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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太太一听就撇嘴:“根生象木头,最不容易讨姑娘喜欢。这样一来,春生占优,阮家三丫头当然喜欢春生了。”
程罗氏摊手:“那也没有办法,娘不是说了,还要看人家姑娘喜欢谁吗?”
程老太太叹口气,道:“看来,我这个做阿奶的要给跟生另外找人了。不过,我这把岁数也不是白活的,过了年,我就托人访一访这附近几个村有没有合适咱们家根生的人。根生的亲事呀,还是要靠我们替他张罗,他嘴笨,人老实,哄不来媳妇的。”
程罗氏便说那就要婆婆多费心了。
婆媳两个接着干活,到吃晚饭之前,把所有的明天祭灶的祭品都做出来了。
吃完晚饭,程罗氏叫来了大儿子和儿子,把用干荷叶包着的酱鸭子一人给了他们两只,叫他们两兄弟拿着酱鸭子给隔壁的阮家送去,至于怎么说话才能让阮家收下,就看他们的了。
程罗氏叫大儿子根生先去送。
根生也不问为什么让他先去,接了酱鸭子,就踩着泥泞的路去了隔壁阮家。
阮家大门这个时候还没有关,根生进去后看到厨房人多亮堂,直接就过去了。
到了厨房门口一看,只见厨房里面阮鲁氏领着儿媳妇俞桂花,还有阮秀正在那里忙呢。
阮秀在洗碗筷,俞桂花在灶前烧火,大铁锅里的油滋啦滋啦响,灶台上放着一个木盆子,里面有不少洗干净的青鱼。
程根生就知道这是阮家的女人们要做每年都要做的祭品炸鱼了。
他站在门口,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喊人,但他身材高大,往门口一站,门外的冷风都少刮进来了一些。
阮秀首先就感觉到了,她看到程根生手里拿着东西站在门口犹豫的样子,就忙转脸看向她娘喊:“阿娘,隔壁根生大哥来了。”
阮鲁氏一听,就往厨房门口走去,笑着问程根生这是要来吃阮家的炸鱼吗?
程根生把手里干荷叶包着的酱鸭子递过去,让阮鲁氏收下,说这是他娘让送过来的。
阮鲁氏赶忙拒绝,她道:“我们不能要,你跟你兄弟才帮了我女儿和女婿,春生还受了伤,我们已经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了,你们还送东西来。不行,你拿回去吧,要收了,我们更加过意不去了。”
她这么一推辞,程根生就当真了,他不晓得怎么说好,呆了一会儿,他说:“那我回去了。”
说完,手里拿着那两只酱鸭子转身踩着泥泞的路往家走。
阮鲁氏在他后面喊:“替我多谢你娘。”
寒风里传来程根生含混的答应声。
阮鲁氏犹然在说隔壁的程家人太客气了,说这个话的时候,她看着自己的女儿阮秀。
回身,她走到灶前,看到铁锅里的油冒烟了,就把木盆子里的青鱼下了两条最大的进油锅里。
这两条最大的炸好是要给灶王爷享用的,剩下的几条则是用来在过年期间待客。家里来人了,这鱼会被拿出来炖或者烧。
才把大铁锅里的两条大青鱼炸了一面,阮鲁氏给两条鱼翻了面,院子里有轻快的脚步声传来,一听,就不像是阮家人。
阮鲁氏对于阮家人的脚步声很熟悉,这个脚步声一听就不是阮家人的。
她往厨房门口看去,过然看到了不是阮家人的人走过来了,那个人走到厨房门口,立刻就笑着喊人:“阮家阿姨,俞家阿嫂,阿秀妹妹。”
然后他接着说:“我们家做了家传的酱鸭,这鸭子味道鲜美,我们一家人都想让邻居们也尝一尝我阿奶和阿娘的手艺。所以,我就拿了两只给你们送来了。你们可不要嫌弃只有两只啊,还请收下我们的心意。”
程春生手里拿着两只由干枯荷叶包着的酱鸭站在阮家厨房门口,这么一笑着说话,简直让屋子里的女人们觉得如沐春风。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还是个俊朗的年轻人,话又说得那么甜。
阮秀看向她娘,想知道这一次她阿娘还会拒绝程家人送来的东西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发得稍微晚点儿。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9章 祭灶(四)
阮鲁氏没有再像拒绝程根生一样拒绝程春生。
理由跟阮秀猜得也差不多,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个笑脸人手上还有伤呢,还是为了救阮菱和范成斌受的伤。再说了,程春生说话那么好听,嘴又那么甜,那么会喊人。
“春生啊,你真是有心了,还特意送酱鸭过来。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再回去,我们这里正在炸鱼呢,炸好了,你带两条回去。”阮鲁氏走过去接了他手上的酱鸭子笑道。
程春生大方地说声好,接着进屋来,抢着要帮阮秀洗碗。
阮秀不让他洗,说他手伤了,在一边歇着就好。
程春生又要去帮俞桂花烧火,俞桂花当然更不会让他帮忙。
眼看,他又要去帮阮鲁氏炸鱼,阮鲁氏扯了张竹椅子过来,按他坐下,告诉他这个鱼更不能让他炸,炸鱼讲究火候,一个不小心就要炸胡了。
“你呀,就坐着等着就是,一会儿我就炸好了。”
“好。”
程春生笑着答应了,规规矩矩坐在竹椅上等着。
他坐得虽然规矩,可嘴巴却没闲着,不时跟屋子里的女人们说笑几句。他尤其爱跟阮秀搭话,说的都是阮秀感兴趣的东西,比如九亭镇的布店里面又有什么新花色的布卖,今年镇子上流行什么花样款式的衣裙,还有新出的鞋子花样都有些什么。
程春生说的这些话,不但阮秀爱听,就是阮鲁氏和俞桂花也爱听。
她们是农村里的女人,很少接触这些,平常家里缺什么东西都是阮家的男人们去九亭镇买回来。就是今年的冬衣还是用阮家旧年积攒下的布和棉花做的,都是阮家的女人自己裁剪缝制。说起来阮鲁氏都有三四年没去镇子上的布店买过布了,当然不知道现在流行什么花色的布。
阮秀刚穿过来的时候是看不惯这个时代的女人的穿着的,尤其是这村庄里的女人们的打扮。
已婚女人们多数梳的圆髻,用一根银簪子绾发,穿着宽大的上衣,因为日常劳作,女人们多数会穿扎住裤腿的肥大的裤子。至于衣服和裤子的颜色多数都是蓝色黑色这两种,十分单调,要去赶集或者见客的时候,才会换有点儿颜色的衣裳,以及穿上裙子。
这个地方的人婚丧嫁娶,送的礼里面多半都会有布或者绸缎,因此家家户户的柜子里面都叠着一层层的布匹床单,有的人家里面甚至会有几十年前收的布。有这么多布,所以会有不少人家好几年都不会进布店去买布,特别是像阮家这样在村庄上的人家,更是这样。
穿过来两年多,阮秀就没有跟着家里的人一起进过镇上的布店。
程春生说的关于镇子上布店里面新花色的布料以及新款式的衣裙的话题,恰恰是女人们感兴趣的。
一时之间,阮秀等人呢都听住了,阮鲁氏还炸胡了一条鱼。
阮秀听着听着,开玩笑地问他对这些布匹还有女人穿的衣裳这么感兴趣,难不成打算以后不种田了,要进城去也开一家布店吗?
程春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
阮秀的嫂子俞桂花见状就笑着说多半程春生去看那些,是想将来送给中意的姑娘好布匹,用来裁衣服。
程春生又笑,笑得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阮秀看了,觉得吧,这个程春生有个好性格,笑口常开,让人看见了心情愉快,大概这也算是见人就发一份儿福利?
阮鲁氏见程春生笑,也多看了他两眼,她把先炸好的晾好的鱼用筷子夹出来两条,依旧找出来两张干荷叶包起来,交给程春生,让他带回去。并让他带话给他爹娘,感谢他们送过来的酱鸭,改日她会跟丈夫上程家亲自道谢。
程春生笑着说了个“好”字,接着又礼貌地挨个向厨房里的阮鲁氏等人告辞。
阮鲁氏亲自把他送到院子门口,这才返回来,跟儿媳女儿一起把厨房收拾了,另外烧了水来,三人洗了脸洗了脚,各自回屋去睡觉。
回到屋子里,她重新点了灯,看到丈夫阮茂金躺在床上,闭着眼,也不知睡着没。
脱了衣裳钻进被窝,阮鲁氏把一双冰凉的手伸进他衣服里去冰他。
阮茂金一下子睁开了眼,瞪着她,叫她别胡闹,他这才刚睡着。
阮鲁氏偷笑,探出身去把床跟前小方桌上的灯吹灭了,重新钻进被窝。
阮茂金问她是不是捡着金子了,那样笑。
阮鲁氏自然就说起了今天晚上阮家的两个儿子送酱鸭子过来的事情,她说:“你说奇怪不奇怪,程家先叫老大根生送来,我没要,没过一会儿,又叫老二春生送来。春生嘴甜会说话,再加上他又是帮了阿菱的人,人家手臂上还缠着纱布呢,我就没好意思不收,收下了……”
阮茂金笑阮鲁氏眼皮子浅,收了程家两只酱鸭子乐成这样,程家的酱鸭子是好吃,可也用不着跟捡了宝贝一样。
阮鲁氏拿手肘给了阮茂金一肘,道:“我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你没看出来,这是程家两口子在考他们的两个儿子,看谁能让咱们收下酱鸭子,谁跟咱们家阿秀说上话么?看来,根生和春生都喜欢咱家阿秀呢,不然程家两口子不会这么做。”
“真是这样?”阮茂金来了兴致,拔高声音问。
阮鲁氏很有信心地说:“就是这样,绝对错不了。”
阮茂金:“那,你收了春生的,是不是说你中意春生啊?”
阮鲁氏沉吟:“……收了春生送来的酱鸭子,是觉着不好推辞他,跟挑上他做阿秀的女婿不相干。”
阮茂金又问:“那阿秀呢,阿秀跟谁说的话多,瞧上谁了?”
阮鲁氏想了想,告诉阮茂金,说话肯定是跟程春生说的多些,那个程根生送酱鸭子来的时候,听说自己不要,就转身回去了,一句话都没跟阮秀说上。但是阮秀跟程春生说的话多些,也不代表阮秀就喜欢程春生啊。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女儿的婚事不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