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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嫔如何出的来?
天罗地网早已布好,估计下次听见的就是温嫔薨了的消息。
——
延禧宫
万岁爷下令让侍卫看守,延禧宫守卫日日夜夜都守在门口,森严的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延禧宫内人心惶惶,除了似云与棉雾两人之外其余的宫女太监们都开始使唤不动,人人都想往上爬,如今延禧宫落魄成这般,自然有人开始生了异心。
似云与棉雾来禀告的时候,温知许正在睡觉,怀孕之后就她便的嗜睡的紧,更何况冬日里正是犯困的时候。
棉雾悄悄地上前,伸手在主子的被窝里试探了一番,从脚头将已经没了温度的汤婆子拿了出来,低声道:“没有碳烧热水,就连汤婆子都是冷的。”
似云眼圈一片通红,默不作声的将汤婆子拿在手里:“新砍的凳子还能烧一会,我先去给主子烧点热水去。”没有碳火,她们便将那些桌子凳子砍成一段一段烧了,也能暂时解解燃煤之急。
但是桌子椅子又能烧多久呢?
棉雾叹了口气,将主子的棉被捻了捻,她动作虽然轻但还是将主子弄醒了。
“怎么了?”床榻间原本侧着的脸转过来,不过是一个多月的时间,那张脸都瘦了一圈,棉雾看着心中一酸,急忙低下头将眼角的泪水擦干然后道:“主子,无事。”
温知许才不相信她的话,用手撑在床榻上作势要起来:“到底出了何事,我去瞧瞧。”
“主子,无事,当真无事。”棉雾吓了一跳,连忙伺候主子躺下去,这段时间来就连他跟似云觉得难以难受,更何况是主子,身上还怀有身孕更是难受的紧。
这段时间来主子吃什么吐什么,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但还是坚持咽了下去。
“主子的脚冰冰凉凉的,似云去外面为主子烧热水了。”棉雾的声音温声细语的:“主子醒了要不靠着歪歪,或者奴婢将书拿来主子看看?”
棉雾作势就要去拿,温知许一边用手垂着后腰一边摇头道:“不看书,你坐这陪我聊聊天就行。”现在已经是半夜,若是看书的话必定是要再点一根蜡烛。
碳火之类的还能用木头烧,蜡烛用完了可当真是没有了。
内务府的人惯会踩高捧低,万岁爷一日不解了延禧宫的禁足,内务府就一日不会将东西送来。
“主子。”棉雾走轻轻走上前,在主子的背后放了一个靠枕,主子的肚子如今都三个月了,仔细一瞧的话能瞧见肚子正在悄悄的隆起:“身上可难受?”
“睡了一会,不难受了。”温知许头疼的厉害,却下意思的摇着头:“你与似云都累了一晚上了,快去睡吧。”
“等似云将热水烧好,奴婢就去睡。”棉雾站在温知许身边,这日日吃不好睡不好,主子不难受也假话,但是她们谁都不敢在主子面前多言,就怕到时候触碰到主子的伤心事。
夜色悄然的落下,屋子里冷的就像是冰窖一般。
棉雾搓搓发痒的手背,道:“似云怎么还没好,主子,奴婢过去催催?”
棉雾说完就往外走,走到院子里却看见一把椅子被砍下来烧了大半,上面正吊着一个烧水的壶,里面的热水烧的滚烫正在冒泡,可似云却不知去了哪里。
棉雾心中一惊,赶紧出声喊:“似云?”
——
半个时辰前
似云拿了汤婆子去外面为主子烧热水,要说这烧水用的凳子椅子都是她跟棉雾的屋子里的,主子房里的东西不是她们不动,只是有些是御用之物不能动。
她一边气愤的拿起斧头将椅子劈成两半,一边愤愤道:“男人有什么用,到了关键的时候还不如一块木头来的好使。”
似云也是气狠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
但是万岁爷这次着实是太过分,竟一句解释都没有就将主子关在延禧宫内,似云想到这又啪的一声挥了一斧子,椅子咔嚓两声碎成好几段。
她刚将木头点燃,院子的宫墙外面忽然传出一道呼叫声,随着风声一起传来隐约听见好像是在叫:“棉雾?”
似云顿了顿,好奇的走过去想看看究竟。
她们这些宫女住的耳房偏僻,所以悄悄生火之类的事也只敢来这干,这边折对着的宫墙外面正好没有侍卫,似云靠近问了一声:“你是谁?”
“棉雾姐姐?”那头的宫女惊喜的笑了一声:“是不是棉雾姐姐?”
似云张开嘴,到了喉咙口的一句“不是”不知为何咽了下去,她学着棉雾沙哑的嗓音问:“到底何事?”
“棉雾姐姐,我是章嫔娘娘身边的宫女琳儿啊,最近这段时间章嫔娘娘都吩咐奴婢给你们送饭。”一听是章嫔身边的宫女,似云的脸色好了不少。
章嫔娘娘帮了她们这么多,似云一听是她身边的宫女自然有股亲切感,轻声问道:“你来这可是章嫔娘娘吩咐了有何事?”
“棉雾姐姐,我们娘娘知道现在你们缺碳火,但是万岁爷吩咐了不让送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宫女语气着急忙慌的,还有一丝紧张。
但似云心思惦记着碳火,一时没有察觉出来,她问:“娘娘可有什么旁的好法子?”
“娘娘惦记着温嫔娘娘,叫奴才抬了一箩筐碳火过来偷偷给您送过来。”似云听到这,眼睛一亮。但刚抬头往上看,就见那道堵的严严实实的宫墙。
“这你如何送的进来?”
宫墙外的宫女及时道:“姐姐,你放心,刚刚我已经在后门看过了,守门的侍卫到了戌时便会换人,这时候有一刻钟的时间休息,你快些到后门这来我趁人没来将东西递给你。”
似云听到这,面上闪过一丝犹豫:“这……若是被人发现的话。”
“棉雾姐姐,没有事的。”那宫女急急劝说:“奴婢已经接连来这看了几天了,都是这个时候换班,章嫔娘娘亲手准备的红罗炭已经放在了后门了,您过来拿一下就行了。”
似云被那宫女说的心开始动摇,桌子椅子虽是能烧出热水来,但是却有一股烟熏味,主子之前喝茶连水都要喝玉泉山那运过来的,这充满烟熏味的茶主子哪里喝得下?
这每日的饭食本就没以前好了,主子现在竟连一口热茶都喝不上。
若是能有着筐红罗炭的话,省着点用只用来日日煮主子用来喝茶的水的话,够用很长一段时间了。似云想到这,点点头控制不住的道:“好,我现在立刻就去后门,你等着。”
她悄悄地走到后门,透过门的缝隙看,果真没瞧见守门的侍卫。
似云心中一片欢喜,迫不及待的将门拉开,只见那门口放着一个大竹筐,一个眉眼精致的宫女守在那,正冲她笑。
似云将门开出一道缝隙,冲外面挥挥手:“快过来。”
长相颇为水灵的宫女抿了抿嘴,走过去在那竹筐上抬了抬,一脸为难道:“棉雾姐姐,我抬不起来啊。”说罢,她还努力的再抬了一次,那竹筐纹丝不动。
似云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她狂咽口水满脸的紧张,一时没想到这竹筐她竟然能背的过来的话,怎么现在反倒是抬不动了呢?
她心里只惦记着那筐碳,更何况现在无人。
似云狠了很心,推开门竟冲了出去,走到那筐碳前一把蹲下将那筐碳背起来,“你让开,我自己背进去。”她刚说完,衣角就被人拉住了。
似云摇晃着站起来,一脸怀疑,就见那宫女忽然闭上眼睛扯着嗓子喊:“延禧宫罪奴逃跑了。”
随即而来的便是一阵脚步声,似云抬起脚撒腿就往外跑,但紧接着的是后背传来一道刀尖刺入胸膛的声音,她低下头愣愣的看看自己肚子上出现的那刺眼的刀尖。
鲜红的血立马就涌出来,染红了她身上的冬衣。
似云整个人晃了晃,身后的竹筐被带的整个人往后一倒,后脑勺朝地摔了下去,一双眼睛瞪的老大。
“罪奴私自逃离延禧宫,就地诛杀。”
棉雾找到门口的时候,似云正被人拖了下去,从后脑勺到胸口流出来的血染了延禧宫的宫门一地,棉雾整个人崩溃的扶着门框倒在地上:“似云——”
可那人睁大一双眼睛,却动都不动。
来收拾的小太监往地上呸了一声:“这大半夜的,晦气。”
“好了好了,这宫女也是命苦,好端端的大半夜往外跑干什么,”瘦点的小太监在似云脸上盖了个白布,抬着似云就往外走了。
——
翌日,延禧宫死了个宫女的事情立刻就传了出来。
这事李德全自然也听说了,他寻思了一整天都没敢报上去,等到用过晚膳之后,瞧着万岁爷心情稍稍好点的时候还是凑上前,轻声道:“万岁爷,昨晚延禧宫发生了一件事。”
康熙拿着折子的手一顿,过了会才淡淡问:“何事?”
“延禧宫内有位宫女半夜逃出宫门,被侍卫当场诛杀了。”李德全说完,小心翼翼抬起头往万岁爷那看了一眼,万岁爷眼神冰冷,嘴唇紧抿。
过了会,才轻声道:“不过是个宫女,杀了就杀了。”
烛火摇晃,打在康熙的眼睛上,后者眼神垂下,浑身都是冰冷,李德全见状默了默,弯下腰退了出去。
等人走后,康熙将折子放下,从手边的抽屉里掏出两样东西出来。
一样是那日惠贵人送上的那幅画,上面的女子手里提着灯笼稍稍侧过脸,背影婉约,侧脸温和又不失妩媚,活脱脱就是延禧宫的温嫔娘娘。
康熙愣神的看了会那幅画,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的在发抖。
旁人不知,可他却是一眼就瞧的出此画是出自何人之手,是他从小带在身边,亲手教出来的好儿子。康熙想到派出去的探子这般回答:“太子殿下几乎是将江南苏州等地寻了个遍,只那画上之人还是没找到。”
他“砰——”的一声,举起拳头狠狠的砸在桌面上。
另一侧的东西跳起来发出一声脆响,康熙的眼睛挪过去,那是一枚玉佩,是他曾经一点一点亲手雕刻出来的,中秋家宴那晚他没能送出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