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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若真治愈不了,我也不会让她知道,”陌辰吏语气坚决,瞥过的眸中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这件事就你同我清楚,林尹,这是我自己选择的。”
女子怔在原地,她深知,陌辰吏虽然性子温和,脾性却也是倔强的。她望入男子眼眸中,看到的,依旧是一汪清澈,他的情,纯粹的让她都感觉到沉重,莫说是将来知道真相后的风妃阅了,“要我答应你,你也先告诉我一件事。”
陌辰吏神色稍缓,玩笑道,“学会和师傅讨价还价了。”
林尹上前,正色开口,“告诉我,能够治愈的法子究竟是什么?”
陌辰吏望了她半刻后,垂下双目,两手将方才的医书打开,还是那叶枫隔开的地方,他指着上方一排小字,林尹凑上前,细致的一字都没有遗漏。面上神色,也慢慢转为惊讶,“毁其双目……”她默念一声,眼眶突然湿润。
“以又白须紫玉兰为花引,眼睛乃人之灵魂聚存的地方,只要将蛊毒全部逼到眼中,就有可能保住一命,” 陌辰吏再度阖上医书,那双晶亮的眸子透出绝望中的希翼,“林尹,这是师傅唯一的活路。”
“可是……”女子双腿发软,一手撑住桌沿,“没有了眼睛,你怎么办,怎么办啊?”
他说的轻巧,可其中的沉重,自己又怎会看不出来?陌辰吏以掌心遮住双眼,反而开口安慰,“傻丫头,我还有手,还能分辨的清药草的味道,必要的时候,你还是我的眼睛。”
林尹有些意外,而后僵硬点下头,声音晦涩,带着几分急迫,“对,我是你的眼睛。” 。
陌辰吏起身,人已踱步来至窗前,他闭上眼,该记住的,都已经深深烙在心中,即使一辈子不见,都不会忘怀。阖起的双目有些颤抖,突来的黑暗让他无所适从,双手张开后像是蹒跚学步的孩子一样,找不着方向。腿弯在矮凳上轻撞,他不适地睁开眼,还能笑出口,“看来,我得慢慢适应。”
长廊上,风妃阅碎步急促,方才接到李公公话,说是皇帝让她急忙赶到带佩宫,有要事相商。
脚步起来越急,远远的,就见两名丫鬟迎了上来,“奴婢见过月公公。”躬身行礼,另一名丫鬟脸色微变,用手肘碰了碰她。
风妃阅停住脚,疑惑地瞅向四侧,神色戒备,“这儿是什么地方?”
“请随奴婢进去,”先前说话的丫鬟推开殿门,风妃阅前脚刚踏进去,迎面看见的,是一个巨大的浴池,热气腾腾地氤氲在半空中,将整个寝殿萦绕其中。周边,摆着一个个精致的架子,上头盛满各种形状的花色,芳香四溢。
风妃阅走近几步,这才看清楚浴池边上竟摆着火凤美纹的凤冠霞帔,“这是何意?”
“这是皇上的吩咐,换上凤袍后,有人会过来安排妥当。”丫鬟一手将她戴在顶上的帽子摘下,长及肩头的墨发倾数泻下,霎时间同方才判若两人。风妃阅心中暗暗吃惊,不知皇帝此番真意。
任由沐浴后,又从殿外走进几名嬷嬷,红色的绫罗包裹住她玲珑有致的身子,风妃阅端坐于巨大的铜镜前,身后,一名丫鬟正熟练的将她头发挽起,点红妆,画娥眉。镜子里头,是一张美艳而动人的脸,顾盼生辉,白皙依旧。
那丫鬟点着妆容,画至女子眼角时,突然顿下动作,有些吃惊说道,“君皇后!”。
身侧,捧着凤冠的嬷嬷狠狠瞪她一眼,原先洋溢着喜气的脸拉下来,“胡说什么呢,皇上已经下旨,前皇后早在三日前便暴毙于西南角侧,囚禁的牢房被坍塌的滑石掩埋,如今怕是连尸首都找不着了。”
风妃阅明眸闪动,吃惊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三天前,听说死了不少人呢,”老嬷嬷颇为惋惜,视线刚落在手中金碧辉煌的凤冠上,便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呸呸呸,今儿是大日子,老奴该死,净说这些晦气话了。”
风妃阅,心头一沉,始终不放心,看皇帝的意思,似乎是想在今日封后?
外头,传来齐声脚步,风妃阅穿戴一齐,一直到坐上凤撵,心中还是有所忐忑。停轿的地方是自己第一日进宫时,皇帝迎接的百里长阶处。一手扶着公公手腕,抬眼望去,天际渲染成大片喜庆,孤夜孑一身明黄尤为耀眼夺目,衣袂飞绝,俊朗非凡。
李公公见风妃阅已拾阶而来,便忙上前,双手承开圣旨宣读,“奉天承动,皇帝诏曰,风妃阅贤良淑德,秀外慧中,且深得朕心,故封为嘉德皇后,执掌凤印,钦此。”
简单的一句话,代表的却是皇帝至高威严,风妃阅望着文武百官以及宫人侍卫皆数下跪,一时间,声音浩荡,气势宣扬,“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隆隆的鼓声伴着东方旭日庄重传来,风妃阅机械地迈步,这一次入主东宫,是以她自己的身份,而不再是谁的替身。心中百感交集,大红毛毯像是盛开的茶蘼,洒在始终难望尽头的长阶。。
她放眼望去,站在最高处的君王正翘首相盼,往昔潮来,一幕幕在那双熠熠生辉的眸中闪过,这一路走来,就像是如今这条石阶,越往上,就离他越走近。
纤纤五指放入他宽厚的大掌中,孤夜孑慢慢收拢,紧紧握起,回眸相笑,他领着她走上高处的及望台。俯瞰城池,江山,原来真的是踩在脚下,一览无遗。
后宫妃嫔在憩园殿静候,施婕妤坐在四妃身侧,她喜静,与那满堂喧嚣始终融不到一处。独独显得几分出尘气质,一颦一笑,娇弱中透着几许惹人心疼。
“也不知皇上将我们召集干此所谓何事。”一名才人沉不住气,闷声说道。
“你没听宫内都在传么,今儿是皇上册后的大日子,”淑妃转着美目朝外瞅去,“本宫倒想看看,这回的皇后,长的究竟是何模样。”她似笑非笑,身侧的施婕妤听闻,放在膝盖上的两手滑落至腿弯后,用力紧握。
身侧的贤妃嘴角挂起笑来,想起那一日在景夜宫所受的气,到今日还未消,“施婕妤,景近你的身子可大好了?”
女子视线停滞,少刻后才恍然回神,“好多了,已无大碍。”
“哦,施婕妤的病还真是来得快去得快,好像能握在手心里一样的。”贤妃开起玩笑,边上众人闻言逐一附和,“就是说呢,哎……后宫我们这些姐妹一般走动的比较频繁,施婕妤是哪年进宫的呢?”
一干人等将对皇后的注意力全部转移过来,女子望着齐刷刷而来的视线只是埋着脑袋,不再说话。。
“好了好了……”淑妃挥下手,唇畔似有似无勾起,“身子无碍那便最好。”
“皇上驾到——”正说着,外面便传来通报声。
施婕妤随在四妃身后来到殿中央,“参见皇上。”
“免礼。”孤夜孑双腿迈进来,众妃嫔纷纷起身,视线抬起后,均落向皇帝身侧的女子。
施婕妤敛住惊讶,小嘴紧抿后,目光始终定在风妃阅脸上,望见她的怔楞,女子只是微微一笑,收回眼去。
“臣妾参见皇后娘发……”贤妃先一步反应,躬身行礼。原先怔忡的众人跟在后头,也一一行过大礼。
“起身吧。”风妃阅声音平和,波澜不惊的眸子更让人看不出丝毫端倪,施婕妤始终不信,凝目后,眼睛落在她的一点泪痣上。
心口处剧烈欺负,众人已经退至两边落座,陶心见她脸色不佳,忙适时搀扶着她过去。施婕妤双手按在胸前,顿时觉着头晕目眩,像是要一头栽下去。
好不容易回到景夜宫,陶心不敢多嘴,伺候她躺下后,便静默着退出去。
后背靠着绣枕,殿门紧闭后,她一瞬不瞬望向外侧,重登后位之人,明明就是风妃阅,她拧着眉头,思绪突然之间便乱了……
足步轻声,她突然竖起双耳,心思敏捷,“谁?”
一双玉足自屏风外踏出,足上,还挂着块奇异的美玉,女子以水红色面纱掩住嘴角,旁若无人上前后倚在边上。。
“你是谁?” 施婕妤面色微沉,不安开口道。
“这么快就不认识了?”索伊摘下面纱,轻薄的菱唇勾起,“当日,皇帝可是用皇后的命换回了你的命呢。”
“是你!”施婕妤咬牙,双目中的愤怒顷刻透出来。
“呦……”索伊一手在胸前轻拍下,“你不会是想动手杀了我吧?啧啧,在外人眼中柔柔弱弱的婕妤,也有这等气魄?”
正说着,一道暗影便打在半边侧脸上,索伊睬一眼,不屑说道,“这就是你放在皇帝身边的人?我一看就不喜欢,装呢。”
“谁要你喜欢了?”七袂一身黑色长袍,颀长的身子站在内殿中,豁然便觉压抑许多。
“切!”索伊坐到边上,一手撑住下颔后不再言语。
施婕妤眼见男子站在跟前,忙的单手掀起锦被下塌,身子因动作的急迫而摔落于地,膝盖处更是传来揪心疼痛,“倚葶见过主子。”
七袂在红木桌前落座,并不让她起身,“白月,你眼里还有本尊?”
“属下不敢,”施婕妤前额点点地,身子虚弱地趴在地上。
七袂食指抚着下唇,动作中尽显邪魅妖冶,狭长的眸子紧盯着女子头顶后,突然抬起一脚端在她肩头,“本尊留着你这条贱命还有用,谁让你这般糟践的?” 。
施婕妤重重向后摔去,索伊见状,红唇轻扯下,“喂,她好歹也是个婕妤。”
“属下不敢,”施婕妤重新跪在男子身前,额际冷汗密布,对于这个主子,她更是打心底害怕。
“今日是皇帝册后的日子吧,”索伊补上一句,眉眼笑开,“兜兜转转,想不到还是回来了。”
“索伊!”七袂语气突然转为阴冷,侧过头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动的手脚。”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女子无谓摊开双手,“可是你别忘了,上次的命还是我救的呢……对了,我们这次回来究竟为何?”
七袂睇着身下女子,大病初愈的胸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