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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和娥凰就被撞了一个正着。不过这也没有什么,江益珊的脸皮厚着呢,才不会因此就会脸红,而她震惊的人是娥凰:“你是燕国公主?!”
其它的话她都听到了,但是江益珊捉到的重点和旁人不一样,所以她先开口的话就出乎人的预料了:“你当真就是和孤竹国陛下有婚约的燕国长公主?你、你为什么不早说!”
江益珊气的直跺脚:“我还把你当成是好人,要知道,我可是看上了孤竹国皇帝陛下的,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和皇帝陛下多了解罢了。”
“今天却差点和你成了朋友,真、真就气死我了。”她说完端起茶来一饮而尽,愤愤的对娥凰道:“你就没有见过我,听到没有?”
她说完又重重的坐在椅子上生闷气,不过下一刻她便转头去瞧娥凰:因为她感觉有些不对劲儿,被她骂了这么多,娥凰咋就没有一点反应呢。
娥凰呆呆的看着进门的燕人,眼中无悲也无喜,一张脸上平静的除了死气沉沉外什么也没有。她没有说话,不管是对燕人还是对江益珊。
燕人跪了下去,对着娥凰连叩三个响头:“燕国来使崔义。”他施完大礼没有起身:“臣妄议公主是死罪,不敢请公主恕罪。”
娥凰还是呆呆的看着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厅上也就安静了下来。管事想要走,可是退了几步后到门边,却被娥凰看了一眼也就不敢再移动脚步了。
此时娥凰所住的地方已经乱成一锅粥:公主殿下不见了,当真就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儿;而伺候娥凰的丫头也说不清楚,只道她是奉公主之命来取茶,回去人就不见了。
这个时候不但铁瑛回来了,江铭和阿凤也赶了回来——江益珊也不见了。到了她应该回房学规矩的时候了,可是人却迟迟未到,牡丹便打发人满宅子找人。
江益珊和娥凰一起不见了。铁瑛的脸黑的如同墨,江铭头上的青筋都要暴了:江益珊是来讨债的吗?才老实了一天还是两天,居然又给他闯出祸事来。
让人看都看不住啊。你说,如果万一娥凰有个好歹,江铭就算把头切下来,都无法向铁瑛交待。
宅子并不大,找的人却不少,很快就把园子里里外外就翻了三遍!就连那小小假山的所有大小洞都找过了,不要说是人连根头发都没有找到。
燕国有使臣来,铁瑛和江铭都知道,但是此时找不到人谁有心情理会那人?所以就连阿凤在内,都认为让燕人在大厅上先坐着吧,找到娥凰再说吧。
如果找不到娥凰去见燕国使臣,那才真、真的无法交待呢;日后他们有什么脸再去见燕皇?
整个宅子都被翻遍了:除了大厅。因为那里面坐着燕人的使臣嘛,有人的话他们早就知道了;而且娥凰也好,还是江益珊也罢,无事也不可能去大厅里啊。
因此无人去大厅找人。在宅子里找不到,江铭等人已经开始打发人去外面找了——铁瑛的眼珠子都是红的,江铭和阿凤的衣衫都让汗给浸透了。
他们的心头都有个不好的预感:娥凰和江益珊不会是遭了韩家人的毒手吧?
把阿凤都急哭了的两个人并不知道宅子里的人找她们都要找疯了,好生的坐在大厅上和燕人崔义大眼瞪小眼中。
江益珊知道娥凰就是燕长公主后,自然不会再胡乱开口了;可是看她就那么安静的坐着一个字也不说,她心里就越来越着急了:
有天大的事情你也说话啊,不说话谁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人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又如何知道怎么做才能合你的心意呢?
“你们这些做公主的做傻了,是吧?他在请罪呢,跪了半天了,你倒是说句话啊。”她倒底还是没有忍住,说完想到牡丹手里的戒尺,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手心。
那戒尺打起来人来,真疼。
娥凰看了一眼江益珊,然后轻轻的道:“起来吧。父皇,可好?”她的声音和刚刚不同了,虽然刚刚她说话也少,但是声音总是好听的。
现在她的声音落在江益珊的耳中,都让其忍不住要去掩耳朵啊:那种声音江益珊都无法形容,实在是太过难听了。
崔义站起来拱了拱手:“皇上很好。臣就是奉皇上之命前来看公主的——刚刚臣的言语虽然有罪,但也是实情。”
“皇上让臣来也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想问问公主是怎么想的,可有把燕国、把皇上放在心上。为什么失贞了没有一死而全名节,反而还苟活在世上丢皇上、丢大燕的脸。”
他说完并没有跪下,只是欠了欠身子:“公主恕罪,这是皇上的话,臣只是复述而已。”他抬起上身来看着娥凰:“臣还要赶回去复命,请公主示下。”
随着他的话,带他进来的管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向娥凰连连叩头。
娥凰没有理会崔义,反而拿眼去看管事:“你,也是燕人吧?到那沙国多少年了?”
燕在那沙国有细作,就如那沙国在燕也有细作一样;原本娥凰并没有生出疑心来,直到崔义说出了那番话后,管事跪倒在地上才让娥凰明白过来。
管事叩头泣道:“臣来那沙已经有近二十年了,有幸伺候公主是臣几辈子修来的福份;今天送公主仙去,臣自当追随公主左右永世伺候殿下。”
江益珊终于听明白了:燕国的来使居然是要让娥凰这位公主殿下去死的——嗯,公主不是高高在上的嘛,他们两个小小的燕国臣民,也能让娥凰去死?
她真的有点不明白。
“臣,恭送公主。”崔义自袖中掏出一个小瓶放到了桌子上:“大燕上下所有臣民都会记住长公主的贤名,还有长公主的坚贞。”
☆、560。第560章 做公公
娥凰看着那小小的瓶子没有起身也没有开口,一双无神的眼中空空洞洞的:那是她父皇使人送来的。
心中的疼痛却半点也展现不到脸上,不是她要隐瞒此时的痛苦,而是她已经痛到不知道如何是表达:父皇,居然在怪罪她。
是啊,是应该怪自己的,谁让她不听话带着妹妹偷偷离开呢?不然的话也不会害得自己如此惨,更不可能还害了妹妹。
现在她那可怜的妹妹还不知道如何了,如果也同她一样失贞了,是不是父皇也使了一个人送去了同样的瓶子?小妹,是皇姐对不起你,九泉之下相见姐姐再给你赔罪吧。
娥凰的脑中闪现了太多的东西,好像一下子就塞的过于太满了,让她的头都有点疼了;但又好像没有想什么,因为她的眼中只有一个小小的瓶子在。
除了瓶子外,她什么也看不见了,脑中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空空荡荡的让她感觉自己有点晕。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想点什么。
“殿下,”崔义见娥凰不开口,以为娥凰是怕死,眼中全是鄙夷:“女子的贞洁胜过性命,在失贞那一刻起殿下便应该以死来全节,免得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何况殿下当日还、还不是和一个男人……”
娥凰的手背青筋鼓的很高很高,一个茶盏狠狠的掷在了崔义的额头上,把崔义的头都砸破流出了血来:“你,闭嘴!”她嘶吼起来,胸口更是剧烈的起伏着。
那是她的伤、那是她的痛,那本就是她跨不过去的一道坎;她也不是没有想过死,但是铁瑛的目光让她不舍:如果她死了铁瑛会伤心至死的,她怎么还能再让铁瑛受伤?
却不想她的父皇却硬是揭开了她的伤,还是使来一个男人,硬生生的把她的伤口揭开;让她痛就罢了,还要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要脸。
娥凰的心已经死了大半,可是此时却无法再听下去;她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她却无法为自己自辩,无法让世人相信、更无法让世人理解。
她只要活着一天,就要背负着世人的目光:那些鄙夷的、唾弃的目光。
“臣流血没有什么,只是臣流再多的血,也无法洗去殿下的肮脏!”崔义的声音还是很平静,可是面对着娥凰的痛与怒,他的平静却显得有点说不出来的诡异。
“只有殿下的血才能洗去殿下的耻辱,才能让世人再给予殿下应有的尊重。”他说完上前把小瓶子放到了娥凰身侧的小几上:“殿下,臣恭送您,臣代大燕的所有臣民恭送您。”
娥凰拿起手中的杯子没有再掷出去,自手中滑落跌在地上摔了一个粉碎:她的人也被崔义的话击跨,所有的力气都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一软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
是的,她就算是把崔义打死又如何,就算是把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打死又如何,他们的血洗不掉她身上的肮脏——娥凰的眼中无泪,她看向那只小小的瓶子,感觉那是能带给她平静的唯一法子。
死,并不可怕,她真的一点儿也不怕,因为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煎熬啊。她只是有些不舍,不舍的铁瑛:她多么想和铁瑛一起活到白发苍苍,多么想和铁瑛生儿育女,看着儿女成群。
哪怕在死前能再看铁瑛一眼也好,只看一眼——可是她也知道,如果铁瑛在这里绝不会让她喝小瓶中的东西;所以,她如果真要找到平静,就不能再去看铁瑛。
娥凰轻轻的开口:“下一辈子,下一辈子我一定一定会老老实实的等你来迎娶我,绝对不会再去找你。”
她说完闭上眼睛去拿那几上的小瓶,却不想一下子抓了个空;她有点奇怪,明明那小瓶就在她的手边啊,睁开眼睛再看小几上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你干嘛不去死,你母亲生你的时候,判官吃醉了吧,才会让你一个畜生顶着一具人身来到世上!你这么喜欢让人喝药,你怎么不喝,你喝啊!”江益珊手中握着的就是那个小瓶儿。
她狠狠的把小瓶砸在了崔义的脸上:“你喝,给老娘全喝下去。居然在老娘面前胡说八道,你老子也是畜生才能养出你这么一个小畜生来吧?”
江益珊气的脸胀的红红的,扑过去左右开弓打了崔义两记耳光不算,还提起裙子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