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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嫉妒了。
真的嫉妒了。
风云的学生哪是来求学的,分明是来享清福的,呃,或者,应该是来避世的,住在这地方,无外界纷挠,无名利挠心,多安静多安闲!
若是让她住这里,甭说几十年,哪怕几百年都不愿外出。
再想想,又郁闷了,将宿舍搞成这样子,这岂不是故意迷惑学生心志,还教人有心向学么?误人子弟哪。
“越越,我们进去。”小心将怀中的瘦小身躯放下,夜轩扬起灿烂的笑脸。
此刻,笑意溢然的少年,神彩飞扬,容光焕发,看起来更加的美,真是温文如玉,雅如兰芳。
哇,美男就是美男,果然养眼。
侧眸一望,墨泪眼中一亮,心花怒放了,至于那些等到目的地揍小受男一顿的心思,早不知被忘到哪角角里去了。
心情愉悦的夜轩,笑着低头,扯着身边少年的衣袖,似归笼的鸟一样欢天喜地的奔向小楼,几乎是脚不沾地的就跑过了小桥,跑至楼前。
他住的,正是临湖一边的那一进。
雕花木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即开,里面是一间大厅,一边有旋梯往二楼,往后面另有一间,右则亦有门相连,因门闭着,不知其内情形如何。
夜轩拉着人,转上二楼。
楼梯连至二楼的楼楼栏,二楼的楼栏环成了小楼一个圈,在与另一进房子交接处竖着一扇像花墙一样的方格窗,它即将两进间隔开,又可以自推开相互连通。
而除去了楼梯所占去的地方,二楼还有很宽的面积,与下方一样,有一小厅,楼梯空间之后的那面是间小房间,临湖的一则是一进二间的房。
那二间房其实是一间,中间用屏风隔开,外间设为书房用,可读书可抚琴等等,里屏风后则是居室。
还没来得及细看,墨泪便被拉进了里间。
掀帘而入,里面是一间温馨的卧房,二面开窗,背后一面有一扇门,顶挂浅橙色和红色互缠的布帐,四面与遮窗的帐幔由红色和月牙色的双层叠加;
屏风是梳妆台和灯台,相对的一面临窗设一方榻,上面摆着桌几,另有盆景花卉,还有玉石桌椅;靠湖的那一方摆着一张雕花大床,两侧除了能中间部分两端还有防人掉床的花边儿护栏,铺着厚厚的被子。
室内的用品不太多,贵在物物皆是贵重,颜色都是浅色,整个室内的色调温和,看起来很舒服。
哟,两枕头?
瞅一眼,墨泪发觉不同之处,又侧目:“小夜子,你有媳妇儿还是与人同住?”
什么?!
“没!”正等着的夜轩,脑子一抖,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声的否认:“没有,没有,都没有!”
他本就紧张,又加上心慌,不由得大急,俊脸上浮出红晕,两手又不自禁的绞着袖子。
慌啥慌嘛。
看着小受的窘样,墨泪没有几疚,大大咧咧的甩个眼球,一溜儿就溜到大床那儿,一甩鞋子,抱着熙熙跳了上去,才朝着人挤眉弄眼的笑:“小夜子,你没媳妇儿的话咱就不客气了,这地方今天先归我啦,你赶紧的帮我去准备准备,什么床啊褥子啊之类的我可是从来随身携配带,你帮我准备好。”
行走大陆者最基本的就是要拥有容戒,随身携带用品,所以基本上每一个脉修者都随身携着些生活用品,但是,墨泪没有。
当初出山时,老头教训说“强者是不需那些累赘之物,男儿大丈夫,吃得苦苦方为人人上,风餐露宿怕什么。”
也因此,她除了炼药之物与锅碗瓢盆得换洗衣服,被子床、椅子等一样皆没,之后,觉得有没有都无所谓,也没准备,跟风行一起么,一切有四人打理,她从没操心过。
来风云也没准备长住,原计划是去任老家伙那打秋风,烦他一阵,等自己呆腻立马拍屁股滚蛋,现在呢,情况有变,看在原主的那个冤家对头族姐身上,她决心多玩玩,玩到令那毒丫头崩溃为止。
而她支使人帮自己干活时则是连眼都没眨,语气自然的很,好似那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
“越越,这个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紧张了半天,手心都微微渗汗的夜轩,长长嘘口气,脸上又重现笑容,这可是他花心思准备的哪,越越喜欢就好。
其实,也没花多少心思,主要就是无法确定颜色之类的东西,来来回回好久才确定,原来担心收拾得不好,这会儿终于放心。
正高兴着,又被后面的话惊了一下,越越,不跟他住一起?一想到那,他顿时急了,一下子往前冲了几步,冲到床边,满眼紧张,想问又不敢,只急得心如热锅上的蚂蚁,六神无主。
嗷嗷,这么好?
“噫,你有预卜先知之力,算准我一定会来?”墨泪惊诧不已,看到人冲到床边,又狭足的眨眼:“放心,不会占用太久,顶多明天,明天我去找任老头,让他给我找间临湖的好住处就走。”
若是没有临湖的房间,那还不好办,去转一圈呗,看谁不顺眼请人腾位,如对方不腾让,送上拳头或送上一把药剂,将人轰走抢过来就OK了。
“不,不是这个意思,”见误会自己,夜轩急急摇头:“你,你要另找地方,不住这里?”
“我住这里你住哪?”鸠占鹊巢也得有个限度,哪有真将主人赶走的道理?她很懒,有时也不太靠谱,但还没脸皮厚到不知天高地厚不识好歹的真占地不走。
“我当然也住这里啊。”回答是理所当然。
汗!
墨泪冷汗直流,她一个假小子哪能跟一个真小子住一起,男女有别呀,无关名誉,只是男女身体特征有区别,许多习惯不同,住一起难免会有不小心的时候,不安全,太不安全了。
“这可不行,我这个人坏毛病多,习惯一个人住。”为了保护女汉子的真相,坚决的反对。
“越越,当初说……说好再见面我给你暖床的!”微微一顿,夜轩鼓足勇气,大义凛然的提起曾经的约定。
纳……尼?!
一个咯噔,墨泪心跳顿了顿,再一个咯噔,差点没惊得蹦起来。
好吧,她承认,她将那茬给忘记了!
我滴个神吔!
那是开玩笑的好不,那是玩笑,那是调戏,当不得真的呀,这娃娃怎么就真惦记着了?
想起那茬茬小事儿,她汗流满面:“那是我逗你玩的,别当真。”
“越越,大丈夫一诺千金不移,当初我承诺再见时给你暖床,绝不食言。”一梗脖子,风流少年郑郑有词的表态,语气是异常的坚定。
言辞凿凿,掷地有声。
瞪眼,墨泪几乎爆走,这是神马意思?竟还有人赶着送上来暖床的?卧槽,这可怎么办?将他丢去湖里洗个澡清醒一下还是揍一顿好?
呀……
刚苦纠着是不是要揍人,突然想起正事儿来了,立马将私事丢开,很认真的看着小受美男:“小夜子,我今天可是将你皇兄揍得很惨哪,他会不会找你们皇帝老爹告状或者又借故找你寻衅闹事?”
目测那货就是个小心眼儿的脑残儿童,像背后给人穿小鞋打小报告的事估计很拿手,她无所谓,谁来揍谁,小受男不同,他可是皇家人。
至于小受男那皇兄的名字,不在风行所列的后辈新秀之中,所以,她并不太了解,凭那脑残货的实力也确实无法在新秀榜上排上号,而眼前的小受男则是名列新秀之内。
夜轩,雾国皇子,自愿随外祖姓夜,乃雾国将军世家夜家唯一的继承人,十六岁独自云游大陆,于二十三岁跻身蓝尊之内,现年二十有八。
第一次听到名字时,她还以为重名呢,试想一个皇子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那种深山之地,当然,那个问题她至今仍迷惑不解,想不出小受当时为何会现在深崖之底。
而夜轩,早急得满心是汗,生怕又被拒绝,这会子一听扯到自己皇兄身上去了,瞬间又浮出喜意来,越越关心他呢。
“越越,我……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我我也不是利用你,我就是想让他得点教训,别老是趾高气扬的耀武扬威。”霍然间,再次被紧张淹没。
“唔,我知。”摆摆手,墨泪并不在意,那是小事,更何况双方得益,没啥好计较的,现在关心的是会不会给他带来订烦:“他大约会找麻烦,看他样子就知道。你的脸,赶紧的寻点冰敷敷。”
小受美男的左脸还浮着淡淡的红印子,更令他娇弱可怜。
“没事,反正习惯了。”心一轻,他笑一笑,浑不在意,从小到大那种事海了去,不差再增加一二桩,有什么好担心的?至于脸伤,更加是小事,不值一提。
可怜的娃,究竟被欺负了多少次才如此豁达?
墨泪歪着头,为漂亮的小受抱屈,小受小时候的天空肯定是黑暗的,没有得到多少温暖,所以,只要有人给一丁点温暖,他会想尽办法的抓住。
“有我在此,来一次打一次,你不介意的话,我还可以让他帮我试药。”嗷呜,那货是个试药的好实验品。
“不介意不介意,”倾刻间,犹如捡到了异世珍宝,少年脸上泛发出玉一样的光芒,激动的往前扑:“你真好,越越!”
我的娘!
看到张开双臂飞起的人,墨泪吓得一撑被面,一下子闪跳到另一地面去了。
她才落地,少年的脸一变,瞬间又冷暗几分,往回一退,站到原地,表情复杂:“越越,麻烦来了。”
“唉,来得还真快。”墨泪了然的笑笑,去找靴子穿,准备好上工。
套好靴子,理理衣袍,两人走到外间,坐等找碴的送上门来,其中一人一边等还一边有一搭没搭的往外丢粉末玩儿,
太阳从西南偏向西,时光仍然还早。
楼舍与曲廊的影子投在地上,被拉得老长,一行人自西南那方奔往舍区中心,与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