在子夜的夜里,格外刺耳。
他起身,朝着一旁的人微微挥手,“封墓!”
侍卫遵命,跑进墓穴中熄灭了里面的烛火,随后,把那扇墓门用一把发亮的铜锁紧紧锁住,然后,众人在用一个大石头把墓门抵住,用石头把墓门全部掩盖,墓门外面,只留下一堵画着契丹贵族出行的画像。
那几名醉酒的人因为墓中无恙,便稍微减轻了处罚,她们本想告诉统领棺材还未盖棺的,可是,统领的士兵进去查看却没有提这件事情,他们也就不敢多说。
苍茫的夜色中,嘶吼的狂风从草原上面呼啸而过,徒留那一望无垠的空灵草地,如浓稠一般的墨色扑散开来,夜凉如水,墨黑一片的天空,早已消失的一轮明月却穿破云层,钻出了一个头,不远处的山坡上面,站着一名身着华丽衣服的妇人,妇人独自一人萧瑟孤寂的站立在山坡上,任由肆意的北风吹乱自己的秀发。
她的视线,却从未离开过那道新建的墓地,那双幽蓝的眼眸中,有懊悔,有释然,还有无穷伤痛,凝视良久,只能听到细不可闻的叹息!
呼啸的北风带走了叹息的声音,徒留一地荒漠。
☆、第六章 新的身份
初春的天气,丝丝暖风轻抚,清早雾蒙蒙一片,奢华气派的晋王府中,丫鬟早已忙近忙出。
王府中,雕栏画栋,小桥流水,这里是一处极其安静的院子,院子里面,栽种着各种奇异的花草,尽管刚刚到初春的时节,枯萎了一季的树木都长出了娇嫩的绿叶,树子上面,早起的鸟儿在树上唧唧咋咋,好不欢快。
装饰古典雅致的屋子中,宽阔的大床上面,躺着一位沉睡的女子,飘渺的白色罩子在床榻边随风起舞。
那床榻上面若隐若现的女子,正如睡美人一般,久久的沉睡着。
屋子门口,站着两个穿着翠绿裳汉服的小丫鬟,俩人都梳着长长的辫子,一样的装扮,他们恭敬的站在屋门外,俩人的眼光却不时的朝着屋子里面那张床榻上的人瞧。
“樱子姐姐,你说她怎么还不醒啊?这都睡了半个月了!”
一身形丰盈的丫鬟扭头对着一旁叫住樱子的人道。
叫樱子的丫鬟无奈摇头,“我也不知道,主子命人把她送来,只吩咐咱们好好照料她,就再也没有来过。”
那胖丫头是懂非懂的点头,双眼亮晶晶,“樱子姐姐,看她的衣服装饰,不像咱们中原人,我那天喂药的时候特意瞧了,那姑娘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
“蓝眼睛?”
叫樱子的丫鬟一脸狐疑,随后神色浓重的瞧了屋子中床榻上面的人一眼,抬起那张俏丽的小脸望天,自言自语,“主子什么时候喜欢外族女子了?”
“可不是,咱们王府中的那些美人,个个都是艳丽无比,主子怎么就喜欢这么一个外族女?”
胖丫头一脸鄙视,虽然那姑娘长的确实是举世无双,可是,看她那身简单的衣服便知道身份铁定不高,主子大概是图新鲜吧!
“行了,行了,石榴,这些话可别让别人听见,你该知道我们主子的脾气,要是让他知道,他非叫人拔了我们的舌头不可!”
石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屋子中的咳嗽声音所打断,“咳咳,咳咳……”
“啊呀,妈呀,醒了……”
俩人顾不上再说些什么,忙手忙脚乱的进入屋内。
屋子中,那床榻上面的人微微睁开那双幽蓝的双眼,入目之处,陌生一片。
她撑起双手,看着榻旁笑眯眯看着她的两名女子,柳眉轻蹙,说了清醒后的第一句话,“这是哪?”
两个丫鬟相互对望一眼,胖丫头开口了,“樱子姐姐,你去通知管家,让管家去禀告主子,就说姑娘醒了!”
那叫樱子的丫鬟点头,随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石榴一眼,便快步的跑了出去。
石榴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那双幽蓝如蓝宝石一般的眼睛倒影在自己的眼眸中,她从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