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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呀!”
“刚才?”
“刚才我正愁不知怎么离开这一大堆人才好,不是雪姐姐叫我去内院,而摆脱了他们吗?这不是等于救了我?”
西门雪一听,这才明白了婉儿的意思,含笑地问:“你害怕在人多的地方么?”
“当然怕啦!一个个将我当猴子般的看着,我好受吗?”
西门雪“卟嗤”一下笑起来,她感到这四小姐武功惊人,但性格上却像一个未经世面的小姑娘,说话直爽而天真有趣,心无半点城府,便说:“四小姐,这是人家敬重你,想目睹你的风采。”
“这样我才更害怕,我宁愿他们不注意我才好,我才感到自由自在。”
“四小姐,你害怕在人多热闹的场面么?”
“我不是害怕人多热闹的场面,只害怕所有的人全都注视我,会弄得我浑身不舒服。最好是我看人,人们不看我。雪姐姐,这一次我们去拜见伯母,最好没有太多的人,也希望伯母别将我当成外人,将我当成你的好朋友,你的妹妹一样,随随便便,我就不害怕了!”
西门雪笑着说:“好好,四小姐,我会跟我母亲说一声,然后我们到后花园里去走走看看,那里没有什么外人,我们更可以随便谈谈话了。好不好?”
“当然好啦!雪姐姐,你真好!会这么照顾我。雪姐姐,你也别叫我什么四小姐了,叫我做婉儿好了,叫丫头也行,要不,我们就不像姐妹啦!”
“那我叫你为婉妹妹好不好?”
“当然好啦!这样我们就无拘无束了!”
她们一边走一边说,很快成为了一对姐妹,跟在她们后面是西门飞和小怪物万里飘,一个称兄长,一个叫贤弟,他们更是无所不谈。
他们拜见了西门锋夫人之后,便一块去后花园里观赏景物和谈心了,西门夫人特地叫人备好一桌精美的酒菜,摆在后花园中的小亭上,让他们四个人自斟自饮,不与外面的客人应酬。这不但照顾了婉儿,也符合了小怪物不羁之性格,令婉儿大为满意。
入夜,飞鹅山庄更是灯火大明,处处张灯结彩,客人们送来的喜幛、喜联、寿屏,挂满了整个大堂和东、西两厅,以及内院。所有客人,一齐拥到大堂上向西门锋堂主贺寿祝词。拜寿的人是一批批的来,一批批离开,由管事西门柳安排,然后由手下人员带客人们到酒席上坐下。东厅是重庆府的一些官府之人和当地的富商绅士,廖绝痕也在其中。西厅是江湖上一些有名的人物和各地豪杰、霸主,大堂上是西门锋的亲友和武林中名门正派和侠义道上一些成名的英雄人物,上元道长、木道长、司徒空长老、小怪物万里飘和婉儿等人,都在其中。内院是一些女眷们。大堂前空地上成百围的酒席桌上,便是各地的江湖人士和白龙会各地分堂口以及重庆堂下面的弟兄们了,而且这里最为活跃和热闹。
酒席间所谈论的话题,自然是慕容婉儿与上元道长和那剑痴比武之事,其次是缙云山温泉寺所发生的事件。婉儿从大家的谈话中知道,在温泉寺那个给废了武功的匪徒,给押到重庆府衙门审问,不久,就给东厂的人带走了,借口说血魔掌肖冷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应由他们来审问。婉儿和万里飘相视会意一笑,知道东厂害怕事情的真相暴露,慌忙将这几个匪徒带走了。至于带去了哪里,没人知道,重庆府的人也不敢过问。
席间有人提问:“那两个神秘的乡间女子,会不会就是神秘的杜鹃?”
“神秘杜鹃”四个字刚一出口,席间所有的人一时间全部惊震了。的确,制造血案的杜鹃,在江湖上一闻其名,莫不色变,眼看三月快要到了,是杜鹃在江湖上出现的日子了!有人说:“杜鹃不会这么早就出现吧?”
“要不是杜鹃,谁人知道血魔掌的真相了?又有谁能一下杀得了这可怕的魔头?只有神秘的杜鹃,才有这样的本领。”
西门锋说:“大家放心,这两个女子绝不会是杜鹃。”
“哦?堂主怎么知道?”
“老朽是听岑捕头说的,从他观察的情况来看,不是杜鹃干掉了这个恶魔,现场上没有留下一束杜鹃花,杀人所用的兵器也不是剑,而是刀,是掌力。”
“那这两个女子是什么人了?”
“这就没人知了!据岑捕头说,极有可能是千里追踪这个魔头的复仇者,她们报了仇后,便迅速离开了缙云山,离开了重庆,无从追寻。这是一桩江湖上的复仇事件,而且这个魔头也是罪有应得,官府的人也不去追究了。”
司徒空长老也点点说:“不错!我叫化也赶去现场察看了,杀人者不是杜鹃,是两个武功极高的女子,就是活着的匪徒也这么说。”
上元道长突然向司徒空问:“司徒长老,那位突然而来、倏然而去的剑痴,会不会是神秘的杜鹃?他的剑法也是奇高,招招皆是杀着,可一剑致人于死,完全是杀手的剑法。”
婉儿一听,也惊讶起来:“什么?那个剑痴是杜鹃?不可能吧?”
坐在她身边的西门雪说:“他是杜鹃,不更好吗?”
“雪姐姐,怎么好了?”
“他要是杜鹃,一来他的面目已给人看清楚了,起码我们在场的白龙会的人一下就认出他来,今后要追踪他,那不容易了?二来,婉妹妹不但能击败了他,也刺伤了他,杜鹃再也不那么可怕和神秘了!这不好吗?就怕他不是杜鹃。”
婉儿说:“可惜我让他走了,没问清楚他是不是杜鹃。”
小怪物说:“我看他不是杜鹃。”
婉儿问:“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杜鹃了?”
小怪物眨眨眼说:“我会算呀!”
“什么?你会算?”
“我不但会算,而且还会看相。”
“你还会看相?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还会骗人是真!”
西门飞笑问小怪物:“贤弟,你凭什么说那自称剑痴的人不是杜鹃了?”
“我凭几个理由,可以肯定他不是杜鹃。”
“哦?什么理由?”
“我虽然没见过杜鹃,也听闻杜鹃的种种行径,他一向神秘莫测,来往无踪无影,杀人在瞬息之间,不会在大庭广众上出现,更不会为了争强好胜,无端端找人比试武功而暴露了自己,要是这样,他就不能成为神秘的杜鹃了。第二,传闻杜鹃不但剑法极高,轻功也特别的好,而这个剑痴的轻功虽好,但来有风,去有声,并不是无声无息,恐怕他的轻功还不及我,更不及我四妹妹了,他会是无踪无影的神秘杜鹃吗?”
司徒空点点头说:“少掌门说的是,我叫化看他也不像。杜鹃在洞庭湖边杀害我千手侠丐盖长老时,一剑致命,除了在洞庭湖边留下一束杜鹃花外,没留下任何痕迹,其剑法之高,轻功之轻,简直是匪夷所思。再说,杜鹃也不可能这么早在江湖出现。”
上元道长说:“既然他不是杜鹃,那他是什么人了?似乎在江湖上,没听闻过有剑痴这一人物,以他这样好的剑法,早该扬名了,怎么还默默无闻?”
小怪物说:“道长,在江湖上,默默无闻的武功极好的高手多的是,就像我四妹妹,不是在江湖上也默默无闻吗?”
婉儿嚷起来:“哎!飘哥,怎么说着说着,你又将我扯上了?你不能说一些别的吗?”
小怪物忙说:“好好!我今后不说四妹妹就是。”
司徒空一笑说:“四小姐可不同,她起码是慕容家的四小姐,武林中谁不知道慕容家以剑法独步武林?慕容家的子弟,哪怕剑法不高,也不会低到哪里去。何况四小姐从没在江湖上行走过,当然在江湖上没人知道了!”
西门雪说:“婉妹妹,你现在一在江湖上露面,就惊震江湖了,再也不是默默无闻的人物了!”
正说着,一位健壮的大汉走了进来,直趋婉儿面前,深深一揖说:“在下有眼无珠,不识四小姐的真面目,在路上多有冒犯,现特来向四小姐请罪。”
婉儿一时愕然,怎么无端端跑来一个人向自己请罪了?一看,又是讶然:“是你?”小怪物也说:“原来是你呀!”
这位前来请罪的大汉不是别人,正是在路上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扬,有七八个威风凛凛的随从的一方豪杰,他的一个随从武士,马鞭几乎抽到婉儿的身上,还不屑一顾,扬尘而去,当时将小怪物气恼了,要出手教训,却给婉儿劝阻了。想不到他现在却跑来赔礼道歉,出乎婉儿和小怪物的意料之外。
在座的人也一时愕然,西门锋堂主问:“夏侯老弟,这是怎么回事?”
这位大汉略略将前来贺寿路上的事一说,在座的人又是讶然,他们更是暗暗敬佩慕容四小姐的容忍和大量。的确,别说是大名鼎鼎的慕容世家,就是一般习武之人,也不会容忍,必然会以刀剑相见,发生交手事件来。想不到年纪小小的慕容四小姐,竟然有如此宽厚的胸怀。西门锋站起来,对婉儿和小怪物说:“来来,老朽给你们介绍,这位夏侯老弟,是本府南川县金佛山狮子口望云堡夏侯荣堡主。”
小怪物说:“原来是金佛山狮子口望云堡堡主,失敬失敬!金佛、狮子已是怪吓人的,怪不得夏侯堡主出门那么前呼后拥,威风凛凛,气概不凡,喝人让道了!”
小怪物这几句话,不知是颂扬还是讥讽,弄得夏侯荣堡主尴尬异常。西门锋堂主只好说:“要是我夏侯老弟,有什么对不起少掌门的地方,请看在老朽的薄面上,还请……”
“不不!堂主千万别这样说,路上这么一件小事,我差不多都忘记了,四妹妹,你说是不?”
婉儿也说:“是呀!我都不记得了。夏侯堡主,你千万别记在心上,同时,这也不关堡主之事,只是堡主手下人一时鲁莽而已,以后叫他小心一下就行了!”
夏侯堡主又是一揖:“多谢四小姐宽宏大量,这也是在下管教下人不严,在下回去一定严责他几句。”
西门锋对夏侯荣说:“老弟,你也在这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