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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
等裴锦书和柳清君来到她房间的时候,两人俱是神采奕奕,意态悠然,看不出一丝疲累。裴菀书亲自煮茶,浅碧色的茶水映着温润的影青茶盏,愈发新绿可人。
“来,试试看今天新摘的龙山云雾。”她亲手将碧盏捧给柳清君,又帮大哥斟茶,木兰将新做的杏仁酥端上来。
“菀书,永康公主已经无恙,西荷胭脂的伤势也得以控制,我,也该回去了!”柳清君朝她笑笑,从袖中拿出那只普通银簪,放到她手边。
裴锦书一听便也道,“我倒也是该去大理寺,那里事情也多。”
裴菀书抬眼看看他们,柳清君一触到她的目光便下意识地垂下眼睫,低头喝茶,裴锦书却笑得揶揄,似是在说再待下去耽误小两口之类取笑的话来。
“要来便一起来,要走又一起走,热闹没几天倒是又冷清起来!”叹了口气,抬手将银簪插进发髻中。
却听裴锦书笑道,“丫头,我那边有事,先出去一趟,回头来看你。反正也近便。”说着也不跟柳清君客套,起身就走了。
裴菀书笑了笑,继续请柳清君喝茶,虽然他们都没有告诉她,不过单就柳清君肯进王府来说,他们定然瞒着她事情,思及此,心头又是感激又是歉疚。
“柳兄,希望不会连累到你。”她想着便没头没脑说了句话。
柳清君竟然也懂,轻笑道,“我已经不管事情,香雪海全部由苏掌柜打理,如今我也是个清闲之人,去哪里都不打紧的。”
“你该早些去南疆找那神医,免得耽误了治病。”
“你哥哥用蛊本领并不比神医小,他帮我看过,已经没有大碍,只注意调理几年也就是了。”他本注视着她,说这话时候却垂下眼睫,看着斗彩白磁碟中盛放的五花瓣杏仁酥。
不待裴菀书说话他又道,“我开了几副药帮你安胎,另外让长天帮你配了新的熏香,我都交代给木兰,你不用操心。”微微叹了口气又道,“谢小天的事情,我很抱歉。”
裴菀书不解地看他,“你抱歉什么?是我自己看错了人。”
柳清君摇头,抬眼凝注她,“是我看走眼,上次帮他诊脉,竟然没发现是名震天下的‘霹雳手’,不过他似乎并没有将你认识我的事情告诉韦姜,看来他也并不坏。这次听你大哥之言,他似乎被人控制。如今吉三姑死,他又失踪,还不知生出什么变数来。所以,你一定要小心。”
裴菀书点头,“你也要保重才是,”想他此番进了王爷府,只怕已经被人知道,虽然他不再管香雪海的事情,但是难免还是被人惦记。
柳清君又事无巨细,交代了她一些该注意的,都是些繁琐的生活细节,饮食、出行以及熏香、听曲该注意的一些问题。
裴菀书都一一记下,然后他便告辞。看着他青衫隐隐,消失在郁郁菁菁的修竹林中,心里生出一丝怅然,呆呆地站立许久,才在解忧和木兰的提醒下回去。
永康清醒过来,神采奕奕,西荷也能下地走动,气色不错。只有胭脂虽然面色红润起来,但是却一直沉睡。
“姐姐,我再也不要回皇宫了,我要住在这里,永远都和你们一起。”永康想起那场面便有点打怵。
“你要住便住,我们欢迎之至。就怕到时候黄侍卫不肯!”裴菀书不忘打趣她,让人将替永康新做的罗裙罩衫拿出来,鲜艳的姚黄牡丹,气质活泼俏丽又不失华美端庄。
“菀书姐姐,为什么穿新衣服?”永康奇怪地看着她。
裴菀书亲自帮她系上腰带,缀上白玉琅环,“我们都是大难不死的人,自然要去去晦气,穿新衣,喝新茶。”她说着又让木兰去招呼西荷,就连胭脂也被换了全新的衣衫。
“姐姐,小八怎么没来看我们呢?”永康穿着新衣,晃了一圈,非常满意款式和花色。
“来过,你在睡觉,不好打扰就回去了。”说着挽了她的手去院子里散步。
走到自己院子菱花门处,看到院子里紫藤架下,一蓝一墨绿两人站在那里说话。
裴菀书捅捅永康,笑道,“公主真是金口玉言,要什么来什么,而且嘴里说的,心里想的,都来了。”说着抿唇轻笑,将永康朝那个方向推了推。
那里的人似乎听到声音,回头看他们。
黄赫和沈睿。
英俊挺拔的黄侍卫和娇俏美丽的永康公主,裴菀书笑了笑,搡搡她快迎上去。永康咬了咬唇,却似不好意思般,被裴菀书接连推了三下,才略略忸怩地走过去。
“你来做什么?”
黄赫的视线掠过裴菀书,看到她略带揶揄的笑意眼眸沉了沉转向永康,见礼,“下官奉陛下之命前来探视公主和瑞王妃殿下。”
永康嘟了嘟嘴,哼了一声,“想你也不会主动来看我。”说着有些不高兴地走去另一边。
黄赫凝视她纤长身影,顿了顿,还是跟了上去。
裴菀书看着他们的模样,掩口轻笑,转首却见沈睿正若有所思地瞪她,便大方地走过去,“你不是回了么,怎么这么快又来?”
“路上碰见黄赫,就一起来。”沈睿拢着胳膊,阔袖悬垂,随风轻荡,紫藤花瀑落在他的肩上,为他增添了一份优雅。
“今日看到你四哥了吗?”她随口问道。
沈睿细眸蓦地睁了睁,盯了她一瞬,“他很忙,又是驿馆,又是边境军务,我哪里知道他在哪里?”
裴菀书斜了他一眼,不满道,“你阴阳怪气做什么?你四哥再忙,不管忙什么也是为了你们做嫁衣裳,你们若是对不起他,真该是--”她蓦地住口,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绪,片刻,深吸了口气,“没什么,进屋喝茶吧。”
“你不是说不认识柳清君吗?”沈睿挑眼睨着她,凉凉开口。
“以前不认识,刚认识的。”她冷冷地说着,突然回头瞪着他,微眯了眸子,“沈睿,你不要疑神疑鬼,他和我们没关系,不过是大哥有过一面之缘,请他来给胭脂西荷疗伤,你要是有什么疑惑索性一次问个痛快,不要背后玩什么阴谋诡计。”
沈睿冷嗤一声,“我在你眼里就是如此么?阴谋诡计?我阴过你吗?”
裴菀书勾唇,冷冷道,“你自己知道,”
“古方雨那件事情我也不过是顺手推舟,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就算是我算计了你一会,不也没怎么样吗?”
裴菀书不耐烦地撇撇嘴,“算了,我也没计较什么。你为我们做了那么多,我们自该感谢,哪里还能怪什么,只是请你念着兄弟情谊,平日里多护着他一点。也免得--”
“够了,他是我四哥,我和他感情好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吱吱嘎嘎吹你的破笛子呢。难道天底下就你一人关心他,心疼他,我们都是要害他?”沈睿有点气急败坏起来,恼怒地大声说着,随后用力哼了一声,也不招呼,拂袖而去。
他一走,裴菀书叹了口气,独自在紫藤架下的栏椅上坐下。
沈睿离去,裴菀书却留黄赫多呆了一会,请他吃了晌饭,然后又让他多坐会陪着永康公主消遣一下。
“黄大人,公主都闷坏了,您快留下来,陪她好好玩玩,”裴菀书笑着让木兰将钱都分好,让他们随意玩,又将那个牌技比永康稍差一点的小丫头也安排过去。
大半天下来,永康竟然小有盈余,乐不可支地将钱打赏丫头们。
黄赫见天色差不多便告辞回去,裴菀书再三挽留,说等沈醉回来一起喝酒,黄赫却坚持告辞。
“永康,走吧去送送未来黄驸马!”裴菀书趴在永康耳边小声说了句。永康立时转身跑开,躲在房中不肯出来。
裴菀书笑了笑对黄赫道,“黄大人,我送送您吧!”
到了门口,黄赫回头看看她,将永康支开,想必是有话要对他说。
“黄赫,沈醉的心思你该懂,所以,我希望--”
“你放心,我懂。”黄赫朝她笑笑,然后用力地点了下头,“告辞了。”
傍晚沈醉回转,披一身暖阳,漾一脸温笑。裴菀书站着门口看着他从幽静沁凉的竹林出来走过那排海棠花树,雪颜红花,白衣绿树,他就那样走来,一直在她心底。
“不是说了在家里等我就好吗?”沈醉见她又在门口等,快走两步伸手扶住她的腰肢。
“可是我想早点看到你。”她眼波柔和,潋滟夕阳,缓缓地偎进他的怀里。
沈醉揽着她,无声叹息,本以为自己做了那一切,可以先将她送走,谁知道会功亏一篑,看似是无意的巧合,可是谁知道是不是被沈睿知道了什么?所以他才假借圣旨将她骗进宫去?然后又遇到那样的危险?
月上中天,花风淡淡,窗下兰草丛中虫鸣唧唧。裴菀书照例假装入睡,任由沈醉将她抱在怀里,感觉他身体绷紧,无声颤抖,心头叹息,终于忍不住回身抱他。
沈醉身体一颤,没想到她是醒着的,仰头将她抱在胸前,却感觉她湿润的唇在他胸前轻轻地啄着,身体一僵,抬手按住她的头。
“小欢,别……”
“可是,我想你了……”她低笑一声,大着胆子,压抑着心头的狂跳,小手从他胸前慢慢往下游走。
“行么?”他试探地问道,自从她有了身孕,他从来不敢胡思乱想,生怕控制不了伤害了她。
“嗯……”她含糊的应了声,
“呃……”
……
“沈醉,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她趴在他的胸前,声音软绵绵的低。
“没什么,见了两个人,听他们说了一些话。”
“什么人?”她突然焦虑起来。
“楚王,皇帝。”他淡淡地说着,手抚在她的肩头,温柔地摩挲着。
“啊?”她惊得几乎要坐起来。
沈醉轻轻地揽着她,柔声道,“小欢,没什么,真的,睡吧。”
“沈醉,你不可以骗我。”
“我从不骗你的。”他低笑,垂首吻了吻她。
“那你告诉我。”
“……”
天籁之音
第九十七章
行商司在沈睿的管理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