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唏嘘。
“郎中,废人是何意?是不能生孩子了吗”?
“苟延残喘,徒有一口气息的活死人。何谈生育!”
啊?慕米桃惊出一身冷汗。
这女孩身体健康时都要被他亲生父亲打死,只因嫌弃丢脸,要是成了活死人,这样的父母哪里还会管她?那岂不是生不如死比死还悲惨!
况且,父亲虽狠,毕竟母亲还不至于虎狼之心,尚且能管她一口气。他日若是姑娘的父母不在。只能依靠她兄嫂的话?这世间有几个兄嫂会长年照料僵死的妹妹?
若是碰见那势利小人的恶毒嫂子,这姑娘岂不是太悲惨!
“老郎中,这姑娘的病,可是有什么世间奇药能医治?”
老郎中沉吟片刻,抬头看着慕米桃:“老朽在这玉盘关行医二十几年了,这家人。我倒是认识,不知道老人家你是这姑娘何人?”
“过路人。投宿在此。实在是不忍心这姑娘被——她亲爹鞭打致死,故而相救。只要老郎中能治好这姑娘,老朽我也是不差钱的。”
“唉,孽债啊。幸好遇见老哥哥你好心。”郎中叹口气,打开随身携带医箱取出一个古旧的小瓷瓶倒出一粒暗红色的小药丸。
捏在手里:“这是当年我在大瑞的岳华山遇难,神医门主亲自送我的救命丸。当时老朽遇见恶人被毒打险些丧命,幸好遇见神医门主,他将老朽伤口包好又给了老朽这颗救命丸。老朽没舍得吃仗着当时年轻挺过来。一直珍藏着。如今就给这孩子吧。”
“多谢老郎中慈悲。”
慕米桃急忙倒碗清水将药丸给姑娘喂进去。这姑娘已经不能自主咽食。慕米桃只好捏着她的下巴将药丸给她颌下。
“这药丸也只能保住她的命。至于醒来后能否如常,还需千年老参和灵芝滋补半年。没有万两金银下不来啊。”
老郎中摇头,一般家庭就是有心也没这银钱啊。何况这女子还是败坏了家门。被生父打的。
“银钱不是问题,既然老朽我遇见了这事,帮了这姑娘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只是郎中说认识神医门主?那是哪一年?”
慕米桃暗暗思想,若是百里逍遥的话那他就是妖精了。现在百里逍遥才二十出头,几十年前那不是在上辈子。郎中细想了一会儿:“应该是三十年前,老朽还在二十出头血气方刚之时。”
“那神医门主可有姓名?”
老郎中摇摇头:“那时神医门主是百岁老者,一时出手相救自己并未说是神医门主,是他手下人无意中喊他,我听见的。那手下还被他训了一顿。”
百岁。哦。慕米桃放下心来。要是百里逍遥是妖精,自己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离倾绝。
多情!还在想这那花萝卜。慕米桃掐了掐自己手心。
“就因为那次事件,老朽我才下了学医行医的决心。”郎中又掏出银针在姑娘的几大穴上扎好。
“现在该做的都做了,只能等着奇迹吧。”
慕米桃给姑娘盖好被子,从袖口掏出昨天赛骆驼,耶律流苏给的银票一千五百两,塞到郎中手里。
“暂时这些银票,郎中请先收下,待姑娘醒来,后续用药,老朽还会再给你。以后这姑娘的病就也有劳老郎中费心了。”
“老哥哥,这怎可?怎可?”老郎中急忙推辞:“老朽看病收钱只收诊脉开方之钱,几钱儿银子就够了。至于那救命丸本就是借花献佛,是行医者的善心。怎能收费!”
郎中面红耳赤头摇的像拨浪鼓。
“既然如此,那老朽就替这姑娘记住郎中的恩德了。待姑娘醒来,这些银子是要放到郎中的铺子里买药的,郎中只管进些奇药好药治病,银子的事情,有老朽解决。”
慕米桃将郎中送到楼下院子里。看见耶律流苏冷冷问道:“耶律兄弟可是对这姑娘有何责任?”
☆、一百五十八章 皮袄换棉裤,来有缘故
慕米桃将郎中送到楼下院子里。看见耶律流苏冷冷问道:“耶律兄弟可是对这姑娘有何责任?”
耶律流苏一拍脑门:“唉,这事真是,谁知道会这样。早知道,我就——唉——”
慕米桃似乎听明白了什么意思,对耶律流苏的仆从道:“拿起你们老爷的礼物,走出这个院子。耶律流苏,人贵在有正气。老朽我没有你这样欺骗良家少女不顾人命的朋友。
“额——我——老人家这次我是做错了。但是我也没长前后眼,事先也没预见到啊。您老人家有正义感,热心肠,但是,也别计较兄弟我一回。这事,做我也做了,我当初对这姑娘也是好心。”
耶律流苏不这样辩解还好,这样一说,慕米桃心头火起:“姑娘生死未卜,你还说你是好心?好在哪?是男人敢做就敢当,站出来承认,哪怕不能给她名分,给个交代也好。你竟然说做了就做了,还说是好心。老朽我岂能有你这样的朋友。小白,送客!”
耶律流苏也是要脸面的人,被慕米桃这样轻慢抢白,脸上也盖不住了,拂袖就走道:“哪有姻缘破了打媒人的道理,况且当初也是她哥哥亲自托我成全,你这老朽不懂是非,简直不可理喻。也枉了我将你当做朋友!”
纳尼——慕米桃难得一次按错了对象,馿唇不对马嘴被杵在那。
“咳!耶律兄弟且慢。老朽一时情急或许没搞清状况,切听耶律兄弟慢慢道来,如何。小白,给耶律叔叔倒茶。”
耶律流苏这才出了一口顺乎气。他也是爽快不记仇的性格,转身缓步走回院子,一屁股坐在石磨上:“老人家你不知道。我耶律流苏跑这条南来北往的大漠之路已经小二十年了。玉盘关熟悉的就像第二家乡一样。这城里大大小小的机关衙门,衙门里的个管事和我都熟。所以兄弟我和这老胡家的儿子,在衙门听差的胡大也熟悉。平日时常喝喝花酒,聊聊海闻啥的。
有一次,我们在玉华苑吃花酒正好我那开观海楼的大侄子耶律楚才也在场。因为他的婆娘回关内娘家省亲,他也敢出来混乐几天。
胡大见我那大侄子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又是当地实力不小,首屈一指的酒店老大,便私下偷偷和兄弟我说想把他那刚刚及笄的妹子胡婞许给耶律楚才攀门贵亲。
老人家你知道我那侄媳妇对楚才过于苛刻,连身边伺候洗漱更衣的丫鬟都换成老皮老脸的婆子,我这个当叔叔的自然是想替我那侄儿松松绑,给他找点新鲜空气。再说既然是胡大主动为他妹子张罗的因缘,也是喜事,你们中原有句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座婚嘛。
所以就答应下来。一问我那侄儿,他也愿意。正赶上那过后几天就是正月十五花灯节,我就把我那侄儿,胡大把他那妹子带出来逛花灯。胡大的妹子我那天见过,像是颇会吟几首诗词的一个女子,面容也秀美娇俏,我那大侄子一见胡婞十分满意,胡家小姐也颇留恋我那大侄子,两人当下就交换了随身玉佩做为定情物。不久,我大侄子就给胡家送了不少金银玉器诸多礼物。然后在郊外给胡婞找了出庄园养了起来。那一时间我看我那大侄子的气色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得出对胡婞百般*爱,凡是有吃酒应酬的场合走哪都带着,胡家小姐也是千娇百媚,有几分才学上得了台面的。
谁知道,好景不长。楚才那刁蛮的娘子回来了,也不知道打哪听说了我大侄子找了胡婞为妾。见天儿的和我那大侄子炒,我大侄子先前还扛得过死不认账。再后来那悍妇不知道打哪知道了胡婞的住处,带着一帮子人打将过去,将胡婞赶出庄园。这还不算,那悍妇更加恶毒,还逼迫我那楚才侄儿给胡婞写了一纸休书。
我那侄儿也是实在没办法,经不住那母老虎的闹腾。也不知道那悍妇有什么好?竟有什么好留恋的,我那没出息的侄儿一见了他就像耗子见了猫。悍妇不在他身边时,他硬棒的像个爷们,一旦回家和那悍妇在一起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绵软的很。
所以我那侄儿那经得住悍妇日夜的心眼儿花活儿,更被说软硬兼施竟真的让我那大侄儿写下了休书。
胡婞姑娘也真是可怜,从豪门爱妾一下子跌落千丈深渊,夹着包灰溜溜回了娘家。就连兄弟我,因为给我那大侄子私自介绍了胡婞姑娘都被你悍妇列入了黑名单。老人家你没看昨日我们准备吃酒在观海楼都被碰了软钉子。就因为这。
唉,我也是好心想想成就一段佳话,谁知——老人家,你说是不是。”
才十五岁的小姑娘,被攀权附贵的亲哥哥卖给了吃软饭的假富豪,又被富豪家的掌柜的给踢出局了。这得多悲剧。
又发现怀了身孕被父母不容,能有活路吗!
慕米桃深深为胡婞心疼。
“哦,原来如此,老朽刚才莽撞错怪流苏兄弟了。你既然说这门亲事是胡婞的大哥胡大给定的,并且还过了彩礼。那出了这事,胡大什么态度?他自己的妹子被人欺负了,就不去衙门说理吗?”
“说理?就他,哪敢啊,自己的饭碗还是他老子花银子买来的。观海楼的势力,他哪敢惹?一不小心连累他公差都没得当。”
“儿子给买官,女儿就该死。可怜这胡婞还有了身孕就被赶出来,家里又不容难怪要轻生。”
“身孕?”耶律流苏明显是吃了一惊,瞬间站立起来:“胡婞有了楚才的骨肉?”
牛铃般的眼睛睁的又圆又大:“胡婞姑娘有了楚才侄儿的骨肉?我那侄儿怎么不知道?”
耶律流苏起身就要往门外走:“这是好消息,这我得告诉我那大侄儿去。那悍妇侄媳妇一直生不出儿子来。况且这件事兄弟我一直有点自责,那么文弱的女孩子就被悍妇赶走了。若是有孕是好消事情。不管怎样,就算人不要,孩子得要,况且胡姑娘还可能母凭子贵也说不定。”
“晚了,已经没了。否则老朽何必派童儿去找郎中。”
“没了?”耶律楚材蒙愣了:“没到日子生呢,怎么会没了?”
“这你要问胡婞的亲爹。”慕米桃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