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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脸愤懑,却一句话说不出,死死地瞪着楚王。
“三哥,我真的不稀罕你这破皇位,况且沈睿当实际和我一样。我也不放告诉你,你不是一直想问那一年到底是谁偷情了吗?你一直以为是我和玉蝶……”楚王笑得兄弟情浓,“哈哈!”
“你,你……”皇帝双眸蓦地一睁,眼眶血线蜿蜒,不一刻,七窍血色凄浓。
楚王叹了口气,看着他依然不肯咽气的样子,淡淡道,“三哥,这也算是我们一报还一报,你拆散我和玉蝶,我便勾引了你的皇后。反正她本对我有情。只是要多谢,你替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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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露华浓,天地清明。
“来,给娘娘看看你的馋……”一边笑着伸出指尖轻轻地点着孩子的嘴角,引他哈哈大笑着,露出粉嫩的小舌头,咿咿呀呀地叫着。
“殷虹,你今天有没有去看永康公主,安王殿下也没看见吗?”想到和孩子玩了那么久,估计沈睿该来将孩子抱走了,从前不管多忙,最晚在申时他都会将孩子抱走,今夜竟然迟到。
“夫人,奴婢去了,但是椒房殿附近大量的侍卫把守,不给进去。”殷虹说着便过来帮她照看孩子。
“我母亲去了椒房殿,回去了吗?”她一边拿厚毯子将孩子抱住,准备有人来了便让他们抱走。
“夫人,这倒是没去呢。”殷虹一边用彩带将毯子轻轻地绑在孩子脚下地方,惹得孩子啊啊地大叫起来,一边吮着自己的拇指。
两人正说着听得门外宫婢惊呼一声,随即没了声响。惊诧之下忙回头去看,却见翠依和一个黑衣黑纱覆面的高大男子走进来。
怔了下,裴菀书忙迎上去,“娘,这是--”
殷虹刚要开口,花追风抬指一弹,一枚银针射进她的穴道,顿时昏了过去。
裴菀书忙回身将孩子抱在怀里,毯子里的婴孩依然呀呀地叫着,伸出小手去抓裴菀书头上垂下的泥金带子。
“小欢,这是花追风,你见过的!”翠依欣喜地给她介绍。
裴菀书凝眸看过去,笑道,“你好!”
花追风难掩心头的激动,便想上前,翠依忙拉住他,“小欢,你收拾一下,我们可能很快就要离开。”
“娘,花大侠,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菀书倍感不解,如今她被软禁在这深宫里,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小欢,楚王殿下来了。他已经控制了皇帝,我们自由了。你,你花叔叔会带我们离开这里的。”翠依上前扶着她的肩头,欢喜道。
裴菀书转首看向花追风,他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带你们离开的。”待看到裴菀书神色黯然之后,轻声安慰道,“小欢,你别怕,沈醉肯定没死。”
“如果我走了,他回来会找不到我的。”她笑了笑,在自己亲眼看到他之前,她不想让自己激动。她相信他一定会回来,所以也不让自己悲伤。他去了远方,在战场,不管多久,也许最后是在奈何桥上相望。她都坚持,他会回来。
“你放心,我会让他知道我们的下落。现在我们还是先带着孩子离开的好。”他的笑容隐藏在黑纱之下,裴菀书却感觉到了春风般的醺然。
“花大侠,你受了那么苦,却能活下来,教了沈醉功夫,还能等到楚王殿下归来。恭喜你!”她说着福了福。
花追风情难自已,立刻上前扶她,目光落在孩子的脸上,笑道,“一定跟沈醉小时候一模一样。”
“花大侠,我娘,就托付给您了。”她笑着看向翠依,看到她红润而羞涩的脸颊,心头也充满欢喜。
这时候长天万分火急地找了过来,说孩子该吃奶睡觉了,便想从裴菀书怀里抱孩子。
花追风剑指点向他的手腕,长天一愣,忙快速反应,反手一掌推向花追风的手腕,另一只手飞快地点向他的腋下。
“小子,你不赖,是柳清君手下的吧。”
长天诧异地看着他,机警地护在裴菀书身前,却也不否认,“阁下是?”
“虽然你们没见过我,但是我认识你这招折花手。”花追风笑道。
“师叔?!”长天不确定地叫了声。
“正是!”花追风颔首,右手并指,在空中飞快地划出几道弧线,外人看的毫无头绪,长天却激动非凡,那正是他家公子最厉害的凌云冲霄剑的第一招。
“长天拜见师叔!”拱手过头,跪地下拜。
花追风一笑便将他扶起来,“你在甚好,过几日我们要离开京城,你家公子的病好了?”
长天喜不自禁,点头道,“多亏了瑞王殿下,好了!”说完却又意识到沈醉已经不再不由得又难过起来,微微垂了头,神情黯然。
“那就好。”花追风颔首,见他神情黯淡,笑道,“沈醉是我的徒弟,几个北方的刺客怎能杀了他?”
“可是黄大人已经带了他的尸身回来。”长天也不想是真的,可是又不能不相信。
“那尸首可确认是沈醉?”
隔着面纱,长天依然感觉到花追风微微侧的脸上,黑眸湛湛。
此刻想起来,当时棺椁抬进宫的时候,他去看过,那尸身头部已经腐烂,虽然穿着沈醉的衣服,但是--似乎真的不能断定就是。
看着他的神情由初始的悲伤渐转迷茫最后竟然一副欣喜之色,裴菀书不由得心速加跳起来。她竭力地忍耐,不想露出欣喜,不想以后又是失望。
忽然长天“啊”了一声,面色顿时又黯淡下去,裴菀书眉头一跳,随即深深地慢慢地叹了口气。
“师叔,我有话要对您说!”长天先回身对裴菀书道,“夫人,我先抱小王爷回去吧。”
裴菀书看了看他,咬了咬唇,还是将孩子递给他。
长天小心翼翼地接过,然后轻轻地哄他,几下之后小孩子便吮着自己的手指睡着了。然后他朝裴菀书笑笑,便拉着花追风往外走。
花追风回头看看翠依又朝裴菀书点了点头,跟着长天走出去。
到了外面廊下,风卷着落叶入怀,凉风拂面,长天将毯子的一角折下盖在孩子的头上,顿了顿神色凝重,缓缓道,“师叔,孩子不能离开京城!”
一阵风出来,卷着几片银杏叶飘然进入屋内。落在裴菀书的裙裾上,她抬手捻起,在指间转了转。
“娘,花叔叔,一直都躲在哪里?”
翠依叹了口气,缓缓道,“一直在宫里,是楚王殿下从前安排的人,因为一直没联系没起用过,所以皇帝没有发现。”而实际到底是哪里的人,她也不想追究,她只想带着女儿外孙跟着他远离这里。
“娘,如果能离开,您还是早点跟着花叔叔离开吧。爹还有大娘。”笑了笑,捻着银杏叶凑到唇间,有一股淡淡的成熟而凄凉的气息。
“小欢,娘,想跟你说件事。”翠依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
“娘,说吧。”她抬头看着窗外,时有落叶被吹到廊下,翻入窗内。
“小欢,你别怪娘,也别怪,花追风……”翠依轻轻地说着,似是陷入回忆般,半晌,才道,“你是,花追风的女儿……”
如风过荷塘,水面涟漪,如泥石如海,没有多大的持续。她不敢看裴菀书的脸,垂眸盯着自己的裙摆,上面绣着精致的蝶恋花。
良久,她没有抬头,裴菀书没有说话。
“娘……”裴菀书的声音有点沙哑,情绪越来越淡,顿了顿,她轻笑道,“娘,我为什么要怪?做谁的女儿不是我选择的。不管是爹的还是花叔叔的,我都感恩。我只是有点乱。”她苦笑,垂眼看着被自己瞬间捏碎了的银杏叶。
翠依怜惜的看着她,却说不出口,那一年,她受皇后邀请进宫,顺便去冷宫怀念一下淑妃和自己曾经的过往。结果却被人……
虽然那人没有发出声音,但是从他的动作,气息,他隐忍的痛苦中她感觉到是花追风。他对她是有恨的,因为她嫁给了别人。她屈服于皇帝的淫威。不管什么理由,她当时没有去死。他是恨她的吧。
那一次有了裴菀书,她怕皇帝会报复,所以便跟裴怀瑾坦白。他永远是那样温和善良。竟然主动对皇帝坦诚,他自己喝醉了酒,不小心侵犯了翠依。他们本以为皇帝对裴怀瑾的宠爱,是不会对他如何的,大不了大骂一顿,或者打一顿。
但是皇帝还是大发雷霆,尽管他并不爱她,却还是发怒,对裴怀瑾那是第一次。直接导致的后果,是裴怀瑾此生都不可能再有孩子。
她去求皇帝,说是自己故意灌醉他勾引他的,换来的是他暴怒的蹂躏。她都默默地忍受着,因为她不能让裴怀瑾因为自己死掉。
也许因此皇帝对裴怀瑾更是前所未有的好。
这些,怎么说的出口?不管对谁,就让它烂在自己肚子里吧。
她凄凄地笑了笑。
能够再次见到他,如果再不能在一起,她宁愿死的吧。这一次,她没有顾虑,从前顾忌的太多,无奈地太深,如今,女儿已经长大,自己有了自己的命运,不再是自己能影响的。
花追风心头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长天,惊诧道,“真……的?”
长天含泪点头,“夫人中了南疆吉三姑的子母蛊,多亏裴大哥竟然是南疆神医的师侄,用舍子保母的方法,将蛊虫用地藏香,梵音咒,加上柔蛊散,将蛊虫驱入孩子脑中。他们本意想放弃孩子,只是公子觉得太过罪孽,又怕夫人知道会无法接受,所以想办法保住孩子。初下生之时每夜子时要给他喂食柔蛊散混合极阴之人的血。这样的人非常难找,幸亏公子和安王殿下一同努力才找到了两人。”
花追风的面纱不断地起伏,半晌才道,“如何才能治好?”
子母蛊他听过,能够让人六亲不认,因为蛊虫的侵蚀会让人被下蛊者控制,除非有下蛊者的帮助,否则将是痛不欲生,至爱变成至仇。
“找到至阴之体的女婴,在她体内饲养另一只母蛊,待子蛊足够大时候便需要母蛊的血,喂足十五年,子蛊便可以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