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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好了二十多年的楚王,突然将她发配了。她首先想到不是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反而觉得是对方“忘恩负义”。
司徒俊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呢。只是人面对亲近之人的时候,总是会自动自觉的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又或者觉得她一定是和其他人不同的。
然而,事实证明,人就是七情六欲的动物,任何人都不能免俗。
“这一个巴掌拍不响,若是没有人勾连,只怕赵嬷嬷也没有用武之地。想必你也应该查到到底是哪个想出了这么个恶毒的主意。”
柳静菡影影焯焯的也想到了几个名字,却也不肯定到底是哪一个。
司徒俊突然有些尴尬,咳了一声才说道:“这……这人你也知道的。”
柳静菡眼珠一转,再看司徒俊那副德行,立刻脱口而出:“是不是长安郡主!”
司徒俊脸色先是一红,又是一白,点了点头 ,算是默认了柳静菡的说法。
柳静菡气得倒仰。
“啪”的一拍桌子,柳眉倒竖,气恼道:“真是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上次她算计我的事情,我还没有找她算账,她反倒自己找上门来了!什么东西!”
司徒俊吓了一跳,他这还是头一次听见柳静菡口出恶言。
他赶忙安抚:“这样的东西,咱们还能怎么办?狗咬咱们一口,咱们难道还回咬一口?千万别生气!”
他也看不见柳静菡的具体位置,只能是焦急的用手找着她的方向。
柳静菡再气也不忍心折腾司徒俊,到底还是拉住了他的手,恶狠狠的说道:“说!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让这位眼高于顶的郡主娘娘像疯了似的追着你!这都成亲多长时间了?她居然还痴心妄想想要除了我,取而代之?”
司徒俊被她这副河东狮吼的模样吓得小心肝乱颤,他赶忙解释:“我,我何曾做过什么啊?不过就是有一次她的马车在街上失控,我一时好心,就出手救了她。”
“说得这般含糊,可见其中是有猫腻的!她是不是当时说要以身相许来着!”柳静菡狠狠掐了司徒俊的手心一下。
司徒俊手上吃疼,顿时一哆嗦,赶忙低声说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你想太多了。”
他哪里敢说实话?
再者,那都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才十三四岁。一腔热血,头脑发热才会挺身而出。
如果放在现在,他是绝对不会为了一个没有关系的女人身陷危险的。
他如今早就有些记不得具体的时间和细节了。
不过,好像当时长安郡主确实说过要“以身相许”来着。
不过他是怎么回答来着?
他有些记不清了。
反正现在绝对不能告诉怒火中烧的柳静菡。
…………………………
日子过得飞快,终是即将到了除夕。
因着这一天,整个皇室中人是都要聚集一堂,举行一个家宴的。
即便是亲情单薄的皇族,也不得不估计世俗的常理,表面上装出一副和乐融融的模样。
然而,毕竟是因为太子刚刚薨逝不久,所以这次的家宴,皇上也吩咐了钱贵妃不要用得太过奢华,以简朴为主。
通常,这样的宴会,名义上是家宴,可是也会邀请一些比较亲近的重臣和家眷,一方面是为了显示君臣一家,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对某些臣子示好。
去年,被邀请进皇宫的是秦国公一家,安国公一家。而到了今年,这个名单则换成了靖安侯一家和定国大将军一家。
这样的消息传出来,也成了朝廷中的风向标。人人都知道,得了这样的荣宠,估计靖安侯和定国大将军柳牧是要得到重用了。
柳静菡得了这个消息,心里却是有些忐忑,就去找了秦国公夫人邹氏商量。
说起来,对于这位半路认下的“舅母”,她倒觉得比名义上的父母柳牧和王氏要亲近的多。
“舅母,倒不是我多心,只是我觉得这事情有些过分的蹊跷。说句不中听的话,我父亲,实在是不够资格参加这样的宴会。”
邹氏“噗嗤”一笑,戳了戳她的额头:“哪有你这么说话的。你父亲虽然家世背景一般,但是好歹也是一刀一枪的爬上来的。说到底,在军中还是有几分威严的。”
“我倒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有些太过突然罢了。我倒是有些不明白皇上的意思了。”
柳静菡也知道自己这话有点太过“大逆不道”了。也是生怕邹氏心里起疑,赶忙自己往回圆。
邹氏轻轻拍了拍柳静菡的手:“我多希望婕儿和你一样,凡事能多想想,这样我也能安心不少了。”
“舅母又胡说了。婕儿如今也历练的越发能干了。上次那拍卖会的事情,那杨夫人就跟我交口称道,直夸婕儿样样都好呢。只有您自己才觉得自己的女儿不如人!”柳静菡赶忙安慰道。
“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你是个好的。可是千好万好也有个不好的毛病——你实在是有些过分的杞人忧天了。”邹氏也是真心喜欢柳静菡,就不藏着掖着,直接说了出来。
柳静菡也明白,自己经过了前世的风波和生死之劫,对于信任某些人已经上难上加难。
她如今是宁可错杀,不肯放过了。
“这样的宴会,说起来是多么大的荣光,可是放在明眼人的眼中,也不过是皇上拉拢人的手段罢了。说到底,你父亲再不济也是掌了军中实权多年的一号人物。虽然如今因为边疆安定,被卸了职权,可是如果真的再燃烽火,他也是不二之选。难道皇上不该拉拢?”
柳静菡也知道自己想左了。
她是真心诚意的没把柳牧当成父亲,否则有这样的好事,又怎么会不高兴,反而往不好的方面想呢?
想到这里,柳静菡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的笑容。
邹氏端起放在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接着笑道:“你当我们这些做女眷的真的愿意争着抢着去吃这顿饭?”
“怎么难道不是吗?”柳静菡这倒是有些奇怪了。
“那汤是冷的,菜是凉的。上面有人盯着,旁边有人看着。得是什么样的石头人才能吃得下?所以啊,我去年回来的时候,简直是饿得饥肠辘辘!”
柳静菡先是一愣,可是仔细一想,可不就是这么回事?这几次参加宫宴,顾忌到自己的形象和外人的目光,她是压根不敢吃饱。每次回来都得让青凤再让小厨房下点热面条。
她再一深想,就明白邹氏这是在暗示自己,即便是大臣们自己也并没有把什么宫宴真的放在心上。
真正接近权利中心的人是不会把这区区的除夕宫宴,当成是接近皇权的踏脚石的——这样幼稚的想法只会让他们离皇上越来越远。
皇上这次邀请柳牧,当然是对他的一种抬举,但是绝对不是想柳静菡想的那种一步登天。
柳静菡终于算是释怀了。
她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舅母,都是我胡思乱想,都耽误了你给下人们发对牌了。”
原来柳静菡因为心急,来得实在是太早,居然赶上了邹氏给府里的下人们发对牌的时候。
这到了年关,正是各个府中最繁忙的时刻,她这么横插一杠子,指不定耽误邹氏多少正经事呢!
邹氏笑着说道:“我看你就像是我的亲闺女一样了,哪有母亲会责怪女儿的道理。”
其实邹氏未尝没有结交柳静菡,以便将来她能照应长孙婕的想法。毕竟她的年纪也大了,偏长孙婕有没有兄弟撑腰,所以帮着她找到一个强大而忠实的盟友是迫切需要的。
更何况,柳静菡年纪轻轻就贵为楚王妃,又是个伶俐聪颖的,最重要的是她和长孙婕是真心的交好,也是真心疼爱长孙婕。
当然了她也明白,柳静菡肯定也是为了给楚王找到一个强大的助力。
两厢都是有意,又都是想要真心相处,于是乎才有今日这一番肺腑之言。
柳静菡自然是明白这一番道理的。
所以她也是发自内心的佩服邹氏。
一方面要为女儿的未来操心,一方面又要顾及到夫君的现在。
真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她笑着说道:“那我就厚颜接受了。只我婕儿妹妹将来及笄的时候,我必要来当个赞者的。”
邹氏当然是惊喜非常,无有不答应的。有一个正经的皇子妃给女儿的及笄礼当赞者,真是再风光不过了!
…………………………
到了除夕那一日,柳静菡和司徒俊都是早早的换上了正式的礼服。
两个人都是穿着酱紫色的大礼服。一个是交领束腰宽袖长摆的擢凤绣百花争艳的宫装,另一个则是同色绣四爪蛟龙的双龙戏珠纹样的正装。
两相辉映,站在一起,真真儿是一对亮瞎人眼的璧人。
青凤心里如是想。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王爷的眼睛,哎……
想到这里,青凤又忍不住安慰自己道,这世界上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呢?
也罢,只要王妃和王爷真的两情相悦,就算是都瞎了又能如何?
她又赶忙呸了几声,暗自合十祈祷。
我就是随便说说,可千万别让我家王妃真的瞎了!
她这边厢一顿胡思乱想,那边的青鸾却是手忙脚乱的帮着柳静菡整理裙摆。
她见青凤犹自浑浑噩噩的发呆,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得王爷王妃在身边,就是大骂:“死丫头!你是疯了不成,还不过来帮忙?眼见着时间到了!”
青凤这才醒过神来,也不反驳,赶紧小跑过来,帮着整理。
两个人忙忙碌碌的弄了半天,终于是把王爷王妃的衣服弄得一个褶皱都没有了。
柳静菡看两个人的紧张模样,真是哭笑不得。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这衣服弄得这般整齐一会儿还不是又要坐马车,到时候还是一样要乱。
可是看到两个丫头忙得一头薄汗的模样,这样的话,柳静菡是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只能是任由两个人摆布。
终于到了出发的时刻,柳静菡笑着说道:“两位姑奶奶,可是好了?我可要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