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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玛。”一进门,怡筠就痛哭,“奶奶你怎么忍心撇下怡筠呢?”
一番吊唁之后,只听颜管家又在高呼,“白老板前来吊唁。”他话音刚落,再见到身边的我时,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二小姐,真的是二小姐!”
“颜叔,你还好吗?”我走上去拉起他的手感伤落泪,“颜婶呢?”
“都好,她就是时常挂念二小姐。二小姐在外一切安好?”他心疼地看着我,见我连连点头,他随即用衣袖擦拭眼角的泪水。
“不是要进去吗?”白尚不耐烦地催促着,我随即跟上。
当我踏入大厅的那刻,府里的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他们怎么也不会料到我逃出去之后还敢回来,而且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他们面前。碍于旁人在场,他们也没有吱声,只是紧紧地盯着我。我和白尚吊唁完毕,趁白尚与章佳老爷商谈布匹的时候,我随即偷偷地溜到后院。
我心中伟大的女性正在井边搓洗衣服,忽的一双冰凉的小手蒙住她的眼睛。她并不气恼,似是经常有不懂规矩的小丫头和她开玩笑。只是当我蹲坐在她面前时,她原本平静的面容因激动而揉成一团。她一张嘴我就用手抵在她唇边。
“颜婶的晓月回来了,所以不要哭。”虽说不哭,但我的眼角早已泛出汪汪大水,我吸了一下鼻子问道,“听说府里的情况越来越糟,你和颜叔为何还继续待着?
她拉着我的手起身,像以往一样轻轻地拥抱我,“几个月不见,你这个大丫头越来越漂亮了,听吕校长传口信说你在上海跟了好人家,我总算放心了。”不仅是衣着发型,整个人的气色都变了,她觉得很欣慰,只要二小姐过得好,她就不会每天担忧,“府里已遣散许多下人,等忙完这一阵,好像还要搬去杭州,到那时我和老颜就到上海找祈远。”
“我现在在上海帮佣,因为老板是个心善之人,所以吃得好住得好,若你们离开章佳府,就到上海来找我。”我将白尚的住址抄写下来递给她,“等祈远哥回来,我们一家就团聚了。”我想象着以往四人的温馨画面,不觉笑了。
“好,等祈远回来,我们就搬去上海,到时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颜婶一边拭泪一边嘱咐,“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保护自己。”
“遵命。”我调皮地向她吐吐舌头,她见状破涕为笑。我忽的想到很重要的事,赶忙从背包里掏出一方帕子,“这帕内是四姨娘给我避难时用的金首饰,我分毫未动,帮我还给四姨娘并替我向她说声谢谢。”还有浩儿,这份恩情他日我必定报答。
“原来是四姨娘帮你逃出去的,我就一直在想你是怎么突然逃脱的。”想来也是,这府里除了四姨娘还能有第二个关心二小姐的人吗?颜婶从屋里拿出煎饼给我,“也没准备什么好东西,这是刚才烙的饼,吃着吧。”知道我即将离开,她这又开始难过了。
“颜婶的饼天下第一。”我大口嚼着,眼泪滚滚落下,混在饼内被我一起吞下,我一边嚼着饼一边轻轻离开。。。
☆、第十章
“章佳延赫的库存只有二十匹,但托姆先生要五十匹,你看别家哪还有和章佳布匹一样上等的云罗锦缎,快去查查!”蓝风一挂断电话,就匆匆进屋内禀报,“老板已打给北京分行的老李了,他正派人调查。”
白尚似是没听见,椅立窗口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忽然他的目光追随着底下东逛西游的丫头身上。那丫头虽打扮得贵气却没装出大家闺秀的样子,一手拿着白糖糕一手举着冰糖葫芦,正坐在卖豆花的小摊上美美地享受呢。他见状不禁笑了。久违的笑容让一旁的蓝风不解,在蓝风的记忆中,白尚甚少欢笑总是以冷漠待人,今日的白尚又为何笑了?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蓝风看见了正大快朵颐的章佳晓月。
“老板的口味变化得真快。”他笑着调侃,“你不是向来喜欢妖娆多姿的吗?”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收回所有的情绪,习惯性的漠然又占据他的面容,白尚勾起蓝风的肩轻拍几下,“你跟我五年了,觉得自己很了解我?”
“怕是要真正懂你的人才能把你看透彻了,我道行尚浅只是一知半解罢了。”蓝风与他似是哥们一样形影不离,但近在咫尺也琢磨不透白尚的心思,白尚就像一坛陈酿美酒,只有真正懂得品味的人才能明白他。
“既然只是一知半解就不要妄下定论。”他又拍了一下蓝风的肩,只是这次加重了力道。
这主子果真阴晴不定!蓝风识趣地连连点头。想来也是,就章佳晓月那种平凡丫头,自己都看不上,更何况这个流连于美女堆的大亨白尚?
天色渐渐灰暗,白尚看着怀表再看看窗外,街道上人烟稀少,何处还能寻觅章佳晓月的身影?那丫头去哪了?不是告诉她在这间旅馆内吗,她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正当他因思虑而烦躁的时候,忽听楼下有人大喊抓贼,他心头顿时一紧,这北平的治安这么乱,她要是遇上什么歹徒就糟了。想到这他赶紧下楼寻找,终于在湖畔见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等等,她身边的不是楼宏宇吗?他赶紧躲在大树后观察情况。
“为何约我来这,姐夫?”这个称呼我唤得何其辛酸,它更似一把剑一下子就挥断了所有的情念。今日在章佳府的大厅内,我吊唁完毕经过他身边时,他偷偷将一张纸条塞入我手心。我本是不想来这,挣扎了许久,这腿仍不听使唤把我带到这里,心想见一面也好,就当是最后一面,以后就可以不用再想着玉佩的主人了。
“姐夫?”他仰天大笑,继而是愤恨地用手指着我,“想我楼宏宇,有多少名门淑女争先恐后要嫁我,我一概置之不理,因为早在八年前我的心中就烙下了章佳怡筠的名字,而这个名字却是你告诉我的。若不是你谎报姐姐的名字,我又怎会娶她?又怎会成为你的姐夫?”
他的脸因愤怒而扭曲,他的不幸姻缘全因眼前的人而造成,为何她还能没事人般地说出这么平静的话。他瞬间暴跳如雷全然丢弃世人眼中的沉着冷静,似是要爆发这股怒气却又极力隐忍着,深怕伤及眼前的人。
这样的情形我该是会害怕,可此刻我却一点也不担心。玉佩的主人在无声无息中守护我八年,又怎会忍心伤害我?我从袖中掏出那块随身携带的玉佩缓缓走向他,“那日我就该还你的,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承受不起。”
就这么一瞬,他抱紧我并不容反抗地强吻我。我越挣扎他越用力,直至我狠下心用牙齿咬住他的唇瓣,腥血的味道让他渐渐恢复理智,他缓缓松手正对上我恐慌的眼神。“军阀向来霸道蛮不讲理,所以你以后见了躲远一些。”耳边是祈远哥的叮嘱,我害怕地咳嗽发抖,这一幕落在他眼中则是让他十分愧疚。他向我走近些,我连连后退,惊慌地直摇头。
“你不要害怕,我不过来就是了。晓月,之前的不愉快和误会就让它随风而去。你知道我喜欢你,我要娶你,这块玉佩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将腰间的玉佩卸下指着说道,“这一对是楼家的祖传玉佩,只有楼家的主人才能拥有,而你就是她的女主人,谁也无法替代。”
我看着他手中的玉佩,再看看我手里的,他的神情如此真挚,话语如此动人,我一时语塞唯有以泪表达心中的感动。他向我慢慢靠近,这一次我没有闪躲,而是等他走到我身边,将我拥入怀中。即使若干年后,我仍旧这么坚定地认为。
“等我好吗?等我将所有的事都处理妥当,我一定会来上海接你,我一定会补一个奢华的婚礼给你,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好吗?我亲爱的晓月。”他将额头抵着我的,他的声音很柔和很蛊惑,我竟鬼使神差地点点头。他高兴地抱着我连连转圈,这一刻我也笑了,因激动因喜悦因感动,我多想大声呐喊告诉全世界,我很开心,因为玉佩的主人是爱我的!
月夜见证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也让躲在树后的白尚弄清了事情的真相,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么一出,但他们会顺利吗?不知为何,白尚总觉得好戏要开始上演了,他噙着笑悄声离开,另一边也有一抹黑影悄悄退离。
“你说什么?姑爷和章佳晓月在一起?”听到跟踪楼宏宇的下人把事情的经过一字不落地复述着,大夫人气都不打一处来,她一拍桌子愤然起身,“走,带我去找他们。”
“不要啊,额娘。”怡筠随即拦住她,并挥手遣退下人,她赶紧扶大夫人入座,委屈地诉道,“现在赶去有什么用?你也听到了他原是要娶晓月的,只是搞错名字才娶的我。奶奶才安葬,我不想把事情搞大惹阿玛烦心。”
“都是那个扫把星,她一回来准没好事。你是明媒正娶的夫人,就算他非要娶那个扫把星,她也只能做小的。”大夫人气得脸色发青,真不知道楼宏宇的脑子有没有问题,放着第一美人不爱,非要喜欢那个晦气的二小姐。
“唉,他的心不在我这。”章佳怡筠从小被宠惯了哪受过这种委屈?她十六岁就摘得第一美人的桂冠,爱慕者比比皆是,他们谁人不是花尽心思只为搏红颜一笑?
“那就想办法抓住他的心,孩子是最好的办法。你得尽快怀上孩子哄哄楼老夫人的欢心,这样才能确保你的地位不被动摇。”大夫人语重心长地劝着。今夜漫长,月儿躲在云层后偷懒,星星们则围聚着闲聊,等待天明。
天明之后,我缓缓睁开眼起床,一下楼正见到吃着早餐的白尚和蓝风,我嘟着嘴不悦地走过去,“你们两也真是的,偷偷摸摸地吃早餐也不叫我一声。”
“我记得帮佣应该比主子早起,你起晚了还好意思怪我们。”蓝风确定了章佳晓月没有上位之后,心下就无所顾忌了,不忘调侃道,“你不是应该等主子用完餐才能吃吗?”
他的低笑声让我难堪至极,我真想一拳挥向他那坏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