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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点下头,示意旁人退后,“陌医师,可千万别让小的为难。”
“放心,就一会功夫。”男子和煦而笑,风妃阅跟着他来至边上。
“长话短说,”陌辰吏神色忽然变得严肃,趁着几人不备之际,将那瓷瓶放入风妃阅的手中,“服下它。”
“这是什么?”她不解抬眸。
“还魂丹,”陌辰吏神色冷峻,视线越过高墙,最终,回到风妃阅身上,“今晚就将它吞服下去,明日一早,我自有法子。”
掌心收拢,她眸光晶莹,带着一份感动,心头,却又惆怅万分,“吏……”。
陌辰吏听她第一次这样称呼自已,随即一愣,犹如被冷水给浇了个满头满脑,“这是我心甘情愿,你不用担心。”
“这不像你。”他痛心疾首。
“我,已经不是我。”风妃阅挽唇,将手中的东西递回去。
陌辰吏见边上的侍卫向这边走来,赶忙侧过身子,挡住几人视线,“我希望你考虑明白。”
风妃阅来不及将它交出去,只能匆忙塞入袖子中,面色转为平静。
夫妻缠 148 惊天巨变
心与心的距离究竟有多远?
有谁试过,将一碗相思熬成的苦药?
很多时候,我们想要走近,却不想,总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同幸福擦身而过,仿佛只差一步,你的衣带,抚上我的裙角,打成一个结,翘首回望,余角的熟悉,已成昔日漠然,淡化在你我的眼中。
光线,虚弱中带着斑驳,像是年代已久的粉墙,形成陆离的光圈,打在她头顶。
风妃阅小脸微侧,安祥的面容如婴孩般怡静,细致的脖颈微扬,卸下一身荣华,心境似也变了不少。
清脆的脚步声踩着青石而来,只听得牢门被哐当打开,她抬头望去,嬷嬷手上端着漆木的托盘,走了进来,“娘娘,这是皇上吩咐让您换上的。”
右侧的牢笼中,君宜已经乖乖换上,那是一套白色的囚服,她上前,将衣服接过去,与此同时,外头传下了圣旨。
君家满门抄斩,女眷仆人悉数发配边关,明日一早便要行刑。
哀呼咒骂齐声响起,风妃阅冷静地转身,将手中的囚服换上,双耳闭塞,听不到外头的谩骂。
“我冤枉啊,冤枉啊——”三夫人两手拍着牢门,声嘶力竭,“早知道我就不嫁入君府,苟且赖活总比这生不如死好啊,我上辈子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吵什么吵!”狱卒指指点点,“再吵就塞住你的嘴!你当你还是相爷夫人呢,快快快,把衣服换上,闹腾的大爷一个好觉都睡不上。” 。
地牢中,塞满了凄哀的哭声,充斥在这不大不小的空间中,却是震耳欲聋。嬷嬷已经自行离开,风妃阅扣起前襟,双手顺着衣侧向下抚去,却在衣摆处碰触到异样来。双目瞥向四周,小心翼翼地摩挲几下,终于在腰际找到端倪,这件囚衣里面,竟缝着一把软剑!她满面怔忡,拣起一旁的衣服,将陌辰吏给的药瓶重新塞入袖中,手掌摊开,自己还随着带着一把精致小巧的水果刀,展开后也不过半个巴掌那么大,却是一直跟随自己至今。
风妃阅席地而坐,嬷嬷既然是奉了皇帝的命,那这软剑,自然也是孤夜孑安排。莫不是,他生怕自已明日在刑场上会有危险?百思不得其解中,牢门却又被再度打开,先前的狱卒点头哈腰进来,模样恭敬,同方才更是判若为两人,“娘娘,皇上有请。”
就连,称谓都变了。
风妃阅站起身,双手掸了掸草屑跟出去。
外头,李公公已经等候多时,见她出来,并没有过多的举动,而是径自朝着来时的路返回。风妃阅紧随而至,不多时,便来到了孤夜孑的寝殿前。
李公公示意她进去,她却站在殿外许久,夜色,沉谧下来,月有阴晴圆缺,仿佛,这不像是聚首,而是分别。风妃阅踌躇,突地,心底就害怕迈出去这一步,双脚打在原地,李公公在身后催促下,她微微回神,僵硬地抬腿后,这才走了进去。
殿内,首先印入眼帘的便是一桌子热腾腾的饭菜,孤夜孑背对自己,听到脚步声后,转过头,那双眸子,显得纯粹而干净。
风妃阅楞楞瞅着,回神时男子已近在身前,她抬眸对上,一手抚上孤夜孑眉梢,“你的眼睛,真好看。”
他抓上她的手,摊开掌心后,按在自已脸上,倾下身,薄唇在她前额轻啄,“阅儿,是朕让你受苦了。” 。
风妃阅阖上双目,他温热的气息散在自己头顶,奇暖融融。孤夜孑拉着她坐下,顺势却将她揽入自己怀里。桌上的饭菜就快要凉却,他取过来,舀起一勺递到她嘴边。
“我,我自己来就行了。”风妃阅并不习惯,再看她一身囚服,而身前的男子却是龙袍加身,尊贵不可睥睨。
孤夜孑执意,不让她小手碰触,“这顿,让我喂你。”
勺子抵在唇畔,她菱唇微启,美味佳肴咽在口中,却是味同嚼蜡。迷雾般的眸子盯着身前男子,“孑,我明日便可回来了。”
手腕一顿,他抬起眼帘,将一口饭轻送过去,他含笑点着头,“多吃点。”
风妃阅咽下,好不容易吃了一碗,她柔荑落在男子手背上,“我已经饱了。”
孤夜孑放下手中动作,下巴抵在她肩头,虽然已经计划周全,可他心中却远比自己要害怕得多。风妃阅双手在他肩后收拢,感觉他环在腰上的手越来越紧,“阅儿,我一定会将你救出来。”
她微微而笑,原先的忐忑化为坚定,“你这是怎么了?”
孤夜孑学着她先前的样,拇指指腹触上她眉角,顺着纤细的柳叶眉,轻轻抚过。动作轻柔而温和,那般细致认真的眼神,看的她心头一阵涟漪,思绪万千。右手被执起,五指贴上他掌心,细纹相刻,皇帝吻上她,风妃阅来不及反应,就被掠夺干净,他的动作狂野而霸道,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好不容易,二人微分开,前额相抵后,风妃阅眼眸闪烁,“孑,你——” 。
“阅儿,我害怕。”他声音嘶哑,一双精锐的眸子却已充满疲倦,不堪重负。
风妃阅不疑有它,只是轻声安慰,“如今的一切也已按照计划在走,不会有意外的。”
他点下头,并未再说什么,冷毅的嘴角安慰勾起,在她红肿的唇上轻啄,“对,过了明日,朕便去了一桩最大的心事。”
他望着风妃阅的眼睛,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要说,只是犹豫下后,最终没有开口。
瞬间的犹豫,他没有多做细想,敛下的嘴角,将他心中的担忧一并吞咽下。却不想,世事难料,就是这一份举棋不定,却让他后悔了一辈子。
李公公在外催促,风妃阅不得不起身,临走之际,孤夜孑用力地抱住她,仿佛有种肩胛即将被揉碎的错觉。同来时一样,李公公在前,她在后,而皇帝,就站在那寝殿外,眼见她越走越远。
瞳仁中,那抹身姿单薄,冲破九重宫阙,围绕在头顶的天空,微微亮了。
一夜未眠,孤夜孑靠在坚硬的铜柱上,狭长的凤目中有哀痛划过,那痛,直接连着心,“我们要是能一走了之,多好?”
寂寥的话语消失在那一片华丽的宫苑中,他闭上眼,投落于庭院中的背影,孤单至令人心碎。
翌日。。
天刚放亮,粗鲁的狱卒为每人带上铁镣,双手双足失去了自由,走起路来分外不便。风妃阅跟在众人身后,被推推搡搡走出地牢。外头,女眷一律被押入牢车,准备送往塞外充军。她张眼望去,三三两两的人被关押在一起,牢门一下打开,狱卒将君宜给推了进去。
风妃阅急长扶着她,生怕在这时候出了什么岔子,“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
“刑场!”风妃阅让她抓着边上的木栏杆,车轱辘一下攉动,发出陈旧而破败的响声,君家女眷早已痛哭出声,君宜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一双眼睛却通红,两手有力紧揪,掩下心中的情绪。
刑场上,君老爷同几十名相关要犯面向露台外沿,双膝跪着,下方,聚集了数不尽的百姓,人山人海。人们脸上纷纷露出愤恨之色,挤在前面的人指指点点,更有甚者,在那高声怒骂,“勾结外敌的叛国贼,不得好死……”
“就是,一朝丞相居然监守自盗,斩的好……”
“到了阎王殿估计也要被下到十八层地狱去……”
君老爷始终垂着脑袋,他两鬓发白,一夜间仿佛也苍老了许多,“爹……”
君宜轻喊一声,眼泪簌簌而下,她双眼迷惘,一手轻扯上风妃阅的袖口,“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爹啊。”
一声通报传来,只见原先愤慨的民众已经全部跪下身,风妃阅凝思,抬眼看去,皇帝同两宫太后步下轿撵,正向这边走来。
百姓平身,皇帝依旧丰神俊朗,太后华服加身,不怒而威。身后,跟着型部同吏部各位大人,以及厉王爷、陌修和陌辰吏。。
一切已成定局,陌辰吏望着囚笼中的女子面露沉痛,他以为,只是她的倔强,故而才不肯服下那颗药丸。
行刑官将圣旨宣读,君家罪行昭然若揭,相关党羽也被牵些其中,君老爷自始至终没有辩驳,一切,悄然顺着计划进行。
“皇帝,时辰已到,还等什么?”西太后不住催促,似乎是箭在弦上。
孤夜孑冷然面对,风妃阅听不见周遭的声音,身子被禁锢在狭隘的牢笼中,她双手握下囚柱,五指紧张收拢。
是时候,公布真相了。
皇帝并未说话,薄唇紧抿成一线,稀薄的眸子透过众人,落在风妃阅身上。她望了四侧一眼,并没有见到君阅的身影。微落疑惑,却没有往别的地方想,或许,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两宫太后面色得意,今日一举,无疑是为她们除了眼中之刺,大快人心。
下方,见皇帝迟迟没有下旨,均已开始交头接耳,西太后面色略有不悦,低声催促道,“皇帝,时辰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