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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灶头梁上,挂了满满一架子的年猪肉正熏着呢。看着这好大一架子的猪肉,宗泽只叹:“今年能过一个好年了。”
大姐巧儿接口道:“可不是,今年我们杀了两头猪,一点儿没卖,全留着自家吃,可不是多嘛。”
宗泽这次回家,大姐良巧可是持重了好多,听到大姐说话,宗泽笑道:“可不得要多留点肉才好,过两天姐夫就要来了吧,毛脚女婿上门,那不得炖个大猪蹄子才像话的么?”
听得宗泽如此调侃,良巧顿时绯红了脸,轻啐了宗泽一口,赶紧跺脚出去了。
林淑芳见状轻拍了下宗泽道:“没大没小的。看把你大姐羞的。”
宗泽嘿嘿一笑赶紧也溜了出去。
年前事多,要预备钱家来人,又要去老家拜年;宗泽家已经来县城了,城里面的一些姻亲故旧也要去拜访一下才能全了礼节。
别的不说,那晋秀才家事必要去的,还有城关书院许山长、席讲书、李讲书那都是要去拜见的,这都要好多工夫的。
宗泽不敢耽搁,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就带了糖茶烟酒四色礼,去拜望晋秀才了。
晋秀才也早等着宗泽上门来,他拜王进士为师的事儿,风白县城文人圈儿那是早就传遍了。
要知道,以王进士在金洲的威名,有多少自负才学的人上门求教都被拒绝了,可王进士竟然收下了陈宗泽,还毫不吝啬的夸口:此子可堪造就。这个评语可就很够看了。
见到宗泽,这次晋秀才都不再直呼宗泽的名儿了,而是叫‘小友’。宗泽听到这个称呼,很是愣了下神,想不到自己拜王进士为师后,连辈分一下就提高了好多。
这次宗泽不用站着回话了,就连给晋秀才行礼,晋秀才也未全受,而是稍稍欠了欠身。这个接待规格就高了好多。
宗泽先前离开城关书院的事,事情始末,晋江早就给他爹讲了,就不必细叙了。
晋秀才就着重问起宗泽拜师王进士的事儿来。宗泽也就将拜师始末讲了,当然隐去了救王进士的事儿。又讲了王进士的授课特点等等。
晋江在旁听的简直是眼冒星星,宗泽讲的王进士授课的一些内容,他之前都没听说过,果然老师的境界不同就是不一样啊。
说了一阵儿,田福进来说晋娘子叫开饭了。
这次吃饭,是晋秀才亲自陪同的。晋秀才在席间频频劝菜,晋江还想劝酒,被他爹瞪了几眼,也不敢造次,只得作罢。晋秀才今天还有重要的事儿要跟宗泽说,怎能让他喝酒误事。
吃罢饭,晋秀才又留他们喝茶,宗泽他们现在也住在县城了,也不用急着赶路,可以慢慢说说话。宗泽也猜到晋秀才之意,恐怕晋江也是很想的。
想着晋秀才于自己有知遇之恩,晋江也于自己照拂颇多,不能不报。现下他们有所求,既然自己已是猜到,也就不必非要等人问出来了。
于是宗泽主动说道:“学生这次求师王老先生还算顺利。学生观王老先生十分爱才,每每于学生言谈间,经常感叹要报于桑梓,想效仿圣人授徒,奈何少有合适之人。”
听宗泽说道这个,晋秀才精神大振,这陈宗泽可真是上道,晋江也是希冀不已。宗泽见晋江二人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不敢卖关子,赶紧接着道:“学生就想,不如晋师兄也去拜求一二,说不得能成。”
晋江听了高兴的接话道:“对对对,我也正作此想。要是王老先生也收了我,我俩可又能同学了。哈哈……”
晋秀才矜持的一捻胡子:“你说的没错,可是王老先生对于晋江是从未听说过,恐怕不会轻易得见的。”
宗泽赶紧答道:“世伯请放心,我必会对先生提及晋师兄的,如先生答应相见,晋师兄就将文章等准备好奉上请先生查看好了。”
晋江一听连连说道:“不错不错,这样好,这样好。我可得好好准备文章。哎,宗泽,你跟王进士有些时日了,你看老先生喜好哪方面?”
宗泽听了,想了想道:“观老师言谈,颇是喜欢时政,可又非常谨慎。我觉得吧,晋师兄你不必特意讨好先生,还是写你擅长的比较好。”
晋江还想说什么,晋秀才却道:“宗泽说的没错,王进士是何等人物,你小孩家家一些强砌之作他怎看不出,就写你拿手的好了。”
最后宗泽又说道:“我明年十八开学,估计十六就走的,到时晋师兄跟书院这边告告假,跟我一起去好了。”晋江连忙说道:“那敢情好,敢情好。”
说完要事,宗泽父子俩告辞而去,临走前,田福将晋娘子办的回礼拿了过来。宗泽一看,这份回礼也太厚重了些,竟然有一匹大红妆花缎子,这少说也值个十几二十两的,宗泽赶紧推辞不要。
最后还是晋娘子亲自出马,说道:“宗泽,自家子侄不必如此客气,这缎子也不是送给你的,这是给你姐姐用的,你姐姐现在正用的上这东西,快别推辞了。知道你们还有事,我就不留你们了,快拿着家去吧。”
都说道这份上,再推就有点不敬了,宗泽想着大姐现在也正需要这东西,于是谢过晋娘子:“多谢晋伯母了,那宗泽就却之不恭了。”
宗泽父子二人作别晋家,往家赶去,刚走到新岚巷,迎面就跟马建撞上了,这个衙内,一副标准的纨绔打扮,一看到宗泽,就是一拳擂上来:“好小子,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儿。我跑你家找你,你也不在。这有快一年没见到你了,走走走,我请你喝酒去。”
宗泽赶紧推辞道:“不用不用,我不喝酒的。况且,我事儿也还好多,可不敢喝酒误事了。”
马建一听,难得的明理道:“你说的没错,你刚回来,这家里的姻亲故旧可不得拜一圈儿的。”说着,搂过宗泽的肩膀道:“你肯定是要去我家的,也别挑日子了,走走,现在就去。”
宗泽听了有点踌躇:“这不好吧,哪有不打招呼,中午上门拜见的?”
马建却是不在乎道:“你跟我还这么多穷讲究干嘛。况且,你现在去才能见到我爹的,上午去我爹在衙门呢,你铁定见不到他的。”
宗泽想想也是有道理,于是就跟陈忠运说道:“爹,你先回去吧。我这就跟马师兄去他家了。”
陈宗泽叮嘱了几句也就由他们去了。
马成洪做了快二十年的县丞,好容易才当上了县令,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那得赶紧做出成绩来才好。
风白县一个年产粮三万担的小县,没有什么惊天大案,也没有够看的粮食产量,实在难出成绩,唯一多做指望的就是三年两考的科举考试了。
可惜今年的科考,从秀才这一关,风白县勉勉强强考上了三个,其中还只有一个增生,另两个都是附生。这成绩,真是让人颜面扫地。
不过,今年听了个喜讯,那原来城关书院的陈宗泽已经被王进士收为弟子,这可不是大喜事,有此名师,自己辖内这几年至少也得出个秀才什么的;说不定运气好点,举人也不在话下,少年秀才、少年举人,这说出去多有面儿哪。
可惜他自己只是粗通文墨,当年那县丞还是他爹花的大价钱捐的官,不大懂这些。他特意去问过许山长了,说此子文才不错,是个好苗子。那就好,那就重点培养。
见儿子将自己寄予厚望的陈宗泽带上门来,马县令也就特意拨冗相见了。知道自己于文墨一道不大通,也就不在读书人面前卖弄了,直接切入正题,勉励陈宗泽要努力学习,争取后年能下场,成为风白县乃至金洲府近十年来的第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举人。
宗泽弯腰作揖感谢马县令的勉励之辞,表示自己必会竭尽全力,不负马县令的期望。
临走,马县令命人取来纹银二十两赠予宗泽,以作进学之资,宗泽大大方方的收下,谢过马县令的赠银之德。
马建早等在书房外,宗泽出来看到他,还奇怪的问道:“你不会一直等在这儿的吧?干嘛不让人去通传一声好了。”
马建不在乎的呵呵一笑:“我知道你跟我爹也没什么说头,很快就会出来的。我们哥俩好久没见了,走吧,我请你吃酒去。”
也不管宗泽答应不答应,撮着他就往外走。马建带宗泽来到风白县最大的莲花池饭店。新任县令的衙内来了,掌柜的亲自出来,亲自要将他们迎进了最好的雅间儿。
马建却道:“不急,我们先去看看水牌,点好菜再进去。”
掌柜的点头哈腰道:“马公子却是不必亲自去看水牌的,我让人给你唱菜名儿可好?”
马建正要拒绝,宗泽却是眼前一亮,这唱菜名儿他闻名已久,却从来没见过,今天刚好可以见识见识。于是提议道:“掌柜的说的是,那我们进雅间听人唱菜名儿好了。”
马建道:“我记得你先前说过,进饭馆还是亲自去柜台前照着水牌点菜有趣的紧,怎么今天又不想了。”
宗泽干笑一下道:“呵呵,换个口味,换个口味也挺好。”
马建道:“行,就依你,走吧。”
两人来到雅间坐定,很快进来一个伙计,对他们一哈腰,然后道:“两位公子,我开始唱菜名儿了,有中意的就点出来。”
宗泽有点急切的示意他开始,那伙计立即抑扬顿挫,清晰而又快速的报起了菜名儿。宗泽听的都有点迷了,感叹到这也是技术活啊,一般的人做不来。
很快马建就点了好几道,宗泽回过神来赶紧阻止,可不能再点了,两个人吃不了多少,太多了浪费。
马建见都是自己点的菜,非要宗泽也点两道,宗泽想想就点了个芝麻菠菜,一个菌菇汤。还是点点素的好,马建那家伙点的全是荤菜,这样吃下去可让人受不了。
点完菜,马建非要要壶酒来,宗泽原是不想的,谁知那家伙死劝活劝的要,还说了句特别有理的话:“宗泽呀,别说你日后要是科举出仕了,混官场要喝酒;就说近的,日后同学在一起,风雅起来,也是要喝酒的。所以,你怎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