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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佑闻到那熟悉的飘香,忽地心念一动,不知为何,想起了他和唐欣一起时,她最爱吃的几样菜。
那时候他便注意到,她会做菜,而且,也常常将自己喜欢的那几种香料都放进去调味,就像那次在野外,她很开心地接受了整只烤鸡,加了她喜欢的香料。
他若有所思地将目光投了过去,似乎还沉浸在回忆中,直到看见那些菜的式样,心中猛地一惊。
视线再扫过每一样菜——
齐天佑忽然起身,一步步走向了桌边,微微颤抖的手,几乎拿不动筷子。
等到他夹起一片切得极细的笋丝,放入嘴中时,身体一震,浑身的冰冷颤抖着化开,仿佛有一种温暖,从舌尖的味蕾,如令人战栗的电流般传向心脏。
这,莫非是她的手艺……
脑中,一幕幕的场景,都在他脑中闪过。
他没能抵御她的靠近,鬼使神差地吻了她……她醒来后,眼神十分平静,分明想与他划清界限,而后从阁楼的窗边一跃而下……他到现在都记得她对他说过的话,要他自重。
他冲出去想追,却停在了院中,望着她的背影,不再踏出一步。
她或许已经不在意他了。
这个认知,让他心灰意冷,在树下站了许久——也就是那时,归一带着御膳房的小太监,劝他吃东西。
那时……难道她一直在暗中看着他?
他的心,逐渐恢复了节拍,悸动得愈来愈快。
她纵然那样冷淡,面对他的时候,话语清冷疏离得与外人无异,却还是挂念着他的……她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在背后默默地为他好……在这世上,也只有她一人,会在他食不下咽的时候,亲自为他下厨。
“归一!”他的心跳愈发失常,猛地喊出这个名字。
归一大惊失色,还以为是出了什么状况,猛地闯进来,只见太子殿下身形颤抖,雪白的面容再也维持不住平静,还以为是桌上的菜出了什么问题:“殿下,这些菜式不合您的口味?”
“昨晚下厨的人……是谁?”齐天佑轻轻阖目。
经过了昨夜的冷彻与沉淀,今天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他在这一刻,下定了决心。
只要她心里还有他……他可以试着像她说的那样,后退一步。
她足够冷硬,足够独立,没有他,她也一样能安然自在的活着……比起这样安静的退出他的世界,他情愿适当地压抑一下自己,成全她的想法。
“就是御膳房里做的呀……”归一带着一丝疑惑。
齐天佑沉吟片刻,忽然问道:“昨晚你身边的太监,是谁?”
“那不是我们宫里的太监,好像是别处当差,碰巧和御膳房的厨子要好,就帮他们送了……”归一不敢说,御膳房里没人敢往他们这儿送膳,都是委托别的不知情的宫女太监的。
御膳房……那个小厨娘,似乎和唐欣十分要好。
最初给他送膳,站在归一身边的人……就是她了吧?
齐天佑身形忽如鬼魅般的飘下了楼,脚尖一掠,刚要冲出庭院寻找那一抹熟悉的身形,忽然就见宫道上,一道修长儒雅的青影缓缓走来,身边是引路的初二。
“邹无极?”他的嗓音忽然冷了下来,显然的不欢迎。
“他……他说他是来上门交赎金的,带了足足一万两黄金!”初二对他们的恩怨一无所知,吓得扑通跪下,“太子殿下恕罪!”
第231章 修罗场
邹无极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润; 面上的笑容纯净无害; 怀中揣着一把小小的金算盘,举止十分有礼:“小民特此前来交纳赎金,还请太子殿下按照律条; 将扣押的人放了。”
齐天佑冰冷的目光移向初二。
初二心想完了,哆哆嗦嗦道:“这位先生一早就命人抬了几大箱子黄金进来; 我们都验过了,是真的金子……依照规矩……”
然而,在齐天佑的冰冷目光中国; 他怯怯地收了声。
宫道上的狭路相逢; 让冰冷的太子殿下周身气势愈发冷冽。邹无极面上依然保持着完美无缺的笑意; 就算面对锋芒毕露的他,也能毫不避讳的直视。
“要赎人可以; 不过; 必须她亲自来交赎金。”齐天佑冷冷一笑,不自觉的显出傲然,“你与她是什么关系?她欠的钱; 用不着一个外人来还。”
“还有这番说法?”邹无极嘴角轻轻一勾。
“本殿既然将人押下; 便要负责他们的安全,不轻易交付陌生人。非她亲近之人; 无权赎回。”齐天佑眸色更沉一分,“归一。”
归一听出他语气中的薄怒,知道八成是让他们赶这位公子出去:“公子,请回……”
“谁说我们没有关系的?”邹无极止住了归一; 指尖下意识的拂过算盘上的金珠子,垂下细密的眼帘,一派优雅从容,“她是我未过门的娘子,你说,这关系够不够亲?我替她还这笔账,乃是天经地义的事。”
空气骤然冷了下来。
齐天佑的脚步停住,刀刻般俊美的五官,散发出威震天下的冰冷之气,一字一句,森寒无比:“好大的胆子——她的婚事,你做不得主!”
就算她现在躲着不见他,她也是当朝太子妃,是他唯一承认的妻,决不允许旁人觊觎!
“殿下何来此言?”就像是一拳打进了棉花里,邹无极轻轻一笑,是不分性别、惊心动魄的魅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只是遵从罢了。倒是殿下,拜天拜地,却独独漏了她的父母,这样的婚礼,也能作数?”
两人却都心知肚明,大婚那天她逃了出来,按规矩来说,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算不上成婚。
外人虽然知道婚礼当天发生了意外,却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无人敢质疑。宾客们意在讨好齐天佑,根本不关心这档子事。
可邹无极偏偏就是那个助唐欣逃脱的人。他话里暗示的未成婚,一是因为盗圣没到场,二是她逃婚了。
“呵……一面之词。”齐天佑认定上次的婚礼是作数的,他牵着她的手拜了天地,她也没有任何反驳。若此人还是死缠烂打,大不了再给她一个更盛大的婚礼,洞房花烛夜,让他在殿外好生听着。
此人对她用情之深,眼皮子不眨的拿出了万两银子……她可以靠自己,可以靠别人,偏偏就是不想靠他解决问题是么?
两人的光在空中交汇,刹那间,冰冷的杀气铺散开来。
邹无极此次是受了盗圣之命,心有底气,从容之中,眸光透着些许锋利。
齐天佑压抑着薄怒,最后冷冷拂袖转身:“本殿会亲自问个究竟。”
偌大的御膳房中,唐欣干完了手头上的活计,自己搬了张小板凳儿,给白小雨择菜:“你们还真是够辛苦的,又到了早膳的时间……什么时候才换班哪?”
她准备趁换班的时间去看看,围墙边上的守卫是不是也正好换下,不然今天怕是走不出去。
“快了快了。”白小雨笑着道,“这次送过去的菜好像有效果,没被端回来,小安子,你是怎么知道殿下喜欢吃什么的?”
“嗯……”唐欣噎了一下,面色复杂,“平日里观察过呗,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各宫里做奴才的,总得看主人脸色行事,主人的喜好,那肯定是要多多注意的。”
“你竟然是东宫里当差的?”白小雨惊呼一声,“那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唐欣觉得再说下去得掉马甲了,轻咳一声:“东宫里当差的那么多人,我又不常往这儿走,你平日里记性不好,不眼熟也是正常的。”
“那倒是,我记性确实不怎么好……”白小雨傻笑,“谢谢你连夜帮我们干活儿,这里还有各宫里送来的剩菜,我捡了几盘没动过的热着,本来那才是给我们吃的……我们自己弄了点食材自己吃的事,你别外传哈。”
“知道。”唐欣起了身,麻利地用菜刀削起了土豆。
系统:削土豆的时候能不能好好用刀?要是盗圣老人家看见你把他教给你的刀法用在刨皮上,削你两顿算好的。
唐欣:安啦,天色这么早,人都还没起床呢,更别说来御膳房。再说师父已经出宫了,我别说削个土豆儿,就算在这儿偷吃山珍海味,也不会有人知道……
就在此时,安静的宫道上传来脚步声,把守在外头给她们放风的小李子脸色一白,猛地推门闯了进来:“不好了!”
唐欣差点把大半个土豆都一刀削了出去。
白小雨尖叫一声,连忙把那些本不应该出现的菜肴藏起来,手脚飞快:“这个时间竟然有外人来?知道是谁吗?来检查的还是找茬儿的?”
“我也不知道,听到脚步声就连忙跑来通知你们了。估计……是例行查看。”小李子气喘吁吁,“别慌别慌,我们也没做什么大不了的,把那些菜收拾一下,该干什么干什么,给他们做做样子。”
白小雨显然应付过千百遍这样的上级检查,立马扯开一袋子白面摊在案板上,还不忘了嘱咐唐欣:“这个时候你也别说你在东宫当差了,免得有人抓你小辫子说你不务正业,别动,好好削你的土豆去……快削完了就赶紧拿到案板上切,记得一定别让那些公公们抓到你偷懒……”
唐欣面色复杂地对着面前的土豆,装作一个普通杂役的样子,低埋着头一刀刀削下去。
以她的内力,此时也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似乎来的人不少。
皇宫里的规矩就是不一样,来检个查都要出动这么多人的么……
写着“御膳房”三个鎏金大字的牌匾下,大门被人推开。以她的视角,只能看见一双锦靴跨入了门槛,样式竟然有点像是青衣营那些人的。
唐欣暗道自己多心,古代的衣服鞋子花式不多,很多重样儿的,皇宫里那些侍卫什么的都穿这种靴子也说不定。
而后,在突然冰冷的安静中,一片纹着金边的衣袂摆动着,落在了门坎边,刚好在她的视线之内。
唐欣手里的土豆差点滑了出去。
齐天佑?!
她想到自己脸上那层面具,加上昨晚他并未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