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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可达汗思量了一下,“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三天,不知道还有三万大军正往边城而来吗?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你要我们以卵击石吗。”
“吉利,你可知我北匈奴损失多少兵力,十万多人马现在只剩下五万人,”东科在后面愤愤不平道,“你就知道嘴上说说,要不是昨天下午我极力劝阻退兵,你现在怕是已经不在了。”
吉利瞪了一眼火上浇油的东科,要不是你这样的小人,风可大汗怎么可能这样动摇。
“王叔,就是因为这样,才要进攻,让边城元气大伤,如果我们现在就走,等风思源大军一到,肯定会去清剿你,王叔,何不趁现在损风思源一些主要兵力,让他后继无力了,咳咳。”
帐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吉利疯狂的压抑的咳嗽声,风可大汗眉头紧蹙,吉利的话也有道理,现在西匈奴灭了,梁国还会让北匈奴安然的存在吗?
吉利撑着身子死死的盯着风可大汗的表情,见他松动的脸,心里一松。
过了一会,风可大汗开口说道,“你先休息,我再考虑下,”望了一眼吉利走出帐篷。
旁边的人对吉利虚以委蛇一番话后也跟着走出帐篷。
“大汗,你真考虑出兵,”东科跟着风可大汗后问道。
“吉利说的并无道理,梁国派风思源过来,就是为了我们北匈奴而来,我们再等等看,”风可大汗思索道。
“大汗,我觉得还是趁早撤退的好,免得被风思源一举端了老窝,”东科想到昨天远远战场上见到的风思源,那人的气息让自己本能的想逃。
风可大汗回头一见面露害怕之色的东科怒骂道,“一群没有用的人,你们个个都比不上吉利。不然我们北匈奴会一直低于西匈奴,”说完一甩袖子往回走。
东科脸上不甘撇了撇嘴,大汗你自己还不是整天知道享受。
“属下韦容参加将军,三万士兵全部到齐,请将军验收,”韦容风尘仆仆的跪在地上等待这指示,看见将军身上的伤口心中一阵惊讶和担心。
“嗯,提早了几个时辰,起来吧,”案首上摆着几张宣纸,左上方一个古朴的端砚,松树长青的玉笔筒里装着几只狼毫,风思源躺在塌上,骨节分明的手卷着一本书正细细的看着。
“是,属下不负所托,”韦容起身答道。
风思源抬起冰眸子盯着韦容神色一凛“士兵们体力怎样。”
“禀将军,估计休息半天即可恢复过来。”
“八个时辰,”风思源放下书转过头看向窗边,现在申时,子时刚刚好,“你先下去休息,风阁接受下面的事。”
“是,将军,”韦容从容的走出房门,心里急不可耐的找着风圆他们问着情况。
风思源见韦容急忙的表情,头摇了摇,心里染上一丝轻松,自己这伤不算重,不过吉利确实是个好对手。
午时一刻,边城的百姓陷入沉睡,城墙上火把簌簌舞动,一阵阵风呜呜划过,守夜的士兵举着火把眼神戒备的来回巡视着。
西门嘎吱一声轻轻的被打开,几百个黑衣人迅速的穿过城门钻进旁边低矮山丘消失不见,关上门那一刻隐约见后面人影重重的影子。
一时辰后,北匈奴粮草后方硝烟弥漫,北匈奴发现后顿时派人去扑,前方无太多人把守,旷野上,几千骑兵屏气凝神往左右两边渐渐靠近北匈奴,犹如草原上蓄势待发的一群狼。
“大汗,不好了,风思源乘夜偷袭了我们,我们的赶快走,”东科衣裳不整的跑到风可大汗帐内气喘吁吁道。
火光冲天,响彻天空。
风可大汗听着外面的慌乱声、厮杀声,掀开帐帘,只见阵营一派混乱,火光中隐约可见黑甲骑兵的大开杀戮,心一怒,风思源太卑鄙了,见骑兵渐渐往这边靠近,连忙收回愤恨的心催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走。”
“王子,走这边,”蒙克带着几十属下手护着吉利杀出重围。
吉利捂着伤口,回头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军营,见一些来不及逃跑、衣裳不整的北匈奴兵惨死在骑兵手下,见后面源源不断涌过来的士兵,心一凉,自己预算到风思源会偷袭,但是风可大汗并没有听进自己的话,远远看见满头大汗的风可大汗,在亲卫的保护下乘马逃跑,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突然一根势破入竹的箭奔向风可大汗的胸口,骑在马背上的风可大汗一下被穿了个透心凉,身体摇摇欲坠从马上掉下来,旁边的东科一惊连忙跨过马,扶住风可大汗的身体,马鞭一抽快速消失在黑暗中。
“王子,风思源现在攻来了,我们必须趁早逃,我来背你,”蒙明说完背起吉利快速的迈着步伐躲着四处乱跑的士兵。
“嗯,”吉利无力的回答道,北匈奴灭了,西匈奴灭了,呵呵。
突然感受一道眼神注视着自己,回头见风思源的副将韦容骑在高头大马上远远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箭对着自己,诡异的笑了一下。
景盛帝九年春四月十日,常胜将军风思源大破北匈奴,实行梁国大统一,大梁国四十三年开始设立驿站官府于蒙尔草原。
作者有话要说: 战场这部分告一段落了,各位等辛苦了。
☆、启程
白令儿倚在门栏上,白皙的手腕上带着玛瑙镯,低垂鬓发插着宝蓝玉簪,浅蓝色的长纱裙长及地,袖口一片艳丽的牡丹,裙角勾勒着几片祥云,长裙随着微风微微飞扬。
看着桃花簌簌落下,白令儿缓缓走去蹲下捡起一片桃花瓣,举起花瓣暴露在阳光下,只见花瓣上纹路清晰可见,确无法摸着,自己也许就像这样,自以为可以看清一切,一直做旁观者,可是殊不知世界是摸不透,就如命运。
拿开花瓣抬头看着一碧如洗的天空,绿绮跟自己去边城伺候风将军,自己是好事,也许自己能解脱,以绿绮的姿色和床上功夫估计男人都喜欢,风思源,感受到心里莫名的感觉,他太大的诱惑了,。
兰儿走出门外,就见白令儿站在桃花树下盯着天空,桃花纷纷飘落,身上浅蓝色的长裙在微风中层层飞舞,温润的侧脸镀上一层暖暖的阳光。
白令儿回过头见栏下发呆的兰儿,“兰儿?”
兰儿回过神连忙道,“怎么了,姑娘。”
“没有,刚刚好像见你在发呆。”
“没有发呆,刚刚是看姑娘看呆了,”兰儿低低的反驳道,刚刚姑娘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暖暖的,让自己一下心静了下来。
“真是有罪花色,”白令儿笑道,转过身瞄见北罩房想到钟婆子低低问道,“钟婆子怎么样了。”
“大夫说还得静养一段时间。”
“哦,那去看看,”白令儿想起回来几日的钟婆子,自己还是去看看,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北罩房内正形小窗户此刻用厚厚的青棉布挡住。
兰儿上前撩开厚重的门帘,轻轻推开木门轻声道,“姑娘,慢点。”
白令儿一进屋就闻见浓重的中药味,只见门口左边一个略带火光的炉子蒸着草药,光线暗淡的房内简单的摆设着床座椅櫈,炕上棉被下躺着面色蜡黄的钟婆子,此刻双眼闭着应该是睡着。
兰儿见熟睡的钟婆子正想上前叫醒她,见白令儿轻轻摇了摇头停住脚步,跟着白令儿转身离去,兰儿回头看了一眼钟婆子,自己刚刚明明看见钟婆子的眼睛动了。
门轻轻‘嘎吱’一声关上,光线恢复如初,钟婆子手微微动了动,紧闭的双眼睁开,刚刚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姑娘只能装睡。
想起那时,梦中自己可爱聪明的儿子一直哭着要妈妈,自己心疼跑过去时摔了一跤,朦胧的的场景换成王婆子忙碌的背影,后来才知那是梦,得知是令儿姑娘救了自己,自己那是心里酸酸涨涨的。
白令儿刚走出门外,一阵冷风袭来,全身一颤摸了下手臂,北方的三月还是有点冷。
“姑娘,看来要起风了,得回屋了免得着凉,你身上穿的太少了,”兰儿轻轻关好门,注意到白令儿的动作絮叨道。
“嗯,你说还会下雪吗?”白令儿抬头看着天空问道。
“那不一定,小时候我记得外面的桃花都被雪给冻死,害得我们那年夏天都没有桃子吃,”兰
儿想起家乡酸酸甜甜的小桃子怀念道。
“桃子啊,鲜嫩多汁的才好吃,甜甜的,”白令儿回忆道,“南方的桃子才好吃。”
“南方可是江南,听说那边可是人间天堂,”兰儿想起听别人对江南的向往和夸夸其谈心中也想去看看。
“江南水乡闻名遐迩,确实是人间天堂,”白令儿陷入深思低声道,“江南的春天很美,江南的雨季,雨如雾,如烟,淅淅沥沥的拍打在青石板上,油脂花伞,伞下的人……。”
兰儿见白令儿温润的侧脸带着一丝无名的忧伤轻声问道,“难道姑娘去过江南吗?”
白令儿回过神,苦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也许曾经梦里梦到过,也许自己去过,不知是庄生梦蝴蝶还是蝴蝶梦庄生。”
“姑娘说的这些什么庄生的我可不懂,我只知道姑娘现在要回去加衣服,等下风更大,”兰儿不懂道。
“是,听兰儿小管家婆的,回去,”白令儿收回伤感转身道。
“姑娘,我想跟你去边城,”兰儿的话在空中飘荡道,“我想去家乡看看。”
“好,”白令儿身影一顿,家,家乡是多么温暖的词,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根都忘了,或者不知道,那算什么,“但是你可想清楚了,一去也许要很久才回来,到时候我会和杨管家说。”
“恩,我知道,”兰儿脸上露出笑容,眼神坚定的道。
路边野花丛丛,飘出阵阵清香,空旷的平原边际与蓝天交接在一起。
田里劳作的农民听着咕噜噜的马车声,抬起憨厚的脸看着一队阵容不小的官府马车以平稳的速度在官道上行驶,看了一会,随后低下头麻木的干着手里的活。
白令儿掀起车帘,闻着清新、潮湿的泥土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