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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右手腕便突然落入了炎璟帝的手中,他扣着她的脉门,给她把脉。
云娆不解地侧头望向他,却觉他神色有些异样,只是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似是莫名压着某种惊愕狂喜,却又似什么也不是,面色是沉定,眸色却又是复杂难懂的。
“你怎么了?”云娆忍不住问出口,看着他那两道剑眉渐拧渐深,不明所以,只是盯着他那两道浓眉,竟又有了莫名的熟悉感,指尖下的手突然就蠢蠢欲动起来。
云娆左手抚上他拧紧的眉头,指腹轻轻摩挲着,似是要替他将深眉抚平,又似是在寻些什么,漫不经心,却又刻意为之。
只是他没给她足够的时间,他松开给她把脉的手时,突然就倾身,将她整个满满地抱在了怀中,温暖的手掌贴着她的背,将她紧紧压在怀中,另一只手掌箍着她的头,将她整个往他怀中揉,紧紧的,重重的,云娆甚至能感觉到一丝疼,以及相贴的胸膛里剧烈起伏的心跳。
云娆看不清他的神色,被他的举动闹得莫名其妙,正欲开口时,他却已低头,手捧起她的脸,甚至没让她瞧清他的脸,他已突然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辗转吸吮。
箍着她腰的手也是小心翼翼地收紧着,带着一丝轻颤,将她整个揉在怀中,不断加深这个吻。
在他失控的唇舌和怀抱里,云娆莫名就尝到了他舌尖里透着的激动和狂喜,那种似是要将她揉入骨血中的浓烈情感,让她怔然,却不明所以。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啥也不敢说了,默默躺平,蒙头任抽吧,我已经快被卡出抑郁症了……
51章
许久;他终于放开了她;带着些小心翼翼。
他轻抚着她的脸,声音有些异样的嘶哑;“有没有被弄疼?抱歉,我方才有些失控了。”
云娆还是有些怔然的;就这么怔怔地望着他;“我怎么了?”
他眸里揉入了一些挣扎,以及她看不懂的复杂,有喜意;但更多的是矛盾。
他没有应她;只是这么轻抚着她的脸颊,“我让人另外给你熬些粥过来。”
云娆抿了抿唇,垂眸望向他,换了另一个方式,“你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长指从她发间穿过,亲昵地抚着她的头,声音略低,“没事。你身子最近有些虚弱,要多补补。”
云娆垂眸,轻应了声“嗯”后便没再追问。
炎璟帝也只是握着她的手,微垂着眼眸,将眸中的神色都藏在了眼皮底下。
翠西很快端了酸梅汁和粥过来。
炎璟帝亲自喂云娆喝粥,云娆初始时还很不习惯,只是他坚持,连皇帝架子都摆了出来,云娆也就红着脸任由他喂。
云娆身子实在虚,喝完粥没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炎璟帝一直坐在床前未动,只是失神地盯着她的睡颜,绝美的脸蛋很平静,睡下时呼吸都平顺得仿似不在。
那么纤弱的身子,却已经孕育着一个孩子,她和他的孩子。
盯着她的黑眸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感动、惊喜和担忧在那双墨玉般的黑眸里交织,最后化成一声深长的叹息。
他的手伸向她,手掌揉着她的脸,指尖下的触感温温软软的,让人流连不去。
“云娆。”微抿的薄唇轻启,他俯下头,在她唇上轻轻吻了吻,有些贪恋,“云娆。”
只是这么在她唇边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嗓音低哑,裹满复杂难忍的情绪,想要靠近,想要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是安子渊,不是炎璟帝,却又怕极她那日离去时的决绝,他对她总是防不胜防的,那日能依凭着心底的执念及麒麟戒的作用侥幸躲过了她的药,到底是没有真的忘了她,但若是她再给他下一次药,他能否再躲过?
即便已经过了月余,那日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于他却是毕生难忘的,明明近在咫尺,伸手就能触及的人,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步地远离,甚至在他醒来时可能再也记不起她的存在,而她也早已不在。
她是铁了心要让他忘了她,也是对他,乃至她的生命已经绝望了的,才会走得如此决绝和干脆。
药效侵蚀着他的大脑时,他拼了命地抵着体内的药效,睁着眼睛,看着她的背影一点一滴地拉开和他的距离,慢慢地踏出那道门,直至再也不见,那时满心满脑只余下满满的绝望,这是他这二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那样的无助以及悲恸入骨,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彻底走出他的生命,再也不会回头……
他是第二天早上才清醒过来的,整个心脏似是被谁掏空了般,空落落的,却又揪着疼,疼得胃也跟着紧缩着疼,好像突然间失去了这世上最重要的东西,却又不知道是什么,只是突然就觉得整颗心都空了,他那时是真的忘了她,直到无常来寻他,然后问他,云姑娘呢?
“云姑娘”三个字似一道闷雷,击得他整个心脏都收缩着疼。
“安子渊,对不起!”
“安子渊,你真的爱上我了是不是?还是你只是以为你爱上我了而已?我也想爱你呢,可是我活不了几天了,而且我也不敢爱你了。无论任何时候,我终究是被你舍弃的那个,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亦是,我都可以理解的,可是我也是会疼的。”
“从十岁没有了家开始,我就一直是被放弃的那个,被你放弃,被萧润放弃,尽管你们对我没有任何的责任,可是我也想在我撑不住的时候,有那么一个人心甘情愿地让我靠一靠。”
“我知道我又痴人说梦了,我走了,这段日子我很开心,真的,我只是很抱歉……扰乱了你的生活,如果可以重来的话,或者我在找上你之前就能想起我的过去了,大概我就不会去打扰你了,若是还有下辈子,希望我们都不会再遇到彼此。”
……
不同的片段在大脑中剧烈地交织撞击着,伸向他的血污小手,盈满惊惧的清澈眼眸,裹着哭腔的哀求,“救我,求求你……”,“谢谢你!”怔然后唇角划开的释然浅笑,斗转星移后浅笑盈盈的绝美脸蛋,长剑刺破*的尖锐声音,那双错愕、茫然的眼眸……
所有零散的片段似是被撕裂的布帛,狠狠地撕扯着他的意识,再慢慢串联成和她有关的记忆。
那半个月他疯了般地找她,前所未有的焦虑和恐惧凌迟着他,就怕再找到她时,只剩下一座孤零零的墓碑。
安子渊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炎璟帝的遇刺,若非他突然遇刺,他不会进这深宫里来,更不会在御花园与云娆不期而遇,乍见到她的那瞬间,他几乎控制不住将她整个紧紧压入怀中,借此感受她还活着的真实性。
到底还是忍了下来,在她戒慎试探的眼神里,他只能告诉自己,不能操之过急。
这些日子他借着炎璟帝的身份给她试以不同的药,她的毒却还是一点好转的迹象也没有,反倒是越来越虚弱,他从未能睡过一日安眠觉,如今,她竟又怀了身子……
“皇上,扁太医到。”外面于公公的话语打断了安子渊的沉吟。
安子渊在云娆唇上吻了吻,抬起头,声音已恢复成往日的低沉威仪,“宣。”
他让扁太医过来再云娆诊诊脉,她的脉搏一向很弱,那时他便几乎诊不出她的脉搏来,如今这喜脉也是微弱得近乎没有,需很仔细地压下去才能寻得。
这些日子他和扁太医每日都会给她诊脉,竟从未发现她已怀着身子,若不是她今日呕吐想喝酸,他才想到这一可能。
手掌不自觉地隔着被子抚上她依然平坦的小腹,那里竟已孕育着他和她的孩子,他和她的孩子……
光是想着那个尚未成型的孩子,心里便已被不知名的感动熨得暖暖柔柔的,一个像足了她也像足了他的孩子,该是多美好。
“恭喜皇上。”扁太医诊完脉,起身向安子渊叩首道贺,再次打断了安子渊纷乱的思绪,“娘娘已怀着月余的身子。”
话完又忍不住拧了拧眉,总觉得哪里不对,皇上是这半月才开始临幸月妃娘娘,怎会怀着一个多月的身子?
安子渊望他一眼,担心吵醒云娆,让他到外面屋子,并出言叮嘱,“娘娘有喜之事不得声张出去,也先不要让月妃娘娘知悉。”
“是。”常年在深宫里待,扁太医自是有分寸的,而且看皇上并没有怪罪月妃娘娘的意思,想来是皇上哪夜半夜溜入这月华宫中才如此的。
“依爱卿之见,娘娘如今这身子受得住吗?”安子渊问。
扁太医两道雪白的浓眉拧了起来,“娘娘体内的毒已经侵入骨髓,身子已极虚,怕是承受不住。”
“所以……”安子渊凝向他,眸里带了一丝深锐。
扁太医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谨慎,“依臣之见,趁着娘娘腹中胎儿尚未成型,还是尽早把胎儿拿掉为好,娘娘此时的身体实在不宜孕育,即便日后能侥幸诞下麟儿,娘娘这身子怕是也回天无力了。”
52章
安子渊突然沉默了下来,许久未见说话。
扁太医心里担忧;忍不住大着胆子偷眼看了安子渊一眼;未及瞧清他的神色;他已锐眸扫了过来;“你先下去吧,这事儿谁也别提起,包括月妃。”
“臣明白。”扁太医谢恩退下,屋里又安静了下来。
房间很大;很空;也很安静,即使是这种万籁俱寂的时候;即便安子渊内力深厚,也很难听得到云娆的呼吸声。
这样的认知总让安子渊心烦莫名;挟着恐惧,却又无计可施。
云娆还在沉睡,安子渊没有吵醒她,只是拥着她躺下,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人明明已经在怀中,却似是随时会消失般,每天一睁眼,便是先试她的脉搏,看人是否还活着。
有时候让人绝望的不只是生死,还有那看不到头的折磨。
————
云娆这一觉睡得极沉,身子本就羸弱,又怀了身子,只能靠这种漫长的睡眠来保存体力。
她熟睡的时间愈久,安子渊心底的担忧便愈深。
云娆醒来时已是日上枝头,一睁眼便瞧见了那张于她而言依然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