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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见千万只箭飞快地对准他们,从四面八方袭了过来。
“玉儿,小心——”
就在万箭将要穿心而过之时,她身子一轻,只见那本该射到自己身上的箭,全都穿过了他的心口。
“不——”
眼看着他一点一点在自己的面前倒下,鲜血不断从嘴里流出,就算是死之前,他依然不舍地深情地望着她。
她痛得无法呼吸,痛苦地大叫一声:
“东方……不要……”
那一刻,风云聚变,地崩山摇。
“玉儿,玉儿……”
耳边,是一声声温柔的担心的呼唤。
霎时间,她猛地睁开眼,却发现,原来一切都只是个梦。而方才一直呼唤她的人,却竟然是凤栖梧。
多久了?她睡多久了?竟然会做那种噩梦,一摸额头,竟是香汗淋漓,全身湿透。
“皇上,现在几时了?”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胸前起伏不已,同时她甚至感觉到双腿传来剧烈的疼痛,就像要生生撕裂一般可怖。
“戌时三刻。”
……
“东方,是谁?什么不要死?”
凤栖梧目光沉冷,坐于chuang前,一字一句,眉头紧蹙。
完了完了!
宋玉霎时就没了睡意,脑子里不断思量着该如何回答凤栖梧,火光飞逝间,她突然两手一把抓住他的手,眼泪唰唰就流了出来。
“皇上,我好怕,救我,皇上……”
眼下除了跟凤栖梧打眼泪棋,恐怕已经没有别的什么好办法可行。
而这一步,既险,也要稳。
“你哭什么?别哭……”凤栖梧本来是想厉声质问的,没想到一见宋玉的眼泪,登时就没了方才的沉闷,手也开始慌乱起来,一个劲地替她擦拭,一边紧张地安慰,“别哭,乖,玉儿别哭……”
一时间也便忘记方才的疑虑。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宋玉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好的,坏的,高兴的,伤心的,都莫名牵动起他的心绪。
连他自己后来想起来也想不起究竟是何时,宋玉在他心里占据了那么重要的位置。
“皇上,臣妾真的好怕,还好您赶来了,呜呜……”宋玉的眼泪流得更欢了,“臣妾还以为,还以为那个梦是,是……”
并非都是装的,一方面眼泪是她躲过他逼问的一个方法,另一方面则是真的出自内心地想要发泄。
她很怕那个梦哪一天会变成真的,哪怕只是单纯地回想起来,也是浑身颤抖,心神寒乱。
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就算是梦中,那种痛也是如此的撕心裂肺。
于是在这一刻,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瞬间化为一片片灼热的泪水,趁着这个机会,狠狠发泄。
再没有别的机会,适合如此地发泄。
“没事了,玉儿,那只是个梦,别哭……”看到她哭成这个样子,眼泪擦了一遍又一遍,老是擦不完,凤栖梧心揪得痛极了。
他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如此地想要守护一个女人。
甚至已经忘记了那个叫“东方”的是谁,她又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皇上,臣妾……”宋玉抽噎着,身子软软地趴在凤栖梧怀里,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人。
凤栖梧拍了拍她的肩,不住安慰,“什么都别说,就这样,玉儿。”
“……嗯……”她点点头,突然伸手,主动拥他。
“玉儿……”
凤栖梧身形怔了怔,下一刻,拥得她更紧。那种力量,仿佛要将她嵌入他的身体里,甚是疼惜,生怕放松片刻,她又会被噩梦折磨。
什么叫爱情,他不知道,至少从前从未有过。
更何况,生在帝王家,哪有资格谈及爱情这种可笑却又稀世珍宝般的东西。
可是如今,他大概明白了一点,心疼,是爱情的最初表现。
在他心里,魅妃是端庄的,大气的,稳重的,也是他每次遇上难题都能帮他出主意,一一为他化解各种燃眉之急,是雪中炭,亦是及时雨。有魅妃在,他什么都不用担心,遇着朝政上不好解决的事,只要和魅妃一说,那便什么都不是难题。这也是这三年多他会这么chong魅妃的原因。
而如今的宋玉,却是另一种表现。
宋玉虽没有魅妃的端庄,却有着从前他从未了解过的古灵精怪;她虽没有魅妃的大气,却叫人瞧了总是忍不住想要献出所有的温柔给她。当别的女子耍尽手段玩尽心机也要攀龙附凤得到皇帝的恩chong,可是宋玉不同,她不乖,不乖得让他有那么一刻甚至想要掐死她,同时又叫人无可奈何。
什么跟魅妃情投意合相知相爱,以为他不知道么,那都是胡扯,荒唐。她明明正常得很,又怎么可能跟女子相爱。她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不想让他碰他么。如今她已经属于他,还怕身心都给他的那天会远么。
宋玉就这么软趴趴的窝在凤栖梧怀里,慢慢由哭泣演变成抽泣,小声,再小声,最终连抽噎都停止了,靠在他的胸前,安静得可怕。
目无焦距,心思一直定格在那梦魇之中。
东方侯所说的三月内那一大劫,莫非就是梦中所梦见的情景?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拥着。
宋玉从未想过,她在东宫的每一个动作,都有人在暗处观察地一清二楚。
但就算她知道,也绝对不会后悔这么做。
**
第三日的仙山狩猎,出发之前。
凤栖梧一身金色直裰便服,腰间一条同色金丝边纹巾带,笔挺的身躯在这亲民却又不失皇家风范气息的装扮下,显得愈加的高贵俊挺,霸气凛然,不可侵犯。
他牵着身着华贵妃服的宋玉,挺着胸膛从众多人前走过,身后,还跟着一列列浩浩荡荡的侍卫。
直到小心翼翼地将宋玉送到宫门口的那辆豪华马车上,转过身时,一脸威严地对一同前去的宇文魅叮嘱:“玉儿和颖儿就交给念爱卿你了,千万替朕保护她们二人,你若是让她们受一丁点的伤害,朕都唯你是问!”
宇文魅当时什么都没说,他戴着面具,谁能知道他的心情。
就这样,凤栖梧骑马走在最前面,身后带着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从宫门口启程,穿过长长的楚京城,很快出了城。
仙山是大楚最具神秘也是最具灵气之山,整座仙山仙雾萦绕,山岭周围更是被一条圆形河流紧紧环绕,仅靠一条五米宽的崖路与外山拼接。从高处往下望去,整座山如梦如幻,恰有一种步入人间仙境的感觉,而确切点来说,更像是沧海的一颗璀璨银亮的稀世明珠,奇异之极。
仙山与别的山岭不同,周边雾气大约一两公里远,要去到山里狩猎,必须穿过那片谜一样的神秘雾气,方可进到里面。
然而却也不是谁都能有幸通过那片仙雾,传闻这片范围大至一二里的仙雾,有一种迷惑人的幻力,人害怕什么,它便往往就会出现那种幻象,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幸运的人能坚持到雾气吹散的那半刻钟,从而看清前行之路。不幸的人则还没等到雾气散开,便已经受幻境的折磨煎熬而死,死后尸骨无存,被雾气吞噬。
不过这仙山之雾却也不是每日都有散开的机会,有时半月都不曾散开,冒险进到里边的人则会生生死在里边。时间久了,世人也就琢磨明白了点,这仙雾平常十天散开一次,而散去的时间,仅仅只有一刻钟。
虽然去仙山很涉险,但若是有幸穿过重重雾气,能去到人间仙境般的仙山,狩猎到世间奇异珍贵的动植物,采集到外边无法采集到的奇珍药材,就算是冒再大的险也是值得。
楚京城到仙山,路途遥远,出了楚京城后,至少需要翻过十几座山岭,渡过三条宽长的河流,才能到达崖路之边。
经过三天三夜的长途跋涉,终于就快要到了。站在山一头远远地望去,那四处环绕着仙雾的虚境好似就在眼前,却又远得好像在天边般,无法触碰。
凤栖梧单独骑着马,带着身后长长的队伍,一直马不停蹄地向前前进。
宋玉乘坐的马车则在队伍的中间,一路上,马车颠簸不已。和她同乘于马车内的,还有颖儿和二皇子凤逸尘。
而在外头驾马车的则是宇文魅,里头宋玉心事重重,虽时不时地与颖儿和二皇子打闹几句,心却从未曾忘记挂念于他。
而他一路上除了客套恭敬,那陌生的态度,俨然跟陌生人没任何区别。
就算是停下来休息时,两个人也没有任何的交集。反倒是颖儿,总是缠着他说这说那,要这要那。宋玉心里酸,却碍于已经尴尬到如此地步的关系,再酸再不甘心,也只能藏在心里,何况凤栖梧也在,她不敢在面上表现出任何的破绽。
又过了大半日,终于在第四日的下午,也便是申时,总算来到了将仙山与外界拼接联系在一块的崖路之巅。
一部分人留在巅口等候,一部分人则跟着凤栖梧一同从崖路去到仙山入口。
崖路虽宽五米,但对于女子而言,还是窄得可怕。从崖口到仙山入口,一直都是凤栖梧牵着她,将她护在身边。二皇子则继续如同脱了缰的野马,背着弓箭,飞快地奔在前方,为大家引路。
而宇文魅呢,他又站在哪里?
宋玉的小眼神总是时不时地盯着另一旁,带着颖儿一同前行的宇文魅身上。
他的手放在那里?居然搂着颖儿的腰!
而颖儿明明是凤栖梧这个做皇帝的妃子,却公然两手搂在宇文魅腰上,紧紧地攀附着,一点场合都不分。
更叫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凤栖梧一点都没所谓的样子?莫非,颖儿在他心里真的只是妹妹一样的存在?
终于还是一肚子气,走过了崖路,来到了入口。
两里仙雾,飘渺茫茫,入口的风景便是怡人舒心,参天大树,奇草异花,放眼望去,绿色接天连地,美不胜收。这里的空气更是新鲜迷人,独到少有,深呼吸一口气,再沉闷的心都会感到一阵阵的心情舒畅。
但此地如此甚好的美景,显然在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