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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你的胆子还是那么小,到现在害怕他?”蓝风毫不掩饰地提醒我,“他的脾气你该清楚,你若不去,明天会发生什么那就说不准了。”
熟悉的花草,熟悉的大门,那一切的一切如我离开时那般。我推开铁门,一眼就看到了庭院中的秋千,便情不自禁地坐上去。忽然一双温热的手蒙上了我的眼睛,那特有的古龙水味道充斥着我的感官。上次闻到这味道还是在我出嫁那一日从人群中寻觅到的,这一次近在身边却让人觉得不真实。“不知白老板约我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埋藏了太多的回忆,不用想,那些过往的画面就会浮现在眼前。
他俯身与我平视,细细地看着我,而后他微微地扯动嘴角,“当了商会的夫人,架势可真大啊!”他从兜里掏出那条海洋之心,见我眼睛突地发亮,他阴郁的双眼渐渐柔和起来。他二话不说便将这条珍贵的蓝宝石项链系在我的颈间,然后落下了深深的吻,“既然这么舍不得,为何要拿出来拍卖?”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坐视不理,我才能尽快筹到善款。我微微摇头但笑不语。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见到他,但这一切我依旧选择深埋心底。我起身环视这间公馆,悠悠问道,“既然白老板和夫人搬去了更大的地方,这间白公馆还留它干什么?”
“因为曾经有个人向我允诺,不管多晚她都会在这间屋子等我回家。这是我和她的家,这是我们爱的见证。岁月流逝,家未变,情也未变,只有她在自欺欺人。”他动情地看着我,执起我的手说道,“我会一直等,等到她实现自己的诺言,我坚信她一定会回到我身边。”
我微微回头,四目相对,两情相依,泪水尽流。我一点一点抽回自己的手,“白老板,你等的那人不会回来了,所以你不要再等了,那只是浪费时间罢了。”这里确实和印记中的一样,可我们早已不是从前的我们。他有了白玫瑰,而我成了浦江商会的夫人,而且还是一个寡妇,这样的我们便不可能回到从前。
“时间会证明我对你的爱。”身后是他的声音,他一声又一声的呼唤并未使我放慢脚步,很快我便钻入等候在外的汽车里。
“夫人,逸主离开半年了,你不必再委屈自己。”阿佐透过后视镜看到我在偷偷抹眼泪,他不禁叹道,“那白老板待你定是真心,你又心系于他,何不成全彼此?”
“商会才刚刚走上正轨,你让我如何离开?况且我与那人早在半年前就结束了。”阿佐的心思我多少是明白的,自我废弃许多帮规后,商会里已有诸多人对我不满,关烟馆关赌场更是让许多人恨意深深。阿佐怕我有危险希望我尽早抽身离开,可此时此刻我又怎会离开?
“夫人,上午那封信全是日文,你看的懂?信上说什么了?见你这么匆匆离去,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阿佐因为这个问题纠结了一天。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我,“是那个日本医生写给你的?”
我挣扎着点点头,没有言语。谷一的离开让我跌入冰窖,我好不容易从日文老师那学习了日文和日本文化,还没来得及向他炫耀,他则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离别,从此隔音尘!舍了情添了痛,更让人不安,因为我早已习惯他在我身边陪伴,此刻我只能与寂寞为伴了。不知谷一现在可好?我的思绪弥散在空气中,随着风一起飘向了遥远的天边。
那个被思念的人正冷冷地看着桌上的画像和照片,绝望和无奈深深地爬上他的眼底。他痛苦的目光渐渐移向一旁的人,他咽下口水还是没能忍住地问道,“为什么要骗我?当我听到说母亲大人病危时,我有多焦急多难过,为什么要拿这样的事情骗我回来?”
“你真的不明白吗?”一旁的人指指桌上的照片冷笑道,“不这么说你能回来吗?难道要让井上将军的掌上明珠久等吗?忘了告诉你婚礼就定在下月初。”
“让我娶井上尤娜是你向父亲大人提议的吧?你就这么想靠关系当上少佐?”此时此刻一向温文尔雅的他已怒意满面用手指着身边的人愤愤斥道,“长明,放下你手中的刀吧。你为了权势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这是会遭报应的!”
“报应?就算真有报应我也要拉上那些支那人陪葬。”那个被唤为长明的人看着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哥哥,忽的冷笑道,“你在中国待得太久了,和那些支那人一起久了,会越来越胆小没用,还是回到大日本帝国的怀抱吧。难得尤娜小姐在英国见你演讲时对你念念不忘,你就开开心心地抱得美人归吧。”
“若我拒绝呢?”哥哥的戾气越发凝重,只再一下便会爆发。
弟弟见哥哥暴怒,不想笑得更开了,诡异得让人不明所以。他不急不慢地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甩在桌上,“你说这个支那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楼宏宇对她念念不忘,你也对她悉心呵护,我觉得她应该是个很有意思的女人。”
“你不准动她一根汗毛!”这下哥哥完全没了底气,像宝贝似的捧着那张照片,认真地说道,“我会和井上小姐结婚,但你必须保证不会伤害她。”
“她命大得很!”长明哼了一声,那日在杭州本想弄死她和楼宏宇,没想到楼宏宇竟会为她挡枪,这个女人真不简单,竟能让自己的哥哥如此迷恋,以后应该好好会会她。一想到以后能带着军队踏上中国的领土,他的笑意便止也止不住。
谷一看着自己的弟弟已沦为一个杀人魔鬼时,痛心不已。他刚想再劝上几句,他一直疼爱的弟弟立即甩袖离开,他只能看着照片上的人伤感叹道,“晓月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保重!”一滴泪滑过眼角,滴落在照片上。他回头,只见窗外正下着雨,淅淅沥沥,断断续续,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第六十二章
“夫人近日的心情格外好,是遇上什么开心的事了?”晔儿一边为我梳着头发,一边看着镜中的我叹道,“许久不见夫人笑了,夫人笑起来真迷人。”
许久未闻喜事自是不曾笑过,也让这些人担忧了。我嘴角的幅度扩大些,“听芳芳说她下月要嫁给宋记茶铺的掌柜,我作为她的娘家人,你说我该为她准备什么好呢?”好在谷一离开前将芳芳托给了自己的好友宋朗。他的细心点点滴滴无处不在,可是这些关心体贴我却在他离开后才体会到,真的晚了。从宋朗口中得知谷一在上周迎娶了井上将军的千金,我失去了这个默默守护我的人,就似向日葵失去太阳一样没了方向,没了安全感,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祝福他。若还能再见到,我一定会亲口告诉他,虽然我不爱他,但他对我依旧很重要。
“夫人已送了她一大堆珠宝首饰和衣服了,她该是也不缺什么了。这芳芳可真有福气,能遇上夫人这么好的人。”晔儿小心地嘀咕着,脸上写满了羡慕,我见状不禁笑开了,她见我笑连忙追问,“夫人为何这般笑?”
“那是因为你也遇上了我,所以也是个有福之人,等你和阿佐成亲时,我必然也会准备一份大礼给你们。”见小丫头羞红着脸直摇头,我不觉坏笑道,“还不肯承认,那你前阵子做的鞋是给谁的啊?难道阿佐脚上的那双不是吗?阿佐可向我全坦白了。”
“夫人你好坏啊,就会笑人家。”晔儿的脸已涨得通红,正巧阿佐过来,这小丫头一溜烟地跑了。
“晔儿这是怎么了?”见丫头逃离,阿佐不禁问道。
“没什么,小丫头都这样。”我只是套她的话罢了,不想这单纯的丫头这么好骗,看来这个丫头确实是动了心,就不知眼前这块木头可有意?我这媒人又坏笑着上下打量他一番,有意无意地问道,“阿佐今年多大了,可娶过亲?老家哪里?家中可有什么亲人?”
阿佐闻之狐疑地看着我,警惕地问道,“夫人要知道这些做什么?”
“只觉你一人有些孤单,想着在你身边能有一个贴心的人照顾该多好。”我细抿着龙井绿茶,自然而然的说道,“我看着晔儿这丫头心灵手巧,模样也俊俏,我若将她许给你,你觉得可好?”
“夫人说出口的话,我定当领命。”他面无表情地允诺道,“我不会亏待她,请夫人放心。”说着便向我行了磕头礼。
他的这副神情似是很不情愿,我不解地问道,“你不喜欢晔儿?你若不喜欢便不要娶她,婚姻不该勉强。”我俯身搀起他,平和地说道,“晔儿是个好姑娘,你是个意气汉子,终究会找到属于你们自己的幸福。”
他微微点头,一瞬不瞬地看着我,许久他哼笑一声,喃喃道,“婚姻不该勉强,夫人说的对,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说着他将一封信递给我,面无表情地说道,“看完就撕了吧。”
什么信这么神秘?我好奇地打开,只见落款人是端木逸,再往上看内容,我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信再看看阿佐,只觉四周有无尽的寒气向我袭来,再垂下头时双眼已布满了绝望和伤痛。那个在离开时看着我却唤着红嫣名字的男人,我以为他带给我的伤害已经随着他一起消失了,原来他终究没能放过我,我挣扎着问道,“他要我嫁给你,让你接管商会,如若不从便可处决我,那你呢,是真心想娶我?”
“阿佐配不上夫人。夫人的善良和大义让人钦佩,阿佐真心希望夫人能够幸福。”在踏进房间前他原是打算拿着逸主的遗言让她嫁给自己,但她的那句“婚姻不该勉强”让他彻底醒悟。他从木讷的我手中拿走了遗言并在我面前撕毁,以认真严肃的表情起誓,“这件事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请夫人放心,阿佐会追随夫人左右,誓死保护夫人。”一如保护逸主那般。
“哈哈……”这一瞬我的泪水并着笑容一同绽放,端木逸算计的这一切没能实现,他若泉下有知是不是会气得暴跳如雷?我一路痴笑夺门而出,见阿佐跟着,我随即愤恨地用手指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