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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老夫子看着菜板深深一叹:“故事只是讲一个道理,并不是每一个故事都可以套用在任何事物上。这一点,是臣错了。”
“所选故事不对,让殿下生出迷茫来,的确是臣的不对。”他起身对着阿凤施礼,反倒害得阿凤又还了半礼——他可是阿凤正经拜过师的人!
范文尚就是范文尚,错了就是错了绝不会狡辩,且还能向阿凤认错,倒真的让阿凤和江铭等人对其生出好感来:他是迂了一点,但绝非坏人。
因此阿凤对于捉弄他生出愧意来,深深施礼:“是学生顽劣居然想出这个法子来捉弄先生,还请先生莫怪。”
范文尚立刻看了一眼阿凤,他是相当的意外:顽劣的学生他见多了,如阿凤这般捉弄的人也不是第一个遇到;可是现在赔礼的阿凤又哪里是个顽劣之人?
他微微一皱眉头,难道这个聪慧的长公主,是自己误会了她?但是她对皇上、对太后的态度的确不妥当,在孝道来说是大错啊。
皇帝咳了几声,想要说点什么总感觉说什么都解不了眼前的尴尬,便只好再咳几声;至于皇后也是如此,她也只能瞪一眼阿凤,然后起身向范老夫人欠了欠身子。
倒把范老夫子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称不敢:他哪里能当皇后一礼?
太后没有想到阿凤居然如此解了眼前的一局,本来她认为让范文尚以那天未上完的课开始,能让阿凤大大的丢个脸。
按着阿凤的脾气来说,所有敢算计她的人,她都会双倍、十倍的奉还;到时候只要阿凤对范文尚无礼,她就可以明正言顺的管教阿凤:帝后都不能说个不字!
但是阿凤弄了一个菜板出来,反倒让范老头儿自己先认了错,这让太后心中有些恼火:你一个做老师的,连一个学生也收拾不了,要你何用!
皇帝那里已经开口让范文尚再考较皇子们的学业,也就是说要把阿凤轻轻的放过了:太后今天晚上就是为了阿凤才会大宴才俊们,如果就此放过阿凤,太后岂不是白破费了?
太后轻轻一笑:“阿凤向来聪慧,这些日子跟着范老夫子更是有所长进,哀家甚是欢喜。”她一开口,大家只好闭上嘴巴听她说完。
“来人,赏。”她抬手一挥,吕有寿就把准备好的绣囊奉向阿凤,这是今天晚上早就说好的彩头儿。
太后看着阿凤收起了绣囊来:“阿凤啊,刚刚那只是第一课的内容,也太过简单了些。嗯,你这孩子去学习,也不是让你去寻夫子的错处,以后不可如此了。”
她轻轻教训了一句阿凤就把此事放过了:“哀家这里有几个问题,就先问问阿凤。”她说到这里看一眼其它皇子皇女们:“好好听听你们皇姐的回答,然后一会儿哀家也要听听你们的答案。”
听上去太后真的是个疼爱孙女,且还很公正的皇太后:看,多少还是给范文尚出了一口气的嘛。
阿凤倒并不意外。她不会因为这些日子太后给她的好脸色太多,就把太后当成了自己的皇祖母;哪怕这个皇祖母在她犯错的时候,并没有疾颜厉色呢,她也深知太后并不是出于疼爱她。
有句话叫做爱之深责之切,如皇后上一次叫她进宫,可把她训的不轻;因为阿凤不去好好的听范文尚的课,皇后认为阿凤是真的不上进。
真爱一个人不是什么都娇纵她,而是在她做错事的时候告诉她错了;太后却在她做错事情的时候,没有告诉她做错了,反而让她不必太过担心,学东西本来就要慢慢来。
太后如果不是为了找她的麻烦,那这十几天来太后就真病的不轻了。现在,阿凤倒是松了口气,因为太后终于正常了不少。
皇后和皇帝也微微坐正了身子,他们对视一眼自然也是在等太后会问什么;他们本来的担心在此时反倒放下来不少:只是问阿凤几个问题,再怎么样也不能算是大事儿。
至于阿凤嘛,如果答不上来以后知道好好学东西,予她来说倒真是好事儿。
范文尚沉吟了一下站起身来抱拳:“臣请罪。皇上把皇子公主们交给臣来教导,可是臣却没有做好——长公主入学时日太短,怕是答不上太后的题目。”
阿凤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入学嘛,她怎么可能学过东西?本来范文尚只是想让阿凤知耻,但是今天他却先知了耻,因此在发现太后居然备了题目时,他第一个站了出来。
他不是为了刁难阿凤,他只是想让阿凤能好好的学习;他是有些迂,但不是真傻,太后如今的举动让他心中生疑,而保护自己的弟子是每个老师都应该做的。
江铭和阿凤都看向了范文尚。可以说自阿凤得封宁国公主以来,范文尚还是第一个对阿凤表现出善意来的无关人:不是因为阿凤的公主身份,只是因为阿凤是其弟子。
阿凤还真的没有当自己是其弟子,但在范文尚站出来后,她退了半步对范文尚欠了欠身子:老师当她是弟子,那么其永远都是她的老师。
“弟子想试试。”她轻轻的开口,一双眼睛明亮的看着范文尚,带着一个弟子应该对老师所有的尊重。
范文尚只是凭感觉,认为太后所为有些不妥当——再给阿凤难堪,也难以让阿凤对他信服,又岂会安心的随他读书?此时的难堪就真的只是难堪了。
他却没有想到自己小小的、本来就应该的举止,能换来阿凤的信服:长公主真的是一个不懂孝道的人?!
☆、815。第815章 解惑(三)
阿凤其实是一个很单纯的人。
不管她在太后或江家人眼中是如何的难以应对,事实上阿凤就是一个非常单纯的人:只要你把她看作是自己人,真心的对待她,那阿凤就会当你是自己人。
就如范文尚。
范文尚没有想到阿凤会自称弟子——这有点不合礼法,不过他也明白这是阿凤在明白告诉他,他这个老师阿凤认下了。
阿凤会征徇他的意思更是让他有些意外,不过阿凤是聪明的,既然开口也应该有所准备;还有,就算阿凤真的答不出太后的问题来,对阿凤来说也不是坏事儿。
首先有他在呢,他自会站出来为阿凤说话:没有入学真正学习过嘛,答不对问题很正常;其次,让阿凤受点点挫折也不是坏事儿,太顺了以后的路怕就会越来越难走。
范文尚对阿凤点点头:“你没有真正读过书,答的不对也没有什么,以后好好读书就是。”他依然还是不忘给阿凤摆好台阶。
江铭和郑小侯爷听的都微笑了,以他们对阿凤的了解,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阿凤才不会主动开口呢。
不过,这个老头儿真是个好人,虽然有点迂。
阿凤再对范文尚欠了欠身子。她知道范文尚接连开口,已经开罪了太后,哪怕现在太后神色不变。
皇后也多看了两眼范文尚,对自己女儿的老师,她真的是太满意了;因为此人是太后寻来的,所以她决定今天的事情在能让太后的地方就让其三分吧。
太后微笑:“那阿凤你听好——何谓王道?”
范文尚听的眉头就是一皱,再次忍不住起身抢在阿凤之前道:“太后,长公主殿下还没有入学,这个问题太……”他哪里想到太后开口就是这样的大题目。
不要说不曾入学的阿凤了,就是五皇子等人也不可能答得很好:这题目,太大了。当然是有一些现成的答案,但是拾人牙慧绝不是这种时候应给出的好答案。
皇帝听的都忍不住摇了摇头,心想范文尚还真如人所言,对他认定的弟子不但尽心的教导,且还有点护短。
阿凤心头还真是有点小小的暖意:“老师,我真的能答呢。”
太后看一眼阿凤:“皇家人学的就是王道,这种题目才是最合适的,也是最考验他们的。”她答的是范文尚。
五皇子看了一眼皇帝想要开口,见皇帝向他打眼色他才闭嘴坐好;他又能出来见天日,当然是得益于皇帝对他的偏爱。
但是他知道,要成大事还是要讨得皇后和阿凤的喜爱才可以。这一次,他绝对不能再行差踏错一步了。
所以他是不放过机会的想要讨好阿凤,自然是不落痕迹的讨好;既然皇帝暗示他不用开口,那阿凤就是不需要帮手。
他哪里知道,皇帝也很想听听阿凤会说些什么;其它皇子皇女们的说法他不感兴趣,因为他都能猜得到他们会如何说。
但是阿凤,他真的不知道她会如何理解王道两个字。
阿凤看着太后笑嘻嘻的:“王道啊?嗯,仇敌、对手——反正就是所有想要算计我的人,统统的碾压在地!”
太后愣了一会儿才知道阿凤已经答完了。这是她听过的最简短的回答,本来她还认为阿凤还会有更详尽的解说,没有想到只有一句霸道无比的话。
“这就是你认为的王道?”她的眉头皱了起来:“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她的言外之意不说旁人也都听的明白。
不过她并没有就此放过阿凤:“你如果这样答的话,那哀家再来问你——何谓霸道?!”其实这已经是质问了,在说阿凤答错了。
阿凤却一本正经的回答:“不是仇敌的,也不是对手的,统统打翻在地才是霸道。”她答的很流利,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听的皇后都微笑摇头:这女儿,性子随了谁!唉,幸亏她是皇帝的女儿,也幸亏早有一个江铭在,不然的话只怕是皇帝的女儿也愁嫁了。
太后被阿凤的话噎道了,缓了一口气放下脸来:“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你要好好的学学孔孟之道……”
“太后教训的是,孙女儿会好好的和老师读书学习孔孟之道。学完孔孟之道后,孙女儿在打人之前会告知他一声,嗯,要打的他口服心也服。”阿凤很恭敬的说出了让范文尚差点吐血的话。
太后看一眼脸色难看的范文尚心中笑了:你认为你得到了一个弟子?这本就是一根朽木,绝对成不了材的。
“错的越发离谱了!照你这样说,你身为我皇家长公主,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