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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浓稠的墨汁一般浓浓化不开,十月底的天气却是繁星如瀑,一轮圆月高挂,彩云追月发出皎洁清韵的白光。
淡淡的月光照耀着苍茫的人世间,大地在烛火摇曳中渐渐沉睡过去。
城外的万骨山洞中占地很大,里面灯火通明烛火摇曳,洞中装饰奢华考究,墙壁是用上好琉璃所贴制,地面则是用的上好白玉所铺设,原本应该是极其荒凉的山洞,却是比富贵人家的高门大宅还要气派几分。
山洞门口站着两排守卫的弟子,洞里面隐约能听到女子低泣的哭声和男子不耐烦的声音。
“好了师妹,你都哭了一晚上了,不累吗?”
一袭黑衣飘洒的情魔站在山洞大厅中间,一张纹满蝎子的脸上有些许扭曲,一双犀利的眼睛看着那坐在石凳子上的女子露出一抹无奈的神色。
要是别的女人,敢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他一定一巴掌就拍死她,然后把尸体剁了喂狗,可是眼前的女人他却不能这样做。
那一袭湖绿色衣裙的简诗趴在白玉桌子上面不断垂泪,她的胸前受伤还在隐隐作痛,想着在王府中的三年日子,她的心比那受伤的伤口更为疼痛。
三年韶华,她苦守那心上的人,却是没有得到一丝怜悯。
“师兄,我受欺负你都不帮我,你算什么师兄?”
简诗忍痛站了起来怒目而视,一张哭的梨花带泪的小脸格外惹人心疼。
“好了,好了,我的大小姐,你身上还有伤啊,别哭了啊……”
在洞门外面站岗的情魔弟子听到他们门主说这话,惊诧的几乎下巴都掉了,这门主从来讨厌女人,尤其是哭泣的女人,他带回来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让他们门主说话声音都软了下来?
简诗边抽搐边哭,“三年了,我费尽心思来嫁入王府,最贴心的冰瞳死了,如今被那该死的风测和无果识破,殿下回来一定不会放过我,师兄,我只是喜欢朱邪罢了,难道喜欢人也有错吗?”
简诗胸前的衣服渐渐被鲜血染红,看起来触目惊心,她却没有在意,只是一门心思的想着如今该怎么办?
情魔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如果可以,他真想一掌打醒她,这么多年了,还在做梦?
“师妹,喜欢一个人是没错,可是,你却错的太离谱了,你为了那晋王抛弃身份放弃所有,你得到了什么?”
“师父已经不在,我不希望你出任何事情,既然你已经和晋王府没有干系了,以后就留在万骨山,你永远都是万骨山的大小姐七遥……”
“不,不……”
简诗发疯一般的摇头,“我不要做七遥,我要做简诗,晋王的美人,河东简画之女……”
“啪……”
一道用力响彻的巴掌打的简诗差点跌倒在地,她神色哀怨的捂住被打火辣的脸,用一双乌黑的眼睛委屈的看着一旁的男子。
师兄打了她,最疼她的师兄打了她……
情魔被她给激怒了,一双猩红的双眼中隐藏着压抑和风暴,“枉费我冒着和晋王作对的风险救你回来,你却如此的不懂事,你这话要是被师父听到,他会被你气活……”
简诗的脸上早已泪流满面,一个大大的手指印迹映衬在脸上,红肿一片。她的身子微微颤抖,听到情魔说师父的时候,那双乌黑的眼睛中闪现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伤痛。
情魔扭头看她,眉宇间那颗殷红的朱砂痣越显得深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三年前,你不顾师父反对要嫁给晋王,你晋王嫌弃你是魔头的女儿,你还杀了那真正要嫁给晋王的简家小姐用她的名字身份代她入府,可是,这三年来,那晋王对你如何,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怎么还不觉醒?”
简诗撑着身子扶着石桌站了起来,想到自己死去的父亲,她突然之间双膝跪地,“对不起,爹爹,遥遥错了……”
情魔看她如此伤心心里也不好受,想他当年逃离大梁来到并州遇到七遥的父亲,她的父亲不嫌弃他是大梁人的身份,还收年少的他为徒,后来跟着他在万骨山上勤修苦练,他的师父很疼爱他,甚至把后来辛苦打下的这万骨山的基业都交给了自己,而七遥却倾慕于那晋王私自做主嫁入了晋王府,师父被气的一病不起,却是临终前求他,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三年来这师妹从未来过万骨山,他也就没有去打扰她,直到后来她飞鸽传书要他帮她劫狱,他知道朱邪不喜欢她,可是她那傻师妹却还傻傻的等,直到后来她召唤自己,他才不得已现身去救她回来。
他能帮她的也就这么多,他无法让那晋王爱她,也无法让晋王对她好。他能做的就是好好的照顾她。
也许在别人眼中情魔是个大魔头杀人不眨眼,可是,没有人知道这个大魔头居然会如此的在意恩师的话语,他愿意照料师父留下的血脉,这是他认为报答师父的最好礼物。
“好了,师妹,别哭了,你身上还有伤……”
尽管情魔袖口下的拳头早已握紧,但他尽力克制自己的脾气,声音温和,亲自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虽然那一刀刺中胸前,但是他还是用最好的药给她疗了伤口,幸好伤口不深,要是这师妹有什么差错,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个穿白衣服的女人。
“师兄,我在王府守了三年活寡,就这样离开,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简诗说着一把拉住情魔的手臂,苦苦哀求,“师兄,你帮我好不好……”
情魔眉头深锁,没有甩开她的手,“你想怎么做?”
简诗停止哭泣,那双乌黑的眼眸中划过一抹阴狠,她捂住自己流血的伤口,脑海中划过那些恨之入骨髓的脸,朱邪竟然喜欢的是那个死丫头,好,那她就设法毁了她……
“我要毁了那个给我一刀的女人,我还要朱邪对我百依百顺……”
一张梨花带泪的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意,一旁的情魔看着这样的她,一张纹满蝎子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神色,用力的一甩,简诗差点被甩跌倒在地,“我不会帮你……”
他冷冷道后不在看身后那苦苦哀求的女子便转身离去,刚走几步,他停下步子,语气冷寒,“遥遥,这算是对你的报应吗?”
简诗一张好看的脸上露出一抹诧异之色,她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缓缓走到情魔身后,“你在怪我气死爹爹吗?”
情魔嘲讽一笑没有转身,“从明日起,简诗将在这世上消失,你是我万骨山的大小姐七遥,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那简诗看着情魔离去的背影,在他身后大喊,“师兄,你一定会帮我的,一定……”
她看着这洞府中的一切,三年了,这里一切都未改变,这里曾经是她的家,可是,她却毫无半点眷恋,连那死去的父亲,她也没有多少的牵挂。
如若师兄不肯帮她,那也别怪她心狠,她会收回父亲给他的一切,她七遥才是魔尊的亲生女儿,这万骨山还掌握在自己手中。
“简诗已死,活下来的是七遥,魔尊之魔女七遥……”
她如自言自语一般,曾经她有多么厌恶这个身份,如今,她却不得不重新恢复这个身份,只有这个身份才能助自己得到想到的一切。
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干净的手帕,轻轻擦拭脸上的泪水,一双乌黑的眼眸中闪现一抹算计之色,“师兄,你一定会帮我的……”
情魔心情郁结的走出山洞,吩咐人看牢了她这才提起一盏灯笼缓缓朝着崖上的山林中走去。
漆黑的山林中只有他的一盏烛火照亮,林子中有许多夜里出来活动的野狼和豹子,可是,这些原本应该是山林之主的动物见到那提着烛火的男子,都纷纷逃窜。
熙攘的山林中,只能听见夜风吹拂树叶发出莎莎的声音和脚下踩着的枯枝发出的咯吱声响。
他走到一颗参天的大树下步子停下,山林中的一处百年老树下面有一座修建的极其气派的坟墓,整个大树枝丫把坟墓给罩住,从远处看,似乎为那坟墓撑起了一把□□一般。
夜风徐徐,吹动着树林中的树木莎莎直响,情魔走到那坟墓前面停下,借着烛火只见一座白玉石碑上面刻着尊师之墓,立碑人,情魔,甲子年三月。
“师父,三年了,师妹终于回来了……”
情魔知道他师父最不放心的就是他的女儿,特来此处禀告一番。
“您放心,徒儿不会让她在如此下去了,徒儿会好好的看紧她……”
还想说些什么?身后却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情魔收拾好脸上的悲伤,一袭黑衣飘洒如鬼魅。
“禀门主,那个乱葬岗带回来的女人已经救活了,那楼阁也如约派人送来了七个婴孩,请门主去过目……”
“哈哈。”
情魔缓缓转身,发出邪魅恐怖的笑声,“楼阁果然做事比魔笛那娘们爽快多了……”
“至于带回来的女人?”
他停顿一刻,轻轻抬手抚摸自己眉间的朱砂痣,“先用幽灵之水浸泡身体七七四十九天,待身体适应药水后,本主再告知接下来的办法……”
“小的遵命……”
那属下双手抱拳,态度恭敬。
情魔大笑一声,随后跟随着那属下匆匆而去。
夜起的凉风吹拂着地上的残肢败叶,随风飘舞又落下落在那白玉石碑上面,停住等候下一阵风带着远行。
一轮明月渐渐隐退在了彩云中,璀璨的星子也渐渐消散,夜色已然深沉。
千里之外的晋江城中大漠客栈。
夜风徐徐灌入窗户吹拂着站在窗户边上男子的衣袍啪啪直响。
诺大的屋内没有盏灯,乌黑一片。那男子一袭黑衣,双手环胸,神色中带着一抹难抑的愁怨,似乎和黑夜融为了一体。
他已经收到了风测的飞鸽传书,那信中所诉之事,让他不得不重新做谋划,金玉被她杀了,那金石要回女儿的事情便没有商量的余地,府中藏镜人竟然是那个简诗,他有点看不懂了,那女人潜伏在自己王府三年就为了偷窃那作战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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