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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小曲的?”章佳鸿立连连摇头,都说男人甚难专一,这还真是,就是不知那唱小曲的到底有何能耐,能让那个号称情圣的姐夫这么快就忘了那个扫把星了。
小曲清脆回肠,唱曲人模样清新亮丽,葛裕听着欢喜不住跟着哼唱,却见楼大司令全然闭着眼睛倾听。葛裕不解地问道,“末将又被司令搞糊涂了,司令怎么总是闭着眼睛听曲?这小妞长得还挺俏的。”
“你闭上眼睛细细听听。”楼宏宇仍未睁眼只是这么静静地听着,微微扬手仿佛在捕捉什么,然后他满足地笑了。
葛裕学着他的样子闭上眼细细品味,忽的他大悟,“二小姐!是二小姐的声音没错!”葛裕这才明白他为何要在茶楼里与人争抢这个唱小曲的丫头,原来他看了报纸知道二小姐结婚的消息表现出的无动于衷是伪装的,原来他的爱已深得让人分不清看不懂了。
“你过来。”许久,楼宏宇微微睁眼,伸手召来了这个丫头,他见这丫头有些哆嗦,不觉发笑,“你怕我?”只见那丫头带着颤抖地连连摇头,他笑得更开了。记忆中第一次在那个庭院见到那人,那人也如现在这个丫头一样害怕至极却又故作坚强,他一时趣意发作,故作邪魅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蓉蓉,今年十五。”他的严肃可将这个没见过大世面的丫头吓坏了,她结巴地问道,“司。。。司令,我。。。我可以。。。回。。。去了吗?”
葛裕实在忍不住笑出声,见楼宏宇瞪他,他赶紧捂住嘴识趣地退场,并扬手示意那些下人都离开,这下屋子里就只剩这二人了,可把那丫头吓坏了,有液体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却也不敢落下。楼宏宇邪邪地笑了,拉起她的手轻轻一转便将那丫头拥入怀中。那丫头倒也老实窝在他怀中丝毫不敢动弹,只是全身紧绷着。楼宏宇深深地拥住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悠悠地说道,“你就坐在我怀中唱上一曲便可回家。”他这话一出,那丫头随即松口气。悠扬的曲调将他带回那个海边,他们对着海面尽情呐喊,他们打水仗时的笑颜是那么真实,“楼司令是我见过的最帅最好最霸气的人!”这是在那个海边,那人唯一夸赞自己的话语,和现在这小曲的音色一模一样,他甚至觉得自己怀中抱着的就是那人。
一曲完毕,蓉蓉微微回头却见他脸上沾满泪水。丫头不禁怯怯地问他,“司令怎么哭了?是蓉蓉唱的不好听吗?”不知为何,丫头觉得眼前这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并不似外界传言的那般凶狠无情,至少此刻的他是善感柔情的。她拿起绢帕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眼角,轻声呢喃,“可是这曲子太伤感了?下回便不唱这首。”
“那你准备唱什么?”他轻轻问道,并挡住了她的手,因为眼泪是为了那人而流,所以他不想旁人触及。
“《无忧花》,无忧花开,便不会再忧伤。蓉蓉希望司令能够永远开开心心的。”她用极为平静的口吻回答,“爷爷说过,自司令接管杭州后,百姓们的日子不再似从前那般苦不堪言。司令处处为民着想,是个好人。蓉蓉希望每个好人都能开开心心的。”她稚嫩的小脸带着最纯真的笑容,深深地感染了他,又或许是这番话让他有所醒悟。章佳晓月不需要他,可有无数的杭州人民需要他,他应该振作起来,为自己的志向振作。
“谢谢你,丫头,回家吧。”他渐渐松手,挥挥手就像阔别那人的影像一样不舍地来回挥手。因为释然所以豁朗,那久违的笑容渐渐爬上了他的嘴角。
☆、第六十一章
半年后的某个清晨,一袭紧身黑色旗袍裹身,手捧大束白菊花的我正独自一人静静地伫立在墓园中,看着那人的照片,照片上的那人笑得很迷人很灿烂,许是因为他终于可以与他心心念念的红嫣团聚了。临终前他看着守在床边泣不成声的我竟喃喃自语出红嫣的名字,那一瞬我恍然明白,即使再不情愿我终究成了红嫣的影子。我执起他的手贴在脸颊上,温情地看着他,直至他不再留恋地闭上了眼睛。他飞着飘向另一个地方,我看着他,欲语泪先流。
“夫人,下雨了,回去吧。”突地一把大伞挡去了那些飘散的细雨。我回神看着伞再看看阿佐担忧的面容,竟不知作何反应。他见我没有动步的意思,便赶紧将他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我身上,“夫人要好好照顾自己,保重身体才是。”
“回去吧。”我收回所有的目光,整理一下情绪大步踏出墓园,“晚上的慈善晚会筹办得怎么样了?”一回商行,我随即问道。
“回夫人,准备得差不多了,也和相关的医生联系好了,明天会准时为那十名贫困儿童动手术。”阿佐说着把整理好的名单递给我,他忽的有些动容地赞许道,“认识夫人后,我们这一大帮人不仅结束了打打杀杀的生活,现在还行起善事。谢谢你,夫人。”阿佐真的不敢相信,自己会活得这么有意义,尤其是那些孩子的父母感激涕零地行跪拜时,他所受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
我微微笑了,摇摇头并没有言语。正在这时有一个小职员拿着无字信封敲门进来,说是有人托他这时辰将信交给我。我漫不经心地打开信封抽出信纸,然后震惊地张大了嘴,立即起身拉住送信人问道,“给你信的人在哪?他现在在哪?”见他摇头说不知道,我一阵风似的大步跑出去。手里的信纸随着风飘舞然后缓缓飘落,最终定格在冷冷的地面上。
阿佐好奇地捡起信,然后皱眉呢喃,“日文?谁看得懂啊。”说罢将那封信折叠好放进夫人的抽屉。他忽然想到,夫人去哪了?
我去哪?是啊,我该去哪?大雨滂沱淋湿了一切,我从头到尾没有一处不是湿漉漉的。湿气里透着寒,只觉一切都是冰冷的。他先前和我提过会离开,我只觉一句玩笑话,甚至还没事人般地与他开玩笑说回日本后就娶妻生子不要来中国了。这个玩笑成真了,他真的离开了!一直陪伴我左右的谷一离开了,原来撇开那层失落,我还会心痛,痛得让我不想呼吸。
晓月,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登上了回日本的轮船。我早前和你说过我母亲病危,我必须回去。我离开家已整整十年,这一回该是很难再离开了,是时候该结束在异处漂泊的生活,虽然很艰辛却很幸福,因为上苍让我遇见了一个善良大义的女子。守护她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即使我不在她身边也会每天为她祈祷,愿她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因为我爱她,却一直没有勇气说出来,现在道出了心里话,便无遗憾。珍重!
山下谷一
1936.10.21
“好。。。!”台下的宾客一阵叫好连连,让台上之人微微一笑。她微红的脸颊印上了一层桃红色,美艳得让人移不开双眼,而她的目光在一番谢礼的扫视后便定格在了今日的寿星楼司令身上。自那日一别,他就再也没邀请自己入府唱曲,不知怎的这个小丫头开始明白失落与期盼。半年的等待终于能让自己在他的寿宴上唱响这曲《无优花》,丫头心中的桃花和小脸相呼应,盛开得灿烂无比。
“蓉蓉给司令请安,愿司令寿比南山,永远都像今日这般开心。”她觉着他的笑颜是无人能及的,她贪婪地不忍移开目光。
“你这丫头小嘴可真甜。”一旁的怡筠干笑两声,然后给了些赏银便小声提醒道,“拿着银子快回家吧。”说罢她朝身后的管家使使眼色,管家立即会意地带丫头离开。
“周管家觉得我今日唱得可好?司令可会喜欢?”蓉蓉终是按耐不住地问道。
“姑娘听我老人家一句劝,一如侯门深似海,你现在这样自由自在多好。”周管家一眼就明了她的心思。几位夫人的不悦已写在脸上,这丫头怕是没什么好日子了。
丫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踏出楼府留恋地望着楼府的牌匾,然后转身黯然离去。若是可以她多想化身为夜莺,在他跟前唱上一宿,这样多好!
宾客散尽后,他慵懒地躺在了书房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正待四周一片寂静时,他忽的搭问一边的葛裕,“她最近怎么样了?”见葛裕没有回话,他缓缓睁眼,“怎么不说话?”
“二小姐的事你昨日问今日问,我都不知该如何回答。”葛裕愤闷地看着他,然后不情愿地将探子送来的消息递上,“二小姐今日举办慈善晚会,筹集善款为贫困儿童付手术费。现在晚会该是到高潮阶段了。。。”
正如大家所期盼的那般,慈善晚会在一首首舞曲中盘旋前进,此刻正如高潮部分。我缓缓步入舞台中央,微笑道,“谢谢各位来宾抽空参加今日的慈善晚会,在此我替那些孩子向大家道谢。”说着我深深地向台下那些绅豪名媛鞠躬。
“夫人言重了,行善事人人都应该参与。”台下不知是谁道了一声引起众人点头称是,不知又是谁催促道,“夫人赶紧把今晚要拍卖的宝贝拿出来瞅瞅。”
我向一旁的阿佐使眼色,而后娓娓走来三位身着紫色旗袍的佳人,她们手捧珍珠项链,红玉镯子和那条海洋之心。我指着这三件宝贝说道,“这些是我最珍爱的饰品,做工上乘质地纯美,各位竞拍后送给知己佳人,必能博红颜一笑。现在我宣布竞拍开始。”
“珍珠项链一万,红玉镯子一万,海洋之心三万。”这是最终拍下的结果,那个上前竞得这三位宝贝的竟是同一人。我看着那人,思绪万千最终还是以微笑面对。我道过谢之后,他贴近我轻声说道,“晚会结束后,老板约你在老地方见面。”
“我这还有要事,劳烦蓝助理替我向白老板说声抱歉,我不会去。”我立即回绝,只见蓝风诡异地笑了,我本能地问他,“你笑什么?”
“我笑你的胆子还是那么小,到现在害怕他?”蓝风毫不掩饰地提醒我,“他的脾气你该清楚,你若不去,明天会发生什么那就说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