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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唯一能过去的,就只有这寒潭了。她伸入袖中,将带来的圣旨包在一块颜色奇异的麻布中,到时候,就不会被浸湿了。
时间紧迫,况且,再没有别的法子能过去,女子用力咬着下唇,双目紧闭后,毫不犹豫跳下去。(橘*泡泡鱼 手 打*园)
冷……
刚落入潭中,四肢就麻木的不能动弹,她高高仰着脖子,生怕呛到水,“哗啦啦——哗啦啦——”
提起内力,双腿使劲游动,周边,竟然是些大大小小的冰块,将女子挤在了中央,她奋力向前游去,膝盖腿弯处传来钻心的疼,透过骨子,直接侵入至五脏六腑,她屏息,吐出一口气时,已然结为寒霜。
那圣旨就在前方不远处,手臂挥动一下,感觉皮肤就被撕开,好不容易游到池边,却是爬了半天才离开那寒潭,施倚葶一手拉下面纱,脸色苍白至几近透明,双手手背通红,渗出血丝来。
十指僵硬,一点力气使不上,只能用手腕勉强将盒子打开。吃力地取出里头东西,她一看那卷起的锦帛,心中便是大喜,忙将手中的圣旨换进去。
外头,似有声音传来,施倚葶大惊失色,将暗格放回原位后,纵身跃入潭中。她憋着一口气,寒潭没过头顶,面颊像是被刀割般刺痛,双耳更是嗡嗡作响,一点点声音就听个真切。
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就会这样死了。抱着这份圣旨,永远的沉在潭底。许多年后,当她每次想起这一幕的时候,她都会喜忧参半,或许,真要那样的话,也是好的。
脚步声渐行渐远,原来,只是几名宫人打从寝殿外经过,施倚葶用力自潭底浮上来,她要活着,她还要看着孤夜孑登基,怎能就这样死了呢?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爬到池边的时候,全身已经结上了一层冰霜。两手撑着池沿,手背上,覆满薄冰,指尖动一下,就被划出一道血痕。
施倚葶双手垂在身侧,跌跌撞撞向前跑去,身后,拖着一道长长的水渍。殿外并没有人,她脱下夜行衣后走出寝殿,一路朝着来时的路回去。
孤夜孑半夜醒来,却并未见到她的身影,着急起身后,向外寻找。施倚葶一路来磕磕碰碰,手上腿上摔得全是血,狼狈不堪。双目开始模糊,一个恍惚,前头好像出现了男子的身影。
孤夜孑神色大惊,几步来到她身前,“怎么会这样?”
“快,带我回去。”女子全身大松,身子向前栽去,“快……”
孤夜孑心中隐有不祥,拦腰将她抱起后,大步回到寝殿。她两手全是血丝,手背肿的馒头那么高,男子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床榻上,双手胡乱讲锦被盖在她身上,“快,快请御医!”
施倚葶张着双眼,第一次,从他的眼中看出了紧张,她挽唇而笑,十分勉强,双手挣扎着想要有所动作,“不要动,你要拿什么?我在这。”
女子以眼示意,孤夜孑顺着她的视线,一手伸入她前襟。
“这……是圣旨,我给你换回来了。”女子声音虚弱,脸上流淌的,不知是汗还是融化的冰霜。孤夜孑拾起袖子轻拭,双目中难掩惊讶。
“什么?”他难以置信扣住女子双肩,“倚葶,我说过……”
女子艰难抬起一手,无力地覆上他手背,“孑,我也能这样叫你一声吗?我只是不想做个废人,不想只是躲在你的身后……”
孤夜孑动容,紧抿的嘴角,吃力拉开,“可是你不懂一点功夫,怎能只身闯入两宫寝殿中。”
施倚葶努力扯下嘴角,“功夫不怕有心人啊,咳咳……”
“怎么了?”男子忙的凑上前,却见她只是一个劲的咳嗽,话都讲不出来。上半身猛地向床沿靠去后,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
“倚葶——”孤夜孑忙坐到她身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女子牢牢抓着他的手,冷汗密布,“孑,两宫皇妃这时候也许已经发现了不对劲,我去的时候,那些侍卫全部昏倒在地上,我怕,她们还会将圣旨换回来。”
她隐瞒了侍卫的事,男子沉重点下头,施倚葶说的一点没错,事不宜迟。
“太子——”外头,突然传来通报,只见服侍在皇帝身侧的公公正大步赶来,还未来得及请安,就沉声说道,“皇上驾崩了。”
这一击,无疑是惊天巨变,施倚葶回过神,推了推身侧男子,“不要管我,快——”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孤夜孑大掌轻挥,朝着外头说道,“立马去仪銮殿,”跨出去的脚步在想起什么后顿住,他回头说道,“等我回来。”
施倚葶使劲点下头,她菱唇轻挽,整个人无力靠回绣枕。
当晚,文武百官跟着太子一同逼入两宫宫殿,两宫皇妃望着满地昏迷的侍卫,措手不及,心中虽然大乱,却不得不在压力下取出圣旨,天朝在通火灯明中改朝换代,以炫字为国号,至此,太子荣登大典,一举夺得皇位。
帝都的晨曦破晓,幸亏冥朝皇帝相助,往回赶的三军人马被阻在城门外,助得孤夜孑万无一失登基。
当孤夜孑急匆匆赶回去的时候,施倚葶已经陷入昏迷,奄奄一息。
几番周折,御医们翻遍医书,才侥幸保得她一条性命,可是阴寒入体,却留下了极大的隐患。
“回皇上,施婕妤的身子……”御医们已经改口唤她为婕妤,对于她的病情,却仍旧面面相觑,再也找不出好的法子来。
“我究竟怎么了?”女子双手用力撑起上半身,十指被纱布缠着,急切问道。
皇帝满面阴鸷,望着连连摇头的御医,一声怒斥,“说!”
资历最深的王御医摇下脑袋,不无惋惜,语气,却是诚惶诚恐,“回皇上的话,施婕妤寒毒侵入太深,聚集在五脏六腑,怕是……”他望向皇帝,却见对方眼神犀利,男子忙的垂下脑袋,不敢隐瞒,“怕是不能再生孕,且,施婕妤子宫严重受创,冻结于一起,臣最担心的,是将来有一天发生变数,整个身子,也就没救了。”
皇帝倒抽一口冷气,施婕妤听闻,双手瘫软,整个身子倒回榻中,目光已然空洞。
御医们一一退下,孤夜孑半天没有反应,直到身前的烛火燃尽,明朗的视线突然黯淡下来。他转过身去,却见女子不哭也不闹,“倚葶……”
“皇上,”施婕妤声音虚弱,眼泪控制不住簌簌而下。
孤夜孑面容痛苦地坐到她边上,疼惜拥揽住她,“是朕愧对于你。”
皇帝的胸膛温暖而结实,她轻摇下头,哽咽说道,“我不想听这样的话,为了你,我是心甘情愿,就算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不会后悔。皇上,不要再说愧对二字,那样的话对我来说,才是最痛的。”
孤夜孑一手按在她脑后,怜惜之色溢满俊脸,“倚葶,朕这辈子,都会对你好。”
她眼眸酸涩,只是不住点头,孤夜孑微拉开身,“为了不让两宫太后起疑,朕会将知晓这件事的人一个不留,朕要保护你。”(橘*泡泡鱼 手 打*园)
施婕妤小嘴轻启,而后,无奈摇下头,“皇上,算了,臣妾的命,已经不值一钱,何苦再犯下杀戮。只是在我逃回来的路上遇见了皇后娘娘,这么多天来,我一直忐忑不安……”
皇帝大掌在她背后轻拍,低声安慰,“你放心吧,她不找来,朕还要找她呢,如今的君阅,已经没有一点利用价值,是时候该除了。”
施婕妤劝了几句,皇帝却是已经铁下心来,“还有,那些浣纱宫的人也不能留。”
女子原先俯在他胸前的目光一怔,眸中闪过些许的惊慌,一念间,她想起了和李嫣那些朝夕相处的日子,想起她的维护,想起她将扳指交到自己手中的决绝。“不……”几乎是脱口而出,施婕妤两手紧攥住他的袖口,“皇上,浣纱宫的人整日不出宫门,断不会将我认出来。再者,那时候,她们也只是以小名称呼我,并不知我姓名。皇上,不要再为了臣妾徒增杀戮,臣妾受不起。”
孤夜孑细细想了片刻,总算点下头,答应下来。
当晚,他并没有留下来,施婕妤知道他即将动手,故而,并不拦他。对于自己婕妤的身份,她并不计较,她深知,皇帝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互她周全。
孤夜孑前脚刚离开,李墨便带着一些滋补药材过来,见她想要起身,忙出手制止,“妹妹不用起身。”
“姐姐,我躺了这么多天,身子已经大好。”
“还说好呢,瞧你脸色苍白成这样。”李墨面露担忧,“这次皇上登基,你啊,总算也熬出头来,不用受那些丫鬟的罪了。”
施婕妤微笑点头,心中,始终想着她同厉王爷的那一幕,李墨说她同厉王爷什么都没有,自己是肯定不会信的。
“姐姐,陪我出去走走好么?”
李贵妃见她身子虚弱,忙挥下小手,“不可以,你身子虚弱成这样,御医吩咐了不能随意走动。”
“我一直这样躺着,真的好难受。”施婕妤说着便要起身,女子拗不过她,却又不放心,“能行么?”
“放心吧,我真的没事。”她浅笑,一手掀开锦被,李贵妃只得上前搀扶。
二人一道走出寝殿,望着身后尾随的丫鬟,施婕妤顿住脚步,轻轻说道,“让她们都退下吧,我只想和姐姐单独说说话。”
李贵妃不设防,更没有多想便屏退旁人。
二人一路朝着园子走去,施婕妤每走一步都格外吃力,“姐姐,你是真的喜欢皇上吗?”
“为什么这样问?”李贵妃不解,面色微红,“还没成为太子侧妃的时候,我其实就已经喜欢上他了,我一直相信,他是个能成大业的人。”
施婕妤抿唇浅笑,飘过的视线,闪过寒洌,李贵妃一路跟着她走,不知不觉间,却依旧来到离凤潋宫不远的地方。
“啊——”猝不及防,施婕妤突地向下栽去,整个人痛苦的蜷缩在一起。
“倚葶,你怎么了,倚葶……”李贵妃大惊,慌忙蹲下身来。
“好痛,全身都好痛……”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