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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日前一天,孟约和王醴领着阿雝回南京,因为《缉凶录》虽然绘本断炊了,戏还是排了的,仍是上元日的开箱戏,老地方德麟班。不管南京人还是谯郡人,都习惯了每年上元日,把看打鼓人新戏当成了上元节庆日活动的一部分。
很快,就会有一个走到哪儿死到哪儿的小戏精登台,让大家血槽全空掉。
“可有不适,若不适,首场不看也不要紧,待哪天天好再去看也一样。”王醴主要担心孟约受不了奔波。
孟约倒是还好,虽然马上就要满五个月,但肚子也才隆起一点,身上还算轻快,并不至于坐多半天蒸汽机车就累得不行。再说,是昨天下午回来的,睡一觉起来早什么疲惫都消:“没有,我好着呢,师兄不是要去衙门点个到么,快去吧,我等你回来下午去看戏。你还答应阿雝要带他去看灯,还答应我要给我买兔子灯呢。”
王醴见孟约果然脸上没有了昨日的疲惫,便放下心来,去通政司销了假。今日并不需升班,销了假王醴便打算回去,不想被严寺卿逮个正着,这位刚从宫里出来,谁能想会往通政司来。
《父亲大人日常》的动画电影制作已经提上日程,所以王醴以为严洵美是为这事来找他麻烦,不想并不是,却是通政司一份奏疏闹的:“谁?”
“你没听岔。”严洵美稳稳地道。
王醴:“这……怎么可能。”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谁知道犄角旮旯里掩藏着什么阴私,谁又能确定光鲜亮丽之下不曾流毒。”
“这可真是……”王醴还能怎么说,只不过震惊之后摇头罢了。
先帝有位公主,乃是功臣之后,昔年其父战死沙场,先帝怜其孤幼,接入宫中交由皇后教养。先帝先后并没有女儿,只有两个儿子,那位将门女一直被帝后作亲女儿养大,至二十岁以玉宁公主之身下降于兴国侯世子。未几年,玉宁公主产下一子,同年兴国侯世子袭爵,后加封成国公。
之所以要提到这位玉宁公主,是因为有地方官员上本,道玉宁公主便是邪|教背后之人。
成国公是武将,这些年一直在外驻守,玉宁公主随其在地方就任,但年年都会回南京参加宫宴,祭拜先帝先后。
“眼下,没人知道玉宁公主到底为哪般,奏疏要能早两天就好了,玉宁公主还在南京。现在玉宁公主已离京,便是要查,也不是什么好差事。”
“何不召公主回京。”
“以什么理由?”
“太子殿下道今年将归,届时将举行正式阅兵仪式,各地驻扎的主将都将回至南京,玉宁公主做为皇室仅有的几位公主之一,理应到场。”孟约曾跟王醴畅谈过大阅兵的种种,其中就有一条是要请地方官员将领及勋贵子弟并各国来使一同观赏。
“那且还有许久。”
“羽翼都快剪干净了,留只秃毛鸟在树上叫唤几天也没大碍。”这一年来,暗地里清洗邪|教成员清洗得极厉害,但凡有疑没实证的,都被远远发配到属国去了,一辈子别想升迁,更别提回到中央来。
这案子不宜大张旗鼓的查,一直是由三司悄悄进行,因而才需要这样行事。
王醴说完这事,便举步往家回,趁严洵美还没想起《父亲大人日常》这桩,赶紧走人。
严洵美:……
跑得倒快。
王醴回到家中,同孟约说遇到严洵美,孟约直笑:“又同你说《父亲大人日常》了?”
那要做成动画的,制片厂暂时还在琢磨怎么做,不过应该很快就会开始着手制作。
“倒没有,年年,不如我们先出门罢,趁着今天天还好,四下走走,省得风雪一来,又只能在家里待着。”
“我不想动弹,只想安安静静看场戏。”孟约现在只满心期待大家看到太祖变身萌萌哒小正太时是什么样的反应。
是被击中心脏呢,还是被雷劈中心脏?
第428章 这个梗,他们能笑一辈子
《缉凶录》的水牌上,主演依然是常抱云,常抱云饰演的依然是太祖,大家无比无怀地进戏院,想看打鼓人这回怎么折腾太祖。
但……戏一开场就是死人!
戏迷:大过节的,来这个,还能不能好啦。
票友:死人就死人吧,干嘛叫一小孩子在旁边待着,别吓坏孩子好吧。
紧接着,台上可萌人可萌人,根本没怎么上妆的,由常抱云倾情推荐的小戏精上线了。让常抱云这样的角演痴傻小儿,容易得很,但让小孩子演其实是个大人的小孩子,十分为难小朋友。
常抱云推荐来的这位徒孙简直天生就是个戏精,模仿常抱云演的太祖模仿得唯妙唯肖,小脸蛋上沉沉定定,连托着小下巴尖的样子都跟常抱云一模一样,姿态叫台下戏迷票友怎么看怎么眼熟得慌。
“这是太祖托生成了小孩儿吗?”
戏才开局,大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喜欢看戏的人,好些是不看绘本的,买了也只收藏,根本不往下看,还拒绝听人剧透。所以,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遂才有闲心跟左右交谈。
“八成,这要是托生成小孩,倒也有趣。”
“岂止有趣,一想我要生出个儿子,是太祖的魂魄转世,哎哟,想想就美得慌。”
“这话快别胡说。”
众人赶紧闭上嘴齐齐看台上,不再继续这个有点犯上的话题。
台上,小戏精已经开始了他精彩绝伦的表演,小戏精溜溜地查案,在差官来前,单任一些蛛丝马迹就确定了“凶手就在这间客栈里”。蛛丝马迹安排得合情合理,毕竟是靠着真实卷宗改编的,细节极其完善。
小戏精:“只等差官来,便把线索交,真凶必伏法,苦主怨能消。”
然而,这时一声鸡叫,意味着天亮了,小戏精听到鸡叫,叹口气:“黎明一声鸡叫响,万事又得从头来,不然,如何解释呢?”
片刻后,小戏精转场,经一侧的副戏台绕一圈,台上便已经不见了尸体,而是转成了室内陈设。小戏精走入其中便是一阵浓烟凭空喷出,小戏精在浓烟中变成了常抱云,这是常见的杂技大变活人的手法。
杂技大家看过,大变活人倒也不稀奇,但这画面让他们还是有点懵得摸不着边。
这时常抱云唱:“夜为小儿身,天白又成人,啧……这到底以何为起因。”
第一场戏第一幕就结束在这里,台下众人:……
“真令吾等大开眼界,真敢想能编,白天是成人身,晚上是小儿身,怎么想出来的。”
“阿孟姑娘的戏,果然每每都令人大感新奇,这样的戏,别人可真写不出来。”
“且不说这些,你们觉得,会是什么起因,总不能没点原因吧。”
“戏罢了,那么较真干嘛,就是较真,待会儿看下去就知道了。”
“也是,别说,那小孩儿演得真好,差点我都要以为是常抱云缩了水。”
“诶,我说呢,原来那孩子的劲儿十足像常抱云,我还倒为什么看着眼熟呢,同常换云演太祖时惯有的举目真是一模一样。”
戏迷票友在台下猜原因,第二幕开始,常抱云演的年轻官员版太祖在台上冥思苦想他为什么会在晚上变成小孩。好在太祖是穿男又穿女,穿完过去穿未来,穿完古代穿现代,所以常抱云演的太祖可从容地一边处理日常公务,一边神游太虚。
台下戏迷票友,甭管看过绘本还是没看过绘本的,都因为这曾经出现过的彩蛋而再次笑抽。这个梗,打鼓人写一辈子,他们就能笑一辈子,甭管出现多少次都能在台下笑成一群鹅。
这时,天大亮,常抱云吹熄蜡烛,代表天亮了,衙差过来,报的是昨天那桩杀人案。因仵作已经验过,道是因背上刀伤致死,系为人所杀,凶手是个约高五丈七的大汉,现场有未被雨水冲刷去的带血残余足印:“长者七寸二,短者三寸一,疑是一成人,并一八|九岁孩童。”
夜晚会莫明变身八|九岁孩童的太祖在台上,表情格外好看,台下笑作一团,然后随着剧情推进开始很随大流地猜凶手。这个案子不是没有嫌疑人,而是嫌疑人太多,就是太祖到过现场,也很难从中审问出那个狡猾的真凶来。
第三幕戏,真相大白于天下,凶手伏法,台上台下皆欢欣之余,太祖终于发现了他时不时晚上变成小孩的原因:“咦……这些凶手,朕竟皆遇过,在白日里,或有交谈,或有接触,竟无一漏,莫非……原因竟在此。”
因不能确定,太祖便道:“下回再变,便见分晓。”
第一场戏便结束在常抱云立身公案旁的这句“下回再见分晓”中,台下戏迷票友:……
手里有瓜子花生的,恨不能全砸上台,台上大小角儿已经下去,众人就看楼上孟约的包间。孟约也在看台下戏迷票友,“嘿嘿嘿”地笑着:“真不怪我,我绘本可不是这样安排的,绘本的第一本是结束在再次有案发生,太祖变身小孩,并思量白天都和谁说过话,跟什么人有接触,并具列成名单中的。”
所以,这锅理所当然是曹仲仑的呀。
一旁被塞一嘴狗粮,还要背锅的曹仲仑:“这样卖我,下回我可不给你写戏本了。”
“别,我错了,都怪我还不行。”孟约可不能没有曹仲仑这个御用编剧,她还指望着编剧大大赶紧帮她把电影台本写出来呢。
台下戏迷票友们不见到孟约怎么会走,今天没什么别的槽要吐,只有对戏结束在这里的不甘:“阿孟姑娘,你是越来越不厚道了,想当初《闺门令》时,从不会把戏卡成这样。”
孟约:我好想告诉大家,那时候还是内阁首辅杨廷礼帮我写戏本,杨首辅可不是刀片厂出来的,惟曹仲仑才是。
“这样大家就能饱含期待等下场戏了嘛。”
众人:算了,看你是个孕妇,我们就不严重抗议了。
“那什么时候有《缉凶录》的电影看,我觉着这戏,在电影上看可能更刺激,不过,小孩能看吗,我觉着这戏会吓着小孩。”