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是马神父给我的十字架,你戴上保平安。”吕雨薇赶紧将随身的十字架系在他的颈间,“用神父的话说,上帝一定会保佑你的。”这一刻眼泪不再听话而是滚滚落下。他有些心疼不舍便将她纳入怀中安慰。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因为已是深秋,所以雨中带着寒气,伊人不顾这寒冷的气息倚立窗口欣赏雨滴,浑然不知身后已站立了一人,直至他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披在她肩上,伊人才惊觉,回首时只见她的眸子里已布满欣喜。
“你总是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白尚随即将窗户关上,并把她扶到病床上,“谷一说你已无大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一大早就听章佳晓月吵嚷着让他来医院看望白玫瑰,他嘴上不依但还是按心里的想法来到这。
“听林姨说你先前也来过了,谢谢你的关心。”这样就够了,白玫瑰从不敢奢求什么,只要白尚的心里还能想起自己,她就心满意足了。爱不应强求,强求的爱也不会幸福,她深知这点,所以就像现在这样他匆匆来也匆匆离去,她不再有半句怨言。看着肩上厚重的外衣,不想哭却绝对笑不出来,唯有一声叹息相随。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正煮着饭的我,手忙脚乱地跑去开门,然后怔怔地站在门口,下一秒就被纳入一个结实的拥抱中。楼宏宇的突然出现让我不知所措,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结结巴巴地邀他进门,他见状笑开了。
“见到我至于这么紧张吗?”他不免调笑道,然后环视这个屋子赞赏地连连点头,“白尚这人还真会享受,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又让这么可爱的晓月伺候着,真是舒坦。”
我将厨房里的饭菜端出来,又替他盛饭,“坐下吃饭吧。”
“真是体贴的好丫头。”他说着就俯身亲我,这一情形让我想起了那不正经的萝卜,我本能地躲开了,他则是不以为然地调侃,“害羞了?”
我摇摇头轻声问道,“你这次来是接我去杭州吗?”
他停顿一下然后放下碗筷,褪去嬉笑,而是拉起我的手,诚恳坦白,“现在不行,还得等上一段日子,等怡筠安心地将孩子生下来,我一准马上来接你。”他的眼中含着真诚与疼爱,像极了一片温柔的沼泽,我总觉得若是一脚踩下便会深陷其中万劫不复。这样的爱我还能接受吗?它不再似八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样单纯,现在我们之间不仅有大小姐还有他们的孩子,这是他和大小姐之间永远斩不断的情感纽带,还有宠爱大小姐的楼老夫人和章佳府的人。不管是哪个都不是我能应付的。这一大堆的复杂事物包围着我们,那我和他还能简单而快乐地相爱吗?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他以为我是嫌等的时间太长有些小情绪,忙亲吻我的双手哄道,“亲爱的晓月,我向你保证不会等太久。”
我咬着唇瓣这才压下所有的情绪,硬是挤出一个笑容回应,“我知道了,饭菜快凉了,吃饭吧。”他高兴地大口吃饭,不住夸我厨艺好,我陪着笑直至他离开。关门的那刻,泪潸然而下。
这一晚注定无眠,我辗转反侧实在睡不着,简单地披上外衣走到大厅内。我记得萝卜说过音乐有助于睡眠,反正萝卜也不在家。我径自打开扬声机,旋转着的唱片带来一首又一首悠长柔情的曲子,我不免沉醉其中,待回神才发现不知何时萝卜已坐在我的身边,谁也没有吱声,静静地聆听着动人的音乐。听得累了,我往后挪一些将头靠在沙发的背垫上,他也学着我的样子享受此刻的安逸舒适,为此两人相视一笑。
“今日不开心吗?”他察觉出我的情绪不免问道,“连扬声机都请出来了,想必是遇到心烦的事了。”
他闭目养神,却能不动声色地将我看穿,如此深沉厉害的男人该让人心生畏惧,为何我对他一点惧意也没有?是因为相处久了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萝卜除了花心以外优点很多,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刚开始你觉着自己是喜欢那个人的,即使只有一面之缘却会幼稚地认为月老已在彼此的一头系上红线,但渐渐地你发现你们之间隔得东西太多,彼此的距离也越来越远,那你还会走向那个人吗?即使你知道走向他的路布满艰辛还会义无反顾吗?”这个问题始终困扰着我,我可能是神志不清了,居然会问萝卜,要知道他是个无爱之人。
他睁开眼怔怔地看着我,应该是没有想到我会与他说这些话,他双手抚上我的脸颊,很认真地问着,“告诉我,你爱他吗?很爱楼宏宇吗?”这个问题他很想知道,他修长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然后像流星一样消失。
“你怎知?”这一刻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原来他什么都知道,那我也不再隐瞒,“八年前的一个夜晚,他闯入我的梦,只留下一块玉佩。一块守护我八年的玉佩让我特别的安心,似是从中能感受到他的气息。今年四月我与他邂逅在茫茫人群中,但那惊鸿一瞥我便认出了他,那一刻我绝对是激动欣喜的,即使那一刻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你觉得这能定义为爱吗?”我悠悠地看着眼前的情场高手,他也懂爱吗?
“但是你犹豫了,若这份爱让你犹豫的话就干脆止步,以免之后受伤,而且不管是何种程度的伤害都不是你能承受的。”见我想辩解,他立即伸手点住我的嘴唇,“不要辩解,那都是自欺欺人的话。”他的表情是绝对的冷漠,眼神中充斥着冷清,一如我初见他时的那副模样。他习惯性地紧皱眉头,然后起身离开。
我确实犹豫不决但应该如白尚所说的止步吗?我不知道他为何会对我说这样的话,更不明白他之后的皱眉意味着什么。他不想我离开吗?想到这,我回头望了一眼他的房间。
她要离开!这是今晚她的眼神中出现的答案。白尚只要一想到这,满腔烦躁骤升,章佳晓月想回到楼宏宇的身边,即使她此刻不知如何是好,但她心里是肯定的,既然这样为何又要问他这个问题。他让她不要奔向那一头,她会听吗?念及此,他紧皱的眉头正式交战。
天明之前,某个人悄声在桌上留下一张纸条就消失了,以至于天明之后,起床的人见到那张纸条时,她觉得自己所有的感知都被抽走了。文子默走了,只留下“走了,珍重!”四个字,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聚,亦或是今生还有相聚的缘分吗?吕雨薇难过压抑唯有大哭一场才能宣泄。
“这眼睛怎么是红的?”蓝风一到洋行就瞥到了吕雨薇通红的双眼,前些天林杰威胁她的事自己听说了,该不会是那大少爷又拿谁逼迫她了吧?
“没事,眼睛吹进了沙子。”她强颜一笑,然后低头工作。
“白老板,吕雨薇的事听说了吧?能帮上忙吗?”蓝风侧立白尚的身边,小心地问道。
“我就说你怎么会亲自给我泡咖啡呢?”白尚坏坏笑道,“蓝大助理这是怜香惜玉吗?”
“瞧你说的,我就是见那丫头可怜,你没看到那丫头哭得眼睛都肿了。”蓝风一想起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眼底泛起疼惜,“她这次的对手可是那不可一世的林大少,除了你,还真没人能帮上忙了。她父亲可是夫人的故友,这忙你总得帮吧?”
“听你这么一说,于情于理我都得帮了?”他起身勾起蓝风的肩反问道,“你是知道我的,你觉得我该为了一个女人去得罪上海总司令吗?”他惯有的冷调回旋在蓝风的耳边,蓝风明白了不敢再议此事。这一霎那蓝风的脸色化为失望的死寂,正落入白尚眼里。
“我出去干活了。”蓝风的声音开始低沉,显然是没能帮上她心生歉意。
“民不与官斗,但官与官就不同了。”白尚懒散的声音缓缓传来,蓝风随即恭迎上前,等待白尚的下文。白尚见他这般讨好的面容不禁笑了,“林吉现在被国民党收编成了上海总司令,浙江国防部总司令司徒丰德的得意门生楼宏宇可是吕雨薇的表哥,你说她这个少将表哥是不是比我更有能力帮她?我听说他昨天抵达上海,你让吕雨薇去找他吧。”
“白老板就是英明,事事考虑周全。”蓝风竖竖拇指大加赞赏。
“别给我戴高帽,快去吧。”办公室很快陷入安静中,白尚倚靠在沙发上邪邪地笑了。
一个人的离开,有人觉着无所谓,但有人就不同了,紧张得一整天茶饭不思。旁人实在担心,只好请来了章佳大夫人。一见娘亲,章佳怡筠赶紧整理情绪迎上去。
“彩儿说你一天未进食了,这又是怎么了?”大夫人拉起她的手心疼地劝道,“你现在可不能这么虐待自己的身子,肚中的孩儿会受不了的,你得多为孩子考虑。”
“额娘教训的是。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听鸿立说他前两日见少将急匆匆地离开,我就担心他是偷偷去找那章佳晓月了。”真是防不胜防,她现在真不知如何是好。
“去见了又何妨?你这心得放宽了,即使他现在娶了章佳晓月你又能怎样?现在哪个权势之人不是有几房小的?他这一喜欢娶三四个回来也是有可能的。难不成你天天堵着气和他吵闹?这样只会把你们的关系搞僵。”大夫人将燕窝递给她,见她仍旧不喝,唉叹一声,“你这丫头怎么就是不明白呢?男人都是花花肠子有什么真情可言?那少将虽不见得花心,但他迷恋权势,未必会有多少真情在儿女情长上。孩子和地位才是女人一生的依靠。”
见娘亲又有一番大道理要讲,怡筠赶紧端起燕窝喝起来,然后习惯性地抚上微微隆起的肚子,“这天说黑就黑,额娘用了晚膳再回去吧。”
“这楼少夫人都发话了,我哪敢不从。”大夫人笑道,“记住你才是这个家的当家女主人。”
敲门声响起,我跑去开门,一见到门口的人,我整张脸堆扎成不悦二字,“他怎么喝这么醉?”一边问着蓝风一边和蓝风一起将烂醉如泥的白尚扶上楼。这家伙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