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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次酒醉后,无意中我知道了一个秘密,我当时对谁都没说,危难时它救了我母子的命”。
端贵妃说完,从怀中摸出个纸包,草纹纸发着淡淡的土黄色,递给季宝珠说“这是解药,我想妹妹会用得着的”。
端贵妃看看她又解释了一句:“皇上不喜欢的妃嫔和宫女无意中沾惹了,会赐一碗去子汤的,不会留下子嗣”
季宝珠隐约知道去子汤是一种避孕的中药,到了如今这份上,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皇上对她手下留情,没给她服下这种东西,这一切背着她做,已经很给她面子。
季宝珠的手有点抖,不听使唤,好半天才接过来,拿在手里似乎很重,压迫得她的心都透不过气。
端贵妃眼神笃定,决绝地说:“即便落得今日下场,我丝毫不后悔,得到了此生最为宝贵的东西”。
季宝珠的心沉到谷底,同病相怜,端贵妃同情地看着她,叹息声道:“哀莫大于心死”。
是晚,宽衣时,季宝珠看水桃神情有些倦怠,借机说:“你和雨燕俩以后不用值夜,只枚青一人陪我睡就行,早早安置吧,哈气连天的我看着都没精神”。
此言一出,吓得水桃忙用手掩了口,人也精神了。
二人出来,转过东侧殿廊庑下,雨燕埋怨道:“都受你带累的”。
水桃俏脸一扬, 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道:“什么事枚青都抢在头里,好事那还有你我的份”。
雨燕白了她一眼,道:“还说,枚青姐几时踩着我们了,平时从不做乔拿大的”。
水桃翻了翻眼睛,没了话说。
打发了枚青去外间睡了,季宝珠掩了里间的隔扇门,把端贵妃拿来的解药找了个妥当地方收好,没同媚药放在一处,这要是同时揭出来,二罪归一。
冬至
天空飘洒着絮絮的雪片,积雪半尺多厚,太监们天蒙蒙亮就起来清扫宫殿青石砖路面厚厚的雪。
午时后宫设宴,届时后宫所有嫔妃都将出席,平时露脸的,上不得台面的,无一遗漏。
坤宁宫西暖阁
陈皇后和淑妃、贤妃和厢贵人说着话,厢贵人道:“听说季嫔身子骨大好了”,适时打住,这厢贵人总是说半句,留半句,陈皇后也习惯了,厢贵人就这点谨慎、知趣,令她满意,与厢贵人呢,点到为止,话不说明,前后都不堵死,进退得宜。
皇后没说话,像是思谋她的话,淑妃坐在离炕沿很近的椅子上,闲适地剥着桂圆,听厢贵人的话,也跟着说道:“具臣妾看皇上对季嫔还是在意的,毕竟经历这一番生死,皇上对她总有几分不舍吧”。
陈皇后这段日子明显清减了许多,有人竟敢在她坤宁宫动手,可见这人多么猖狂无忌,她如今失持,身边无皇子可据,平静的面容下,身心有点浮躁。
贤妃手里打着红黑黄三色的络子,轻柔地不经意地道:“季妹妹也怪可怜的,别说皇上怜惜,就是臣妾瞧着也心里疼得慌”。
最近雪天,皇后平添了腰腿痛,一个宫女跪在炕沿边为其捶腿,陈皇后心里烦闷,挥挥手让她下去,那宫女弯腰倒退着出去。
听了贤妃说完,陈皇后声儿平板板的道:“季嫔才好,身子骨正虚,人多别吵了她,还是安心静养吧”。
其实她也看出皇上对季宝珠的记挂,怜惜,哼,他几时怜惜过自己,三皇子死了,好歹自己养了几年,心里能好受吗?他可曾安慰过自己,后宫这些狐媚子整日勾着皇上,眼瞅着每三年秀女海选,自己人老珠黄,越来越不入萧昂的眼了,陈皇后心下愤愤的。
淑妃等三人皆心思灵透,瞧出皇后心绪不宁,就都起身告辞。
陈皇后也只觉自己今儿有点沉不住气,为缓和下气氛,看贤妃起身间收起手中打着的络子道:“这黄色配上金线瞧着华丽,贤妃妹妹蕙质兰心”。
贤妃柔柔地笑着,道:“臣妾就是打发时间,闲着也是闲着”。
陈皇后笑道:“妹妹也该有个孩子,时间过得就快了,眼看着孩子大了,我们也老了”。
说到孩子三人都不接口,怕让皇后想起已逝的皇三子。
28惑君
上林苑,梅英殿,
秋去冬来又一年,依旧的美酒金樽,三千粉黛,巧笑倩兮,美目眇兮。
萧昂往东北角望了望,那明澈的眸子,贪吃的小油唇,犹如昨日,殿前嫔妃宫娥卖力的歌舞,声若流莺,翩若惊鸿,却趣味索然。
张德全上前附耳说了两句,萧昂就借故离席。
萧昂处理完正事,信步走去上林苑寒梅苑,雪压枝头,梅相竟放,阳光下,晶莹剔透,洁白一片,无一丝污物,浓淡的梅朵,冒出头来,星点粉红,衬着白雪,分外娇娆。
萧昂神思飘远,恍若粉红雪白中一张清新干净面容,晶莹剔透,笑语嫣然。
清灵灵琴音舒缓轻柔飘入耳中,萧昂不自觉脚步朝梅林中来,冰雪覆盖下一股清泉,静静地汩汩流淌,清浅的小溪旁,一个嫩黄衫子曼妙的女子,青葱指尖拨弄琴弦,美妙空灵的琴音凉凉的飘送来。
萧昂迟疑地唤了声:“宝珠,是你吗?”。
琴声戛然而止,季宝珠眉心微颤,清柔软嫩低应声:“是臣妾,皇上”。
萧昂走近,犹疑梦中,道:“宝珠,真的是你”。
季宝珠清灵的水眸倏忽明亮,刹那就垂目娇软声儿道:“奉太后懿旨移回□”。
这一番堪怜情态,触到他心底的柔软,他温声道:“走,随朕来”。
萧昂挽着她来到紫禁城最高处,并立城阙之上,季宝珠极目远眺,整个皇城尽收眼底,心胸豁然开朗。
萧昂目视远方,明朗声道:“朕当年曾站在这里,立誓,江山属于朕的”。
哪怕不择手段,季宝珠腹诽。
季宝珠素手被这男人握着,极想抽出来,强自忍下,听到自己柔媚入骨的声儿道:“皇上做到了,普天下莫非王土”。
原来的季宝珠死了,自那日惊闻真相,就死了,心死了。
半个时辰后,萧昂和季宝珠互望望,‘扑哧’笑了,雪花落了头上,身上,白白的一层,二人雪人一般。
萧昂牵着她回到乾清宫,上灯时分,寝殿宫灯光线柔和暗淡,紫金松竹梅镂空香炉飘着甜香,暗昧在空气中流动,萧昂春水般的温柔声在殿中飘荡:“你离我而去一刹那,我才知道,我不能没有你”。
随着醉人声音,滑凉指尖触碰到她玉脂雪肤,轻柔如水,季宝珠身子不争气地轻颤,吐气如籣,心痒难耐,身子灼热起来。
寝殿静静地,只闻衣衫窸窣声,龙榻吱呀声,间或女子酥软的低低的□,吱呀声更加猛烈。
季宝珠醒来,萧昂早已上朝走了,她呆呆坐着,拿过塌旁案几上的中衣,捏了捏衣角,看了有一会,她已把媚药稀释,衣角浸泡药水里,花草香薰干,看不出一点痕迹,只要将衣角在萧昂茶水中浸一下,她曾试过,只小小的药量,就足矣,这是她左思右想想出的办法,安全可靠,那东西带在身上,与萧昂肌肤相亲,触摸到,让他起疑。
她手捏着衣襟,踌躇,此番大胆举动,若被人发现就是魅惑君王,一等死罪,千古恶名。
萧昂心思敏锐,一定能觉出她的小动作,也许他对自己尚有一丝不忍,一但发现,那一丝情感会消失殆尽,会果断对付自己,如踩了只蚂蚁一样的简单。
沉思良久,断然摇头,不行,这太愚蠢,唯一只有等,等待机会。
她正沉思,一宫女小心轻盈步子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汤,来到榻前跪下,双手举过头顶,呈上,轻声柔婉地道:“这是万岁爷吩咐御医煎了名贵药材给给娘娘补身子的”。
季宝珠心底冷笑,脸色在光影中越发凝重暗淡,那宫女不敢抬头,瞧不见她的脸,季宝珠略带愉悦地声儿道:“嫔妾谢皇上”,她接过碗坦然喝下,她知道这是去子汤的换一种说法。
那宫女接了空碗,倒退着下去,季宝珠心里阴暗地想:怕拿着空碗给萧昂过目吧,她只想大笑,纵声大笑,这多像是青楼□,区别就是老鸨子公开给□喝凉药,阻她受孕,而萧昂只略做遮掩。
端贵妃的解药,倒是可解这去子汤的,自古以毒攻毒,药性即便如此,但她更加小心不敢轻用,一但弄巧成拙,像端贵妃一样,自己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季宝珠恨极,发狠,萧昂你终有百密一疏。
随后进来两个宫女服侍她穿衣,季宝珠看着眼生,问:“那个容长脸,和那个脸上几个白麻子的宫女调别处去了吗?”
这一问,那两个宫女眼中闪过一丝惊惧,支支吾吾,半晌也没说去哪了,季宝珠见此光景,明白了,两个宫女不敢说,一定是没落下好结果。
想宫女的日子更加不好过,自己好歹穿成个妃子,宫婢命如草芥。
早膳摆在颐禾堂,季宝珠边吃边留意,两个宫女和两个太监垂手站立一旁,季宝珠想前次在自己熟睡时耳边唤醒自己的一定是两个太监中的一个,乾清宫很大,寝殿侍候的固定的几个人,跟皇上上朝的太监也是精选出来的,不在后面侍候,那都是些会些武功的亲信。
但这两个太监却一直没说话,季宝珠不能判断是其中那个人。
不能贸然发问,恐惊了他,灵机一动,对那两个宫女说:“这一桌子菜和粥,看着碍眼,留下几样下剩的端出去”。
那两个宫女得命,忙把主子未曾动筷的几样端下去。
殿中就剩下这两个太监,季宝珠指着一道菜肴问其中一个太监道:“这是什么东西?”
那太监忙躬身恭谨地道:“黄焖鳗”,季宝珠听声音不似那晚之人,那人的声音虽掩饰得很好,听不出本来的音色,可那人尾音却与
人不同,当然这要仔细听才能听得出来。
季宝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